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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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历122年冬，多达街。
苏默认为空手来贝德尔的非凡者不会有几个，但没想到他就这么轻易遇到了。
阿尔莎全身上下硬是挤不出半张提拉。
“你应该先给自己定一个目标。”苏默领着阿尔莎，来到了多达街242号，这离弓箭俱乐部有着大约一公里的距离。
或许吧，苏默也说不准。
根据地上的那些小广告，苏默得知这个地方有空余的房屋出租。
——铃铃
随着门铃声响起，十几秒后，深色的大门被拉开，一位穿黑白女仆裙的女子颇为疑惑的看着苏默。
“伊恩太太在吗？我看到了她的出租广告。”
女仆礼貌的弯腰，道：“她在，请稍等一下。”
女仆匆忙跑进屋内，通知女主人，片刻之后，她再次出来，引着苏默和阿尔莎进屋。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躺在柔软摇椅上，屋内的火炉里填满了柴火，烧的正旺。
“你好，伊恩太太。”苏默学着街上那些贝德尔人的行礼方式——取下帽子单手按胸，身体稍微前倾鞠躬。
相比于苏默那僵硬的动作，阿尔莎的行礼就显得自然的多。
“你好，怎么称呼。”伊恩太太也起身给予苏默回礼。
“柯西德.史密斯，这位是我的妹妹，阿尔莎.史密斯。”苏默礼貌的说道。
“你们的黑发很少见呢。”伊恩太太笑着问道：“绿茶还是红茶？”
“红茶。”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琳达，贝德尔红茶。”伊恩太太吩咐了女仆一句，道：“请坐。”
苏默和阿尔莎坐在了红棉长沙发上，在女仆端来热茶后，苏默聊起了关于租房的事。
“您这里是有三栋房屋出租，能具体说一说吗？”
这都是他在广告纸上看到的。
“多达街455号，那栋空了半年了，它的上一任租客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屋子里。”伊恩太太气愤的说着：“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栋房子就不会空这么久了，它就在多达街和盖尔街之间，隔条马路，附近也有着银行、诊所、俱乐部……”
“总之如果你不害怕的话，我建议你租这栋屋子。”
“说说另外两栋吧。”苏默回答道。
“还有一栋在南区，离这里很远。”伊恩太太喝下红茶，道：“就在塞西尔区里，那里到处都是工厂，如果你不在乎自己的健康的话，那地方其实也不错。”
“最后一栋在盖尔街，附近有好几座教堂。”
苏默思考着，片刻之后，他问向阿尔莎。
“多达街455号吧，没什么好怕的。”
“嗯。”阿尔莎点头赞同。
“那一栋吗？”伊恩太太问道：“你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吗？”
“有。”苏默拿出了从银行取款的纸质记录。
这个世界还没有研发出一套身份证明体系，有了别人的账户后套用别人的身份几乎没有难度。
“我希望你能一次支付一年的租金。”伊恩太太对着苏默说道，同时吩咐女仆去拿制式合同。
“租金多少？。”苏默问道。
“一个月200提拉，我还需要200提拉的押金，总共2600提拉。”伊恩太太推着眼镜，条理清晰的说道。
“行，没问题。”苏默点头笑道：“伊恩太太，拿合同吧。”
伊恩太太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拿过了合同，“签字吧，我去给你拿钥匙。”
苏默拿起笔，写下了柯西德的名字。
签完名后，苏默肉疼的数出2600提拉，交给了伊恩太太。
寒暄了几句后，苏默拿走钥匙，和阿尔莎离开了。
沿着街又走一段路，苏默来到了455号。
通过积灰的门牌号，不难看出，这栋两层的瓦砖屋已经空置许久。
“旁边就是‘贝德尔商业银行’，斜对面还有一个射击俱乐部，不过这附近空置的屋子有点多。”
苏默分析着周围的环境，将钥匙插入锁孔，轻轻扭动。
基础设施齐全，一楼有着一个客厅，一间餐厅以及通过走廊连接的厨房，一个盥洗室，一间书房，而二楼有着三间卧室，一间空房，两个盥洗室，一个大阳台。
“挺不错的。”苏默评价道。
“这里并没有任何非凡力量存在。”阿尔莎望着邻街的墙壁，说道：“对面有三个非凡者。”
“你能感知到非凡者？”苏默也看向空空的墙壁。
“差不多。”
“所以你想好接下来的规划了吗？”苏默忽然问道。
“我...”
……
在找人将屋子彻彻底底的打扫后，苏默等到沙发干后，坐了下来。
阿尔莎坐在一旁，问道：“苏默，你有什么打算吗？”
“有啊。”苏默看着眼前的阿尔莎，还是装模作样的感慨道，“我想找一个人。”
“很重要吗？”阿尔莎关心的问道。
“怎么说呢。”苏默摊手，“应该重要吧，不过，”
“我的规划并不重要。”
苏默半躺在沙发上，眼中带着戏谑，仿佛在观赏一场好戏，“重要的是你呢？”
“两手空空来到贝德尔，即便等级不低，但你的眼睛......”
看着金色的身影，阿尔莎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也想找一个人。”
一个盗窃犯，罪魁祸首。
盲人怎么找人啊...苏默权当这是阿尔莎的敷衍。
“我去缴费，不然澡都洗不了。”
苏默刚站起，又忽的倒下。
他已置身海平面之上。
一成不变的景象，只不过这一次，没有那些古怪的诱导。
一个人走出了高塔，与苏默相望。
苏默见到来者后，瞳孔微缩，没什么情绪变化的说道：“你就是这里的主人？”
那个与苏默一模一样的人笑而不语，只是静静看着。
良久，它才开口：“你才是，我只是一个受缚的可怜家伙。”
“而你，为什么不去登上第五层呢？”
“我以为，这座塔是命运留给我的一扇窗。”苏默眼神溃散，语气随意，“不曾想，这扇窗外的天空如此凶险。”
“我不想带着遗憾死亡。”
“遗憾...目光已经回收，你暂时不用面对那些存在了。”
人影说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倒在地上的苏默苏醒过来，阿尔莎正一脸担忧的趴在他的心口，聆听着他的心跳。
“你怎么了。”阿尔莎带着哭腔，问道，“是有什么病吗？”
“我没病。”苏默虚着眼，缓缓站起，盯着空无一人的角落，“只是从此不在一人而已。”
“当然了，我的朋友，苏默。”
它站在角落，安静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