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开学前夕总是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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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埃米兰法所言，所有世界的发展都遵循一个底层模板，所以诸天万界也是有季节之分的，不过不同于地球上的四季规律，诸天万界的季节是没规律的，什么气候全取决于老天爷的心情。
“老实说，在来到这里之前，我跟我妹一起在我们那旮瘩环球旅行的时候，我们有设想过诸天万界是什么样的，什么各种神秘啊，人人修仙啊，奇幻科技啊，虽然是挺奇幻的，还有宏伟都市啊之类的，但来了以后感觉除了各种事情变得特别方便，偶尔有些超出认知的事情外，好像也没失去那种世俗的生活气息。”
褚愿躺在城队长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与余佅那相差无几的陈设，感到了些许亲切，城队长此时仍然在审问入侵的纠罚者们，代替她在办公室值班的是她的助理，一个比褚愿矮了一个头，带着小圆框眼镜，留着长发，看着十分严肃的女生。
“这本来也是世界发展该有的样子，构成世界的是人，人哪怕再强，又怎么能脱离生活本身呢？不过真自在啊褚先生，还有空旅行，当年我来归离天之前可是被家里的长辈每日叮嘱，再三操练啊。整整一年的时间，啧，不想回忆。哦对了，我姓白，名懿，这字还挺复杂的。”
白懿一边处理着手上如山的报告，一边说道，褚愿闻言，想起了褚阮明，不免笑了笑，操练？太小儿科了啊妹子。
躺久了无聊，褚愿站起来凑上前去瞅了眼她的工牌，说道：“嚯，是挺复杂的，诶，你处理的这都是些啥？”
白懿甩了一小摞报告给褚愿：“喏，你自己看吧。”
褚愿一愣：“这是我能看的吗？”
白懿摆摆手：“无所谓，都不是什么机密，在我看来，就是一帮没事儿干的发牢骚。况且，你要是进了巡查司迟早会掺和进来。”
褚愿一边翻看报告，一边说道：“哦？我还以为巡查司就跟警察一样，每天都在巡逻和维护治安呢。诶，青霄天是什么地方？怎么也被入侵了？”
白懿扯过那张报告看了一眼，然后丢一边，说道：“巡查司的活可多了，你说的这两个只是基本事宜而已，不过警察又是什么单位？青霄天是第二界域，一个军权管制的界域，上个月大将军府被归亦偷袭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对那位楚大将军而言算是家常便饭了，你看报告的后半截，新兵演武还是照常进行，说明没什么事故发生，听说今年新兵营那边来了好几个潜力极佳的新人。”
褚愿闻言，心里一寻思，军营？诶，窦师兄不会在那儿吧？到时候去调查一下。
然后翻着下一份，说道：“警察啊，你就当是我那个世界的巡查司就好了，不过没你们实力强，大部分时候都是案子堆如山的，没法，技术不够硬。那归亦是谁？诶？【森然大地有人类进入，巡查司同反抗军产生剧烈冲突】，这又是咋回事？还有反抗军嗦？”
白懿批复完一摞报告，放入了办公桌边上的一台仪器内，又将工牌扫描了一次，那一摞报告就被送走了，接着拿起下一摞，说道：“归亦是陆离界的神明，也是引发战争的最主要因素，当年楚将军在战场上给他制造了不少麻烦，所以归亦在上一次万军之战结束后有事没事就来偷袭楚将军。”
然后拿过那份【森然】的报告，皱起了眉头：“看来事情很严重啊，不然金大蛋那混账怎么可能给总部发报告…这个还是等队长自己来处理吧。”
褚愿忍不住举手：“等等，这个金大蛋是谁？这名字是否有点不负责？”
白懿眼都不抬一下地回复道：“森然界域的巡查司司长，总之，森然的情况比较特殊，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你空了自己到真央图书馆去了解吧，哦，你现在就挺空的。要不我现在教你批复报告？你入职以后直接加入我们办公室？”
