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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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默经过思考之后，他还是决定暂时离开夜盟。
主观意愿上，他并不想夜盟的人因为此事而被牵连，到时候，他不仅捞不到半点油水，说不定还会被夜盟的人记恨，凭空树敌。
更何况俱乐部里还有温顿这个老人以及并不是非凡者的莱西，他的道德底线也不允许他伤害他们。
“阿尔莎那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顶着小雪，去银行取了一笔钱后，苏默回到了多达街455号，准备暂时告别。
——咚咚咚
轻叩屋门，静待门开。
“苏默，俱乐部那边有什么好待的啊。”
阿尔莎看着眼中的金色身影，抱怨着说道。
“日蚀会的事并不那么容易处理。”苏默抖掉肩膀上的雪，进屋说道：“我可能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楼上有人？......屋内的壁炉并没有点燃，苏默看向身后的少女，问道：“你不冷吗？”
“还行吧，不怎么冷。”阿尔莎熟练的走向厨房，沏上两杯热红茶，端给苏默一杯。
“谢谢。”
一声道谢后，苏默问起了阿尔莎的目标：“你要找的人，有线索了吗？”
“完全没有。”阿尔莎摇着头，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该有的忧愁。
仿佛她丝毫不关心这件事。
对她的帮助也该到头了......苏默起身，将刚取的2000提拉放在了桌上。
“这是什么意思？”阿尔莎感受到了苏默的动静，疑惑的问。
“我打算先离开西区。”
苏默冷静的叙述着，阐明着缘由。
“谁也不知道日蚀会会不会报复我，什么时候报复我。”
“在报复还未来到之前，我还是离你们远一点。”
“你在害怕？”阿尔莎看不见苏默的表情，只能凭他的语气来判断。
“没什么好怕的，”
你可别死了啊...苏默的声音顿了顿。
“但我不可能让你们因为我而陷入危险。”
他说出了最坏的情况：“怕就怕日蚀会的观星者通过我而找到了这里。”
“所以你还是暂时换个住处吧。”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阿尔莎念叨着，“要不我和你一起离开？”
“不。”苏默直接拒绝，语气坚定：“你还是抓紧时间去找你要找的人吧。”
“你找到了？”阿尔莎问。
“差不多吧。”
谎言一贯掩饰住了一切。
苏默打算先躲一阵子，再去各个永夜教堂里逛逛。
沉默许久的阿尔莎双眼一闭，大声吼道：“你还是离开贝德尔吧！”
“这还没有必要吧...”
苏默也因阿尔莎的吼声有点不知所措，他走到壁炉前，点燃了里面冰冷的黑炭。
“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苏默朝着门口走去。
“不住一晚吗？苏默。”阿尔莎款款说道。
“不了。”
“等等。”
见苏默走到门口，阿尔莎一路小跑至楼上，拿来了一把黑伞，交给苏默。
她微微前倾，左手放在心脏处，真情实意的说着：
“愿夜主庇护你，苏默。”
神如果存在的话，这世上怎会曾在如此之多的苦难......苏默扭动门锁，回应道：“我也由衷的祝福你，阿尔莎。”
——砰
门被关上，视线中的金色身影愈来愈远，融入茫茫雪夜之中。
——哒哒
一个身穿礼服的中年男人从楼上走下，他戴着红色领巾，身躯高挑消瘦，发型整齐油亮。
“阿尔莎小姐，那位是你的？”
阿尔莎走到壁炉旁，让火光照亮着她的脸庞，她说：
“一位朋友。”
“朋友吗？”
达奇内心由衷的替阿尔莎感到开心，他条理清晰的说道：“我已经向大公传达了你的死讯，而且大公最近几天公务繁忙，不会有时间去‘生室’里检查。”
“达奇管家，谢谢。”阿尔莎望向站在楼梯中央的白色人影，心里一阵踏实。
她又问：“切尔斯真的死了吗？”
