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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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姿不乐意地回：“我不去！姐姐好没道理，夫人可说过那池子里的东西不能动得？”
黎娘愣了神。
黎姿说话就有了底气：“既是能动得，那便是人人都可动，我又为何动不得？”
说完便自顾自拿着莲蓬和插着荷花的花瓶出了房门去了自己的房间。
黎娘呆坐在那，身边的丫鬟倒了一杯温茶，悄声说：“姨娘，喝口茶吧。”
黎娘摆了摆手，脸上满是懊悔：“我就不该同意了爹娘的请求，让她到这府里来，她是被我爹娘给惯坏了。她才进府里一天，就闯下这种事，偏她还不知悔改，我就不该同意！等会我就去夫人那里，说清缘由，让她自回去。”
身边的丫鬟有些惊了：“可...姨娘，您原先是和夫人说好要给二小姐议亲的呀，这还一日都没过呢，您就说不议亲了，不仅夫人那不好说，您的上亲那也不好说...您真的想好了吗？”
黎娘眼神出神：“好不好说，我都得说了，姿儿这性子野，若是在外头我也不说她，由着她去。可这是在府里，多少人都看着，她一点都不顾忌，胆大任性。若不是夫人，我也不会在府里安安生生的过了这么多年，虽没能给老爷生下个一儿半女，可我这日子也比外头的好太多了，夫人的恩，我不能忘。”
丫鬟叹了口气：“姨娘跟老爷初成事的时候，那是没法子，每次一碗药水，怀不得。后来夫人进了府，您来了这偏僻处，老爷就不怎么来了，就是来的那几次您也没怀上。”
黎娘笑着拉过丫鬟的手：“许是我在这没孩子缘，你也不用替我不值，我现在的日子比起以前已经好了太多，夫人对我也和善。虽是没孩子，落寞了些，我也可以经常去夫人房里说说话，有时能瞧见二小姐一天天长大，我心里头也高兴。”
丫鬟跟着点了点头。
用过午饭，丫鬟就跟着黎娘去了庆春院。
夫人刚想躺下睡，便听见芙蕊说黎娘来了，懒得起身，继续在摇椅上躺着，让人进来。
黎娘进了屋，见夫人躺在摇椅上，知道自己怕是来的不是时候，迟疑了一下，说话带着歉意：“夫人，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我就先回去，等下再来吧。”
夫人看出黎娘有话要说，便拦下了：“无妨，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你既是有事要说，说完再走吧。”
黎娘犹豫再三，绞了绞帕子，开口说道：“我那妹妹见我屋前池子里的荷花开的好，便自做主让自己的丫鬟下水去摘了莲蓬和荷花，把池子搅得一团乱。等我发现时，已经晚了，她是被我爹娘给惯坏了，我骂了她几句，她也知错了。我是想着，自古婚姻之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该由我爹娘做主她的婚事，所以我想让她回家里去。”
夫人听了，沉默了一会，黎娘仔细看着夫人的脸色，瞧不出什么神色来。
又等了一会，夫人才开口说道：“一池荷花和莲蓬而已，也没什么的。不过你妹妹为何没跟来。”
黎娘低下了头诺诺不做声。
夫人心里已经明白，这是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错，所以才没跟来，来人家里做客，却这么不知礼数，亲事不议也罢，只不过议亲一事，外面怕是已经开始传扬，草率让人出府，于人姑娘清誉有损。
闭了闭眼，打个哈欠继续道：“早上人才刚来，下午人就走了，外头看着难免会起疑。虽是不议亲事了，也且让她多住几日，你一人在那角落里孤独，让她陪着你热闹三日吧，三日后再让人走，对外就说是你想念妹妹，便让妹妹来府里住几日，送人走的时候也有由头。”
黎娘咬了咬唇，夫人这是为了顾及自家妹妹的名声：“是，多谢夫人。我等会就派人跟我爹娘说亲事他们自己做主，我不管了，让妹妹来府里只当玩几日，玩完就回去。”
夫人轻嗯了一声，说了这么多话，人已是疲乏了，眼睛闭着闭着就眯了过去。
芙蕊上前，轻声说道：“姨娘，奴婢送您出去。”
黎娘有些奇怪，以往夫人可没有这么嗜睡过，就是怀二小姐时也是不嗜睡的，难道是最近府中事务要忙得实在是多？
看来是过于操劳了，黎娘点点头，起身轻步走出房门回了秋水阁。
黎娘回秋水阁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黎姿的房间，黎姿还在指挥丫鬟如何装扮好自己的居所，一会让把东西摆那，看了看，觉着不成，又让丫鬟把东西摆别的地方。
看见黎娘来了，黎姿亲昵地走上前，用手指着桌上的物件开口说道：“姐姐，你瞧，这幅画挂在哪好？”
黎娘不答，拉下黎姿搭在自己手上的手，坐到了桌旁的矮凳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徐徐告知：“你的亲事还是由爹娘做主，这三日你就当是来府里陪我的，过了这三日，你就回家去。”
黎姿大惊失色：“我的婚事不是由夫人出面做主了吗？早上我还见到了夫人，怎么又绕回了爹娘那？”
顿了顿，黎姿用手指了指黎娘，气愤异常：“定是你，定是你去夫人那说了什么！否则刚才在夫人跟前都说得好好的，怎的一会子功夫就变了卦，我不信，我要去夫人跟前问清楚！”
黎姿一下子就冲出了房门，只可惜院门落了门闩，她力气小推不动，使唤人来帮她，边上粗使的丫鬟婆子都佯装看不见，喊叫身边的小丫鬟来帮忙，小丫鬟被人给拦住了，不让过来，无奈自己使劲推了几下院门，推不动，只得背靠滑落院门，捏着帕子痛哭起来。
黎娘看着于心不忍，走上前扶着黎姿：“我知你心气高，不过宅门院子不是好进的，你们在外头看着我光鲜，我内里说不出的苦楚。爹娘是疼你的，如今家里也有了积蓄，配上个禀生秀才也措措有余，你就收收性子，在这院子里陪我三日，咱们姐妹俩好好说会话，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