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百人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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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到了，崇祯准备搞一次像样的秋斩，想杀杀旧朝的晦气。他当然要拿阉党开刀、阉党的大案中除了郝仁的案子还没有定性以外其它的人都招了供。
那些人不招也不行，天牢的刑具也是很厉害的，那些人顶不住严刑酷打干脆招了、落个死的痛快行了。
崇祯让孙承宗把名单递上，他要圈点一下谁该死。这阉党中只有一个许五当时去送客氏没被捉住外，全部都在的天牢中。许五是在送客氏的途中得到魏忠贤倒台后逃走不见了踪影。
锦衣卫追上客氏后只没收了魏忠贤送给她的银子，客氏因为是天启的奶娘、崇视不好对她怎样所以放过了她。
东厂的人共被定为阉党的有一百多人、三合党也有几十个、各地建魏公祠升官的有几百人。
天启觉的全部杀了太浪费银子，毕竟杀人的刽子手砍人也是要银子的。
他问孙承宗道：“老师。这阉党中有没有罪轻一些的，是不是可以流放一些人，”
孙承宗马上道：“这阉党中也有一部分人是身不由己才成为阉党的、他们的罪也轻一些，也没有参与魏忠贤密谋叛动之事，这些人不该定为斩刑、或流放、或让他们交出一定赎金。放他们回家种地则可”
崇祯一听可以收赎金马上精神起来，他道：“那就只斩罪大恶极的人，其余的全让他们交赎金，若无赎金全部流放岭南充军吧！”
孙承宗道：“只是不知这赎金定为多少合适，”
崇祯想了一会道：“朕看过这些人为魏忠贤过寿时送的贺礼、最多的有一万两银子，五千的也有十几人。这些贪官个个有钱，就让他们交五千两赎金吧！限令十日内交齐，如交不上的把他们发配岭南”
孙承宗想了想道：“十日怕是太急。这些贪官有的不是京官，他们想凑银子怕的回老家借货，给他们一个月时间吧！”
“：行，就给一月时间，还有那几个给魏忠贤送一万两银子的赎金要加倍，就也定一万两银子吧！”
孙承宗道“臣尊旨、”
崇祯又道：“秋斩就定在八月十五吧！你觉的怎样。”
孙承宗皱了一下眉头道：“皇上，八月十五月圆之夜是中秋节，这个日子怕是不好吧！臣觉的定九月底为好、十月一日是鬼节、在鬼节前开斩以祭鬼节、比较吉利、”
崇祯道：“那就定在九月十六日吧！”
孙承宗“老臣尊旨”
崇祯这时又问了一句：“那郝仁的案子可有进展。”
孙承宗道：“郝大人还是不招供，现在也没有证据证明他同魏忠贤密谋过造反一事”
崇祯想了想道：“郝仁绝没那么清白、那齐高杰虽同他有仇，但他举报的事也绝不会是空穴来风，他的案子老师还得抓紧办啊！”
孙承宗道“臣尊旨”
崇祯又道：“吴仁杰是辛酉三才子的探花，老师觉的此人能用吗？”
孙承宗道：“吴大人为官七年来惩治官腐铁面无私又两袖清风当是可用之臣。”
崇祯道：“那就还让他到江南巡查吧：江南几省离京城远、需要个有才能的巡察使看着他们，以防贪污成风危害百姓。”
孙承宗道“皇上圣明，这样便可施展吴大人之所长，为朝庭尽忠，为百姓鸣冤、这样安排很好。”
崇视道：“那就这样定了，朕明日便当朝宣吴仁杰为巡察使、令他巡示江南，”
孙道“皇上圣明”
就这样崇祯难备把吴仁杰调出京城，他是不想再看到吴仁杰为郝仁说话了。
虽然同样为郝仁说话，韩忠良因为保护崇祯进京有知遇之恩，崇祯并不讨厌他。这功劳郝仁一份，所以韩忠良要替郝仁说话，崇祯不恼这韩忠良。而吴仁杰是辛西三才子之一、柳庆荷、郝仁、他们都是天启旧臣，柳庆荷对自己不敬、要加害自己，郝仁虽救驾有功可他更珍爱的是柳庆荷，从扶灵回乡这一点上就看出郝仁没有把自己当成先皇，没有那么忠心。
