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魏忠贤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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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所盼的结果终于出来了,但不理想,吴忠良把查抄魏忠贤的清单拿给了他。
这清单上除了厚德堂的房产值二万两银子外,那些字画古玩设办法估价,上交了国库,查出的银子只有三万多两。
这和魏忠贤礼单上的和寿单上的银子差太多了,那礼单上记录有一百多万两,账单上也有上百万两,这银子对不上、错的太多了。
崇祯的心目中是二百万两,这些银子是可以够他用几天的。登基的两三个月来他最头疼的是国库缺银子、国家的六部吏、户、礼、兵、刑、工部都缺银子,户部是管银子的,更缺银子;因为其他五部都是向他要银子的,他只能向皇上诉苦。
崇祯上朝每日的工作基本上是应付这些事、户部没银子,崇祯也没银子,怎么办!他把希望放在了魏忠贤的家产上,这二百多万两银子能暂时让他喘口气,可韩忠良只弄出来三万两银子,这让他很失望。
韩忠良是不会贪污的、他让韩忠良去办这事的时候又派去了他自己的两个亲信,这二人是绝对可靠的。
这二人也说就抄出这么多,崇祯就纳闷了,魏忠贤把银子藏那了,难道他死的时候把银票给了别人。
他又让韩忠良去问当时同魏忠贤在一起的马龙和李横。
韩忠良马上去了天牢。
崇祯又把齐高杰密召去询问魏忠贤银子的去向。齐高杰傻了、他说魏忠贤的银子不都是在那二十辆两大车里吗!
崇祯这下恼了,他一瞪眼道:“你是怀疑吴忠良贪污了吗!”
齐高杰吓的一头汗,马上道:“皇上、小人不是那意思,小人是说魏忠贤的银子都放在他的木箱里,他走时让下人把木箱搬上了车,我以为那箱里都是银子的、难道箱子里没银子吗!”
皇上道:“你是魏忠贤最信任的人,你能不知道那箱子里都是碗碗罐罐吗?我看你是蛇鼠两端,一边告魏忠贤的状,到朕这里得好处,一边帮魏忠贤把银子藏了起来”
齐高杰吓的把头低在地上道:“皇上啊!小人可不敢欺骗皇上,厚德堂一共有八个院子,魏忠贤将银子放在其它的六个院子里,那六个院子有专人掌管,小人一直以为银子始终在那六个院子中,他走时让人搬出了一百多个箱子,我以为那都是银子的。”
崇祯没好气的又问“魏忠贤会不会把银子存了起来,把银票藏了起来:”
齐高杰道:“回皇上,魏忠贤这人信不过银票,他喜欢看银子的成色,没事就到那六个院子去看银子,他不会存进银庄的。有时外省的官员也有送银票的,他拿了银票后就让人把银子提了出来,所以这银子只能是他藏了起来,至于藏哪里了小人实在不知”
崇祯气的牙都疼,骂了一句“废料”,
然后又问道:“那六个院子的人都是谁、你说”
齐高杰:“这些人我也不清楚,到搬家走的时候那些人便不见了,我也不知他们去哪了。”
崇祯脸都气的铁青道:“没用的东西,下去吧!”
这齐高杰弓着腰退了出去了。
崇祖是真的生气了,没这笔银子这皇帝实的是没法做了,那些要银子的大臣每日苦瓜着脸,一上朝就跪下诉苦,弄的他在那龙椅上如坐针毡。
他实在不知道天启做皇帝这七年是怎么过来的,七年来居然能应付的了这种困境,还能养一个魏忠坚这样肥的大太监。自己的哥哥可真是不简单、每天做着木匠活就这能玩转这事。
崇祯看了几年前国库的记录,同现在一样总是钱不够用,甚至还不如现在。可人家就是能应付的了。
他实在没办法时把内阁首辅私下叫来问了一下以前是怎么应付这缺银子的事,那首辅也老实道:
“回禀皇上,以前都是魏忠贤撤东墙补西墙,撤了裤腿补裤裆给借撤出来银子用的,所以能应付得过来”
崇被一听恼了,大喝道:“你是说朕离开这魏忠贤就坐不成皇帝了是不是,朕一问你事怎么办你就把魏忠贤搬出来糊弄朕,朕要你这内阁首辅做什么,你现在就把官服脱了回家养老吧!”
