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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行者、匹夫、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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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历2030年8月14日,清晨,藏姜区曲山县私营机场

由于褚少爷想要赶紧找到褚阮明,又加上刚刚立下了赫赫战功,所以特遣队软磨硬泡地从余佅那儿搞到了一架私人飞机,直接从藏姜飞往紧邻北部边境的江夏,而临近出发前,褚愿阴影加身地对着电话急切说道:

“绯姐!你发誓!你不会再用天雷轰我们了!”

电话那头的禹绯已经被褚愿逼叨得很不耐烦了,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再说一遍,那招数不能随便使用,如果没有褚阮明给我足够的灵素,我根本用不了,除非我不要命了!”

褚愿闻言,思考了一下,然后再次大喊道:“那除了你还有谁能用?”

禹绯没好气地说道:“没了!还要我说几遍!那个能力是通过院长体内的符文来使用的,那符文除了我和院长以外没人能用!你信不信你再废话我就把命搭上来送你们一程!”

褚愿再次秒怂:“懂了,谢谢您,打扰了,我马上滚。”

[砰!嘀..嘀..嘀]

那边的禹绯直接把电话摔了回去,褚愿一脸埋汰的看着手机,然后回头对着窦岳潭他们咧着嘴,竖起大拇指:“没问题,可以飞。”

“唉,赶紧赶紧,老王,你秀完没有?下不来了是吧?”窦岳潭双手叉腰,站在停机坪上,不耐烦地看着天上的王光伯。

这又是咋回事呢?

是这样的,余佅说了,你们几个这么厉害,那就自己给我开,反正摔下去也死不了,别想老子给你们这帮不听指挥的分人过来。

于是王师兄用监察局的内网调出了这架私人飞机的数据,在研究了大约10分钟以后,王师兄觉得自己行了,在飞机上捣鼓了两分钟,成功上天。

大概是第一次开飞机,王师兄显然上头了,搁天上飞了半小时还没下来。彭不余就不喜欢看他装,于是对着身边的卿澄说道:“师妹,上,把你的阿呆召出来,把军师给我打下来。”

卿澄气愤道:“怎么就阿呆了!小剑一点都不呆!”

彭不余咂咂嘴,说道:“行,那赶紧把不呆叫出来,去把欠债的给打下来。”

卿澄断然拒绝:“绝不可能!不呆...不是,小剑是很乖的!它不会乱来!”

小剑是卿澄可以召唤的两只毛绒独眼兽之一,是比较高大壮硕的那只,因为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长剑,所以被卿澄取名叫小剑,而比较矮小圆润的那只手里拿着一支与体型完全不符的巨大手枪,现在正在护送舟楫的市民,而卿澄给它取名叫小枪,但褚愿和彭不余一致认为它该叫老六。

褚愿收起手机,参与进了对话。

“我说,师姐,它明明手上还有一面盾,为什么不叫小盾?”

“它不喜欢。”

“它啥时候说过的?”

“它不喜欢。”

“连嘴都看不见的,怎么说的?”

“它不喜欢。”

“好,它不喜欢。”

又过了一会儿,大伙全都不耐烦了,所以王师兄赶在黄文勤和褚愿准备合力给他打下来之前赶紧落地。

但王师兄十分不满:“聒噪!实在聒噪!我不给你们测试明白了,那敢让你们上去吗!我这是为了你们好!”

彭大师兄连忙点头:“是,是,您伟大,那您现在觉得我们这帮废物能有资格进到您尊贵的座驾里去吗?”

彭不余是懂恶心人的,王师兄直接拒绝交流,十分钟后,一行人成功上天,出发后褚愿还专门打电话到宏磊去恶心了一下余佅,跟他详细描述了天空的美景。

因为褚愿等人干出了团灭联合军的事情,所以夏普迫不得已跟应天珉和余佅讲述了有关灵素和天命的事情。

因此,余佅发誓等自己也能使用灵素后要狠狠地揍褚愿一顿,虽然这个目标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没能达成就是了。

从曲山县飞到江夏市大概要两个半小时,大伙在路上也没有闲着,冉清和窦岳潭在驾驶舱给王师兄保驾护航,彭不余和卿澄在后仓研究设备。其余人在研究从江夏去往北境诸国的线路。

其实本来沿途是有两条专线的,但现在是战争时期,所以各地去往北境诸国的专线都被封锁了。

褚愿和方伊一起靠在客舱内的沙发上拿着监察局给的地图研究线路,一边看一边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不是,不对啊这个,走空路肯定不行,百分比要被波联的狗贼给轰下来,这防空网的密集程度,就算是刘机长来也开不进去。”

方伊抬起头,疑惑道:“呃,这位刘机长是什么说法?”

