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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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姜何年正转身离开“苏木”的办公室。
就在那一瞬间，“苏木”的电脑在无人操作的情况下，诡异的自行工作着，而且工作效率还奇高。
如果姜何年能晚走了那么一秒，就有可能看到这一奇景。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他就这么早转身了一秒钟，便完美地错过了探寻真相的机会，只得堕入了迷雾森林中苦苦寻求答案。
片刻钟后。
姜何年按照先前的习惯，例行给“苏木”送一份午餐，却在窗外看见对方正凶神恶煞的训斥着员工。
那带着恶意的面容越发让他感到不适，便匆匆将午餐放在“苏木”个人办公室。
正当姜何年想要离开时，却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礼貌问候之人的声音，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那是一个极其陌生的声音。
可是那人却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正当姜何年想要开口询问时，手机里却传来了苏木急切的声音。
姜何年左耳听着隔壁的“苏木”训斥着员工，右耳里又的的确确、明明白白的听着手机里传来苏木的声音。
他甚至觉得手机里传来的那个声音才是真正的苏木的声音。
然而，上天仿佛跟他开了个大玩笑，那个通话突然就中断了。
之后，任凭姜何年怎么回拨，都只有一句“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实后再拨。”
有那么一瞬间，姜何年都开始猜测是不是什么时空穿梭，未来或者其他时空的苏木通过他人给自己打来电话。
不对，那个苏木明显是在阻断通话！
姜何年脑子飞速运转了：一切不符逻辑的事儿一定是因为漏掉了什么关键环节。
这时，终于骂完人的“苏木”见到姜何年来送餐，瞬间就如同变脸般，捏出一张和蔼可亲、人畜无害的脸，“阿年～你来啦，怎么也吭声。”
“不用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苏木”拉着姜何年的手又撒娇道，“你还没吃饭吧，一起吃吧。”
姜何年脑海里都是刚才那通神秘电话，“不了，我先回去了。”
“阿年！我最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李沫儿用跟苏木一模一样的脸装着楚楚可怜的样子还是让姜何年有些于心不忍，“没有啦，我只是真的还有事，倒是你，快去吃饭，免得等下胃又不舒服了。”
“那你就陪我吃饭嘛。”
“额……好吧。”
在“苏木”的攻势下，姜何年勉为其难的答应陪对方吃午餐。
可脑海里却在安排着其他的事儿。
好不容易等“苏木”吃完饭，姜何年趁着她出门扔垃圾的间隙，飞奔似地离开了“苏木”的办公室。
他先是推掉了下午的全部工作，并交代叶琴非必要不要找他，还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
而后将自己锁在家里，不停地复盘着所有的事情。
思维导图改了一遍又遍，姜何年还是没有得出一个肯定的结果，一切仿佛都是他的臆想。
“我居然猜测凌云霄找了一个跟苏木一模一样的人，让那个人代替苏木待在我的身边。而真正的苏木被凌云霄不知道关在何处？”
“这太荒缪了，我怎么能这么胡思乱想？”
姜何年用冷水清洗着脸庞，企图让自己恢复冷静。然而，南方的三月温度早已回升，冷水也已失去了令人刺骨的寒意，打在成熟男人的肌肤上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因而姜何年几次三番地向自己的脸泼着最冷的水也不济于事，“杨仙儿早就擦觉到苏木很奇怪，而我居然到现在才有所擦觉。”
姜何年一边建立证据一边又推到证据，从天明到深夜，依旧没有得出一个能让他自己点头认可的结论。
于是，他干脆放弃推导，拿着手机翻阅他与苏木的聊天记录，“从我先离开医院回长风集团起，苏木就变得很主动了。但是总感觉那时候的她跟现在的她还是有点不一样！”
姜何年一边自责为什么不坚持在医院看着苏木一边随意浏览着手机，看到来显里的那个手机号码，突然来了灵感，“起码，这个通话是真实存在的。如果能找到拨打这个电话的人，那所有的问题起码都找到了切入口。”