褚愿立马抬手拒绝：“免了，程姐让我先去学府把术式学明白了再来申请入职，所以现在学了也没用。”
白懿闻言，抬起头看了他几秒钟，然后低头，小声地说了一句：“妈妈说得对，果然长得帅的都是无情无义的。”
褚愿：“？”
少爷莫名其妙地看了白懿一眼，然后随手拿起一份报告，愣住了：“诶？”
白懿见他诶了一声以后就不说话了，然后抬起头，看到褚愿一脸懵逼和怪异的表情，不由得好奇，扯过了那份报告一看，了然了。
“哦，这个啊，这是几天前悉神院那边招的新人嘛，作为诸天第一大学府，这地方鬼得很，招人全看机缘，有时候一录就是上千人，有时候可能几十年就招一个。你咋了，这表情？这人你认识啊，这家伙可有名了，长得是有点秀气，但在玄清山上一坐就是个把月，话也不说，被人当成了疯子，最后被悉神院收走了。”
褚愿现在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总之，他很欣慰有了兄弟姐妹们的第一个消息。
【震惊！琼霄悉神院再度招新！对象仅一人！】
这二笔一样的新闻标题下面配着的照片，赫然就是冉清在入定之前被人拍下的照片，那时候他还没进入那种玄妙的状态。
白懿皱皱眉头，打开通讯器，说道：“喂，张叔吗？是我，小白，你给宣传部的那帮空气人说一下，写报告别用这种看着特浮夸的标题，再有下次就扣奖金了！”
褚愿好奇地问道：“为什么是空气人？他们的天赋是隐身吗？”
白懿摇摇头，冷笑一声：“呵，无孔不入。”
褚愿了然，然后又拿起一份报告，问道：“小白啊，这涂界仪式是什么？”
白懿一愣，连忙扯过报告，说道：“哦，又是一万年了啊，上一次涂界仪式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还有，不准叫我小白，很明显我年纪比你大，你该叫我姐才对。”
褚愿点头：“好的小白姐，那么涂界仪式是什么？”
白懿在虚拟盘上劈里啪啦一顿操作，然后用手在虚拟屏一划，整个办公室的房间开始发生变化，空间颜色开始变成了青灰，而他们的头顶之上的高空中出现了一汪无垠的海洋，整体呈倾斜态，而碧绿的海水像瀑布一样向下奔流，褚愿看呆了，不由自主地向那瀑布走去。
白懿提醒道：“这是拟态虚构，只是感官上放大了空间，真实空间大小还是那么多，你别乱晃，别把我蜜橘茶打翻了。”
褚愿赶紧站住，然后听白懿说道：“诸天万界中有两个主界域是极其特殊的，第三界域【森然大地】和第四界域【冥府】，森然你自己去了解，而【冥府】，你也自己去了解。”
褚愿无语地看了她一眼，而白懿敏锐地抓捕到了褚愿的白眼，立刻就准备撤销拟态，褚愿立马投降，白懿继续说道：“【冥府】是亡魂的世界，碍于一些远古因素，人死后只要灵魂没有崩毁是不会消亡的，但只能依靠生前内化的灵素来苟活，从而成为亡魂。由于内化的灵素始终都在消耗，且消耗量每日俱增，亡魂没有灵躯，无法吸收转化灵素，因此无法一直存在，只能靠吞噬其他人的灵魂才能延长生命，不过！”
说到这里，白懿突然把脸凑到褚愿面前，然后指着天上那海洋，说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褚愿本想直接摇头，但仔细一看，好像很眼熟的样子，不确信地说道：“灵域？”
白懿竖个大拇指，然后说道：“没错！所谓的涂界仪式，就是每隔万年一次的，【灵域满溢】，此时灵域内那无穷无尽的灵素会不要钱一样的向【冥府】奔流，那携带灵域意志的灵素流会在冲刷后补充亡魂体内的灵素，但是！”
她又把脸往上一凑，说道：“这并不是绝对利好的，灵素奔流期间，整个【冥府】的环境会发生变化，本身充斥着死灵气息的界域会变得适合生人入内，而据传言，每一次【灵域满溢】时，都会出现原初主神的遗产，这些遗产会伴随奔流出现，只有经过奔流洗礼的人才可能知晓遗产的位置。因此，会有大量的贪图之人进入【冥府】去争夺诸神遗物。”
褚愿尴尬地一笑，点点头：“那个，我知道了，凑这么近不热吗？”
白懿立刻撤回小脑袋，还试了下自己有没有口气，小声地说道：“确实帅啊，可惜是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