褚愿赶忙解释道:“哦,是这样的,当年锦蜀出现了一次极度危险的空中险情,情况比我们那次还离谱,但是那位传奇机长成功穿越天灾,拯救了飞机上的所有人,是整个锦蜀都家喻户晓的英雄。”

“哇哦!那也太强了!令人敬佩。”

方伊满脸惊讶地竖起了大拇指,褚愿非常自豪地点点头,然后继续看向地图:“所以空路不行,铁路也被封死了,我们咋进去?”

方伊和前座的顾婷一起思考了起来,片刻后,两人齐齐说道:“跟着部队的人混过去?”

黄文勤和林敏也在研究地图,否定了这个想法:“我们刚刚在局里的情报网里确认过了,昨天晚上又有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崽子突袭了东北,北部军区的大部队已经去往东北支援了,并且现在旻海、西北边境、凤息边境战况都十分焦灼,加上北部有岐山天堑,那两岸之间的峡谷地势并不是那么好通过的,所以现在应该没有部队开拔北境诸国。”

就在这时,飞机上的语音频道里出现了陌生的声音。

【不,有,而且你们正好可以跟着他们去。】

“谁?!”

褚愿和黄文勤立马从座位上弹起来,警惕地环视了一周。

【我是监察局局长应天珉,其实早该跟你们见一面,但一直没时间,现在也不多说废话,根据夏普带来的情报,你们几个现在都不是凡人,所以我们留在江夏的设备大概对你们没有什么太大作用,如果是通讯设备,那这架飞机上有一组可以联通的贴片式耳机,足够用了。】

褚愿和黄文勤听见是局长,立马放松了下来,然后褚愿不满道:“你们监察局的都是这么神出鬼没的吗?”

通讯频道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应天珉继续说道:【这些不重要,你是褚愿,对吧?】

褚愿很不爽:“这很重要!尊重!尊重懂吗?你有啥事嘛?”

应天珉像是在犹豫,许久没有说话,但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我很早就想见见你了。】

褚愿疑惑道:“为啥?我有这么出名?”

应天珉没有否认,而是很淡然地说道:【不算出名,但绝对让我印象深刻,因为我很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可以让褚阮明这样的人费劲功夫,不惜用各种特殊的手段来混乱我的视听,也要把他扼杀掉,更何况他还是养育你的父亲。】

其余人立马看向褚愿,就连飞机都颠簸了一下,褚愿的瞳孔明显的收缩了一圈,然后他有些愤怒地说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比你懂人心,我也比你想象得更了解你,我甚至可能比你还了解你的父亲,在我向禹绯问了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后,我就确信了我这么多年的猜测,褚阮明做了这么多事,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了你,回忆一下吧,你所经历的每一次足以话生死的遭遇,应该都会有他的身影。】

褚愿的面色越来越差,但这一次,他没有反驳,他其实比谁都更早怀疑这一点,而在禹绯告诉他,褚阮明可能不是他的生父以后,他就更加确信这一点了,他只是仍然在,欺骗自己。

突然,他的脑子里浮现出了出海之前的那次梦境,当时梦里的褚阮明张嘴后发出了闹铃的声音,但他从口型能看得出来,梦里的褚阮明想说的,是:总有一天,我会...,为了...

现在看来,这句话应该是: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为了活着!

褚愿不懂这是为什么,为了活着?正因如此,褚愿才要去找他。

应天珉见褚愿半天不说话,于是继续说道:【好了,是我多嘴了,现在的你没有必要多想,这件事的真相你迟早会调查清楚,到那时你要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情,而现在,既然你们已经成为了监察局的干员,我给你们派个顺手的任务,你们应该不会拒绝吧?】

“你说。”

应天珉立刻像背书一样的说出了任务:

【你们的目标是去北境诸国找褚阮明,而根据我的线报,北境诸国现在已经完全被波联和东巴罗掌控了,本来我计划由你们来搅乱波联在北境的布置,从而缓解东北的压力,但我们观测到岐山天堑间被打开了一条通路,这大概是褚阮明干的,这也导致北部压力瞬间剧增。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去抵挡至少两天的时间,这或许有些强人所难,但眼下的局面,只有拜托你们来成为唯一的破局点了。】

褚愿本来还有些难受,听到这话,和黄文勤对视了一眼,两人大感不妙,马上看向地图比对了位置,然后赶忙问道:“他从哪凿了条道出来?”

