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本喵给暴君送了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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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黑夜有了尽头,黎明终将到来。
“宁贵妃驾到,传皇上口谕,释放罪犯夙淮堇。”水牢外,太监的声音传了进来。
耳边是少女喜极而泣的声音。
“夙淮堇,你醒醒呀,别睡!别睡呀!你看!我没骗你!你坚持住了!你可以出去了!”
意识模糊之际,夙淮堇想。
这姑娘好像有点傻。
温莞莞看着夙淮堇被人抬出去,身上的衣服跟破布一样,几天没进食,人瘦的脱形。
脏兮兮的裤腿空荡荡的,里面是还没有长出新肉的森森白骨。
年轻的女人站在牢外,看着被抬出去的不成人形的少年,嫌弃地用手帕捂住鼻子。
“哥!”夙念关切地朝着夙淮堇跑去,却被女人拦住。厉声呵斥:“别过去,他太臭了。”
“可是我哥受了这么大的苦!我想看看我哥!”
“你小子!我已经答应你向皇上求情把他给放了,你别得寸进尺!要是再不听话,我就再把他送进去。”
夙念只能红着眼,看着夙淮堇如死人般被抬走。
……
夙淮堇被抬回云馨宫。
帝王虽然放了他,却将他囚禁起来,不让任何人照顾,连他的贴身太监程公公都不能放进去。仿佛想通过这种方法将他活活折磨死。
程公公泪眼汪汪地扒着窗棂。
“我可怜的殿下哦,伤的这么重,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帝王下令,任何人都不能给他送食物。
要不是夙淮堇异于常人,他不被折磨死也会被饿死了。
温莞莞就蹲在夙淮堇床前守着。
经过几天的非人折磨,少年更瘦了。
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躺在床上连呼吸都感觉不到,像个死人一样。
纤长浓密的睫毛微颤,他吃力地睁开眼睛。
“水……”声音虚弱无力。
温莞莞瞬间站了起来。
她慌乱地在桌子上找到水,却发现自己根本触碰不到。
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好像很没用。
温莞莞急得眼圈又红了。
夙淮堇醒来发现少女还在自己身边,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着少女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夙淮堇想。
这个女孩是个娇气鬼,太爱哭了。
在温莞莞泪珠子又要吧嗒掉下来时,夙淮堇无力地说:“别哭,我可以自己下床。”
温莞莞红着眼反驳:“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下床嘛。”
然后温莞莞看见……
夙淮堇还真顽强地撑着身体走到了桌前……
温莞莞:……
原来,她还是低估了暴君的实力……
就算只有十四岁的暴君,也比一般人强大。
正准备说些什么,身上突然出现一圈白光。
温莞莞知道自己这是又要换场景了。
她看向少年,轻轻道:“我走啦,下次见。”
夙淮堇眼眸浮现出慌乱,在少女消失之前,他急着追问少女。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你记住了,本姑娘叫温莞莞。”温柔又略带俏皮的声音。温莞莞眼睛红着,人却笑了。
话音刚落,温莞莞蓦然化作光点消失在了原地。
房间内,徒留少年空荡荡地坐在椅子上。
少年看着少女消失的位置,琉璃色的眸子里阴郁诡谲。
“又走了吗?”
“说好要一直陪着我的……”
温莞莞这次并没有直接跳到下一个画面,她奇异地发现自己变成了人,一个四岁的小团子……
这谁?
她走到人工湖边照了照自己。
好巧不巧,这个人是温意……
艹!她上了温意的身???
想着夙淮堇还在房间饿着,又不知道自己可以维持多久,她摸了摸自己的布包口袋,发现有东西。
看来是温意的家人怕小姑娘在宫中饿了,给她准备了白面馒头和一些小零食。
来不及想太多,温莞莞循着记忆,小短腿发挥到极致,以最快的速度朝着云馨宫跑去。
快点,再快点!与时间赛跑。
她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这个身体了。
突然,她绊倒了一个石头,小女孩护住身上的布袋,重重摔到了地上。
白嫩的手臂被擦伤,膝盖破皮,蹭出了血,隐隐有红肿的趋势。
好疼,小团子眼眶瞬间红了。
但她顾不上身上的伤口。咬咬牙爬起来又继续瘸着腿跑。
终于到了云馨宫。
身量不够,她吭哧哼哧地搬来石头,垫着踩上去。
“小哥哥。”稚嫩的声音有些气喘,却带着特有的软糯。
躺在床上的夙淮堇循着声音望去。看到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软萌可爱。
夙淮堇蹙眉。是她?那个小屁孩?
小女孩仿佛很匆忙,胖乎乎的小手快速将自己的布包顺着缝隙丢进去。
慷慨道:“这些都给你吃。”
夙淮堇注意到,小女孩的手好像弄伤了。
“窝走辣,小哥哥泥要坚强,照顾好泥自己哦。”
小团子展眉一笑,眼睛就弯成了月牙。
夙淮堇微微怔忡。
这个小屁孩笑起来,跟那个人有点像……
温莞莞还没跑出去几步,便软了下来。一晃眼,就切换了。
夜很深,雨噼里啪啦下着,像帘幕一样浓稠。
紫宸殿外,尸骸遍布,成堆叠着,雨水无情地将血水冲刷。
身材颀长的男人悠然地撑着伞,无视骇人恐怖的尸体,甚至心情颇好地哼着曲,如闲庭信步般,慢悠悠走进了殿内。
温莞莞悄无声息跟着男人掠过尸体,走到殿内。
“拜见尊主。”殿内的影卫看到来人,齐声道。
威严的帝王被逼到龙椅上,满含怒意地望向走进来,浑身染血的男人。
“你……怎么是你!你现在已经不是朕的儿子了!你只是个平民!你要谋反吗?那是大逆不道!”
男人没有回答,慢条斯理地收起伞,抖了抖伞上的水珠,含笑地看向龙椅上的人,琉璃色的凤眸泛着红光,阴谲又诡异。
俊美的五官如九天之上的神袛,或者更准确说,像堕神,诡艳又邪恶。
他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把带血的软剑,刀身锃亮,一身诡艳的血衣,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只是笑着站在那里,便如杀神一般可怖。
男人轻笑一声,施施然靠近:“我不杀你,难道等着你来杀我?”声音跟拉家常似的平静。
帝王眼眸震惊:“谁跟你说朕要杀你?你长这么大朕有杀了你吗?”他是如何知道自己要杀他的?
夙淮堇嗤笑一声:“这还用人告诉我吗?你要搞清楚,这么多年你是不想杀,还是杀不了?”
他抬眸直视着帝王,赤裸裸地陈述事实:“别把你的无能当做仁慈。”眼里是看透一切的清明。
明明是温和的嗓音,却让人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