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有话就说,好好的跪下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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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府。
风雪中的亭台楼阁,显得静谧异常,层叠的屋瓦被雪层蒙住,瓦楞和滴水檐下,凝结出参差透明的冰层,顺着苍黑的檐瓦垂挂而下。
凌空凝出一根根尖锥似的冰柱来,在天光下闪耀着晶莹的光芒。
梦海阁外冰天雪地,其内温暖如春。
有一高大魁梧的老人,与一温文儒雅的中年人,正在对弈。
“不行不行,必应,老夫看错了,让老夫再悔一次。”
叶洛陈说完,不等谢必应答复,就伸手拿回棋子,又悔一步。
“老爷子,这是第五次,还是第六次了?”谢必应无奈地摇摇头,笑道。
面对眼前这位毫无棋品的老顽童,谢必应是拿他没有一点办法,只得听之任之。
“最后一次,就这一次了。”
叶洛陈竖起一根手指,同谢必应信誓旦旦地保证,不过他是压根不信的,这种保证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就在叶洛陈在悔棋之时,一个看着约莫三十余岁的美妇人,带着三个各有千秋的年轻美貌女子,出现在二人眼前。
“父亲,人带到了。”
美妇人恭敬地对叶洛陈行了一礼,又对谢必应点头致意,“谢先生。”
这位气质出众的美妇人,正是叶时安的三婶,殷湜。
殷湜配图
而殷湜身后的那三个年轻女子,位列左右的是叶时安在王府的贴身侍女,耶律质古与桑晏。
而居中,面对敌意,警惕着众人的女子,正是与叶时安分别的慕南柚。
此时的慕南柚略显憔悴,细观之下,周身无一丝内力,随身的青霜剑,也不知所踪。
“免礼吧,又没外人,这么多规矩干嘛。”叶洛陈随意地摆摆手,示意殷湜无需多礼。
又看向冷眼注视着自己的慕南柚,温和地笑道:“丫头,冻着了吧,这儿有火炉子,暖暖身子。”
耶律织幽与桑晏闻言,遵照叶洛陈的吩咐,请慕南柚到火炉子旁,烤烤火,去去寒气,但慕南柚却不为所动,依旧面无表情地死盯着叶洛陈。
“世子妃,王爷在同您说话。”桑晏凑到慕南柚身旁,低声提醒道。
桑晏也是好心,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胆敢在镇北王的面前,违逆他的意思,就连他家世子爷,在王府时都得规规矩矩的。
“我不是什么世子妃,不要用这个称呼叫我。”慕南柚对桑晏冷冷地回了一句。
又看向叶洛陈,开口道:“想必您,应当就是大周威名赫赫的擎天玉柱,镇北老王爷吧。”
“是凶名吧,丫头,哈哈哈。”叶洛陈随和地打趣道,点点头,“你猜的没错,正是老夫。”
慕南柚上前一步,对叶洛陈抱拳行礼,不卑不亢地问道:“敢问镇北王,您派人将我掳到此地,意欲何为?”
慕南柚倒是直接,耶律质古慌了。
耶律质古观察着镇北王的脸色,还拉了拉慕南柚的衣角,提醒她注意言辞,毕竟在慕南柚面前的这位,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大周权势滔天的异姓王。
别看着老爷子现在慈眉善目的,他若是动怒,那就真是尸山血海了。
“南柚,怎么同长辈说话呢。”
殷湜眉头微皱,将慕南柚拉到身后,斥责一句后,又对叶洛陈说道:“父亲,这丫头刚烈,还请您见谅。”
殷湜那名为斥责,实为保护,她是真怕这没轻没重的丫头,触怒了老爷子,是故连忙打圆场。
“无妨,小姑娘有几分脾气挺好的。”
叶洛陈不以为意,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慕南柚,对自己那宝贝孙子的眼光,倒是极为认可。
有脾气,有野心,远比那些逆来顺受的玩物,有趣儿多了。
“那是你的长辈,不是我的。”
慕南柚不依不饶,她心中对镇北王府的行事极为不满,她在药铺买药之时,被人偷袭打晕,又封禁了所有内力,醒来之后,她就已经身处在镇北王府之中。
紧接着,又被殷湜带来见了这凶名赫赫的镇北王。
从头到尾,没人给她一句解释,试问谁人心中会无火。
“丫头,你为何会到此处,不是明知故问嘛?”叶洛陈拨弄着掌中的棋子,笑问道:“老夫且问你,在药铺中是想买些什么药材?打算用来作甚?”
慕南柚心头一颤,但很快稳住心神,冰冷地回复道:“我想做什么,那是我的自由,与老王爷您,有何干系?”
“哈哈哈,你说得没错,那的确是你的自由,老夫无权过问干涉。”叶洛陈不徐不疾,继续说道:“但是...”