【不是凿了条道路,而是如你们所想的那样,他们自横沟深渠峡谷的两岸之间架起了一座人力根本无法完成的桥梁,而那座桥梁的对岸,就是札萨克斯大草原,草原之后,就是我国领地,只要他们越过了那道横沟,我们就难以阻挡波联入侵北部了。】

在座各位听了这话,没有二话,相互之间点了点头,然后很果断地答应了。

黄文勤作客舱内资历最大的人,当即说道:“那就这样吧,部队开拔过来之前,我们会尽力把他们拖住的,对了,你刚刚说有一个部队在开过去是怎么回事?”

【是北部的牧民。】

“牧民?!”

【嗯,由于北部一直以来因为受野生动物的侵袭所困扰,所以管控力度都不大,因而大部分牧民手里都有猎枪,事发突然,在天堑被除后,我们第一时间通知了北部地区的民众撤离,但他们很快就拒绝了,江夏市和内扎萨克区的居民们不愿撤离,他们自发组织了游击队,想要赶在波联进入草原前去进行阻击。】

“这不乱来吗?!猎枪怎么可能去跟炮比火力?没人阻止?”

【没有,江夏市市长身先士卒,赶在波联第一批部队到达前就作为先锋队伍抵达战区,而根据最新的线报...他们已经凶多吉少了...并且,那是在半天之前...】

【到目前为止,我们共计派出了3支部队,但没有收到任何回信,恐怕是波联方面用某种方法切断了通讯。】

听到这个消息,客舱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了起来,虽然大伙从来没有同那些牧民见过面,但众人的内心在这一刻,都感受到了一种十分沉重的负压。

坐在驾驶舱的窦岳潭面色毫无变化,但冉清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窦岳潭的怒火在胸腔内不断地积攒,额头上的青筋随着怒意渐起的双瞳同时彰显着他们的愤怒。

王光伯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将飞机行进方向调整到了岐山天堑的方向,然后拿起对讲机,对着全舱进行语音播报:

【这里是驾驶舱,请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飞机即将进入全速飞行状态,请各位注意机身起伏,重复一遍,都坐稳了。】

彭不余快速走到客舱内,焦急地对着通讯频道说道:

“应局长,想办法告诉在岐山的人们,退离前线,尽可能保全性命,我们马上就到。”

【好,我尽量,从你们现在的位置飞向岐山,大概要3个小时,我会再派出一支部队去增援,尽可能支撑到你们抵达。】

彭不余立刻否决道:“不需要,用不着3个小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多30分钟,我们就能到了。”

【...好,我相信你们,有情况立刻联络。】

彭不余说完,对着客舱内的众人点点头,然后走到驾驶舱,驾驶舱内的三人也听到了这一对话,窦岳潭奇怪地问道:“老彭,你别告诉我你那没用过的能力可以让我们飞得更快?”

彭不余点点头:“准确来说,是让这架飞机觉得自己能飞得更快,我刚刚计算过了,最多把速度提高5倍就到这架飞机的材料结构所能承受的极限了,而我们只要在最后将要抵达之前将速度提高到8倍,就可以在飞机散架前的瞬间抵达岐山。”

窦岳潭和冉清互相看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什么叫“让飞机觉得自己能飞得更快?”

彭不余看出了他们眼中的困惑,但没有立马解释,而是转头问道:“老王,机油是一定够飞到岐山的吧?”

