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还是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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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摇头，“听说唐院正一来就是往大小姐那边去的，大小姐也并没有带她去见老夫人。好像确实忙着画像。至于老爷，更不可能见到了。”
木棉长期跟在莲姨娘身边，自然知道莲姨娘的心思，表面看着莲姨娘是受宠的，但她也怕老爷移情别恋，再纳别的小妾或者有什么新欢。
老爷这人看着清冷话少，最喜欢的类型就是才女，若是温婉知情的，那就更受老爷喜爱了。
几年前，裴世卿的上峰张大人曾想送一个书房丫头给裴世卿，那丫头长得是美艳妩媚，诗书皆通，有一阵子，裴世卿天天去张大人府上赴宴，后来莲姨娘知晓此事，不动声色将消息透露给夫人郭氏，郭氏明里大闹暗里阻止，那个丫头才没被纳进府邸。
莲姨娘松了口气，她让下人传话给女儿裴珍儿，让裴珍儿去关心关心父亲。
由于裴芳菲跟唐梦如两人一起画像，所以画得很快，一个时辰未到便完成了。
“既已画好，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多谢大小姐款待。”唐梦如替人画像都是收费的，今天裴芳菲还多给了。
唐梦如也没有推辞，她原以为今日来裴府是给主子们画像，没想到是给一些下人画像。之前，她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倒不是会看不起下人，不给下人画像，曾经的隆昌侯府，家中出了一些不能对外言说的事，他们又不想报官丢了颜面，因此要找个画师，最好还是女的，给几个嫌疑丫头婆子画像。
所以，今日裴芳菲请她到府上给下人画像，唐梦如没有生气。
裴芳菲有些不好意思道：“唐院正，我并不是要辱没您的画技，实在是有这需要。”
唐梦如洒脱一笑，“大小姐放心，我都明白。之前我也去过别的府邸替她们画像，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唐院正，我带您去见一见祖母？”
“应该的，拜会完老夫人，我就该离开了。”唐梦如边说边跟着裴芳菲往外头走路。
她们经过人工湖时，这里正热热闹闹修建抱厦，就快完工了，此时，所有丫头婆子正在做最后的清场处理。
湖面波光粼粼，荷叶连天，湖边参天古木绿草茂盛紧挨着，这抱厦有两层临湖而建，黑柱黑瓦，黑瓦呈亮好像不是一般的瓦片。
唐梦如只瞥了一眼便不再看，她们到了宁和堂之后，老夫人冯氏已经起来了。
她是听闻过这位唐家小姐的事迹的，年轻时亲事不顺，索性不嫁了，但才华出奇之高，坊间传闻若是她女扮男装必在一甲之内。
而唐家确实是经年累世的书香贵府，祖上有位唐阁老，就是前朝的一品大员，如今朝堂上的两位阁老还是唐阁老的学生。
唐家就是鼎鼎有名的低调至极的辅国公府，据说大楚朝开国时期，唐家就有几位族中子弟都是京官。辅国公唐家之所以能传承这么久，是因为严谨的家风和规矩，有一条就是不准将嫡女或庶女和皇室联姻，还有一条是家中男子需等嫡子出生三年后方可纳妾，传家也是嫡长继承，庶子分到的家产都有定数。因此，唐府的嫡出多于庶出，唐府子嗣也大都有出息。
辅国公府自己就有唐家书院，族中子弟统统读书，无功名就得回老家去做教书先生或者从县衙的教谕开始做起。
宁和堂中，冯氏上下打量唐梦如，虽已是二十七的年纪，但却保养得宜，看着还跟十七的姑娘似的，亭亭玉立，浑然天成的书卷气，气质清冷。这一挂，倒是儿子喜欢的。
可惜，如今裴夫人的位置有人占着。
“唐院正的画，我看过。之前，古顽集市上有人拍卖过，一千两银子一幅，果真是大家之作。”冯氏夸道。
“老夫人过奖了，不过就是那幅刚巧卖了个高价，我的画怎好跟真正的书画大家相比。”唐梦如笑道。
略微说笑了几句，唐梦如就要走了，她是不太喜欢长时间逗留在别的府邸，万一看见人家当家的老爷、侯爷之类的，难免惹人误会，她虽不是寡妇，却也是未婚女子，尽管有着克夫名声，但还是得注重这方面的利益。况且，贵妇圈里，有什么风言风语就传得特别快，她是真不喜欢这些鸡零狗碎的破事。
裴芳菲带着唐梦如离开宁和堂，绕过花园、人工湖，就往二门子那里走去。
刚巧，裴世卿归府，正要去看看母亲，就见裴芳菲和一个不曾见过的女子往外头走，他看见的是背影。
“今日，有谁来府中拜访老夫人？”裴世卿以为又是暨阳侯夫人李氏来上门游说冯氏了。
“禀老爷，是大小姐请了京城画师唐院正来府中画像。”
“哦？给谁画？”
“给一些新来的下人画。”
“什么？”裴世卿听后摇摇头，“真是太失礼了。”
唐梦如这样一个骄傲的才女，又是女子书院的院正，这样的女子骨子里最为清高桀骜，他认为她是不喜给下人们画像的，也不知裴芳菲会不会得罪人家。
之后，裴世卿去宁和堂，给母亲请安时，说了这事，冯氏笑着摇头，不碍事的，因为别的府邸也有过这样的先例。
用晚膳时，裴世卿没到其它院子，而是自己在书房里吃，他招手道：“让人备一份礼，明日送去辅国公唐家。”
长随裴旺问道：“什么样的礼？”
平时送礼这事都是掌家人决定的，再说，裴府跟辅国公府从没有往来，今天怎么突然要备礼了。
“就备一份中秋节礼，不要送去辅国公府了，送去娉婷书院。”裴世卿用裴府的名义写了封信，大致意思是今日无意冒犯望见谅。
翌日上午，裴芳菲在听诸位管事婆子说事的时候，若梅就来了，在她耳边轻声几句，“姑娘，门房送来一份中秋礼，是唐院正送的，还说她不在意，不要这般客气了。”
裴芳菲看了看这中秋节礼，觉得奇怪，便又细细问了。
若梅轻声回道：“奴婢问了门房，说早上。老爷的意思给唐院正送了节礼，表示歉意。”
裴芳菲略微一想就明白，父亲怕自己无意中得罪人家，所以替她找补了一番，其实人家不介意。
不过，这倒是一桩好事，裴芳菲微微眯眼，就算郭氏以后不坐那夫人的位置了，她也不会让莲姨娘这个心思深的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