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现实从来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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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历2030年9月1日，滨城海洋研究院。
现在是午餐时间，不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急匆匆地往食堂赶，今天是新生入学日，食堂加餐，全是美食，每个人都想在餐柜空掉之前吃上一份。
但马教授坐在食堂，已经保持呆滞状态超过半小时了，身前堆满了食物的餐盘是纹丝未动，无他，半小时前，褚愿赶了回来，告诉了他过于爆炸的信息量，以至于马教授那被无名岛进化过的脑子到现在都还没消化完这些事儿。
而匆忙来访又紧急撤退的褚愿现在已经在赵坪办公室里了，不过很可惜，赵坪还未返回研究所，他又一次跟老师错过了。
跟赵坪一个办公室的老师也遗憾地告诉他，在褚愿等人忙于解决褚阮明的时间里，赵坪的记忆并没有恢复。
褚愿谢过老师们后，便离开了科研所，他现在很忙，接下来还要去一趟宏磊，去看看冉清和胖子，然后就要到安符市去，他要去找方伊。
一周前，研发室的人员派直升机来海港接走了他们一行人，而后，已然被海风吹得神志不清的王师兄被凡清明随手扔回了宏磊监察局。
之后的三天里，褚愿等人跟着余佅一起清缴了整个监察局，并且杀向了议会大楼。应天珉在看见余佅的那一刻就放弃了抵抗，现在想必还在质询中。
一天后，王师兄的脑子终于清醒了，思维清晰的瞬间，他就想起了失联的窦岳潭，在安置好昏迷的冉清后，一行人又风风火火地赶往窦岳潭失联前现身的最后一个地点——馨之花福利院。
然后他们就在地底发现了被图珃封印的窦岳潭和夏普一行人，为此褚愿还跟图珃干了一架，结果当然是褚愿轻松取胜。
后来，黄文勤他们带着同样神志不清的窦岳潭和夏普一起先回宏磊去了，褚愿跟褚熙决定暂时留下来，他们要跟禹绯聊一聊。
接下来的两天里，褚愿和褚熙两人都表露了十分复杂的情感，一直到他们同禹绯交流完之前，他们俩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兄妹俩还在纠结幻境里的事儿。
禹绯承认了自己助纣为虐的行为，她的目的就是想让周隅安恢复正常，现在，不论是褚阮明也好，周隅安也罢，他们都沉入了自己的梦境里，再也不会出来了。
禹绯沉默了许久，最后她说她想去无名岛看看化作参天大树的周隅安，褚愿同意了，曾经忘却了馨之花的他，在经历了那段循环了无数次的幻境后，终于明白了周隅安的愿望，倘若没有他的话，馨之花的一切应该就会如同幻境中的故事一样发展下去吧。
在跟褚熙商议之后，兄妹俩还是决定让监察局来决定禹绯的未来，毕竟，她也算是战争策划的其中一个参与者，图珃是抗拒的，于是褚熙把她揍了一顿，主要是因为她当着褚熙的面给了褚愿一巴掌。
而出乎兄妹俩预料的是，余佅并未打算清算禹绯，他给出的理由是：“我可不想跟禹胡江那疯子多逼叨，这段经历后，我现在就是懒人一个，爱咋地咋地吧。”
看来应天珉的事情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不过禹绯其实也没做什么，她只是藏匿了周隅安，并且引导褚愿他们相信“【法典】早就在周隅安身上了”，至于最后会如何，就跟禹绯无关了。
接着，直到前天，也就是8月30日，窦岳潭终于醒了过来，他第一时间就告诉了褚愿，在他救出方伊后，很明显地感觉到方伊发生了变化，就像是，产生了一种极度强烈的迷茫感，不论是对窦岳潭他们，还是对褚愿，甚至对于她自身亦是如此。
褚愿听后沉默了许久，他知道褚阮明做了什么，但那些记忆连他自己也忘得一干二净了，他不清楚方伊到底知道了什么，但方伊现在确实不想跟任何人来往。
最后，在褚熙的鼓励下，褚愿决心去找方伊聊聊，不论结果如何，不能这么不清不楚的结束。
润历2030年，9月2日，国都宏磊。
在休整了一天后，褚愿和褚熙一起来到了宏磊市第一医院，顾婷已经在这里住了快一周了，说实在的，她自己也不清楚现在自己是什么感觉，只是在这里陪着冉清她会安心些。
