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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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屋内，弥漫着淡淡茶香以及一丝丝沁人心脾，让人心旷神怡的幽香，在这让人昏昏欲睡的午后令人清醒。
木屋内有三人，一方是俊朗男子与绝美少女，前者玄袍金边，短发有书卷气却不失阳刚，后者浅蓝裙装，由于在屋内，头发未束，披散在肩，俏脸明媚，如钟天地之造化世间独一无二的美。气质清幽，如空谷幽兰，如幽塘孤莲花，如破晓第一缕晨光，如皎皎明月之清辉，美则美矣，让人沉醉。
理所当然的，是凌羽和绫华，在两人的对面是一位身材娇小的女孩？少女？小狸猫？总之是穿着小貉服的早柚。
早柚跪坐着，一面吃着小方桌上的甜点，一面汇报着自己观察到的信息。
各种点心入口即化，甜入心中，那种感受仅次于睡觉，要是吃了之后能去睡一觉就更幸福了。
凌羽看似呆在营帐，专心祭祀典礼，那是因为手下有一帮能人异士，比如早柚，已经在军帐里“大摇大摆”潜藏好几天了，观察暗流涌动。
有些消息是凌羽根据内应已经掌握到的，有些则没有，毕竟大多数内应只能在固定的活动范围，交往固定的圈子，不像早柚这样，随心所欲，到处偷听。
“……今天在偏右的那个小校场，有好几个大人物在开会。”早柚夸张地比划了一下手，“是那个很高很高的大将，黑石拓野组织的。”
早柚对人的第一印象往往就是那个人是不是很高大，黑石拓野让她印象深刻，自己能完全藏到他的影子里！
“他说要整顿军风，要收拾那些不愿打仗的。”早柚小脸认真，说着偷听来的话，不由自主压低声音，但她本身音色又很亮很高，所以听起来让人心里痒痒的。
她将自己在小校场看到的听到的，原原本本告诉了二人。
“……那个很高的黑石拓野还说，那个很严厉很吓人的主帅，九条家家主明天要离开这里，回稻妻城找将军，给勘定奉行施压。”对于九条孝行的形容词是她自己加的。
所有都交代完了，早柚并没有表述自己的想法，不知道是根本没有想过还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
“下午、下午……”早柚略显扭捏，小表情飘忽，欲言又止。
绫华窍心玲珑，见状自然知道小早柚的心思，与凌羽对视一眼后，莞尔道：“下午休息吧，找好睡觉的好地方了吗？”
“找到了！”早柚脱口而出，表情雀跃，当即拍起小手，大小姐果然善解人意，凌羽大人也是好人！
早柚笑脸绽放，兴高采烈准备离开，却又被绫华叫住了。
瞪大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副无辜样子，让黑心老板都不忍压迫。
绫华当然不会是黑心老板，她将桌上剩下的甜点装好，递给早柚，款款一笑，先前她便看出早柚喜欢吃。
早柚小鼻子微抽，仿佛要哭了一般，天可见怜！这么多年了，终于见到人性的光辉了！
……
“九条孝行就像是打魔怔了一样，有什么好处呢？”凌羽幽幽一叹，似疑问，实际已有猜测。
凌羽和绫华挨着坐着，手臂与肩膀相触，绫华敛起笑容，也是一叹，小脑袋靠在了凌羽肩上，轻声道：
“为了名吧。”
这也是凌羽的想法，九条孝行，在这次海只岛东侵之前也就是和平时期，也是全稻妻除开雷电将军和超然的八重神子，地位最高的三人之一。
若论实权，掌兵的他，毫无疑问是雷电将军之下第一人。
这样的人与愚人众合作，推动眼狩令与锁国令，是为了钱财？就算算上后续的战争，发战争财，也绝对比不上勘定奉行柊慎介。
而在战争缠绵，久拿不下，民生怨道的时候，还是一味主战，甚至基本都是主动发起进攻，那就有些奇怪了。
最初抵抗海只岛东侵，寸步不让，无可厚非，是应有之义，但在战争僵持，没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还是不断猛攻，就显得太急切近乎入魔了。
不是谋利，而地位又到极限，在由神统治的稻妻，不可能更进一步了，那就只可能是为了名了。
人生不过几十载，只有功名能长存。稻妻社会，对名看得极重。在九条孝行辉煌半生中，确实功勋卓着，但也仅限当代，放眼漫长稻妻历史，只算中庸，谈不上能名垂青史。包括成功抵御海只岛东侵也是，难能给他名望带来实质性地拔高，而彻底击溃海只岛，收复并完全掌控海只岛却可以。
所以他勾连愚人众，鼓动雷电将军推行眼狩令和锁国令，将稻妻搅乱，让海只岛反抗军势大，而自己便能在这混乱之中，杀出一片安宁，平定罪与乱，名留青史有望。
但他或许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或许是没想到愚人众在于自己勾连的同时，又“帮助”了海只岛反抗军。
于是形成了这般久攻不下的局面，虽有小胜，但难奠定胜局。而舆论上已对自己不利，若是现在讲和停战，莫说增长名望，就连之前都比不上。
所以执念入魔，看似沉着冷静，却近乎疯狂地想进攻，想摧枯拉朽。
幕府军整体实力仍然胜过反抗军不少，能赢的，能赢的。这是他的希冀。
“愚人众与九条孝行的合作就这么浅吗？”凌羽有些疑惑，仅仅是勾连了推动眼狩令和锁国令？没有进行后续？
他首先排除了愚人众在幕府军中安排内应的猜测，毕竟安插小兵，没有意义，而若是高层，那也不可能有多少——神子和绫人已经安插拉拢了一些了，再有愚人众，那几乎等于九条孝行被架空了。
而且外来的愚人众哪有这么巧，刚好能避开本土大佬神子和绫人的内应，找上其他人？
“不会这么简单。”绫华微微抿嘴，小脑袋在凌羽肩上挪了挪，找到最舒适的位置，同时道，“若是这样，他们决定不了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