“事关我叶家子孙,老夫不得不过问。”
“你应当知晓,我镇北王府叶家,人丁稀薄,香火不旺。”
慕南柚昂首,问道:“什么意思?那与我又有何关?”
慕南柚仍旧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心中虽有些猜测,但她却不想接受,也不想被裹挟。
“丫头,何必装傻呢?”叶洛陈敲了敲桌子,正色道:“叶时安是老夫亲孙子,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叶家血脉。”
叶洛陈不再放任慕南柚装傻充愣,直接点出了关键。
为什么她会被掳到镇北王府?
是因为她怀了叶家的种,镇北王府这一代的第一个孩子,叶洛陈的第一个曾孙,叶家的血脉传承,由不得他叶洛陈不重视。
是故,这都是必然。
尤其是在慕南柚在药材铺买堕胎药,更是催化了这一切的提前发生。
叶家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不管她是慕南柚也好,青霜剑仙也罢。
“你们监视我多久了?”
慕南柚见叶洛陈点破,不再装傻,问道。
“从你离开嘉州城开始,每时每刻都有人跟随。”叶洛陈坦言道。
慕南柚眉头紧蹙,略带怒意,嘲弄道:“你们当真是好手段,叶时安当真是有一个好祖父。”
又道:“可我慕南柚,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一直观望,默不作声的谢必应,开口道:“幕丫头,你当知晓,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莫要以为有个剑仙的空头虚名,就一叶障目,胆敢如此放肆,就算是你师尊,都不敢在老爷子面前,大放厥词。”
“他老人家对你如此容忍,只是因为你怀着小安的骨肉,仅此而已。”
谢必应看似儒雅,但言语却甚是直接,他就是摆明了告诉慕南柚,剑仙又如何,中看不中用罢了,我们能轻易将你弄到此处,便是有远远强过你的实力。
我们愿意坐下来,好言好语地跟你谈,不是因为你叫慕南柚,不是因为你的师尊很强,仅仅是因为,你肚子怀着叶家的骨肉,我们在乎的也只有这一点。
这就是权势,这就是胁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又是何人?”慕南柚对突然开口,教训自己的谢必应问道。
“小安的三舅,谢必应。”谢必应微微一笑,答道。
“白衣国士,谢必应?”慕南柚疑惑道。
他没想到这镇北王府竟是卧虎藏龙,连富有韬略,智谋无双,一计可亡一军的谢必应,也与叶家沾亲带故,还是座上宾。
“正是在下。”谢必应点点头,“那都是虚名,在你面前的,只有小安的祖父,婶母,舅父,三位长辈而已。”
谢必应的态度很明显,硬之后,换软的,强调在座的身份,与叶时安还有她慕南柚的关系。
人的劣根性,其实很明显,吃硬不吃软,碰到钉子了,自然会退缩。
“所以呢,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慕南柚叹了口气,问道:“是将我囚禁于此地,限制我的自由?”
她对眼前这些人的目的,心知肚明,他们在乎的只有她腹中的孩儿。
可她慕南柚却不愿成为笼中鸟,失去本该属于自己的自由。
“囚禁,就不好听了,我们将你请来,皆是出于对你与腹中胎儿的安全考虑。”谢必应纠正道。
这倒也是实话,若非影卫及时出手,那么叶家第四代第一个血脉,就已然胎死腹中了。
所以还是将身怀六甲的慕南柚,养在镇北王府,放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更为稳妥。
“请?是绑吧。”慕南柚冷笑道,“封禁我所有内力,是怕我出逃吧?”
“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所谓安全,不就是怕我堕胎,伤了你叶家血脉嘛?”
面对慕南柚的质问,谢必应正欲出言反驳,却见叶洛陈伸手制止了他。
叶洛陈站起身来,走到慕南柚身前,沉声道:“性子虽然刚烈了些,但确实聪慧,小安的眼光不错,你说得也很对。”
慕南柚察觉到眼前这个老人,似乎这才真正地卸去伪装,露出了獠牙,极为阴鸷。
“不要怪老头子我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当你怀上我叶家子孙那日起,你的性命,你的自由,就不再属于你。”
“任你是剑仙也好,天玄也罢,现在的你,只是我镇北王府的世子妃,你要做的,也就仅有一件事,安安心心养胎,为我叶家,为叶时安,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你...”面对失去耐心的镇北王,慕南柚语塞,生不起反驳之心。
“殷湜。”叶洛陈道,“将她带下去,妥善安置。”
“是。”殷湜恭敬地应道。
退后一步,低声对桑晏二人,吩咐道:“你们俩先将世子妃请下去,我还有话同老爷子讲。”
“是。”耶律质古与桑晏齐声应道。
在二人告退,将慕南柚带下去后。
噗通。
殷湜跪在了叶洛陈身前。
“老三媳妇儿,有话就说,好好的跪下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