一向大气洒脱的顾师姐，这时候也感到了一些迷茫，不过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陌柒染在离开前把她的手臂接上了，说是接上，其实更像是直接长了一条新的出来，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此时褚熙拽着顾婷在门外聊天，虽然之前褚熙跟大家多少有些隔阂，但经过了幻境后，至少褚熙跟顾婷是熟得不行了。
褚愿坐在病床前看着冉清，笑道：“嘿，结果一向不生病的冉少爷变成个病秧子了，也隔三岔五躺着了。嗯，怎么跟你说呢，阿清，我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情，虽然在馨之花只度过了短短几年，但，假如一切都顺利的话，我们现在应该就跟院长的幻境里是一样的发展吧，不过我是没想到的，你居然会喜欢顾师姐啊，我还以为你这家伙油盐不进呢！”
“其实我觉得吧，那些幻境或许并不是虚假的，烦哥也说过，这片宇宙中存在着无数的世界和空间，说不定在某个世界里，我们就是如此的发展呢？你是周清，我是周晓愿。你看，就像那个叫陌柒染的人也是如此，存在于一个特殊的空间里，说起来，那家伙是真帅啊！”
“唉，阿清，在幻境里你跟小熙都离开以后，我是真的难过啊，那最初的几年都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所有人都离开了，就连两个孩子也在波联没有回来，那种失去一切牵挂的感觉，真的太痛苦了，所以啊，在醒过来以后，在发现一切都是幻境以后，我真的由衷的感到了幸福，你知道那就像什么呢，就像是，你度过了糟糕的晚年，在临终之后，突然从高一的教室课桌上醒了过来，那种感觉，太美妙了。”
“唉，我等会再去看看胖子，就要去安符了，不论如何，我都要找伊伊聊聊。然后，还有一件事，大家都觉得由我来告诉你比较好..冉盛裴...死了，褚..何为在离开大陆之前就杀了他，遗体已经送到了你们家的墓园下葬。我有想过用委婉点的说法，但你大概也不喜欢听，他确实是想利用你去复活他那大儿子，我不知道对你来说他到底意味着什么，但，冉家人还是爱你的。”
...
“好了阿清，好好休息吧，等去了诸天万界，咱们还是得找你身上那几朵冰花的主人道个谢，它已经救了你两次了，烦哥说对方是个我们现在接触不到的人，貌似无名岛海域上的冰火灾难也是那个人的力量弄出来的。能让他这么说，想必对方是一个相当厉害的角色吧，得努力了啊。”
褚愿拍了拍冉清的肩膀，起身跟顾婷打了声招呼，就叫上满脸通红的褚熙去另一个病房看胖子了。
“呃，小熙，师姐又跟你说了啥？而且你最近变化很大啊。”
下楼的时候，褚愿摸着褚熙的小脑瓜子，打趣着说道，褚熙比了个鬼脸，傲娇地扭过头，不搭理他！
褚愿笑了笑，看来大家多少都受了那个幻境的影响啊，也不知道在幻境中黄师兄他们又度过了怎么样的人生呢？听黄师兄说他跟林师姐打算在离开之前把婚礼办了，两人想让这边的亲人都对自己的大事放下心来。
褚愿想了想，叹了口气，现在方伊那边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而且经历了幻境以后，他的脑子里一直都很混乱。
这时，褚熙提出了一个疑问。
“对了，哥，我很好奇一件事。”
“咋了？”
“如果说，只有被院长汲取了灵素的人或者像我们这样主动选择的人才能进去，那么，那个..方伊姐姐，是怎么出现在幻境里的？我记得，她是没有觉醒的吧？她身上的灵素应该都是你送给她的才对吧？她最多就是被岛上的灵素润养了身体，但她本身是没有转换出属于自己的灵素才对吧？”
褚愿闻言，突然站住了，随即皱起眉头来，这么一说他就想起来了，在第一次循环中，他作为周晓愿，为了不耽误禹熙，是跟一个方伊同名的女生交往过一段时间，如今想来，在他的印象里，那个女生，好像就是方伊本人。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挺奇怪的，窦师兄同院长对战过，所以他虽然没在岛上，但还是通过黑塔进入了幻境，相反在岛上的彭师兄因为没有跟院长交手过，所以没能进去，那伊伊是怎么进去的呢？”
褚熙也不知道，但她觉得当面问了或许就清楚了。褚愿觉得也是，于是抓紧时间到庞费的病房去了，他想试试能不能用小白把庞费叫醒。
在褚阮明被打败后，褚愿也取回了属于自己的那部分灵魂，虽然是比较抽象的概念，但褚愿确实感觉自己完善了不少，最明显的变化就是，他明白了自己的能力以及小黑小白到底是什么东西。
24年前的塔拉玛峰山下，那座被一分为二的村庄，实际上就是小黑和小白干出来的，真实的称呼应该是——【混阳】与【混阴】，一司毁灭，一掌创生。
