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继续设想和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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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符运行机理实验记录随想。
目前并未知元素粒子与研磨墨石的墨水是否完全为同一物体。
原因：缺乏仪器对墨水进行成分分析。
实际实验中，黑混合元素液体也可用于学画，两者在道符运行机理中的作用相同。
甲，关于目前可用道符的运行机理观察。
甲一，避寒符与避暑符的效用是调节温度，两者的纹路呈镜像关系，真气在其纹路上的反应顺序和现象基本一致。
避寒符的纹路分为三部分，整体呈倒三角；避暑符则为正三角。
两者皆只作用于火元素粒子，避寒符让火元素粒子亮光活跃；避暑符则反之。
暂时未见对其他元素粒子有直接作用。
甲二，寻妖符的效用为侦测妖气或魔族气息。目前缺乏实验体观察真气于纹路上之反应。
甲三，剑气符的效用为增强兵器威力。输入真气先激活墨汁中的火元素，激活的火元素汇聚升温，直至点燃符纸，燃烧提供能量，激活纹路。
在桃木剑上擦抹后，剑刃上覆盖有一层青蓝色离子状物质，目测状态与火类似，温度不高，但可以切割物体。
青蓝色离子状物质假定为真气，距离物质一寸以内，可以直接调用，吸收回体内，其与体内的真气相融，没有任何反应。
甲四，光照符目前无法直接观测。
乙，关于五大元素的思......
“师兄？”
悦耳动听的青春少女音把萧鸿宇拉回现实，十一弟子许薇娅手里拿着今天的午饭，很恭敬地站着。
昨天她略施小计，让五师姐去给自己出头，没想一直等到半夜才见五师姐回来。不出所料地，五师姐全然忘记了自己的任务，一脸兴奋地和自己分享“气泡水”。
许薇娅不喜欢那种奇怪的气旋倒流的感觉，但是听说这是十师兄随手制作的，她就知道她必须跟这位天资牢固关系才行。
谁会无聊用真气来做玩耍的“气水”啊，要么是个疯子，要么就是个天才。
萧鸿宇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了师妹一眼，将手中的纸稿推过去，示意师妹将午饭放过来。
许薇娅的视线忽然被推过来的纸稿吸引住，不自觉地读起来。
这空真观的第十一弟子，今年不过十五，从小就聪慧过人，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
师兄这写的四百六十多字，许薇娅只用两息的时间就通读了一遍。
但是，上面的字极其奇特，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不过她还是通过上下文理解了师兄写下的意思。
再读一遍，又觉得似有万种魔力，吸引着她一遍遍读着。
萧鸿宇扭头看小师妹一眼，也有些好奇，这个世界的人能到底对地球位面的科学思维理解多少。
片刻之后，许薇娅已经完全看懂了师兄写的每一个字，她放下纸张，直率地问道：“师兄，这些可都是真的？”
萧鸿宇也笑起来，手指点上标题上的一个词。
“随想。”
许薇娅不信服地摇摇头，盯着标题，不太确定地念着：“运行，机理，实验记录。”
然后抬起头，直视师兄。
萧鸿宇还是笑笑，在“随想”二字上又点点。
许薇娅垂下眼帘，当即明白师兄的意思。
她忽然记起师父曾经评价过十师兄萧鸿宇，说他自走独路，大道在心。
那这手上的随想记录，不就是师兄在将心中大道写出来吗？？
再多看一眼，她一下就抓住了其中最关键的要素。
元素粒子。
什么是元素粒子？
许薇娅抬起头，手指点上这个词，想让师兄解释一下。
看着师兄脸上满意地微笑，许薇娅也得意地在心里冲自己点头。
师兄果然还是喜欢可爱又聪明的女孩子啊。
小姑娘不自觉地挺直腰杆，让自己显得更加敬重。