王光伯确信地点头说道:“完全没问题,这架飞机是研发室魔改过的,我们从这里飞到波联都是够的。”

彭不余满意的点了点头,拿起了对讲机,说道:【所有人,立刻坐好,接下来我们会承受极强的压力,大黄护好他们,如果有人坚持不住,立刻按下座位旁的警报。】

客舱内的众人闻言,赶忙坐回了位置上,做好了准备,而驾驶舱内的彭不余对着窦岳潭极其认真地说道:“我这能力,熟练度不够,消耗又太大,用完这次大概会像图珃一样睡上一段时间,等我倒了以后,就靠你了。”

窦岳潭这次没有开玩笑,而是同样认真而严肃地点了点头,彭不余见状,将两只手掌合在一起,在冥想了几秒后,自他的手中出现了一团灰色的气旋,彭师兄双掌分开,一阵光芒过后,一块带着链条的石英表自他手中慢慢浮现。

窦岳潭大惊道:“卧槽,好你个彭不余,这是命具?”

彭师兄点点头,而面色已经开始略有疲乏:“是...其实在老王之前,应该说,在我们刚刚离开岛上的时候,我就有这个了。之前我并不知道怎么用,后来凡清明讲过以后我才明白这是什么。”

具命灵武——【逝时常度】,其能力相当复杂,仅仅是将这命具召唤出来就需要耗费使用者极其多的灵素,就如现在,彭不余只是将命具展现出来,就已经耗费了他几乎6成的灵素,但它的能力是十分强大的。

怀表,【逝时常度】,其自有天赋为【长河之上的行者】,目前的能力为影响一定领域范围内的事物对时间的感知能力。

个体的行动是依托感知觉而存在的,身体本能会因为感知觉的变化而自我调整,就好比在一分钟内,身体感知觉到的时间流逝速度是正常的两倍,那么身体会给出的反应速度同样是正常的两倍,不过这一点要依托于施术者和受术者本身的身体素质和可用灵素的充沛程度,同时这一能力可以作用于非生命物体。

比如说,彭不余划出一片领域,让领域中的自己对时间的感知能力更强,而此时领域内有一颗子弹正在射向他,如果是正常时间,那么子弹会在0.1s后击中他,此时,彭不余将自己的时间感知能力扩大了100倍,那么,假如他的身体素质够强,他就在一秒内反应过来,从而躲过子弹,但假如他的身体素质不够强,在他启动身体的一瞬间,100倍的压力就会在子弹击中他之前就把他的身体撕裂,所以,假如身体素质本身不支持用这么强大的力量,那么身体本身就会被获得的力量撕裂。

而如果他选择放慢子弹的速度,那么会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他的速度本身不够快,即使延长了子弹击中自己的时间,那么他也会因为在时间内没有逃离射击范围而被击中,另外一种情况是由于他的灵素不够充沛,而无法让子弹的速度变得更慢而被击中。他可以选择在放慢子弹速度的同时,加快自己的时间感知能力,但前提是他的灵素足够支持他这么用。

在彭不余介绍完后,王光伯恍然大悟道:“我懂了,所以我们去救林敏的时候莫名出现的那段时间差,就是因为你无意间将我们对时间的感知加快了,但为什么林敏又没有觉得时间加快了?”

彭不余也不知道,但他进行了一个猜测,那就是由于那道裂缝的影响,当时的林敏并没有跟他们处在同一个空间里,否则凭借无名岛上那充沛的灵素,处在领域之内的林敏无论如何都不会感觉不到时间被加快了。

窦岳潭也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在岛上的时候老是困得不行,合着你一直在使用能力呢?”

有关这一点,彭大师兄严词否定了,因为他是真的只要晚上没睡好,白天就会困得要死。

“所以师弟啊,你还记得当时我们坐在一起开玩笑许愿的事情吗?到目前为止,我们当时所说的愿望好像都实现了啊,你不妨想想,你那时许下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呢?。”彭不余温和地看向冉清,笑着说道。

说完,他打开怀表,随后,一个略带紫光的灰色领域随着怀表中心的秒针转动外旋着扩散开来,接着,彭不余面色在瞬息间苍白无色,然后径直向后倒了下去,窦岳潭和冉清赶忙扶住他。

下一秒,随着一声爆鸣,这架飞机以突破三倍音速的速度向着岐山疾驰而去。整个机舱内的压力在一息后突破了压力表,玻璃和机身疯狂地振动起来,好像随时都会崩裂开来。

即使身体素质强如窦岳潭都有些难受,王光伯咬着牙一边忍受压力一边控制飞机的平衡,然而气压确实太大,王光伯额头上的青筋已经快要爆出表皮了,他怒吼一声,死命地抓着操纵杆。