不过褚愿还太弱了，阴阳的力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用，以他现在的水平，也就只能搞点小破坏以及当个医疗兵。
至于当初方伊为什么能凭借混阳的力量突破凡清明的防御，那就是另一个角度了，对于褚愿而言，是他自己都还无法触及的层次。
本来褚愿想依靠小白去治疗赵坪和庞费的，但事实仍然让他失望了，赵坪是没见到，而庞费依然叫不醒。
褚愿不得已之下，求助了凡清明，得到的只有一句话，
“他的灵魂不在这里。”
褚愿对此毫不意外，自从他知道自己曾经切分过自己的灵魂后，他就想过，这个可能，造成赵坪和庞费两人症状的原因很可能是灵魂的缺失，如今看来，一切的问题都要在去往诸天万界后再想办法解决了。
跟胖子说了几句后，他辞别了陈姨，然后就买了去往安符的机票，出发了。
褚熙跟着的，现在这丫头就是褚愿身边的跟班，褚愿去哪，她就去哪。
经过三个小时的飞行，又坐了俩小时公共交通，兄妹俩来到了安符市边郊一个县区，方伊的老家就在那里。
方伊一直没有接电话，实在无奈情况下，褚愿干了件不地道的事情，他求了余佅三天，调了方伊的档。
现在，距离档案所记录的方伊老家住宅地址仅有不到两公里，褚熙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哥，你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褚愿摇摇头：“没什么好不好的，我们，很快就要走了，她过不去那条路，对于我们而言，离开了，或许就不会再回来了，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都是个问题。”
褚熙哦了一声，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却莫名的有一股喜意，
[嘿嘿，老哥归我了。]
褚熙脸突然一红，偷瞄了一眼褚愿，有点不好意思了，因为老哥现在一脸严肃加写在脸上的愁，自己却在因为他跟方伊很可能会分手而窃喜。
想到这里，褚熙愣了一下，双手抱胸，皱了皱眉头，开始回忆起自己以前的样子，好像，也许，似乎，自己现在更像幻境里的禹熙啊？
[要是搁几十年前，谁管她方伊到底咋样啊？欸，为什么是几十年前？]
褚愿瞥了眼妹妹，无奈地摇摇头，也许是因为作为禹熙经历了太多遗憾，褚熙也有所成长，不过..幻境虽然去除了妹妹一些极端的性格，但仍然保留了她腹黑的本质。
安符的这个县区大概是整个南方最安逸的地区了，由于地广人稀，加上政府的保绿政策，大部分土地都未被工业入侵，因此不仅自然风光极佳，而且人人住着大别野。
“我想起前年出国去波联，当时看着那边人人住小独栋，还有点羡慕。”褚愿看着这一排排别墅，感叹道。
“老哥以后自己造一栋就好了。”褚熙嚼着刚刚街边买的棒棒糖，无所谓的说道。
褚愿呵呵一笑，谁知道诸天万界又有什么鬼产权法呢？不过褚熙这么一说他就想起了，他好像还真能自己造一栋，只要有地的话。
兜兜转转几条街，两人终于来到了方伊家所在的街区，而根据档案来看，第二栋就是方伊家。
褚熙还有些紧张，但出乎预料的是，褚愿此时并没有任何感觉，只是有些感慨，在那些他们共同规划的未来里，褚愿是打算在解决褚阮明的事情后来见家长的，虽然事实也是如此，但目的却变了。
方伊家的房子不算大，但也是小两层了，褚愿让褚熙在街角等着他，然后就沿着外墙走了过去，大门是比较常见的防盗门，三层加密，虽然他可以直接越过去，但还是乖乖地按了门铃。
在等待了几秒后，门口的主机想起了令人熟悉的声音。
“请问是哪位？”
这一刻，褚愿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事实上也就分开了半个月，但那幻境却让他对现实的一切都感到了莫名的久远。
在沉默了几秒后，褚愿轻声说道：“伊伊，是我。”
...
“不好意思，我今天还有急事，可能没办法见你。”通讯器的那一头，方伊略有抵触地说道。
褚愿叹了口气：“你大概听师姐她们说了，事情结束了..”
“恭喜。”
褚愿被打断了，然后听到方伊继续说道：“阿愿，恭喜。”
“我明白了，但，至少最后见一面吧？”
...
“可以改天吗？今天我有很多事。”
褚愿再次叹气：“我不知道褚阮明到底给你看了什么，但，你该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倘若你会被那些...”