“世界的基本组成单位是什么？”
哈？
萧鸿宇推开面前的餐盘，整个人贴近上去，直视小师妹的眼睛，郑重地问道：“这个世界的基本组成单位是什么？”
许薇娅眼神一变，反问道：“什么是单位？”
“啊......”萧鸿宇脸色慌张一霎，当即换个口吻：“没什么。我换一个。”
两人同时坐直身子，由萧鸿宇继续说道：“师妹你达到炼气期了吗？”
师妹摇摇头，坦诚地说：“还没有，大师兄说凡事不能急躁，要循序渐进。”
“嗯......”左眼一眯，萧鸿宇沉吟几下，捻起一颗米粒，放到桌面上，说道：“来，师妹，如果我把这粒米切成两半，我得到什么？”
“半粒米。”小师妹既答。
“那么我把半粒米继续切分呢？”
“那就是四分一米。”
“再切呢？”
“八分一。”
“再切？”
“十六分一。”
萧鸿宇抬起手作切割动作。
“三十二分一。”
萧鸿宇又做动作一下。
“六十四分一。”
“百二八分一。”
“二百五六分一。”
连答三回后，萧鸿宇没有继续，而是撑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小师妹：“算得那么快，算得那么准，看来师妹家境不错呀。”
许薇娅脸色骤变，眼神当即冰冷下来。
“师兄到底何意？”
萧鸿宇坐回去，无所谓地笑起来，摆摆手。
“别紧张别紧张，我对师妹你的身世没有兴趣。”他看向桌子上的米粒，说道：“一颗米粒，无论切分千回万回，无论切成多小，哪怕是细微到不可见，但都是米粒不是？”
许薇娅面色缓和下来，沉思一会答道：“应该是如此。”
“那么......百万回，万万回呢？”萧鸿宇躺回椅背上，看着师妹。
小师妹一愣，她下意识就想答“还是米粒”，可是一想，师兄这么问，答案绝不会就如此简单。
可是她左右寻思，也想不出有什么其他的答案，只好照着原先的思路说道：“大概，还是米粒？”
没想师兄竟然点头，继续说道：“那么，继续切分十万万次，百万万次呢？”
“仍是......米粒？”
萧鸿宇长吸一口气，问道：“是嘛？你见过？”
小师妹眼睛一亮，诚实回答：“那自然是没有。”
继而追问一句。
“师兄见过？”
萧鸿宇微笑起来，双手交叉放到肚子上，说道：“师妹......见过海豚吗？”
海豚？许师妹脑里浮现的是一只在海里游水的快乐小猪。
“没见过？那我现在告诉你。”萧鸿宇缓缓说着：“生于远洋，外表如鱼，体表无鳞，身型如纺锤，背生鳍，腹生双翅，尾巴横平。”
然后他伏过身去，再次直视小师妹：“你现在知道海豚长什么样子了吗？”
许师妹嘴角微微翘起。
她一下便听出师兄的话里的所有意思。
表层意思，便是告诉她海豚长的样子。
而里层的意思，则是在回答她先前的反问。
她没有见过海豚，但是通过师兄的描述，若是日后能见到海豚，那她便可以一眼认出，如同真实见过一般。
一粒米切上百万万次，得到的到底是米粒还是别的，师兄或许没有亲眼见过，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不知道。
不需要亲眼所见，也能知道全貌，这便是知识的魅力。
许师妹双臂交叠，支在桌面上，真诚地问道：“那么师兄，请问这天下最基本的物质是什么呢？”
萧鸿宇瘫进椅子里，拖着长长的“嗯”声，眼睛瞧着天花板。
“不一定知道。”
也就说，师兄已经有了自己的假想，只是还需要时间去验证。
许师妹沉思一会，师兄修道，只用一日一夜便达到筑基，其速度之快连师父都称奇，如今从交谈中，可以看出师兄的进步绝非单纯的好运气，或者上天眷顾。
师兄的修练方法自己若是能学上一些，那对自己不也是件好事？
于是她便提议道：“师兄若是忙不过来，尽管吩咐师妹，师妹一定尽心辅助！”
“好。”萧鸿宇很干脆地说：“那你去把三师姐喊过来吧。啊，把大师兄也喊过来吧。哦，就喊大师兄来就好了。”
“大师兄巡山去了。”
“......那就三师姐吧。”
小师妹雷厉风行地拉开门离去，随着房门关上，房间里终于又安静下来。
萧鸿宇瘫在椅子里，双手交叉放在腹肌上，眼神空虚，又开始寻思起来。
俺寻思......