褚愿想了想，摊摊手，说道：“听着跟我没什么关系啊，我这点渣渣实力，还是老老实实的修行吧。”
白懿努努嘴，撤掉了拟态，继续批复起报告来了，接着，城队长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把工牌往沙发上一扔，然后说道：“查出来了，小白，把报告发给各个分部，现在开始，直到将军府解除预警状态之前，所有分部不能有一丝松懈，配合前来驻扎的青霄军看死各城边境！灰域的这帮混账，居然趁着楚萧何跟归亦分身大战的时候偷溜进了边境的四蹄监牢，把那些犯重罪的纠罚者全放了！牢狱军在做什么！现在两界各城邦都乱成一锅粥了！”
白懿听完立刻在虚拟屏上操作起来，仅仅几分钟就把这则报告发给了全归离天共计20个巡查司分部，其中十座城邦、五个边境区和五片旷野区，另外，还给青霄天派驻的各个边防军通过了驻扎许可，现在如果站在寰宇中就可以看到，整个归离天空间范围内出现了数十道保护虚空长路的空间禁制，17支来自青霄天的军队完全整备出发。
褚愿傻眼了，小心地问道：“呃，程姐，情况很严重吗？”
城队长没有理他，而是在虚拟屏上一直操作，同时使用了一道符箓，整个人传送到了另一个空间里，前后几分钟，办公室又只剩下了白懿和褚愿。
白懿往椅子上一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说道：“不是严不严重啊，如果从劳民伤财的角度来说，这事儿比帮涪附区的滨法蒂阿姨找猫难不到哪去，但是啊，要加班啊！从我来到巡查司开始，每次只要涉及到其他界域的事情，就一定会疯狂加班，这下子马上要来的风热假莫得了！”
然后白懿看了眼褚愿，一拍脑门：“忘了，你没经历过归离天的风热季，恐怖，我只能给你说恐怖，这可不是刮点热风，那是灵素聚集成了高压风暴，然后混着太阳风暴一起席卷整个归离天，那高温是直接穿透灵魂的。啊！要疯了！这帮混账！我打算现在开始申请离职。”
褚愿不懂，但他优秀的智商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
“那么，小白姐，我就不打扰您怨天愁人了，我先回去准备明天的审核了，告辞。”
说完，褚愿二话不说就往门外走去了，走之前，他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工牌，一愣。
【城沣雀】
白懿看着毫不犹豫走出去的褚愿，叹了口气，拨了个通讯出去，有声儿了以后，对着通讯器说道：“妈，帅哥果然都是无情无义的。还有，今年风热季我不回来了，您跟老爸做好防护啊，告诉易泽那臭小子，别在家瞎来。”
二十分钟后，已经坐上空轨列车的褚愿坐在座椅上，车厢里只有寥寥几人，正如贰叁所说，洛槐城的人大都更喜欢那玻璃泡，空荡荡的列车上，悠悠的音乐伴随着落日一同迎接洛槐的夜景，自从尚国开始大力发展工业以后，这还是褚愿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夜空。
“真美啊，灯火通明不夜城，悬明璀璨显星辰。贰叁，这列车会一直开到哪去？”褚愿看着窗外的星空，平静地问道。
贰叁回道：“先生，会一直去往踆迎城，那是距离森然大地最近的城邦。不过在下不建议您继续乘坐下去，上清界的空间大门开启时间有限，您如果去了踆迎城，很可能赶不上上清真术大学府的审核日。”
“嗯，不会去的。只是很久都没有这样一个人享清净了，想多享受一会儿...这诸天万界太大了，我连这洛槐城都看不完，更遑论诸天万界。有时候真的会想，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贰叁，你觉得我能走到哪一步呢？”
“先生，我想，大概是您的志气能够触碰到的地方。”
“我的志气？”
褚愿笑了笑，很平静，许是有些疲乏，他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贰叁，到了极限点叫醒我，今天不回屋了。”
“好的先生。”
第二天凌晨时分，天色仍暗，但整个洛槐城却醒得额外的早，今天，是洛槐城三年一度的大日子——上清真术大学府的入学审核日。
