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深夜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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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插曲，对元初一而言，雁过了无痕。
她甚至，连张助理介绍“晏昭”这个名字时，过耳不过心，没能留下丝毫印象。
毕竟，这年头，随便一个十八线艺人，就敢在广告海报上标注：着名影星某某某\/着名歌星某某某之类的称呼。
如果跑到国外开了场没几个人听的演唱会，那厉害了，就敢宣传自己全球巡演。
所以，要元初一记住晏昭的名字，不大现实。
顶多对那张俊得过分的脸，留有深刻印象。这对不大记人脸的元初一而言，是个了不起的进步。
毕竟她沉迷上课不可自拔。
半夜，在系统空间上完课的元初一，抱着床头的卤牛肉猛塞一气，再拧开矿泉水瓶猛灌几口，倒下，三秒沉入甜美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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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的深夜，现实里万籁俱静，网络上闹腾不休。
有个热搜攀升迅速，眼瞅就从黄色的“热”字标签一路狂飙到猩红的“爆”！
热搜主题：#影帝夜会长发辣妹，酒店道别难舍难分#
【娱乐八戒V：疑似影帝晏昭拍戏之余，不忘发展感情生活。据网友爆料，与晏昭约会的长发女子，身材高挑容貌妍丽。
送女子回酒店时，双方一路打闹，女子神情娇羞，晏昭明显不同于在粉丝面前的高冷，在酒店大门口上演了一曲难舍难分的情侣小把戏。】
附不算高清的视频。
确实能看出三个人里的高个子是晏昭。
如果元初一看到，她就会惊奇发现，拍摄者已然用尽力气，企图将她和晏昭拍得亲密些。
可惜她从头到尾，关注点都在张助理身上。不管是眼神还是说话，都对着张助理。所以即便对方已经尽力，但凡看到视频的人稍微用点心，都会发现真正对话的双方……都不大关心晏昭。
因此，娱乐八戒不仅没能造谣成功，下面评论的画风还很清奇。
【我和晏昭盖棉被：造谣走点心，oK？人家小姐姐好好一个美女，你们张口就造谣，我国是没有法律了吗？@这张弓长又长 记得给被你连累的小姐姐道歉。】
【晏昭青春正好：我们都知道你恨嫁又沙雕，可你好歹长点心吧？@这张弓长又长】
她马上就被晏昭其他粉丝教育了。
【爱吃枣枣：姐妹，为难人有个度。老张这把年纪了，咱们晏哥除了拍戏日常恨不得身边连蚊子都是公的。老张这能和姑娘搭个话，容易吗？包容姐妹，包容！ \/\/ @晏昭青春正好：我们都…】
【大王叫我巡鲜肉：按营销号这个思路，我追过的偶像，不得都是我前男友？我糙，突然觉得自己出息了有木有？】
【西北风不歇：恕我读书少，现在流行打自己脸吗？怎么还自己发的视频和自己编造的话术对不上呢？】
……
即便造谣没成功，热搜依然飙升迅速，可见晏昭恐怖的人气！
不怪他被圈内人如此忌惮。
网上热闹时，张助理正和宋飞通电话。
“对，事情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晏哥怎么突然就待见这只大肥猫了。”
“嗯，人家姑娘压根就不认识晏哥，我介绍了她还是没反应。甚至比起晏哥，我觉得她更乐意和我说话。”想起来都有点小骄傲。
“不知道啊。奇怪的不是人姑娘，是晏哥！他主动问人家要不要演戏你敢信？宋哥，你说，晏哥是不是发情了？”
对面宋飞估计骂他了。
因为张助理认怂很快：“我发情我发情……可是宋哥，我说真的啊。那个姑娘，我刚才一直觉得眼熟。经过我不懈努力，仔细回忆——她就是上次晏哥非要我开车尾随的那个美女啊啊啊！你能想象我的崩溃吗？”
张助理举着手机，半晌没开口讲话。电话那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显然宋飞的说法不足以说服他。
他依然很倔强地坚持自己的观点：“找演员不是剧组的事情吗？就算因为《燕王朝》，晏哥对演感情戏的对手演员产生了心理阴影；就算《闻香知味》是部浪漫爱情片……我还是觉得晏哥对人有想法！”
……
张助理：“就是就是。反正我是不想再一宿一宿的当门神了。宋哥你和李志强导演认真谈谈啊。你在她们明明很克制，顶多就表达下好感啦崇拜啦。自从你走之后，剧组几个女演员简直太狂野了。我这么没威严吗？不足以震慑她们吗？她们是把晏哥当唐僧吗？一个两个的，大晚上过来演贞子。”