至于其他人,现在感觉自己都快要爆炸了,瞬时的加速是可以忽略的,但持续性的高速高压是难以忍耐的。

就在这时,冉清肩头的那朵仍然存在的冰花再度绽开,瞬间布满了冉清的身体,冉清立刻就感觉不到压力了,但他也因为全身被冰冻而无法动弹了。

王光伯那边也有异状出现,只见他的眉心处自动出现了一股青色的灵素,将他的身体整个包裹了起来,王师兄同样也再不受巨大的压力威胁,他长舒一口气,同时疑惑地看着这包裹住自己的灵素,陷入了沉思。

至于客舱那边倒是平安无事,因为在压力暴增后,黄文勤很快就张开了光罩将客舱内的所有人都隔离了起来。

并非是他不能将所有人都护住,而是因为如果将光罩再扩大一点,就会使得飞机的加速效果也被隔绝,在灵素的使用这方面,黄文勤要比彭不余厉害得多。

而窦师兄就要惨一些了,无法外扩灵素的他,现在只能靠着强大的躯体硬抗,好在他那因为灵素完全内化而强化的躯体确实够硬,在适应了一会儿后,窦岳潭已经不再感到有什么难受的了。

就这样飞行了28分钟后,彭不余凭着意志力,再度强化了领域,将飞机的速度提升到了近8倍!随后彻底昏迷了过去。

窦岳潭赶忙拿起对讲机,大声说道:“都注意点!机身可能会崩毁!”

话音刚落,飞机地外侧机身被巨大的压力压迫而开始撕裂,两侧机翼连一秒都没有坚持到就被恐怖的风压给撕成了粉碎,褚愿还在机翼残骸飞出去之前扔出小黑将残骸包裹住,这样残骸就会在落地前被小黑吞噬掉。

但事实上,并不用褚愿出手,在这极度夸张的压力下,这架飞机的外侧材料连一秒都维持不到就会在那恐怖的压力下被碾磨殆尽。

好在机身内部因为研发室的魔改,所以在这样的压力之下仍然坚持了一分钟,就是这一分钟,特遣队成功地完成了天降正义的成就。

在飞机落地之前,岐山天堑的战况已经相当惨烈了,无数的民众拿着猎枪,借着不多的地势同不断跃过大桥的波联和东巴罗军队进行拉锯战,但由于火力压制,青翠的大地之上,已经遍地疮痍。

无数的人倒在了大桥的终点前,其中有大部分人都是侵军,但也有一部分穿着便装和牧民服饰的人...昏暗的峡谷之上,一片狼藉,刺鼻的腥味弥漫到了峡谷的每一处角落,连游鱼都尽可能向着江河之下躲避。

在靠近尚国的这一侧,所幸还有一些不高的山石作遮蔽物,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到有许许多多的牧民红着双眼躲避在山石之后,每个人都在竭尽全力阻挡入侵者。

而在他们之中,还有一群穿着防弹衣、端着来福枪、一身西装打领的人也在怒视着来袭的方向,这些人正是江夏市和草原区的干部们,为首的是江夏市市长,陈静初。

此时太阳仍然没有出现,雾气弥漫的峡谷上,由于视线太差,所以双方都暂时偃旗息鼓,也正是借助这让敌人分不清己方虚实的自然环境,第一批赶到此处的陈静初等人才侥幸活了下来。

此时的市长已经毫无规整可言了,破烂的衬衣和裤脚,被炸掉一半的防弹衣,头上绑着绷带,手里吊着绷带,嘴里叼了根没点燃的香烟,他的身边,一同前来的干部和老友们都已经身负重伤了,敌我双方之间的火力差距太大,如果不是借着天然优势,他们早就进到下辈子去了。

最高议会特派到江夏的监察员,同时也是陈静初的挚友牟利川一脸痛苦地说道:“老陈,我们必须让那些还活着的牧民赶紧离开,这儿马上太阳就出来了,要是让波联的崽子们发现我们这边的实际情况,恐怕他们会直接冲过来了。”

牟利川的左手在第二轮防守战中被手雷给炸伤了,现在正用牧民那儿借来的烫刀和烈酒给伤口消毒,因而表情十分地狰狞,但他在这时候依然想着的是身边那些毫无正规可言的游牧军。