“别说了！我不想听...阿愿，我不想听，我知道这来得很突然，但我们..本身也没持续多久不是吗？长痛不如短痛，你很快就会忘了我，我，我很感谢你带给我的快乐和温暖，但...但我看见了令我发自内心恐惧的未来你知道吗？”
褚愿皱了皱眉：“你觉得，这对我公平吗？用那混账给你看的东西来判断我？我应该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才对，伊伊，我们好好聊聊好吗？”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怕了！我只是想自己一个人，一个人决定自己的生活，一个人生活一段时间，不去依赖任何人，我有什么错？！”
这时，通讯器里传来了应该是方伊的母亲的声音：“小伊啊，你在吵架吗？是小展来了吗？你不请人进来吗？”
“不是！妈你忙你的。”
然后方伊又急切地说道：“好了，就这样吧，我要去帮忙做饭了。”
“小展？”
通讯已经挂断了，褚愿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听了刚刚的对话，他眯起了双眼，就在这时，一辆车停在了他的身后，上面走下来一个长相清朗，比他略高一点的男人。
男人带着微笑走到他身后，客气地说道：“那个，朋友，可以，让一下吗？”
褚愿转过身，看着眼前的男人，问道：“你跟方伊，是什么关系？”
男人一愣，反问道：“你是谁？”
褚愿突然一笑，和气地说道：“我是她的大学同学，之前因为去了海外，有东西寄存在她这儿，今天来找她的，但她心情好像不好，半天没搭理我。”
男人哈哈一笑，说道：“哦？海外吗？我也刚从海外回来，待一段时间就又要出去读博了。哈哈哈，实不相瞒，我在追求小伊。”
褚愿微眯双眼，笑着问道：“要出国吗？真不错，不过你什么时候开始追她的？我记得没错的话，她有对象吧？”
男人摆摆手，说道：“嗨，你还不知道吧？她那个前任啊，好像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啊，我们是上周认识的，当时她在酒吧里一个人喝得烂醉，一直在哭，我是趁着假期在那个酒吧打零工的，然后吧，我们就聊了聊。”
“前任？直到我刚刚来这里为止，我都还没听过他们分手的消息啊。”
男人一摸脑袋，不好意思地笑道：“欸，这不是，她都说了那些话了，怎么都该分了吧，不然我也不会来追她嘛。”
褚愿哦了一声，心里明白了什么。转过头，他看向了那二楼的窗口，他知道，她在那儿。
【不阻拦我接触这个人吗？】
看了一会儿，一阵暖风飘过，那一瞬间，褚愿的脑海里浮现了那短短半年不到的一切，有欢笑，有失落，有同赴的险路，有共度的欢愉，以及，那最初时，蔚蓝的开始。
褚愿笑了，很温柔地，笑了，但那份笑意中，蕴含着一份失望，与别离。
他一只搭上了男人的肩膀，说道：“既然她心情确实不好，那我就不打扰了，姓展对吧？麻烦你帮我告诉她一句。值此一别，当视往昔如飘渺，往后，那些言辞中的未来，别再随意期许了，放在她那儿的东西，不用还了，随意处置吧。”
接着，他对着大门主机轻轻地说了句：“还是挺快乐的..走了。”
转身，挥手，道别。
展姓男人觉得有些莫名，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接着又一阵微风吹过，他伸出了手，有一滴雨，于是他赶紧对着主机说道：“欸，小伊！那个，周阿姨！下雨了！可以让我先进去吗！”
【清风卷细雨，人间总别离】
走过街角，一直在等待的褚熙有些难过地看着褚愿，她都听到了：“哥...”
褚愿温柔地笑了笑，用小黑变成了一把伞，遮在褚熙头上，对着妹妹说道：“只是可惜啊，到最后，居然连一个好好的道别都没有。走吧小熙，我们回家。”
褚熙用力点点头，褚愿依然温和地笑着，短短十分钟，事情就结束了，来得突然，去得，也很突然。
去往车站的路上，兴许是不想让小熙看见自己红着的双眼，褚愿略微领先了一点，走着走着，褚熙突然停住了，缓缓地转头看向了方伊家所在的方向，那一瞬间，这古灵精怪的女生完全变了个人，冷眸森寒，满是凌冽，尘世间似乎多了一股沁心的寒气，路过的野狗看了她一眼，立刻夹着尾巴叫唤着逃跑了。
这时，一只手轻轻地盖在了她的头上，褚熙像是受惊的小鹿一样猛地回头，那本来有冷霜覆盖的双眼直接对上了褚愿满是平和的双眼，犹如烈日逐霜寒。
然后她就听到褚愿像是卸下了一切的声音：“不必如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走吧。”
褚熙低下头，哦了一声，挽住了褚愿伸出的手，老实的跟着走了，但她心里仍然默默地发誓，一定会有人为此付出代价，而这个人，一定不会是老哥！
另一边，方伊的房间内，姓展的男人和方伊的母亲都不知所措地看着在这炎炎烈日拿着一层又一层被子裹住自己，躲在墙角不断颤栗发抖的方伊。
“女儿你怎么了？！刚刚是突然有点冷，但你这样会把自己捂坏的！”
“小伊你把被子拿下来啊！咱们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而方伊死死地抓住被子，双目微缩，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直冒，她小声地不断念叨着：“我没错...我没错...你们一定会看到的...会看到的...”
润利2030年9月2日，褚愿同方伊说出了这一生中的最后一句话。
【相逢行陌路，余生了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