宋飞不知道说了什么，张助理连声回答：“好，好的。我等会就发。宋哥，这真不是有人要搞晏哥吗？”
又被交待了什么，张助理点头：“知道了。不是背后有人就好。我明天给人姑娘道歉，我有她的电话呢~”
……
张助理表示：“宋哥，放心吧。我你还不相信吗？绝对把晏哥保护得妥妥的。就是这个吃饭吧，晏哥现在还是老大的问题。当然，比刚出《一个人的告白》剧组的时候，肯定好多了。”
他又着重强调：“宋哥，最重要的别忘了。晏哥总不爱和人沟通，你务必务必，和李导强调好，别再让女演员们过来骚扰了。”
……
张助理不大明白，宋飞自然清楚。要真是有人要整晏昭，不可能如此儿戏，一眼就能澄清的事情，纯属送热度。
估计就是个拍到晏昭，然后想蹭晏昭知名度的营销号。
张助理挂了和宋飞的电话，立马打开手机，编辑和宋飞商量过的内容，点击发布。
这张弓长又长V：领养一只受伤的流浪猫十天后，被它无情抛弃[内牛满面脸]。晏哥陪我找到它时，它扒着人美心善的小姑娘不放。我救了你诶~美女只是在你流浪时经常投喂你罢了。谁更值得托付终身你心里没点数？
附大肥猫照片一张。
他是认证过的晏昭助理，微讯一经发布，大批晏昭粉丝迅速到场。
【纯正鲜肉包：[微笑脸]正因为大胖橘心里有数，才扒着美女不放。】
【西西嘻嘻：大家心里有点数，别再打扰素人。】
【哼唧搞事业：来了，又来了，老张的恨嫁日常。】
【这张弓长又长V：没用！最终归属权依然归我了。找不到女朋友我还领养不了一只流浪猫？\/\/@纯正鲜肉包：[微笑脸]正因为…】
【钢牙小黑兔：就我在羡慕老张找猫都有晏哥陪吗？】
【大橘压倒炕：你不是一个人！[兔斯基捶地] \/\/@钢牙小黑兔：就我在羡慕老张出来找猫有晏哥陪吗？】
【白日梦真香：就问，要怎么做我才能取代老张@宋飞] \/\/@钢牙小黑兔：就我在…】
【晏家小笛：这难道不是日常？别人家找助理是为了照顾艺人，我们老张的存在，是为了给晏哥找点演戏之外的事情。例如——陪他找猫。 \/\/@钢牙小黑兔：就我在…】
【聊赠一枝春：被伤害过的流浪猫，会很缺安全感，要好好照顾它哦。】
钢牙小黑兔评论发出，顿时收获比张助理还多的评论，晏昭的粉丝纷纷表示对他嘚瑟的谴责以及……羡慕！
张助理顿时不服输，于是他继续回复粉丝。
【这张弓长又长V：会的。它虽然被人伤害过，但依然很亲人。也许它被伤害就是因为它太亲人了[难过脸]\/\/@聊赠一枝春：被伤害…】
舆论瞬间逆转，元初一这个背景板，快速消失在互联网庞大的信息量中。新点进热搜的网友，只会看到大家在热聊——晏昭助理领养受伤流浪猫。
晏昭的微博，一年发不了几条，长年长草。他不爱说话，更不乐意营业。
张助理呢，做晏昭助理前，是重症网瘾患者。
做助理后，宋飞索性让他把自己的微讯，当成一个晏昭和粉丝接触的平台。进可攻退可守。
晏昭高冷不近女色，张助理就沙雕又恨嫁。但晏昭又时不时陪他做一些接地气或者引发路人好感的事情。这些事情，主角还偏偏都是张助理。
这里面的反差萌，就很微妙。
非常高明的操作。
他人羡慕不来。
因为这个反差的地基，是晏昭强横的实力，和一座座影帝奖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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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元初一：今天，又是愉快拍戏的一天！
……
随着伍导的一声“咔！”，看看回放，说了一声“过”。
这场戏过了。所有工作人员开始挪动机械设备，准备转场。
伍导回头，只见庄文中一脸的若有所思。
他问庄文中：“要看看回放吗？”
他不问庄文中也正要起身过来看。
工作人员处理现场的功夫，庄文中没完没了来回在拉回放。
伍导见状就问他：“怎么？有角色适合小元？”
一听就特别关切，简直当自家小辈的那类关心。
黄泽作为业内顶尖武指，和伍导同样熟悉。
他一听就忍不住发笑：“怎么你和纪总一个样，元初一没签你们公司吧？你们这一个二个的，就跟小元家长似的。”
庄文中却充耳不闻，再次把进度条来回拉了几遍后，才转头问伍导：“这真是个没任何经验的新人？”
怎么那么不像呢？
不是天赋不天赋的问题，演艺圈，从来不缺演戏有灵气的新人。
但一个纯新人，演戏有天赋就罢了。对机位，对光线、对镜头敏感成这样，这得是有经验的老演员才有的水准。
元初一，在老伍剧组，也就拍了两个多月吧？