说干就干，姜何年找到顾逸阳，让对方帮忙追踪一下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此时的顾逸阳忙得已经快要冒烟了。
搭在鼻梁上的眼镜都快落到桌面，他也腾不出手来推一推，他的双手正飞一般地敲击着键盘，其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顾逸阳的电话响个不停，无所事事的杨仙儿被熟悉的铃声吵得心绪不宁，“这么多年了，铃声也不换一个。”
杨仙儿瞟了一眼来显，发现是姜何年，心想估计是有急事找。
于是，她找到顾逸阳的蓝牙耳机，塞进对方的耳朵里。
杨仙儿的动作让顾逸阳心中一喜，放慢了手中的动作，耐心地接听电话，“姜总有什么事吗？”
“能不能帮我查一个手机号码？”
这本不是一个什么难事，可顾逸阳当下实在抽不出手来，“姜总，我不是不想帮忙，可是我实在没空，我们赶紧进度都快要疯了。”
“你们怎么突然赶起进度了？之前的规划不是一直在稳步推进吗？”
“唉，说来话长，不说了，我先忙！”
姜何年的直觉告诉他，锦城时代可能正因为现在这个“苏木”出了什么差错，“停，你先别挂，这事必须说清楚，要不然，你们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那姜总，你先保证，不跟学姐说，是我说的。”
姜何年心里一沉，“是出了什么很严重的事吗？还跟苏木有关？”
顾逸阳一听，放缓了手上的动作，“是的。”
“我这边的事之后再说，你快先说吧。”
“好吧，其实是很诡异的事，下午你刚走，我就发现她人还没回办公室，但她的账号已经开始滚动代码了。我就连忙冲到她办公室，结果就看见她那台电脑居然在全自动码字。后来，她回来看见这一幕，瞬间就冲进办公室拔掉电脑电源，还把我推出房间，然后独自一人关在办公室里。”
“啪”得一声，手机从姜何年颤抖的手中滑落，屏幕上摔出了一连串的裂痕。
他本想立刻捞起手机，继续通话。
但他的手却像不受控了般止不住地抖动，甚至比得了帕金森病的老人家抖得还厉害。
姜何年只好点开外放，“我没事，你快继续说。”
顾逸阳一直忙着工作，还没对“苏木”的诡异行为有什么其他的解读，只是客观的描述着事情经过，“后来，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来我们员工办公室。但她一进门就说她的电脑被人从网络上入侵了，入侵的人利用她的账号篡改了我们的芯片系统。所以我们不得不从头排查下芯片系统，以免存在什么安全漏洞。”
此时的姜何年简直要精神分裂了，一边觉得刚刚顾逸阳说的事也在证明自己的猜测，一边又觉得全是自己的妄想，否则的话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发现“苏木”的不对劲？
他的脑子里似有无数个龙卷风般狂扫着他与苏木的相处过程中的点点滴滴。
突然间，他像是犹如被闪电击中了般，全身一抖，瘫坐在椅子上，“苏木的电脑可以上互联网吗？”
“她上次从锦城市回来之后，电脑就可以上互联网了。我还尝试过攻击她的电脑，但是失败了，那个防护做的真是相当的完美，也不知道是哪个高手攻击成功了。”
姜何年的心中瞬间豁然开朗，一切都有了答案，他的猜测也有结论。
目前这个“苏木”无法自己编写系统，需要有人远程工作，而这个远程工作的人恐怕还是真正的苏木。
姜何年看着自己的手停止了颤抖，稳稳得拿起手机，淡定地道谢后挂断了通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姜何年往后一仰，带着椅子一起砸到了地上，脑壳瞬间肿起了一个大包，“枉我还自诩深爱苏木，居然这么久！我对得起她吗？”
他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心像是被扔在火上炙烤般，流出的血液烧伤了每一处筋骨，没有那一处地方不疼痛的。
从不信鬼神的姜何年第一次向上天祷告，祈求苏木能平平安安得等到自己找到她的那一天。
“不行，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必须立刻行动起来。”
为了不打草惊蛇，姜何年决定暂时不将事情告诉杨仙儿和顾逸阳，他自己先行摸排线索。
于是，他连夜找了其他人查询那个陌生号码的情况。
可辛苦追查了一番，姜何年却被告知电话号码的机主是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中年大妈，从没来过锦城和长洲。
难道线索这么快就中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