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大家见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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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承业摇头，“不行，四扇门的人，其他官员府邸和商家都躲不及，我们还上赶着见面，传出去不好，不如约见在酒楼？”
牛氏在夫君胳膊上拧了一下，“你傻了。如今裴府和肖府被赐婚，大家都知道了，咱们作为芳菲的外祖家，当然跟他们撇不清干系。就大大方方地请，怕什么。”
苏承业坐回座位上，眯眼道：“也好，将那小子叫来，跟他好好说清楚，若是以后过不下去了，咱们就分分清楚，不要他一分，哪怕我们送些银子铺子给他也行，只要好聚好散就行。”
牛氏翻了个白眼，笑道：“你们这一个个的，怎么好像都盼着芳菲过不好。我看那肖大人一表人才稳重得很。说不定是个不错的夫君。”
苏承业侧目，好像不认识枕边人一般，“你没事吧？四扇门里能有什么好人？那位肖大人的事，我也听过几件。说他出卖了他的上峰，所以才能坐上先前锦衣卫镇抚司的位置，又说他不知是内里投靠了什么人，总之，给好几个大臣上了酷刑屈打成招得了口供才坐到现在锦衣卫同知的位置。”
苏老太爷听着，没有做声。
“父亲，您怎么不说话？”苏承业似乎是在等苏老太爷的意见。
苏老太爷点头道：“这有什么好说的。官场跟商场是一样的，你方唱罢我登场，难道被别人踩死？这厮这么年轻就是锦衣卫同知，必定有他过人之处。如今，我只是想，他能好好对我孙女；倘或他不喜欢也没关系，咱们多出些好处，以后好聚好散就行。”
牛氏已经写好了一封邀请函，封面精致还有淡淡花香，让下人立马去送。
“你怎么如此高兴？”苏承业侧目看着牛氏。
“当然高兴了，咱们芳菲找了个聪明的青年才俊。”牛氏之前在庄子上跟肖澈已经见过，二人还坐着聊了一会儿。牛氏一向性格开朗，她一点都不怕肖澈，趁裴芳菲进去换衣裳的空档，她问了肖澈好几个问题，比如有没有成亲、想娶什么样的姑娘等等。
正在四扇门里办理公务的肖澈突然接到苏府的邀请函，有些许意外，但他想起那苏牛氏倒是位很热情的长辈，而且在贵妇圈子是出了名的爽朗大方，令人相处起来非常舒服的一位夫人。
苏家人原以为这位肖大人最快明后天还会来，毕竟四扇门事多人忙，谁知，当晚，肖澈就来了，他来的时候，苏家人刚用完晚膳。
管家气喘吁吁跑进来，“不好啦，老太爷，老爷夫人，锦衣卫又来了，他们有好多一群人。”
“这是？”苏承业站起来。
随后就见一群差不多身高的人整齐有序进来，他们身上有佩刀却没有抽出，只是默默站在廊下。
肖澈随后走进来，他穿着绣有麒麟图案的官袍，这是独属于锦衣卫同知的官袍，其他官阶的不能穿这图案。
他戴着帏帽，抬起头，才能看清他的眉眼，“见过苏老太爷，苏老爷，苏夫人。”
第一次这么有礼貌，苏老太爷倒是愣住了，他还记得第一次见这年轻人，人家直接把他抓进四扇门里了。
“肖大人？”牛氏笑着迎上去，“用过晚膳了么？”
“没有。”肖澈摘下帏帽。
管家极其有眼色，礼貌双手接过，顺便挥了一下手，有丫头捧着金盆、绢帕上前给他洗手用。
管家随即使了个眼色，立即有婆子去大厨房传膳。
不多时，又有一桌子席面上来，牛氏笑着招呼，“来，吃吃我们苏府的菜，我们府中的厨子有江南的、巴蜀的、南粤的，也不知你喜欢哪种口味，都尝一尝吧。”
“多谢苏夫人。”
牛氏笑道：“明年你就该叫我舅母了。”说完还笑了两声。
倒是苏承业在底下踩了牛氏一脚，暗示她不要乱说话。牛氏吃痛，拧了夫君苏承业一把，她真是觉得无语，这个夫君发什么神经呢。
苏老太爷没有说话，他只管自己喝茶，然后时不时看看这个肖澈，果然是年轻、相貌好，刚才站着，人也挺拔，唯一不好的就是这个官衔。
“我给你布菜？”牛氏站起来。
“苏夫人不必客气，我自己来就行。平素在府中，我也不喜下人布菜。”肖澈答道。
牛氏很满意，这肖大人还喜欢自己动手做事，不是个架子大的，看他手指白皙细长，不像是个会拿刀的。
此时，楼冠山苏承月、曹霹维苏承云两对夫妇来了，他们也知道芳菲和肖澈定亲的事，前来和大哥大嫂一起商量的，结果一来就见肖澈正用晚膳呢。
楼冠山笑道：“正好，我也没吃晚膳呢，一起啊。”
在朝堂上，楼冠山、曹霹维都是见过肖澈的，不过，锦衣卫能上朝的官员不多，平时都不会有什么政见，就算有，也只是锦衣卫指挥使会说话。
至于，楼冠山，先前无人知晓，在参了几次大人物之后，所有公卿官员全都认识他了，曹霹维原先是北郊大营指挥使，在睿王动乱之后已经升职，成了正四品的四城兵马副指挥使。
苏承云和曹霹维都很低调，没有办宴庆贺，也拒绝了很多府邸的邀请拜帖。曹霹维手中握有兵权，也不宜什么人都去结交，给自己找麻烦。
“楼大人请。”肖澈举杯敬了他一杯。
楼冠山倒是对这个十九岁就坐上锦衣卫同知之位的年轻人感到好奇，眼中有欣赏也有探究。
曹霹维也是认识肖澈的，那两天睿王兵变，他们还打过照面。
“曹大人，请。”肖澈又向曹霹维敬酒。
曹霹维笑了笑，将酒杯一饮而尽。
“小子，我问你，怎么突然就被赐婚了？”之前一直没有开口的苏老太爷突然说话了。
肖澈面不改色，“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圣上看我孤身一人至今没有合适的亲事，才给我赐婚的。”
楼冠山笑道：“父亲，您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小子，知道我们苏家人找你是为了什么事么？”苏老太爷又问，他的表情很严肃。
肖澈点头，“知道。希望我善待裴芳菲，若是不能善待，哪怕你们给我些好处，咱们好聚好散也行。”
他倒是挺清楚的。众人面面相觑。
楼冠山突然大笑，拍拍肖澈的肩膀，“小子，我就知道你聪明又稳重。根本用不着咱们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