如果是柳庆荷困住先皇几日那郝仁说啥也不会为他扶灵，崇祯是这样理解的。
并且这郝仁也太不自知了，居然还要为魏忠贤饯行，你这不是打我崇祯的脸吗：吴仁杰也是个死脑筋，还要三番五次的为他辩解，他是想在郝仁面前落好，你想落好怎么不为我想想，我崇祯眼中就揉的进沙子吗！现在把你吴仁杰打发的远远的、省了你再给朕添乱，崇祯这样想着。
这一点孙承宗也看的出来，他也不想拦皇上，因为他也觉的吴仁杰同他不是一路人，虽然同为忠臣可自己是嫡系，自己和崇祯的关系更近一些，自己不能什么事都和崇祯较劲、人家是皇上、自己如果主意太多会有僭权的嫌疑。吴仁杰离开京城对朝庭没有坏处，他巡查江南是好事，所以自己不能拦着。
朝堂上崇祯先是问了孙承宗阉党案的结果。孙承宗当庭汇报了所有已查实阉党名单，共计六百多人，罪大者一百二十人，他将名单呈上。
崇祯看过后问道：“阉党人员众多朕欲全部斩杀以儆效尤，但念朕初登大宝本该大赦天下，所以朕决意斩杀阉党一百人做以惩戒，其余阉党人员发配岭南充军，如案犯能交一定的赎金则可放回家务农永不录用、每人需交五千两白银，个别首恶一万两，用此银充国库不实之虚，限期一个月交清为界。交不上赎金者直接充军岭南，各位大臣可有异议。”
此言一出朝上立刻喧哗起来，不一会那吴仁杰出列跪下道：“皇上不可以赎金换罪罚，此乃藐视国法之举、如皇上此头一开国法尚不存，阉党祸乱朝纲本应全部斩首示众，皇上若要轻判从罪者也可，可不能判过流放后又收赎金放罪犯于自由，如这样判天下为贪者更加贪婪，他们会多集家资，以图案发时拿银子赎罪，所以皇上不可这样判，要依国法来惩戒罪恶，不可以银赎恶。”
这时韩忠良也跪下道：“皇上、国法威严、不可这样以银赎恶啊！”
大殿上的东林党人也都跪下道：“皇上不可如此啊。”
不一会大殿上的人全都跪下了、只剩下孙承宗还站在那里一声不语。
崇祯的气又上来了，这吴仁杰处处和自己过不去，朕说过了国库空虚、用罚金充国资，你又起什么哄。
那孙承宗心中想，你们这些书呆子知道什么，你们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国库空虚，皇上是真的受难为才这样，你以为就你们知道不可开这个头吗！这不是国家缺银子吗？没银子的日子怎么。你们可以不要俸禄，你们不要还有额外收入，皇上去那弄银子，我好不容易为皇上想到一个弄银子的好办法，你们都集体否定、真是群不长眼的货；
孙承宗说话了，他道：“皇上，以银赎罪古来有之，只不过是因时而定、汉武帝时就用过此法，当时汉武帝不但以银子卖罪，而且还公开卖官，当时汉武帝不是不知道这样不好，而是国家空虚、需要大量银钱充国资、我大明朝二百多年来并无此举，今皇上设此法不过是想解决国库空虚的燃眉之急，所以臣觉的可下旨全国、只此一例、以后永不再用、然后再收赎金放人。”
崇祯没有说话，等着其它大臣开口，阮大铖一听孙承宗支持以金赎罪便转了风向、他马上道：“皇上，若只此一例收赎金充国库之事臣觉的可行，这些阉党之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取之于国用之于国，这银子是可以收的，臣觉的可行”
这时有一部分人也开始倒向孙承宗这边，吴仁杰又道：“皇上可知东林党王之寀之案，当时阉党办案、让王之寀交二万两银子便可放他，他家中凑不起银子，王之寀最终冤死在狱中，当时是阉党专权祸乱朝纲，现在皇上初登大宝若开了此头，怕是要让百姓诸官又想起那王之寀交不起赎金之事。王之案是冤枉的，阉党要赎金，当下这批阉党是罪恶之至，也让交赎金放人，那这新朝同阉党还有作么区别。”
这时大臣们分成了两派，一派人认为可以这样，一派人跟着吴仁杰不同意以金赎罪。
崇祯忽然问吴仁击道：“吴大人，现在不说赎金之事，联问你一句，现在国库空虚，你可有办法弄来银子以充国虚，”