这位老实的首辅就这样颤颤惊惊的把官服脱下出了皇宫。
他一出皇宫回到家后高兴的不得了,他对妻子说道:“我终于不用受这两头夹的气了,每日都像风箱里的老鼠一样两头受气、大臣们说我不会做事,皇上说我无能。现在好了,终于逃出升天了,咱们赶快收拾一下回老家,免的皇上再变卦不让我走”
他老婆接着道:“也别收拾了,咱们连夜先走,家就让下人们慢慢收拾吧!”
这两口子的一唱一合算是给崇祯皇帝一个准确的定位,在崇祯手下不好熬人啊!
崇视可不知道人家其实早就想辞官了。不怨崇祯昏庸,而是怨他太勤奋了,他啥也想管,可啥也管不了。
其实大家也是原谅崇祯的无知的,必定他才十七岁,还是个孩子,可这孩子不受话,老觉的他行,要比他哥哥强的多。这就注定了越在他身边就越难过,那位大臣也受不了他这些。
而崇祯还以为很多人挤破脑袋要做这首辅,他赶跑一个首辅又来一个,几个月换了十几个首辅,后来到他吊死煤山时的十八年间,换了近四十位首辅。
开始是他觉的别人不行,后来是别人觉的他不行,总知没个好的,最后吊死煤山时他感叹说,原来大明朝的皇帝和大臣都不行。
这是崇祯的个性决定了成败,他没天启聪明,天启说:“我自己不行,魏忠贤行,就让他先干着,等自己行了时再说。”
崇祯是一直认为自己行、结果把大明朝给弄没了,他赶走了首辅马上又换了一个。这个首辅同样无能、他也玩不转这没银子的事、重任还得崇祯担着、荣祯也想学学魏忠贤撤东墙补西墙的玩一把、可他瞪着大眼找不到撤补的对相。
军响只能欠着,大臣们的俸禄也先欠着,救灾款不用欠,直接是没有。
就这样他颤颤惊惊的做着皇上、现在魏忠贤这里总算看到些银子的睹光,一下子又没了,他能不着急吗!
他更恨魏忠贤,这老东西临死给自己出了道难题。
第二日崇祯又派自己提拨的亲信第二次抄魏忠贤的家、希望在那个地窖里发现银子。
这次派的人是东林党人阮大铖、荣祯知道现在用这人合适,还又把齐高杰也派去,他觉得让这一正一邪的两个小人办这事比较合适。
当然了他还派了两个自己的嫡系也跟着去。
这些人又搜了半月也没抄出一锭银子,厚德堂算是又撤了再盖了一遍、魏忠贤的老家直接撤了、挖地三尺、结果一无所获。
崇祯这次快气疯了、每晚都睡不着觉,这银子会去那呢!他迷茫了。
他又开始希望韩忠良能从东厂的人口里套出点有价值的线索。于是又召回韩忠良。
韩忠良这些天可没闲着,他把东厂的太监基本上提审了个遍。
他提的第一人是李横,因为这李横和马龙是最后和魏忠贤在一起的人。
当韩忠良到了天牢提出李横时,他看到被刑部的狱卒抬出来的大个子李横。李横可是被齐高杰给害惨了、这齐高杰对李横本没有仇、正相反李横还是他的恩人,没有李横他说什么也接近不了魏忠贤。
齐高杰打他的原因也在这里,他怕李横指出他的老底,所以他让刑部的人先打残他,最好是能打死。
那孙承宗对东厂的人没好感,也想教训一下东厂的人、所以对齐高杰的公报私仇没太理采。但孙承宗是要口供的,他不会让人打死李模,就这样他保住了一条命。
李横是个硬骨头,他没有把什么事都推到魏忠贤身上,而是什么也不说。到是大骂齐高杰是个专舔屁跟的小人,这孙承宗以为李横只是想骂齐高杰。
他可联想不到坐在身边的这位副审,还真的是为魏忠贤舔屁眼才得宠的,那齐高杰见他骂,忍不住上前拿棍子敲打李横的嘴,李横的牙被打掉了,满嘴喷血。
齐高杰让人继续打他、李横的腿被打折了,最后抬了下去。
这李横的生命力是很强的、胁骨全部被打断,腿被打折、牙被打掉,可最后还是活了下来。他能活下来也是他平时没做过敲诈勒索的事,另外他还比较讲义气,也帮助过很多人,这天牢中便有他帮过的人,那人在暗中帮了他,帮他治伤,喂他饭吃,让他熬了过来。
韩忠良见到他时他以好的差不多了,韩忠良没让人打他,而是坐在他的身边问道:
“李横啊!我早就听说你是个讲义气的人,东厂中你的名声最好,我今天来是奉了皇命想问问你,那魏忠贤的银子都弄那了,你如果能透露出来我保你不死,”
李横笑了笑道:“吴大人呢!我干爹死了,我也没打算活,我不死的原因就是想看能不能有机会弄死齐高杰这孙子、至于干爹银子的事我是一概不知,你就别问了”
韩忠良道:“那日你送你干爹时没在半路停过,从车上卸过银子吧!”