伍导：“厉害吧？她从一开始走戏，对镜头的敏感，就超出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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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初一如果听到，肯定会说：我每晚在空间走戏演戏，每场戏得模拟无数遍。疯狂至此，还不熟练，得有多蠢？
要知道，从元初一进组，每晚的练习，都是实际拍摄的模拟。系统连一旁举着收音设备的工作人员，都会1：1数据生成。
她相当于比别人多了好几倍的全组陪练时间、还是同步配备顶尖老师现场纠正失误的那种。
可元初一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敢真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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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庄文中不得不再次把头顶揉出鸡窝，表示不解：“不是，学霸就能这么不讲道理的吗？背剧本厉害就算了，怎么就……”
显然，庄文中听说了元初一进组背剧本的八卦。但这不足以让他释怀。
他仔细琢磨了下，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这种需要经验喂出来的镜头感，一个新人居然无师自通。
最后只能倔强地：“怎么就……这么不讲武德呢？”
纪明玉不以为然：“这怎么就是不讲武德了？圈子这样的也不少吧？你看方圆圆，十几岁拍电影，还不是一样灵得不得了？年轻轻轻大满贯，她也不是科班出身。”
庄文中摇头：“那不一样。方圆圆的确不是科班，但她父母是这个行业的幕后工作人员，她算是从小在剧场环境下泡大的。”
伍导点头：“是啊。但小元进咱们组前，最值得说的经验，不过是学校元旦晚会的大合唱。”
纪明玉毕竟只是制片人，对片场演员的表现，不如导演们火眼金睛。
她当然知道元初一表现好，但也就只能看到表现好。
因此她问：“有什么问题吗？”
庄文中：“问题大了！你经历过不少科班的学生刚出来拍戏吧？”
对啊。《长乐宫》剧组就有不少。
庄文中：……
这就是问题啊。
演技暂且不说，这玩意天赋流厉害起来就是不给人活路。
但撇开演技，科班新人正式开拍，是不是都会经常发生走出镜头，镜头拍不到脸等等系列问题？
对。这种情况一般就得NG重来，或者最后压根就被抢戏，镜头前找不到存在感。
科班新人，还经历过专门的培训，都无法一开始在镜头下精准的表达。但你看元初一，她之前我不知道，但今天的拍摄，她没犯一次这样的错。
伍导还嫌庄文中不够受刺激，他补充道：“小元不是今天没犯错，她是从进组拍第一场戏，就没犯过这类错。”
庄文中：“……那确实就更惊悚了。不过还有更惊悚的你们发现没？”
伍导：“你说她从最开始走戏就能特别精确的找到镜头？”
庄文中摇头，“不只。刚才御花园的戏份，走戏的时候，3号机架在假山边。但这个机位不对，最好的位置在石桌右边。”
庄文中指了指最后拍摄的时候3号机位的位置，接着说：“可元初一走戏时，看了一眼3号摄影机的位置后，就没再管它。后面走到这里……”
庄文中又伸出手比划了下位置，他自己越说表情越怪异，咽了咽口水，才接着道：“她走过去的时候，说话也好，神情展示也好，是对着后来拍摄时候3号机调整过的位置。”
伍导还是很淡定：“你注意到了？”
庄文中瞠目结舌：“你早知道？”
伍导：……
“我们又不瞎。不仅我，整个摄影组都知道。现在小元走戏，如果哪个机位她完全不顾及，摄影组就毫不犹豫调整。最后往往都会证实——无论光线构图还是画面语言，确实还有优化的空间。”
纪明玉：我就不知道，所以我瞎？
庄文中很惊奇：“她还懂摄影？”
“摄影组组长，趁和她一起吃宵夜的时候问过她……”
“怎么说？”
伍导终于不再淡定，而是一言难尽：“小元说，唯一摸过和摄影扯得上边的设备，除了淘汰的夏新手机，就是她现在正在使用的诺基亚5530。还一脸好奇反问摄影组长，手机拍照也算得上摄影？”
庄文中一噎，好半晌，才艰难发问：“这……也是天赋？”
“摄影组长现场拍的时候也曾问过。”
“又怎么说？”
伍导摸摸下巴，“例如今天这个3号机，你要问小元，她会说：我就觉得应该在那里。”
庄文中：……
作为正宗话痨，他很少有无语凝噎的时候。
这就是来自神秘的学霸能量吗？
元初一如果知道导演们背后的谈论，她必然吓得连夜找系统伪造摄影经历，就像编造她参加学校滑冰协会的经历一样。
还好她不知道。
因此能若无其事继续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