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残阵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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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又是搞得哪一出？”擂台外众人听着两人的对话，都是傻了眼。
他们没想到牧野都到眼下这种境地了，竟然还有底牌没有施展出来。
“假的吧？”有人不信道。
“林山似乎在牧野和秦峰的战斗中就看出了端倪。”
“但牧野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牧野迟迟没有动用最后的底牌，是觉得这手段的威力无法控制，就算是林山也无法承受？这种大话他是真说的出来，眼下被打得狼狈不堪的可是他啊。”
“这就好比是，我打不过你，不是真的打不过你，是我担心我出手了，会打死你。”那些因为牧野表现惊人但又嫉妒牧野的人，终于是找到了机会开始冷嘲热讽。
“可不是，你们说，这真要是打死了林山，怎么办？”
“所以我才不敢出手。”有人继续嘲笑道。
站立在擂台边缘的一小簇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语里的讽刺十分明显，这话虽说是落井下石，不过还是惹来不少人发笑。
毕竟，牧野的那几句话，是真的有够好笑的。
这些人语气虽然让人不舒服，但话糙理不糙。
难不成牧野以为仅凭这句话就能解释自己输了的事实？要真是这样，所有人上擂台都可以先认个输，然后再说明认输是害怕你承受不住我的力量。
“输了就是输了，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这样的说辞，未免太过小家子气。”
“就是……”
“你们比林山还厉害？没看到林山这时候已经是严阵以待了吗？就连林山都是认可了牧野的这番话，你们这些人这么急着把脸伸出来讨打？”拓跋戎山呛声回怼道。
“那就看看，最后是谁打谁的脸。”
………
………
场下的争论，两人都没有在意。
牧野深吸了一口气，他伸出右手，一团荒力凝聚而出，随后被不断凝练，最终变成了一枚犹如棋子般大小的金色光点。
牧野屈指一弹，将这枚光点射入虚空。
光点漂浮在虚空，如同镶嵌其中。
紧接着，又是一颗金色光点。
第三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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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颗。
“牧野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足以威胁到林山性命的手段，就是这些不起眼的金色光点？”
“看上去没什么特殊的，这能爆发出多大的力量？”
第十三颗。
林山看着眼前悬浮虚空的十三颗金色光点，他还不知道牧野要做什么，他很有耐心，继续等着牧野。
忽然，林山瞳孔一凝，终于是明白过来，牧野要做什么。他看见了勾连这些金色光点的纹路，在虚空之中纵横交错，但又并非是胡乱勾勒。
“这些光点，是符印，牧野是在布阵！”林山面色震惊。
青罗镇终究是边陲小镇，青罗脉堂也是微末势力，这里的人不知道符阵一道很正常，所以擂台外的众人不明白牧野要做什么。
就算是林山，起初也没有往符阵上去想，毕竟符修本就稀少。可当他看见了那些纹路之后，已经是能够肯定，牧野最后的底牌是一道符阵。
“没想到你已经是能够操控十三道符印。”林山讶异道，“不过看你的样子，眼下的十三道符印已经是到了极限，这样的符阵恐怕未必能如你所愿。”
关于符阵，林山多少有所知晓。
符阵一道共有四个境界，分别是玄、地、天、灵。每一境，又分为小乘、大乘、圆满三个小境界。
由于符阵师的每一场突破，都是精神力的一次极大蜕变，可遇而不可求，有些符阵师终其一生也只是玄符师小乘，哪怕是天赋足够的，突破一个境界也需要数年的参悟苦修。
正因为修符如此艰难，符阵师每一次突破带来的提升，也是极为可观。
玄符师以上的境界对应，林山不清楚，但是玄符师境界内的他还是知道的。
理论上，玄符师的三境对应的就是衍轮境的三境。
而在突破玄符师之前，统一被称为掌符师。
这个境界是以掌控的符印数量以及阵图划分强弱。
一般来说，符阵以五枚为基，若是能掌控五枚符印，便等同于六脉境，再往上五枚，则是七脉境，依此类推。
牧野能够掌控十三枚符印，介于七脉八脉之间，但若只是八脉，确实还无法奈何的了他。
虽说掌符师的境界以掌控符印划分，但实际战力又是另外一回事，能发挥多少战力就取决于部署的符阵阵图。