李横道:“没有,我是负责保护干爹行礼的,怎么会让人动那大车,干爹死前也没见过什么人,我回城去追齐高杰时他老人家就自绝了,他没见过谁,也不可能有人动那些车子。”
韩忠良道:“你既然不知道银子的事我也就不为难你了,我想问一下你郝大人和魏忠贤的关系,现在齐高杰指证郝大人是阉党首恶,你觉的他是吗?”
李横道:“郝大人是个好人,齐高杰告他完全是公报私仇、齐高杰这小人太不是东西了,干爹那样信任他他还要害干爹,我李横只要有一口气在,一定要杀了这小子,”
韩忠良道:“李横啊!你大概也知道我同郝大人是同科进士,我们也是老乡,我想救郝大人,你能为我提供一些这齐高杰的?子吗:比如他是怎么认识魏忠贤的,在魏忠贤身边都做过什么坏事”
李横听他这么一说精神来了,他用力撑着身子坐起来道:“吴大人你今天真的是问对人了,齐高杰这小子的底我最清楚,这么长时间来我一直后悔,要不是我,这孙子也不认识干爹,我就将他的事说给你听,你拿笔记着,我感觉这孙子是想杀我灭口,我现在还没死,把这些都告诉你,希望你有朝一日把他的卑鄙行为召告天下,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
韩忠良一听,赶紧拿笔来记,于是李横将齐高杰怎么认识他,怎么想认他做干爹,自己看不行他,收了朱忠做干儿子没收他,他又怎样改了名字拜见魏忠贤。
魏忠贤觉的他叫文运阁的名字好,于是见了他,他又怎样为魏忠贤医治痔疮,怎样用舌天把那痔疮顶进去,后来他成了专门为魏忠贤舔屁眼的人、等等那些事全说给了韩忠良听。
最后李横又透露这齐高杰二年多中在厚德堂挣了很多的银子,少说也有三五十万两。
吴忠良把这一切却记录了下来,并让李横画了押。
李横交待完后吴忠良又提审了马龙、杜子君等人的口供,他们同李横说的一样、这齐高杰真得是为魏忠贤舔屁眼而得宠的,而且魏忠贤阉齐高杰也是因为齐高志调戏陈香而至。
韩忠良得了这些信息后马上到河南会馆同吴仁杰整德财见了面,把这些事讲给他们听。
吴仁杰听后分析了皇上对齐高杰的态度,
吴仁杰道:“皇上现在正在用齐高杰,你既便把他的这些丑行告诉皇上,皇上怕是也不会将他怎样,你不如先将齐高杰得了几十万两银子的事告诉皇上。
皇上现在正为国库缺银下的事发愁。他知道齐高杰有几十万两银子必然会有想法,等皇上再追问你时,你再将他做的恶心事禀告给皇上,这样或许能搬倒齐高杰,这齐高杰一倒、郝仁便好营救了。”
韩忠良想了想也道:“仁杰兄说的没错,这齐高杰是出了名的小人,皇上并不是不知道,而是要用他当狗咬那阉党,现在还没用完他,一定不会对他下手,我们就再等等,让皇上算一下得失后再发起营救为好。”
他们定好计后就等着皇上召见。
皇上终于又想起吴出良了,吴志良见到皇上后依计而行,先汇报了他提审的情况,说东厂人都没人知道魏忠贤银子的下落。
然后他悄悄告诉崇祯,说东厂人交待、这齐高杰在魏忠贤手中得了几十万两银子,他拿这银下在京城买了个大酒楼让他老婆看管、其余的银子存在银庄。
崇祯听后果然有些心动,但他又考虑到正在用齐高杰,并且齐高杰是首功,不能还没卸磨就杀驴、所以他对韩忠良不动声色、只是多问了几句而以。
韩忠良明白崇祯的想法,也不再提这案,只是最后又提出郝仁是冤枉一事。
崇祯道:“朕听闻这郝仁在大牢中过的很好,韩大人你就不必为他的事吵心了,阉党之案没彻底查清前就让他先在天牢中待着吧!”