这一句把吴仁杰问住了，这种事他是真的没办法，他是搞监察的，不会弄银子，只会治贫官、皇上这样问他大家都知道皇上是真的恼了。皇上下一句可能会说吴仁杰你来替朕坐皇上吧！
吴仁杰想到这里低头道：“回禀皇上，臣没有办法异到银子”
崇祯道：“你既然弄不来银子，这国库空虚，又急需银子，朕有意收贪官之银充国虚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吴仁杰不敢再说啥了，这是要发飙的前兆，自己再坚持真理怕是要吃大亏的，现在郝仁还在牢里自己不能倒下，若自己倒下了只剩韩忠良一个人怕不容易救出郝仁。
吴仁杰道：“臣没异议，臣只是觉的此事应该慎重”
崇祯道：“众位大臣都起来吧！朕知道各位大臣都是为大明朝好，朕也觉的以金赎罪不合适、可这只是权且之计、朕希望众大臣能明白的苦心。”
大家都起来了，吴仁杰有生以来第一次没有坚持真理，这是他做官终于做出了经验，知道再顶下去对自己没好处，自己不是皇帝，决定不了该怎样处理这些阉党、决定权在皇上那里、他想怎样就可以怎样，他怎样都是对的，自己只是个臣子而以，做臣子还是听皇上的日子才能好过些。
于是他退出怯了，他这一退怯崇祯对他又有了些好感，必定崇祯这次赢了、胜利者是喜欢看到失败者在自己面前低头的，所以崇祯没有宣布让吴仁杰到江南巡查而是直接散了朝，。
阉党一案一切按原计划执行了，崇祯收到了上百万两银子、那些交不上赎金的到岭南戎边去了。
一百二十多名重犯崇祯又收了二十万两赎金降罪处理了二十人，最后定了一百人斩刑、崇祯算是玩了一次百人斩，他的朱笔勾去了一百人的性命。
李横是个意外，他居然不在这一百二十人名单之内，这是孙承恩和吴忠良的功劳，在审理整个案件中李横由于为人仗义、他也确实没做过什么坏事，并给这两人了一个好印相、所以整理案件时把他排在了后边。他交了五千两银子免于一死，但暂时没有释放。
在九月十六日这天他被带出去陪斩了，当与他朝夕相处的弟兄们的脑袋被砍下时他的心里很难过，那鲜血流的莱市口满地都是，他闭上眼睛尽量不去看不去想；可他心里必定有这些事，还是流了不少的眼泪后才稳住了神。
在他要被带回大牢时他忽然看到了齐高杰，那齐高杰脸上带有伤，他在望着刑场上的尸体笑、他的身旁站着自己的干儿子朱忠。这两个人怎么也来观斩了，而且还望着那些滚在地上的脑袋在笑，他们两人好像是一对胜利者。
李横稳了一下神，仔细看后确定这两人都在笑、过了一会齐高杰还用手指了一下自己，朱忠也看着自己这边，然后又说说笑笑的好像挺开心。
李横想，齐高杰是个坏蛋，这朱忠也是个坏蛋吗；自己做了他两年多的干爹可没少吵他的心。那次要不是自己求干爹，朱忠设计陷害郝仁小舅子的事发后干爹可是要拿下他的，轻则丢官回家种地，重则可是要流刑的。
魏忠贤有一套驾驭群官的法则，他收了银子后可以给你升官，但你不可以在任上徇私枉法，如果你不自重升了官便胡做非为、他可就不依了，是会重判你的；这就是他七年来驾驭群官的手段，要不然他那么多的干儿子，干孙子，都胡做非为天下早大乱了。
现在朱忠同齐高杰一起来观斩分明是来看笑话了，他们现在出人地了，成了好人，把这些老家伙们打倒了，青出于蓝胜于蓝吗？
他们两人又指着那些滚在地上的脑袋、好像在数；一颗二颗，最后数到了一百颗。
监斩官是阮大铖，这个平时对阉党很好的人杀起人来一点也不手软，他今牌一扔那些刽子手们手起刀落、脑袋滚了一地。
杜子君的、崔呈秀的……这些人的家人就站在远处望着，等砍完后好去收尸。
李横又特意注意了齐高杰和朱忠，这两人今天穿的很新，是专门来数脑袋的、是一付胜利者的姿态。
李横咬了咬牙记住了这两个小人得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