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各方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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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父亲，父亲万安。”这请安礼，客气又疏离。

裴世卿先是叹气一声，然后拿出一个小匣子推到她面前，“里头是我先前承诺过的，等你出嫁，还你两万两银子。”

裴芳菲并没有打开看，而是直接就拒绝了，“父亲，我不需要这些。等哥哥回来，您把这两万两银子给他。”

“不必，他回来，我自会给他那份应得的，这些是我当年用了你母亲的嫁妆银子，现在填进去吧。”

“不。父亲。我母亲的嫁妆，我也不会全部拿下，有一半我要留给我哥哥。若是他以后回来了，是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恐怕娶妻都不易，他需要多一些的资产。我母亲的嫁妆，我已经一分为二了，一半我带去夫家，自己保管着；另一半，我留着给哥哥。”

“你能想到他，自然是好的。”裴世卿心中已不抱有可以找到嫡长子的希望了，因为之前那些被拐卖的孩子，等回来的时候没有缺胳膊少腿就不错了，若是身子康健的基本还得从头教养一遍。想要有个什么功名在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了。

“父亲若无其它事要交待，女儿告退了。”裴芳菲并没有什么能跟父亲说的话，不等裴世卿答应，她就自己走出了书房。

回去的路上，若梅在一旁提着灯笼，“姑娘，老爷会不会不高兴？”

“他高不高兴的，我也管不着，我说的也全都是肺腑之言。虽然我哥还没找回来，可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他的产业，我得替他打算着。”裴芳菲突然想起自己高烧那晚的梦里，裴道宴回来了，还有妻有子。

翌日一早，恰逢朝廷十天一次的休沐，裴世卿并未上朝。

暨阳侯肖雄和夫人李氏双双来到裴府。如今的裴府已是三品大员的府邸，肖雄觉得这样的府邸完全配得上自家这样的世袭侯府。

李氏面上笑着，心中却不悦，原先她给两个庶子挑选的都是官位不高的府邸庶女，当初就是觉得裴府不是所谓的根基大而深的家族，裴世卿只是五品官员，娶个庶女配给庶子再好不过。

府中庶子都是李氏心里的钉子，如今倒好，圣上突然赐婚，给庶长子肖澈弄了个三品官的嫡长女，这可真是抬举他了。尤其，现在的肖澈是四扇门的高阶官员，更加不可一世，李氏根本就不敢对付这个庶长子，怕遭到报复，尸骨无存。

裴世卿和冯氏听说暨阳侯府肖家突然来人，赶紧来见，他们在前院大厅里相聊甚欢。原本上朝的时候，暨阳侯肖雄就常见裴世卿，虽他们没说过话，但也知道彼此，至于李氏，先前也见过老夫人几次，甚至说过亲事，当时说的是裴三小姐裴珍儿，老夫人都没有松口，不愿意和暨阳侯府有瓜葛。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如今不得不成为亲家了。

暨阳侯肖雄觉得裴世卿此人十分投缘，两人聊得很开心，冯氏留肖雄夫妻二人一起用午膳，肖雄立即就答应了。李氏颇觉意外还瞥了一眼自家夫君，平常，这肖雄最不喜欢跟妇人一起用膳，觉得烦闷，今儿倒是高兴得不得了。

其实，肖雄是替庶长子开心，他也关心肖澈的亲事，自己还亲自同别府老爷谈过，但都是高不成低不就，要不就是肖澈自己不喜欢，搞黄了。

芳菲居中，管事妈妈们已经汇报完庄子铺子上的事，全部退出去。

“姑娘，听说暨阳侯和夫人来了，老夫人和老爷还留他们在府中用膳。”若梅禀道。

“嗯。”裴芳菲倒不觉得奇怪，反正总会来的，估计是说亲事婚期。

活了两世，她对亲事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前世的自己因名声坏了而被退婚，从众星捧月到被人唾弃，看尽世态炎凉，加上从小长大的环境里，她早就看透了男人的复杂、多情和凉薄，以及女人们在后院中的各种小手段，实在觉得成亲无意义。只是，女子总是要嫁人的，至于好不好，全看运气。

昨天和肖澈见面之后，她想了一夜，总觉得肖澈这人是个有责任感脑子也聪明的，相信以后的日子不会差。那其它就不用怕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即使没这赐婚，她嫁了别人，这日子不还是得过么，该磨合要磨合，该忍要忍，哪有一帆风顺的亲事，又不是公主，公主都未必能够自己做主。

“姑娘，若是想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奴婢也可以去打听。今日在前厅当值的丫头正巧是奴婢的老乡。”若梅给裴芳菲上了一盏新茶。

“是你们想知道吧？”

“姑娘英明。奴婢们确实想知道的多些，以后您嫁去暨阳侯府，奴婢们自然也是跟去的，总不能两眼一抹黑呐。”若梅笑道。

话音刚落，若竹和若兰就回来，她们两个都去前院大厅好几次了，还装作帮忙上茶来着。

若兰气喘吁吁闯进来道：“吓死我了，我去上个茶，老爷瞪了我一眼，我上完之后就跑了。我跟管家说，让他替我求求情，说我是去前头帮忙的。”

裴芳菲觉得好笑，“我可没让你们去打听任何事，是你们自己要去的。”

若竹也笑，“我没进去，就在窗口偷看来着，后来老夫人瞧见我，对我使眼色，我才跑的。”

刘嬷嬷听后直笑，“你们这些淘气的丫头，又不是未来姑爷来，你们去瞧什么热闹。”

苏府自然也知道裴芳菲被赐婚的消息，苏老太爷和苏承业都是唉声叹气的，苏承业背着手在前厅来回踱步。

苏老太爷皱眉道：“你别走了，我头都被你绕晕了。大不了，过不下去，我们就找人把那小子给做咯。总之，我们苏家肯定是要保住芳菲的。”

牛氏捂嘴笑，“父亲，哪有那么悬乎。再说，那些江湖人士也未必杀得了锦衣卫。”

苏老太爷摇头道：“这姓肖的，哪怕是别的官职倒好，这四扇门的官职虽说是实权，可前朝做这个的，根本没有好下场。咱们芳菲怎么摊上这么个赐婚，比那裴玉敏的亲事还不如。哎。裴世卿这个家伙，不知是命好还是命丧，他的两个女儿，亲事表面看着都好，结果都是伴着凶险的。”

苏牛氏倒和他们的看法不一样，“那次在庄子上，这位肖大人可是及时出现的，我跟你们想的不一样。先让这对年轻人自己过日子看看，若是过得不好，咱们这些长辈再出面。”

苏老太爷摇摇头，“恐怕到时候就晚了。你们去送帖子，看他什么时候方便，我们苏家人和他见一面。”

牛氏笑着点头，“也好，上次庄子上的事，我还挺想感谢他的。我写张邀请函，让这位肖大人大驾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