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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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不舒坦但又转瞬即逝。
二小姐瞧见朱颜有些发愣，问道：“朱姐姐？朱姐姐？”
朱颜回过神来，浅笑着。
“姐姐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没什么，”朱颜摇摇头，“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哥哥，竟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朱姐姐不妨说上一说。”
“我以为他聪慧，只是对于学业而言，没想到对于旁的事他也是看得清的。”
这一句话，糊里糊涂，说了又像是没说，以二小姐浅薄的学识，还不到能听懂的地步。
“朱姐姐，哥哥聪慧我知道，不过什么叫对于学业而言，还有...什么旁的事呢？”
“玉儿听不明白。”
朱颜：“傻玉儿，我这是在夸你哥哥聪慧呢。”
二小姐年纪小，几句话就被带过去了，没再发问。
“对了，朱姐姐，你这趟来可得在我这用了午饭再走。”
朱颜摇摇头：“我是随爹娘一块来的，留着用饭一事还得看我爹娘的意思。”
二小姐道：“娘亲和爹爹定会留你们用饭的，朱伯伯想来也不会推辞，朱姐姐，你就瞧好吧。”
“人小鬼大。”朱颜笑着刮了一下二小姐的鼻尖。
孙廉离开同馨阁后，就移步来到了庆春院门口。
院门开着，里头的院景和忙碌的仆人一览无遗，孙廉用目光梭巡一圈，没找到想见的人。
有婆子瞧见了他，以为是来找夫人的，走上前来行礼道：“大少爷，夫人这会儿去了前厅，不在院中。”
孙廉：“嗯。”
适才在前厅，只有苍蓝跟在娘亲身边，芙蕊并不在。
他猜想要么就是出府了，要么就是有事留在了庆春院中。
“芙蕊是出府了吗？”孙廉状似无意对着婆子问起。
“您说芙蕊姑娘？今早是出府了一趟，不过这会儿已经回来了，此刻...该是在屋中，不如老婆子帮大少爷您叫出来。”
“不必，”孙廉走进了庆春院的大门，“你下去吧。”
“是。”婆子虽有些打探的心思，可也不敢显露出来，只得退下了。
孙廉来到廊下，经过正屋门，没停，继续往前走，来到角房的门口。
轻抬手敲了敲。
芙蕊在里头听见敲门声，以为是苍蓝同夫人回来了。
“苍蓝，你进屋就是，怎么还需敲门？”
声音由高到低，渐渐消散在寒风中。
“大少爷？您怎么来了？”
芙蕊又觉着这句话说着不对，重新加了一句：“您是来找夫人的吧，夫人这会儿在前厅呢。”
孙廉摇摇头，道：“我是来寻你的。”
“寻我？大少爷可是有何吩咐？”芙蕊只觉着惊讶。
其实也没有什么，他就是到了庆春院旁，鬼使神差想进来见见她罢了。
院子中有丫鬟婆子好奇往这边打量。
孙廉感受到身后的目光，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去正屋吧。”
芙蕊反应过来，转身看身后炉子的火候，“奴婢马上就来，大少爷稍等。”
孙廉嗯一声，就先去了正屋。
屋外往这瞧的婆子心里不住嘀咕，这大少爷寻芙蕊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正想着，边上就有小丫鬟问道：“诶？张成怎么没跟来，往日里大少爷身边都有他的。”
一丫鬟回道：“许是被派去有别的事了呢。”
“欸，”另一丫鬟杵了杵最初发问的那位说道：“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有人撞见过刘侍卫和芙蕊抱在一起。”
“你这又是听谁说的？”
“外院洒扫的人，她们亲眼瞧见的。”
“不对吧，我怎么记得有人说是芙蕊姑娘绊倒了，所以刘侍卫才去扶的，你是不是听岔了？”
“但你们不觉着奇怪吗？”
“怎么奇怪？”
“刘侍卫性子那么冷的一人，平常见到我们都是点点头而已，有时迎面碰上，他还会站远些，让我们先走呢。”
“那你碰见刘侍卫时摔倒过没有？”
那丫鬟沉思一阵，摇摇头：“那倒没有。”
“或许刘侍卫只是顺手呢，毕竟平日里碰见他，都是客客气气的。”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之前向刘侍卫表明过心意，他说天色太晚了，回去的路上注意些呢。”
“我还是觉着刘侍卫对芙蕊不一般...”
有人在一旁听不下去，打岔道：“快干活吧，等会夫人回来，瞧见你们在这闲聊，会不高兴的。”
一众丫鬟顿时散开来，各做各的去了。
芙蕊不知院中人对她的议论。
她将炉子里的柴火减了又减，确保不会过旺，这才出了角房。
大少爷已经在正屋会客的地方选了一条雕花椅子坐下。
芙蕊上前给大少爷倒了一杯茶，便退到了一侧。
茶杯升起飘渺的热气，屋内一阵静默。
孙廉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者说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和芙蕊同处一室。
桌上茶杯的热气还在冒着，他用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又敲，最终还是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芙蕊不明所以，抬头道：“大少爷...您这是...”
孙廉站定在屋门口处：“我走了，只是顺道过来一趟。”
帘子又被掀起，最后阖上，几个摇摆后归于平静。
帘子是平静了，可芙蕊不平静！
大少爷来，只是为了在屋里坐一下吗？
她早已不是先前的那副迟钝样，大少爷的心思在她这！
这就犹如晴天打了一个霹雳，活生生给芙蕊后背惊出汗来。
如果说之前的玉坠子只是个猜测，那么这一下莫名其妙得坐让她是实打实确信了。
这若是让夫人知晓，自己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芙蕊的双脚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她开始细细追忆起往事来，一幕幕场景在脑海里翻阅，只为了找寻她自己的错处。
大少爷去东州求学前，都是芙蕊和苍蓝跟在身侧，要说越矩，那是绝没有的。
可要说亲近，那会儿大少爷还小，不懂事，芙蕊也只是把大少爷当作孩子一般看待。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大少爷待自己的心思与旁人渐渐不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