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精神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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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然察觉到病人的精神状态不理想：“喜欢喝甜牛奶？”
“嗯。”
“那我帮你拿出去加点糖。”
“不用了，我已经没有糖果了。”
赵景然读懂了病人的这句话，知道她现在对这个世界失去了热爱，缺乏求生意识。
他像是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变出一把糖果，“你看，我有？要不要尝一口？”
“不用，谢谢。”苏木将牛奶放在床头柜旁，又掀起被窝，准备沉睡。
面对瓷娃娃般美丽而又易碎的苏木，赵景然救死扶伤的使命感顿时倍增，“我带你出去转转，晒晒太阳。”
“不用了，他不会让我出门的。”
“没事，他会答应的。”一时口快，说完后，赵景然才想起凌云霄那肃穆的脸庞，不寒而栗。
可他不想让苏木失望，只好硬着头皮给凌云霄打了一个电话。
没想到，凌云霄欣然同意了，只是要让苏木等着他回家。到时候，三人一同出门。
苏木可一点儿都不想跟凌云霄一同散步，口气强硬地说：“不去，跟他出门，不可能的。”
赵景然这下进退两难，两个人都是他不能劝住的。
凌云霄：“你把手机给她。”
赵景然：“好的。”
苏木：“不接！”
赵景然只好点开外放，让两个人自行沟通。
凌云霄一时改不了胁迫苏木的习惯：“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让姜家家破人亡。”
苏木破罐子破摔，“随便你，老子要睡觉了，别烦我。”
凌云霄哪里有哄过人，刚想再骂苏木一顿，又看见监控视频里赵景然指着牛奶和糖果，心想算了，先让她养好精神再说。
他松口道：“那你跟他出去转转，不要离开锦城市，随便你去哪里。”
苏木闷声闷气地说道：“我能去哪里？”
“随便你，爱去不去。”凌云霄的耐心消耗殆尽，“啪”地一声挂断了通话。
赵景然长舒了一口气，心想还好，目的达到了。
他用医生专业而又温柔的口吻说道：“我们一起去找能给你糖果的人吧？”
“没有了，谁都不会给我糖果了。”
赵景然极为大胆地问道：“那你想不想以后都不用住在这里？”
“嗯？”苏木瞟了眼赵景然，“那个监控虽然没有录音功能，但是你不怕我跟他说？”
“你不会跟他说的。”
“哦？你怎么知道？”
“凌云霄有多不受人待见，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如果是往常，苏木可能会被赵景然这话逗笑，甚至与他一起数落凌云霄的不是。
可她现在全然没有这个闲心，也一点儿不想跟眼前这个陌生人多说话，便干脆闭了双眼，继续尝试让自己长眠。
可她一躺下，凌云霄就连环call赵景然，电话一接通就破口大骂，“你怎么回事？她怎么又去睡了？如果你没本事，就尽快给我滚。”
赵景然的手机继续外放着，凌云霄的叫骂声吵得苏木脑壳要炸开了锅，这下可好，别说睡觉了，她连躺都躺不住。
苏木扯了一身衣服走进浴室，“你等下陪我去外面转转。”
“好的。”
等浴室的大门关上，赵景然对着监控竖了一个大拇指，又对着电话说道：“老板，还是您比较懂她，知道怎么让她振作起来。”
凌云霄心想知道有个屁用，难不成我把她再送回姜何年身边？
凌云霄：“你尽讲废话，有着闲工夫，不如多研究下怎么样才让她回复以前的精神状态！”
赵景然心想我以前也没见过她呀，可他嘴上也只能应和道：“好的。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你先说。”
“不要让那两个保镖跟着我们，在路上其他人看了会指指点点，她会更加封闭自己的。”
凌云霄有些担心苏木会趁机跑路，“不行，她会趁机跑走的。”
苏木此时已经穿戴整齐从浴室走了出来，“我能跑哪里去？跑了你不一样能抓回来，顺便还能对付姜何年。”
凌云霄低沉着声音，“你知道就好。”
“那还赶快把保镖撤走。”
“不行！”
“那我就不出门了！”
“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凌云霄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没有一丝火气，反而像是被一阵微风吹过，有些平静而又祥和的感觉。