纵使能掌控二十枚符印，若是没有好的阵图，仍旧敌不过低境界的开脉者。
这也是符修少有人修行的原因之一，毕竟若不是宗门世家，未必能有多少强力的阵图。
林山倒是很好奇，牧野要勾勒的阵图，究竟会是什么符阵，又拥有多大的威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牧野站在擂台之上，一动不动，他还在勾勒阵图，但此刻的他已经是满头大汗。想要将这一道符阵布置出来，饶是他现在的境界，也是十分艰难。
呼！
许久，牧野长呼了一口气，他盯着眼前满是纹路的符阵，如释重负。最后一笔，他终于是没有任何差错地勾勒出来，这也意味着，他成功将残阵布置了出来。
属于十方封镇录的一角残阵。
牧野回想起初次看见十方封镇录的光景，纵使只是一道残阵，可那崩碎山岳的破坏光束，至今都是让他心生哆嗦。
“阵已经成了，你确定要试一试？”牧野又一次问道，他心里没把握，一旦激活符阵，或许就无法控制住符阵了。
林山看着虚空中的符阵，又看向牧野，他并没有从这道符阵里感受到多么恐怖的威力，可为什么牧野一再强调，要自己放弃尝试？
“这是什么符阵？”林山问道。
牧野摇摇头，“偶然所得的一角残阵，我也不知道阵名。”
牧野没有提及十方封镇录，连神秘前辈都讳莫如深的东西，哪怕只是一角残阵，其价值也是不可估量，一旦暴露，定然会惹来诸多不必要的麻烦。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懂。
还有一点。
十方封镇录与石珠有莫大关联，而石珠又是被黑色物质浸染。秦峰的心神被黑色物质沾染，这不得不让牧野谨慎小心，弱水秘境之外，或许也有邪魔存在。
秘境之中被镇压的那种邪魔。
石珠或许会成为这些邪魔的目标。
“激活吧，我很确定，我要试试。”
苍雷引，雷界。
林山一边说着，一边撑起雷霆结界。
牧野朝着符阵打入一道荒力，嗡鸣声顿起，打入的荒力如同一小簇火苗，火焰燃烧着纹路，赤红色的光芒缓缓流淌。
尽管众人都觉得牧野是在说大话，但是所有人都在屏息期待着，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除了灵修之外还有符修，第一次见识符阵的威力。
“哑火了？”
赤红色的光芒还未染红一成的纹路，那一簇火苗突然熄灭。
“就这？”笑声四起，此刻众人俨然忘记牧野是战胜了秦峰这位脉堂排名第二的强者，只觉得牧野可笑至极。
“哪里出了问题？”牧野盯着符阵，虽然此阵他是第一次施展，但推演过数次，不应该有问题才是。
牧野接连又是打了几道荒力进去。
火苗燃烧而起。
火苗熄灭。
火苗燃烧而起。
火苗熄灭………
这样的事情反复循环了多次，擂台下的众人也是看的不耐烦，纷纷小声喊话，既然打不过，就赶紧认输。
“奇怪……”
牧野还是想不明白。
最后一次，再试试看。牧野凝聚一团浓郁的荒力，再次打入符阵之中。
嗡嗡嗡。
符阵剧烈地颤抖起来，荒力迅速燃烧，变成一团熊熊烈火，赤红色的光芒将全部纹路照亮。火焰在沿着纹路蔓延，毁灭的气息也是自虚无之中诞生，并且以惊人的速度孕育。
转瞬间，这股毁灭的气息充斥整个擂台。
符阵中央，一片混沌。
混沌之中，有无数雷光碰撞，火花四溅，狂乱的风暴肆虐，而后湮灭。
林山置身其中，看着符阵的变化，原本有所放松的心弦再次提起，他于这一股毁灭的气息中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轰！
就在这时。
符阵中央迸射出一道金色光束，比惊蛰的速度还要快！林山瞳孔猛地一缩，战斗的本能让他动用了体内全部的灵力，撑开的雷界雄浑无比。
此刻的他，没有丝毫的保留，眼前的雷界固若金汤。
啪！
光束正面袭来，撞在雷界之上。林山还以为雷界能够挡住光束一二，却没想到一个呼吸间而已，雷界就被光束轰碎。
好恐怖的破坏力！
“不好，符阵余威还在！”林山此刻的神色终于是骇然起来。
苍雷引，惊蛰！
林山施展雷霆手段，数道惊雷劈向光束，可狂暴的雷霆力量在劈中光束之后，便如同是泥牛入海，不起任何作用。
御灵罩！
林山右手握拳，御灵罩显化，这是他最后的防身之物，若还是——
啪！
御灵罩才显化，便是被光束击碎，光束袭来，整条手臂被光束绞得血肉模糊，此刻的林山，心也是沉入谷底，他从未感受到，死亡离自己如此近。
大荒天手！
“快啊，快施身法避开！”
牧野神色焦急，他知道符阵的力量已然失控，这道光束的力量太可怕了，林山根本挡不住，眼下无疑是生死之间。牧野立刻施展出大荒天手，朝着符阵猛地拍去。
他要把符阵毁了。
林山也想施展小纵云术，可他被光束锁定，避无可避。
“小子，你好大的胆子！”
巨灵手！
巨大的手掌从天而降，直接将这一道光束握住，然后一道雄浑的灵力凭空而出，硬生生将强势无匹的光束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