陈静初艰难地点燃叼在嘴里的烟,回头看向身后的大草原,苦笑道:“走?看看后面,来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这时候让他们走,我们恐怕是第一个被枪毙的,他妈的,要不是信号被切了,我们怎么会成这副惨样,结果死得最多的还是监察局派的人,老牟,你的手已经没法拿枪了,往后退点。”

牟利川摇摇头,痛苦的老脸上,却是坚毅无比的神情,陈静初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神色淡然地看着逐渐升起的太阳,吸了一口可能是自己这辈子抽的最后一根烟。

此时,大桥已经完全建成,这座鬼斧神工的大桥于半空中逐渐出现,其材质愈发坚硬,从最初只能让几个人通过,到现在已经足以让装甲车和坦克通过。

面对那冷冰冰的钢铁怪物,北部的民众们没有半分惧意,他们靠在掩体上喘着大气,却稳稳地端着枪,眼神决绝的看向那逐渐驶来的铁之巨恶。

陈静初嗤笑了一声,对着身边的兄弟们和周围的牧民大声说道:“啧,看来我们被发现了啊,兄弟们!死也要死最前面!带编制的先走,不带的,随便你们吧!”

周围的兄弟伙和那些端着猎枪的牧民们都举起枪一同震吼了起来,每个人的态度都异常的坚决,绝不可能活着看到有外来者非法踏进自己国家的领土!

就在所有人都准备做最后的奋力一搏时,天空中传来了巨大的爆鸣声!

不论是守城者还是入侵军,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上空,下一秒,一架没有双翼、周身崩裂的钢铁巨鸟燃着熊熊烈火从万米高空上向着那座降下战争的大桥径直坠落而来。

燃火的猎鹰从陈静初的头顶急驰而来,他的眼中充满了震惊,这一刻,他的脑子里想到的不是生死,而是:

“老牟,这是,援军吗?哪门子的部队是这么教飞机降落的?我们国家啥时候搞的敢死队?不是不让吗?!”

“别他妈看了!对着你头来的!”

牟利川赶在飞机冲到陈静初头顶之前,奋力一把将站着的陈静初扑倒在地,强烈的风压一瞬间将他头上的绷带和嘴上的烟都卷走了。

“妈的,老子的烟!就剩这根了!”

火焰巨鸟对着敌人毫不犹豫的袭去,下方,波联的士兵们惊慌着、惨叫着想要逃离,但还没来得及转身,火鸟就从他们的正面轰炸而来,破损的飞机一路横冲直撞,将沿途的敌人尽数撕裂。

而同样在前方战场上的牧民们并没有感到畏惧,此时此刻,他们只想消灭这帮入侵者。当飞机冲过来时,他们的反应是张开双臂雀跃高呼,然而掌控死亡的神明被阻拦了,一阵黑光闪过,他们惊讶地发现自己还在完好地站在原地,甚至连伤口和疲乏都消失了。

飞机一路冲到了大桥之上,将数辆坦克撞下了峡谷深壑,而在此之前的波联部队,已然全灭,就算侥幸活下来,也被从机舱内跳出的褚愿等人全数抓捕。

陈静初杵着枪,看着几个不像当兵的年轻人三下五除二,先拆掉了坦克,又踹飞了装甲车,还把刚刚起飞的直升机给砸了下来,愣在了原地。

不过窦岳潭试了很多次,就是打不烂这座桥。

润历2030年8月14日,北境诸国边境,岐山天堑,监察局特遣队暂时击退波东联军,并于峡谷之上,为战死的人们,举办了一场浩大的送葬仪式。

死者已去,生者悼哭。战争从来都是最糟糕的行为,但也是最容易出现的事件,活着的人面对死亡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为逝者祈祷,祈祷他们,下辈子能活得安宁自在,活得平静温馨。

监察局的设备确实够硬,就这样砸下来,都没给砸个粉碎,其中的医疗设备甚至还能用,所以学过一些急救手段的几个博士赶忙张罗起临时医疗点。

牟利川是最先被送去救治的人,因为本就身负重伤的他,为了救陈静初而跳起来的时候,成功地让自己身上的骨头和内脏都受了严重的损伤。

陈静初是第二个被包扎好的人,此刻他独自一人坐在火堆旁,嘴里叼了根燃着的木枝,喃喃道:“这烟,没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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