“这是真的，他的灯已经灭了。”达奇一说到这，就十分愤怒，语气都变得不快起来：“那个盗用大公印章的家伙，既然敢用大公的名字把你除名，简直罪该万死！”
“我真的很幸运。”阿尔莎嘴角微微上扬。
她也没有想到，短短一个月，自己的周遭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一个本以为很轻松的任务，却导致她所在的处刑人小队近乎解散，在这之后，更是被安排了一个必死的任务。
可天无绝人之路，陷害自己的切尔斯不仅被陌生人杀死，就连自己本该去击杀的人，也被苏默重创。
再后来，热心肠的苏默还替自己找到了新的组织，租下了一个‘家’。
阿尔莎轻哼着，嘴中唱出了不知名的小曲。
“阿尔莎小姐，我建议你还是暂时离开贝德尔，过不了多久，另外两位大公们的军队就会进入贝德尔，那时想要离开估计就很难了。”
达奇走到阿尔莎的身旁，将毛毯盖在她的背后，和蔼的说道：“当然，如果你不想走，那么请你务必远离核心区，那里会是战斗的主要发生地。”
“达奇管家，你会去参加战斗吗？”
阿尔莎望向这个胡子花白的中年人。
这位陪伴她童年的人，在她加入裁决所前一直尽忠尽职帮助她的人。
“我会。”
达奇像是说着一个被公认的真理，话语间只有自信，坚定。
“论战斗，我未必不能战胜你的那位等级四的朋友。”
“虽然你很厉害，但是……”
阿尔莎小脸微红，声音越说越小，后半句更是让达奇什么也没听到。
不过达奇并没有在意，而是说道：
“阿尔莎小姐，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事，就用‘克鲁斯’联系我吧。”
说完，达奇把一枚镶有蓝月宝石的戒指轻放在桌上，身躯和地上的黑影开始融合。
“早点休息，阿尔莎小姐。”
整个屋子重归寂静，阿尔莎裹着毯子，拿起了沙发上的一本书。
《龙与公主》。
“苏默留下的东西。”
……
“我很好奇，你能去哪里？”
它跟在苏默身后，问道。
“自从那个医生死后，你的话变多了。”
苏默沿着街道一直走着，天色还不算晚，但街上的车辆却因为雪的缘故而少了不少。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它加快了速度，穿过路灯杆，走在苏默前面。
“我其实本来话就很多。”
脚步停下，看着这个形影不离的‘自己’，苏默都已经习惯了。
他问：“那座塔到底是什么东西？超凡者的晋升如此艰难，那座塔却能轻松做到。”
“一个容器？一个监狱？”它话语轻松，做出了一个浮夸的笑容：“你猜哪个是对的？还是都不对？”
果然套不出话......苏默继续走着，道：“就不能都对吗？”
它跟在苏默身后，脸部肌肉微不可见的抽搐，内心也难得的有了波动。
不过它又很快接上话：“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什么？”
“问了你就会说吗？”苏默冷笑一声，反问道。
它停顿了一下，自顾自的说着，“怎么不会啊，你问问就知道了。”
寒凉相拥，苏默顺着它的引导，问题脱口而出：
“那你是什么东西？受缚者？”
“受缚者只是我的一个身份而已，”它来了兴致，手舞足蹈，像是一个刚刚解决掉难题的学者，滔滔不绝的说着：“我还是一个引路人，专门负责帮助你们这些外来者。”
“当我没问。”
苏默白了它一眼，加快了速度。
路过一家餐厅，他又走了进入，点上了好几道贝德尔的特色美食。
餐厅内有着不少人，再加之燃起的火炉，温度自然跟外面天差地别。
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一口咬下，口中就被浓郁的酱汁和肉丝填充，味蕾和胃也得到了极大满足。
“真羡慕啊。”它看着苏默享用着美食，也是一脸饥渴。
因为周围有人的缘故，苏默并没有给予它回应，依旧慢慢的填充着自己空虚许久的胃。
用过餐后，苏默结账离开了。
他打算先离多达街远一点，再找地方住一宿。
至于该去哪儿，那是明天的事。
他现在只是要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