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她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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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蘅没有意思犹豫，直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一开始，我们都只是想做宁和堂的一等丫头，毕竟以前服侍老夫人的一等丫头会嫁人。哪知后来，她就变了。想去做男主子的屋里人。我劝过她，做妾不容易也没什么好下场，她说我是嫉妒她。确实，她当时是裴府里长得最好看的丫头，做事也爽利，脑子清楚。”
之后，芜蘅叹了口气，“后来，当时很年轻的二老爷偶尔见过一次她就看上她，有空的时候就来纠缠，说是想讨她当屋里人。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总之，二老爷送她什么，她都收下。府中丫头婆子们也对她客客气气的。不知怎么的，当时年轻的大老爷缺两个书房丫头，就向老夫人讨要莲儿。可是二老爷先前也讨要过莲儿。最后莲儿去大老爷房里当书房丫头，二老爷还闹过。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她不知道。反正，这人没什么真心话。或许，是有真心的，但不是对我吧。”
芜蘅说得很顺，没有磕磕巴巴，也说得很清楚，不像是编瞎话的样子。
裴芳菲思考的时候，芜蘅又补充道：“奴婢跟她确实是老乡，但也不是同一个村子，只知道船房那个张陈是她的远房表哥，后来到去金陵投奔她的，之后就一同来到这京城，也算是我们裴府的老下人了。奴婢跟她早恩断义绝，您若觉得奴婢冤枉莲姨娘，奴婢也无话可说。”
裴芳菲笑着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那么，莲姨娘老家还有什么人？”
“据说还有哥嫂和父母，先前裴府还在金陵的时候，她就把老家的人接去金陵，在外头置办宅子养着了。如今来了京城，肯定也会把她父母、哥嫂带来。她手上的小金库不少银子，应该都是老爷给的。”
裴芳菲又问了其它几个问题，然后就让芜蘅退下。刘嬷嬷带着芜蘅回到宁和堂，芜蘅的婆婆是庄子的管事婆子，只怕这会儿还在给老夫人回话呢。
裴芳菲在书案前思考许久，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若竹，“你亲自去一趟苏府，替我把这信交给我舅母，她自会明白如何做。”
“是，姑娘。奴婢这就去。”若竹拿着信揣进怀中，然后让马房的邱勇给自己配辆马车。
“若竹姐姐这是去哪儿？你要自己亲自赶车？”邱勇问了一句。
“我去一趟苏府。快去快回，所以自己赶车就行。”
“好，那你路上小心。”邱勇本想送她去，又怕府中临时有主子要用马车，所以就打消了这想法。而且邱勇还在观察几个颇有鬼祟的下人，所以也不能随便走开。
次日，京中出了一个大八卦，说是西郊有所宅子走水了，那宅子是隆清伯府隆家的别苑府邸，据说里头是个美艳少妇还带着个孩子，万幸这火被扑灭了，宽大的宅子烧毁一半，里头的主子并没有出事。
谣言愈演愈烈，有说隆清伯养了个外室，是隆清伯夫人找人放火烧外室的宅子；有说，是隆清伯世子的外室，世子夫人找人放火烧外室的宅子；又有说是大人物的外宅，只是放在隆清伯府的别苑里头。
这些谣言，诸人当着隆清伯府邸主子们的面是不会说的，但有人会拐弯问别苑修建得如何。神奇的是，隆清伯府邸的人似乎神经大条，无人出来澄清流言，好像听不见似的。
裴芳菲用午膳的时候也听若兰说起外面的八卦，别人可能并不清楚那外室是谁，但裴芳菲已经猜到了。
这隆清伯府也一反常态不澄清，分明就是在保护，宁愿自己背锅。
裴芳菲弯唇一笑，“看来大鱼上钩了。”
“什么大鱼？姑娘您知道是谁放火？”若兰皱眉。突然她想起，姑娘让她跟若竹一起在假山后边演戏的事。
若兰惊讶地捂住嘴巴，轻声问，“是莲姨娘放火烧那外室？”
裴芳菲点了点头，淡定喝了一口汤，“可惜，她弄错了。那外室根本不是父亲的。”
“啊？那是谁的？”
“以后，你们就会知道了。”裴芳菲并没有说出来。
隆清伯府里两个年轻的少爷都是太子一党的，只不过现在不明显，等太子登基，隆清伯府邸就会升爵成为国公府。所以这次的意外事件导致的流言蜚语，隆清伯府竟这样云淡风轻。
裴芳菲没想到的是，父亲竟然会暗中跟隆清伯府的人走的近，不知这外室是父亲先找到并且帮助的还是隆清伯府的人先找到的。
过了几日，这流言蜚语就失去了新鲜劲儿，也无人关注后续如何，又出了另外一件新鲜事，那荣熙郡主突然病了，病好之后竟然哑了。
德阳长公主心焦不已，将宫中御医请了个遍。有的说能治好，有的说治不好，因为是中毒。总之长公主府邸乱得不行，到处求医问药，最后定性为下毒，既然是下毒，京兆尹刘大人就忙起来了。
这日，康国公府办赏菊宴，泗阳郡主也是座上宾，她跟冯氏一处说话。
“我夫君都忙死了，又要查荣熙中毒的案子，又要查走水一案。”
“隆家别苑走水一事难道不是意外？”冯氏也听说过那事，还以为只是意外，天干物燥的就是容易走水。
泗阳郡主摇头，小声道：“不是意外，有人故意纵火。而且这案子也不能公开审理，要关上门请隆家人去。”
冯氏微微点头，便不再问下去，毕竟涉及到隆府家宅事务。
“但是，我夫君不想再查了，恐怕深查下去多有不便，已禀明圣上，圣上交给大理寺办了。”
“也好。”冯氏也知道京兆尹这位置不好坐。别看如今的刘大人已经做的不错，有时还是会落下埋怨，更何况有些皇亲国戚是很难伺候的，比如荣熙郡主，还是交给更高一级的衙门来办，比较好。
过了两日，圣上就将荣熙郡主中毒的案子交给锦衣卫来办，原本是用不到锦衣卫的，可是德阳长公主在宫中哭了一个半时辰，圣上才无奈同意。至于另外一件隆家别苑的案子就不了了之了，结案陈词，外人也不知晓。
这天，裴世卿下朝后直接回裴府，在转角处，一个隆府下人将裴世卿拦下，隆清伯隆耀山坐在马车里等他。
“隆伯爷。”裴世卿进了隆家马车后作揖行礼。
“哎，这事，我真搞不明白，你做好准备吧。”隆耀山轻易不会找其他官员，是为了家族前程而避嫌，因为隆清伯府对外也是纯臣，是不站队的。
“怎么？”
“是殿下的暗卫查出来的，纵火之人竟是你府上的，你有个受宠的姨娘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