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活罪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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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世卿微微眯眼，思考了一下，传授心得，“若想过得好，适当狠心是很有必要的，当务之急，你去求你大姐。别人说的话，萧澈未必会听，但芳菲说的，萧澈会听。况且你大姐又有孕了。”
“父亲，我怕。”
“别怕，等你说完了，我也会适当说几句求情的话。就让那郭侧妃替你们挡一挡吧。横竖，她自己疯魔听不见劝告。”
“多谢父亲指点。”
“你夫君没有什么实权官职，萧澈不可能明着就派人暗杀，也不可能在官场上摆弄你夫君，所以大概率是你夫君以后进了官场，他用点手段。但是如今他已经是郡王世子，权利滔天，倒真不会莫名做什么。你之前想要嫁祸芳菲也是实情，尽早去跟大姐说清楚。”
“嗯。女儿懂了。”裴珍儿松了口气，还好她还有父亲这个军师。
过了两日，裴珍儿就回了平郡王府，但她没有去王妃夏氏的院子，更没有去郭侧妃的院子请安，而是直接去见了裴芳菲。
“见过大姐。今天给大姐送了些补品。大姐要好好保养身子。我也不送什么现成的吃食，那些补血气的药材跟一些精致陶瓷餐具和癖毒银筷子，还是很实用的。”
“多谢三妹妹。你怎么知道我有孕的？”
“父亲说的。父亲他都很关心我们姐妹几人。”裴珍儿今天表现得很真诚。
不过，裴芳菲仍旧对她保持七分警惕。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这个大姐？”裴芳菲是不信裴珍儿没事求自己。裴珍儿什么尿性，她这个做大姐很清楚，没出嫁时，她们就在府中切磋了。
裴珍儿想了一会儿，随即就跪在地上，“请大姐恕罪，饶我跟夫君一命。”
“瞧三妹妹说的，我又不是天子。你这让我如何接话？谈不上什么饶命不饶命的。”裴芳菲悠闲地喝了口茶。
裴珍儿仍旧跪着不起来，并把自己在平郡王府邸的过错说了一下，但她确实只是背后动动口舌，要说嫁祸就那一件埋巫蛊娃娃的事，而且还暴露了。
裴芳菲听后，淡笑道：“地上凉，三妹妹还是起来吧。若是你有个什么闪失，你夫君怪罪起来，咱也担待不起。”
裴珍儿哭起来，“大姐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郭侧妃是我的亲婆婆，我也劝过，我夫君也劝过，可是她就像魔怔了一样偏要抢那什么世子位。你也知道的，我们四房都搬出去了。她还要留着。”
裴芳菲冷笑道：“你们搬出去是因为彻底没戏了，也不敢惹我夫君，所以才搬的吧？”
裴珍儿猛烈摇头，“不是的，大姐。我们是真知道错了，不敢再有任何幻想，只想洗心革面好好过日子，才搬走的。绝对不是心怀不轨，也绝对不敢再耍花招了。求大姐原谅我。”
这是裴珍儿第一次哭得那么难看，她今天一定要求到裴芳菲的原谅。因为她跟萧成礼是真怕萧澈。
裴珍儿内室穿堂嚎啕大哭，就连廊下守门的丫头婆子们都听见了。
苏小和苏点站在门帘外，对视后都笑了，这平郡王府邸的四夫人是受什么刺激了。
阿云和阿姗抱着剑站在廊下，她们有些好奇，还往窗口里看了一眼，不过只模糊看见裴芳菲坐着的侧影以及侍奉在侧的若兰和若竹。
等会儿用午膳的时候，下人们交替去大厨房用膳，她们就去打听，是什么八卦。
裴珍儿嫁祸的事，裴芳菲是知道的，因为暗卫们把嫁祸的那些东西埋进了三房的院子里。
“那你是承认，你做了那些巫蛊娃娃诅咒我们一家三口，是么？”
“不不不。我根本不知道你们的生辰八字，我也没参与做这些。”裴珍儿的语气弱了些。
裴芳菲忽然就笑了，“裴珍儿，你这个人，我是真佩服，能屈能伸。该脸皮厚的时候就脸皮厚，该坏的时候也丝毫不念亲情。不念亲情这一点，我们都有父亲的遗传。当年，姐妹几个都没出嫁的时候，我们也是在府邸暗中切磋，你来我往。”
裴珍儿听到这种轻松的语气，心中更怕了，因为萧澈这个人也是一派轻松语气做着残忍的事。
当初朝中有个从岭东回来的官员，杨大人，听说他不知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陷害萧澈夫妇，后来只谋到一个御史大夫的职位，又不知轻重跟大驸马勾结，大驸马倒台后，这杨大人也被调出京城了。
总之，杨大人的信息很少，听说这位杨大人当初还大病一场，杨夫人不让外人随便探病，之后，杨大人出京去外省任职，还是由家里人用船运走的。
这件事情，裴珍儿也悄悄打听过，说是杨夫人为人不错，且跟苏牛氏也关系不错，裴芳菲原谅了杨夫人，因此杨大人才能活着出京。
想起这些传闻，裴珍儿突然打了自己两个耳光，“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
这情况，裴芳菲还从未见过，裴珍儿第一次打自己耳光，她一向是骄傲的。
“你这是？”
“大姐不原谅我，我就长跪不起。”裴珍儿豁出去了。如今她跟萧成礼独立成府，她的好日子才开始，可不想就这么没了。再丢脸再痛，她也不能放弃。
若竹若兰也面面相觑，她们第一次见裴珍儿如此。
“行了，你回去吧。我如今也没空长时间招待一个宾客，太费神了。”裴芳菲要送客。
但是裴珍儿依旧说着讨饶的话，最后是被两个婆子拉出去的。
出去之后，裴珍儿还在院子里大喊，“大姐，您永远是我最敬爱的大姐。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还会来的，大姐，您要保重身子。”
这一场景令府邸伺候的下人们都看懵了，平郡王府的四夫人同时也是裴府三小姐，几时成了这般模样，连体面都不要了。
翌日上午，裴芳菲正陪着女儿小初一玩耍，若兰禀道：“世子妃，四夫人又来了。”
“不见，就说我养胎不见客。”
“刘嬷嬷方才从大厨房回院子，经过时已经跟四夫人说过了，可是四夫人不肯走，还在院门口跟婆子们说自己真知道错了。”若兰也是哭笑不得。
她在廊下守门，陆婆子来传话，说裴珍儿站在院门口，竟跟婆子们絮叨起来。
裴芳菲无奈气笑了，“跟她说，我知道了，会留她一命的。”
若兰刚准备去传话，萧澈竟然回来了，他负手而立，站在门口，“等一下，不必传话。就让她吃点苦头，不止她，还有萧成礼也要吃点苦头。当初起了这诅咒的心思就是没安好心。该他们受的罪，一分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