因为恰好碰上了数十年才可能出现的升变狂潮，所以这一次报名学府的人数额外的多。
柳斌一是上清真术大学府的教学部主任，也是这次入学审核的主要负责人，不过300多岁的他能够在这诸天第二学府担任要职，其根本原因就在于这位柳主任刚正不阿的性格，总之，就算是各个学部的首席教官犯在他手上，也没有半点情分可言，主打一个严于行规。
为了此次审核，他从大学府的六个分部里精心挑选了18位高阶学员，每三人一组负责各自学部的招生审核，而他带着三名大导学坐镇稽纠大阵中心，这是大学府内缚术院的看家本领，能够观察到所有分部的审核活动，提前录入的规章是其运行根据，规章之外的行为都会引发大阵的反应，从而将违规者禁锢进独立空间外，直到审核日结束。
上清界的入口在三鳍区交通部门口的广场上，就是立着君未惜雕像的那个广场。
如果按照地球的时间来看，现在是凌晨5点不到，但广场上已经堆满了人，交通部已经被从各个界域来的生灵们给干停运了，各类族群摩肩擦踵的从交通部大楼的各个出口涌出来，现在只能通过传送符和导航符才能来到这广场了。
封不严作为灵术部顶尖学员，现在已经是凝铠化境的强者了，曾经跟随他的老师一起去过苍穹战场参与过一些小型的战争，立功颇丰，在学期间与同部学员一起开发出了能够将灵术储存并附着在兵器上的符箓，不过目前还无法作用于灵武之上，仍然在完善中。
“柳哥，人这么多啊？咱那小地方的宿舍够住吗？”
封不严通过穿界仪看着三鳍广场上那密密麻麻的头，一副看热闹的表情。柳斌一淡然地回应道：“无需操心，经过至思学会的讨论，本次将会是唯一一次有人数限制的招录，首先第一关，未到感惑化境的，连我上清界的门都进不来。”
“诶！这么严格吗？大部分升变者可都是初入境啊，连感惑都不一定有，不对…那岂不是说，非觉醒者不能入内？”
一个穿着长袍，挽着袖子吃冰淇淋的女生张大了嘴，而她的身边，一个看起来御姐范十足的女性一把把冰淇淋塞进了她的嘴里，然后说道：“呵，这次赶上大潮了，这一届可是有很多好苗子啊，要是不严格点，上阕学会那边的脸都要被打烂。”
封不严听了这话忍不住大笑起来：“就怕只是这几株好苗子都能把他们那高傲的脸打烂，哈哈哈哈哈！”
柳斌一看了这三个常藤学会的学员一眼，没说什么，学府内派系林立，上阕学会更是其中的大派系，在灵术解构和辅式组合两个方向上有极高的造诣，但这学会的学员们个个心高气傲，每年的新人招录中总是苛责以待，同时还看不起其他学会，在学府内树敌颇多，但因为实力确实强劲，所以嘛，也没人管得住。
御姐突然转头，看向会场中的另一个方向，嘲笑道：“嚯，刚说呢，这不就来了？”
一道灵素搭建地悬梯从上方的中心主岛上凭空出现，随后，三个看着十分冷漠的学员迈着高傲的步伐从悬梯上缓步走下，像是在巡视一样，随后落在了会场中心，其中一个留着发髻的长发男子随手一挥，一座精致的高台瞬间出现，三人一人一边，就这么在诺大的会场中心坐了下来，合眼养气。
冰淇淋女生瞥了一眼，嘟嘟嘴，说道：“真烦啊，这些人就不能安分点吗？一个个的跟谁欠他们钱一样，下一次上央学术大会我一定要让这帮人，让这帮人..”
封不严凑上来，一脸坏笑：“让这帮人怎么样啊小齐瑄？”
齐瑄脸都憋红了，然后眼角带泪地看向御姐，哭道：“姩姐！封哥欺负我！”
绥姩对着封不严一个白眼，然后对齐瑄也说道：“好了，都别闹了，时间到了，他们要进来了。”
封不严挼了挼齐瑄的脑袋瓜子，齐瑄横了他一眼，但绥姩看着他俩的，所以两人都没闹腾了，封不严笑着躺回了自己的椅子上，两腿一翘，便晃悠了起来。
盛世纪元年中，风热季前夕，诸天万界第二大学府，上清真术大学府三年一度的审核大选如期召开，由于赶上了升变狂潮，导致洛槐城交通部直接瘫痪，而此时，唯一还在运作的那辆空轨列车上，一个年轻人正一脸急迫和愤怒。
“贰叁！你又跟我搞是吧！这叫极限点吗？！再过两个站都要到踆迎了！！”
“无需担心，先生，根据在下的计算，您完全能够赶在上清界大门关闭前卡点抵达三鳍区广场。”
“...你等着，这次老子一定要投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