道法纹路写在符纸上的原因是，需要一个可燃物使得燃烧这个过程可以持续下去。
但是有个问题。
他拿出之前没有写完字词的避寒符，将它补完，平摊好输入真气激活。
之前的一串反应瞬间完成，一点火星在右下燃起，萧鸿宇立刻加大力度，将更多的真气灌输进去。
随着真气的大量输入，避寒符燃烧的速度骤然加快，二十息之后，就已经烧到道符上的墨迹边缘。
双眼翻涌起大量的青蓝雾气，萧鸿宇集中十二分注意力。
片刻间，火星开始烧到墨迹上，他眼睛一眯，更多的真气输入进去。
“噗！”
一声轻响，火星燃成一个小火苗，更加快速地燃烧着道符，五息后，符纸上描画纹路的墨迹就被火苗烧过，整个纹路便缺失了一块。
但这并不是结束，很明显，不管道符被烧掉多少，除非完全烧尽，否则道符就会一直起作用。
那么，是什么使得道符纹路缺失，但效用不变的呢？
然而，答案却没有显现。
道符燃烧后的部分完全没有任何残余，哪怕是在真气视野下，也没有任何奇特的变化，道符烧掉了就是烧掉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松开手指，避寒符上的小火苗立刻熄灭，变成原先的小火星，继续按照原先的速度燃烧着剩下的一般符纸。
避寒符上的纹路随着被烧掉的半边符纸缺失了一半的法术纹路，但是其效果却没有消失。
啊，这......
法术纹路缺失，但是效果却一直存在。
就好像太阳下山了，但是还是白天一样。
萧鸿宇抬起头，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这就是玄幻世界吗？
他讲手中激活自燃的避寒符扔到一边，继续瘫回椅子里。
真气浸满眼球，筛选出来的光线令他可以看见空气中不可见的元素粒子。
一个念头突然在他脑里浮现。
这些元素粒子......难道也是原子那样的结构？
眼睛随即一眯，随后又舒缓开。
射线实验什么的，估计没这个条件吧。
随后他又接着想。
道符，真的有必要写在符纸上吗？
一张道符的组成有那么几种。
元素墨水，用来画纹路。
纹路构成一个......
萧鸿宇的嘴角突然翘起来。
程序，构成一个程序。
元素墨水中的土元素和水元素构成墨水，掺杂其中的火元素负责提供启动的能源。
那么，由此可以推测，作为道符载体的符纸，是作为一种可燃物的存在。
可是可燃物又不是只有纸张这么一种不是？
他突然挺起身子，宛如慢放动作一般非常缓慢地靠到桌子上。
同样作为可燃物，那么桌子可以不可以呢？
毛笔重新蘸好墨水，在桌面上利落地画出完整的避寒符。
不等墨水风干，真气立刻输入进去。
然而，并没有任何反应。
他周围观察，真气从不远处的木头桌面上又冒了出来，就跟当时在地下山洞里一样。
啊，一开始他以为失败有可能是木头的燃点更高。
啊不对。
萧鸿宇又想到。
在桌子上，是不是应该画法阵？？
可是为什么在符纸上要画纹路，在其他地方就要画法阵呢？
这个区别是啥？？
他拿起空白黄色符纸，反复观看。
说起来......在这个世界，纸是用什么原料做的？
空气中，金木水水火土，五大元素都有。在地下世界的时候，又亲眼见到所谓土神的军队。
黔山狐仙使者当时说，土神并不是任何一方的神只，而是一个独立的，最远古的神明。
既然有土神，那么......金木水火土，金元素，木元素，水元素，火元素，土元素。
土神，土神，土神......
敲击桌面的手指突然合拢往下一拍。
水神，火神，木神！
符纸若也是像地球位面一般用木头制作的话，那么一张符纸实际上是动用了四位远古神明的力量！！
瞪大的双眼看向一旁的空白符纸。
哪怕是一张最平凡的避寒符纸。
那么......外冒真气的双眼看向房间周围。
绿色的木元素有的呀。
深思中的萧鸿宇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房门又重新关上。
三师姐赵玉珍轻轻把房门合上，语气中含有无限的温柔。
“师妹先回吧，明日自由我给师弟送饭食。”
许师妹乖巧地点头，背过身去，又忍不住咧开笑脸。
还以为三师姐是棵不开花的铁树，未曾想是早就花落有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