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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诡异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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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还好,越看却越觉得诡异。

铺天盖地的厚重乌云下,那一道道似能毁天灭地的雷径直朝与小林村隔了一座山头的高峰劈去。

眼见这诡异天雷丝毫不见停歇,云婳隔着这么远都还能感觉到天雷的威势,心头不由发慌,也难怪马儿不肯再前进。

不多时,方才还隐约可见的满山草木,似乎被天雷一道道劈做飞灰,山上还渐渐燃起了雷火,倾盆的暴雨也未能浇灭。

云婳正担忧火势蔓延烧山的时候,却见山火似被圈住般只停留在那座高峰的山腰至山顶一段,并未向下或往周围山头蔓延,直至将所有草木焚灭。

直面如此诡异画面的云婳甚是惊恐,这似乎已经超过了合理范围!

尽管如此,云婳却也不忘在心里调侃:到底是有人罪孽深重,还是前方有人渡劫!

不怪她如此调侃,前世那么多的玄幻文学、影视作品,云婳她很难不这么想。

这雷整整劈了一夜,云婳进不得也退不得,更是无法安心在车厢中睡过去,只能在路中间等了一夜,眼睁睁看着山火起山火灭。

直至卯初时刻,雷云终于散去,暴雨也停了。

云婳安抚好马儿正欲往前赶,结果却见天上又聚了一片云,正当云婳以为又有天雷劈下的时候,只见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云婳见此放下了心,继续驱车往前,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小雨淋在身上让人有种身心舒畅的感觉。

云婳甩掉这个离谱的念头,只觉得是自己熬了一夜,又被雨淋到恍惚罢了。

不过在回去之前,她决定上山探探情况,她还是不太放心,怕山火未完全熄灭。

小雨下了半个时辰便停了,此时不过辰正时分,路上并无行人。

云婳一路行至山脚,想着山高却并不陡峭,上山顺便还能采些少见的药材,毕竟这座山头甚少有人踏足,便卸了马车带上几个布袋药锄,牵着马一道上了山。

雨后的山路泥泞不堪,不过一刻钟,云婳的衣服下摆和鞋子便已沾满泥水。

半个时辰后,云婳便上到了山腰,这一路上她采了许多上好的药材,偶尔还见着些惊恐逃窜的小动物,许是被昨夜的天雷吓到了还未冷静下来。

穿过了茂密的林木,一片已化作焦土的山头便直直闯入云婳眼中,不过只与身后隔着一步的距离,却犹如天渊之别,退一步是繁茂密林,进一步却是荒山焦土。

此时已是太阳初升,屡屡朝阳洒落在这片焦土之上,看着却让人有些惋惜。

见此情景,云婳不由得叹了口气,本着来都来了的心态,她还是径直往山顶行去。

一踏上这片焦土,似乎还能感受到雷火威势,云婳不由泛起一丝心慌,马儿更是不住踏蹄嘶鸣。

云婳便原地深呼吸一番,又安抚好马儿,才牵着马往上爬。

不过这段路上倒是不见什么小动物尸骨,许是被天雷吓得早早逃生了,还好。

一路心思几经翻转,云婳便已爬至山顶。

忽见一约七丈宽丈余深的碗状大坑,坑底积有浅浅一层雨水。

顿生疑惑:这峰顶原来还有个干涸的小湖吗?可是这似乎又是新挖的。

云婳不欲多想,正想绕过巨坑继续往山背面看看,突然发现坑底有银光闪过。

认真一看,坑底似乎躺着一个人形焦炭,闪光的似乎是焦炭人身上的一把剑。

云婳登时震惊:为何诡异天雷过后,还有个略显诡异的巨坑,坑底还躺着一个更加诡异的人形焦炭!

但眼下看着这人形焦炭躺在坑底,估计是活不成的了,本着人道主义,云婳想还是给收殓了吧。

这般想着,云婳便牵着马就爬下坑底,一步入这巨坑,更觉威势甚重,甩下念头,云婳坚定的朝人形焦炭走了过去。

走近之后,才看清,反光的的确是一把出鞘的宝剑,被焦炭人紧握在右手,而剑鞘不知所踪。

宝剑泛着银光,在阳光下甚是耀眼,却丝毫没有损毁,云婳不得不感叹一句:质量真好!

而这人形焦炭,就也只能辨认出确实是个人了。

其余头发、衣物均已被火烧毁,就剩块厚厚的人形焦炭躺在坑底,身量很高,看着是个男子。

只是这形容却不大像是被烧死的状态。

心思电转,云婳便想着把人手上的剑取下,再扛上马,出了坑再埋。

这大坑以后估计是会积雨成湖,把焦炭留在坑底云婳总觉得有点膈应。

嘴里轻声念着:“莫怪莫怪,只是好心为你收殓。”说着便上手取剑。

结果,不知是剑太重还是焦炭人握剑太紧,硬是纹丝不动。

云婳又怕把焦炭给掰碎了,愣是不敢用力,便只虚虚上手扶了下,再取剑。

只是这一扶,让本就诡异的景象又更重了几分!

只见焦炭人握剑的手上层层厚炭扑簌簌掉下来,露出焦炭下完好无损的皮肤,在一身焦黑下更显白皙。

这诡异景象着实把云婳吓了一跳,哪有人都成一整块焦炭了,皮肤还完好的,丝毫不见烧伤痕迹!

又不是叫花鸡,就算是叫花鸡也是熟了的!

可看这人这完整露出的右手,明明就是个活人的状态,白皙纤长,骨节分明。

就在云婳犹豫还要不要继续取剑扛人的时候,露出的右手手指稍微动了动。

这一动,云婳简直欲哭无泪,她胆子大也不禁这么吓啊,心想着:别是诈尸了吧!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只能多说了几句:“真的只是好心为你收殓,怕你曝尸荒野,取剑也只是为了方便收殓,莫怪莫怪!”

但是这一动过后,又归于平静。

云婳实在无可奈何,抱着不敢置信又不死心的作死心态,上手给人把了下脉。

“嚯,有脉搏,活的!”一时间震惊、害怕涌上心头,又带了些许庆幸。

这下不管再怎么不合常理,她也只能把人扛回去了。

许是这一动,手上剑终于松了松,云婳很轻松就把剑拿了下来。

倒是柄吹毛断发的宝剑,云婳的衣袍下摆刚碰到剑,就被划破了。

不过云婳也顾不上衣服破没破,把剑放在一旁,费力把焦炭人背起来,横放上马背,拿出带上山的多余布袋好赖给人遮上。

无他,只是觉得,此时此刻,这焦炭是个裸着的焦炭,偶有扑簌落下的炭渣,露出白皙的皮肤,甚是不雅观。

放上马背后,眼见乌云又聚,云婳不敢再耽误,只得赶紧下山,遂拿起宝剑,牵着马下山了。

近一个时辰后,终于驮着焦炭人下了山。

一路颠簸泥泞,云婳还时不时上手扶着焦炭,这焦炭人身上的炭层都掉了大半,云婳身上也是一身泥水。

云婳此时也顾不得其他,把人扛上车厢,宝剑放在一旁,找了件外袍给人遮上,便重新架好车厢,驱车赶回小林村了。

但这回程一路甚是不顺,就剩这大半个时辰的路,仍是下起了暴雨,伴着轰隆作响的雷鸣,瓢泼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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