他忍不住畅想，如果能跟苏木这样吵吵闹闹的一辈子也挺好。
他又故意凶了苏木几句，然后才装做一脸不耐烦地说：“算了，随便你了，不跟就不跟。”
“切，说的像是我很想出去似的！”
“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谁得了便宜了？”
“啪”得一声，凌云霄和苏木虽然分别在不同的地方，但是极有默契地挂断了通话。
赵景然见苏木还在对着手机失神，“hi～我们要一起出门了，要不要互相做个自我介绍？”
苏木对眼前这位文质彬彬的青年没有多大的兴趣，“不必了，反正你也是替凌云霄办事的。”
赵景然倒是没有被打击到，“嗯，我领他的工资，不过这也不能说我就认同他的行为。”
苏木见惯了凌雪狗腿的模样，还是第一次听见凌云霄的手下敢这么说话的，“认不认同，你都在为他干活。”
“那你可能误会了。我只是一名医生，以前负责给他看点不能说的病，现在嘛，负责照顾你。”
“那你肯定是主修精神卫生专业的。”
赵景然有些忍俊不禁，脸上露出和风煦日般的笑容。
他觉得眼前这位容貌清丽的人说起话来怎么这么直爽有趣，“答对了。”
“那我们可以走了吧？”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我想凌云霄既然不说，你最好也别多问。”
“额……好吧。”
于是，赵景然带着多日未见阳光的苏木刚走到花园里，对方就被太阳刺得睁不开眼。
赵景然拉开苏木挡着太阳的手：“别挡啦，多晒晒太阳补补钙。”
苏木一把甩开赵景然得手，“让开。”
赵景然只好紧跟在苏木身后，两人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在小洋楼不远处马路上闲晃着，“我们这是去哪儿了？”
“不知道。”
赵景然：“那你想去哪里呢？”
“没有想去的地方。”
赵景然在脑海里搜索着信息，突然想到之前苏木和凌云霄吵架时，提到过的一个名字，“要不然我们一起去找姜何年吧？”
这久违的名字让苏木有些愣神。
可一想到自己再也见到这个人了，她不免有些沮丧，“他不在这个城市，凌云霄也不可能让我去找他的。”
“这样呀，那你总知道他的电话号码吧？”
苏木一脸疑惑不解，“知道有什么用？”
却只见赵景然从口袋里掏出纸笔塞到他的手上，“考考你，还能不能默写出来他的电话号码？”
苏木直愣愣地接过纸笔，正想开口问，“写这个做什么？”，手上的动作却比嘴巴动得还快，一串数字没几秒就跃然于纸上。
赵景然瞟了眼纸，便拿出自己手机快速拨通了那个号码，“喂，你好，请问你是姜何年吗？”
当赵景然说出这个名字时，苏木的神魂才有所归位，惊得他赶忙伸手去夺取对方的手机，“你在干什么？”
苏木拿到手机后迅速切断了通话，并删除了一切相关记录，还将刚才的纸笔统统扔到垃圾桶里，“你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了？”
“我可不觉得的，至少我知道姜何年这个人对你来说极其重要，甚至可以说只有他能让你变得鲜活。”
“你在这么多管闲事，小心凌云霄对付你！”
“老板虽然凶了点，但是也不至于打打杀杀吧？无非最多辞退我。”
“那你可真是不太了解他，他完全有能力让你在医疗行业毫无立足之地，在国内甚至无法工作生活。”
赵景然一怔，“听起来真可怕。”
他假装用袖子擦了擦脑门上的虚汗，“那我以后要多注意些了。”
苏木将手机扔回他的怀里，不在理会，独自一人继续在街上打转。
小赵医生几步小跑追上她，“对了，自我介绍下，我叫赵景然，以后私下里，你可以叫我景然。”
苏木依旧对他爱搭不理，赵景然只好又拿出撒手锏，“姜何年那边我会想办法让你见上一面的。”
苏木从没见过这么爱多管闲事又自不量力的医生，“我们回去，以后你也不用陪我出来散心了。”
“那可不行，你这样会把自己憋死的。”
在赵景然的一路絮叨下，苏木回到小洋楼之后，脑子里像是被钻进了成千上万只蜜蜂似的吵得头皮发麻，毫无困意。
连闭上眼睛，她脑子里出现的都是赵景然碎碎念的样子。
“难道你这个医生是靠烦死病人来治病的嘛！”
赵景然讪讪地回答道：“也不是啦，我还是很专业的。”
全然无法入眠的苏木又不想多跟赵景然废话，便脆将笔记本电脑拿出来，继续远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