韩忠良只得退了下去。
阮大铖和齐高杰没找到魏忠贤的银子,所以见到崇祯皇帝灰溜溜的。
阮大铖到没什么,齐高杰可有点顶不住了,因为魏忠贤的帐单是他交上去的,他没法向皇上交待,这天崇祯又找他了。
崇祯问道:“文远阁你也是个聪明人,朕怎么觉得你有些事欺骗了朕,”
齐高杰爬在地上回道:“皇上圣明,小人在皇上面前不敢说半句假话的、”
崇视道:”你没说假话,你上交了魏忠贤的帐单,这帐单又是你记的,可银子你又找不出来,你说说你让脱怎么相信你,现在有人说这帐单是假的,是你自己瞎写的、你可有话说,”
齐高杰道:“回皇上,这帐单绝对是真的,只是这魏忠贤狡猾,把银子不知藏那里了”
崇祯道:“他不会把银子送人了吧!”
齐高杰道:“这不可能、魏忠贤只会收礼,不会给任何人送礼的,这一点小人还是清楚的,”
崇祯道:“朕怎么听说魏忠贤送给你很多银子,说是有几十万两,”
齐高杰道:“回皇上,魏忠贤从没送银子给小人,这一定是有人想诬告小人,”
崇祯道:“朕听说你跟了魏忠贤没多久就在京城几万两银子买了一个酒楼,你的夫人一直在酒楼照看生意,可有此事。”
齐高杰道:“回皇上、那酒楼的银子可是小人在厚德堂挣的,可不是魏忠贤给我的,”
崇祯问:那你是怎么挣的,你说一下,”
齐高杰吱唔着不想说,崇祯生气了,“你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
齐高杰只得道:“回皇上,那银子是小人看门时有人向魏忠贤行贿时探路的小费。”
崇祯道:“给小费就给了你几十万两银子吗?”
齐高杰马上道:“回皇上,小人没得那么多,小人只得了几万两银子,”
崇祯道:“你这银子得的可容易啊!现在国库空虚、肤都没有几万两银子用,你看个门就能得几万两银子,你可不简单”
齐高杰道:“皇上,小人愿意把这银子拿出来上交国库,供皇上使用,”
崇视这才声音变的温柔了些,道:“那你拿出多少银子上交国库啊?”
齐高杰道“小人愿意拿出五万两银子上交国库,但小人有个请求,”
崇祯道“什么请求,说”
齐高杰道”这郝仁是阉党首恶,皇上万不可放过此人,此人罪该万死、小人虽不知道他与魏忠贤有什么亲密关系,但小人敢断言,这郝仁绝对是魏忠贤的嫡系;八王谋反时郝仁绝对事先就知道,并且他同魏忠贤有密谋,所以绝不能放过他啊!皇上,”
崇视当然知道这齐高杰想郝仁死,但郝仁死不死自己也不能完全说了算,得看审问结果,现在郝仁不认罪,又没什么证据证明郝仁是阉党、关键吴仁杰和韩忠良还在保郝仁,这几日他又收到几份保郝仁的奏折。
那有病在家的兵部尚书司马平也上书保郝仁,这想杀郝仁还真不容易,想到这里崇祯道:“这样吧!郝仁的案子以后由阮大铖主审、这样子你可放心了吧!”
齐高杰一听,马上磕头谢思,就这样君臣两人做成了一庄生意。
齐高杰上交了五万两银子、崇祯准备换下孙承宗这个主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