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宏图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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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郭氏想在相国寺算计裴芳菲，结果让这小贱蹄子躲过去了，这会儿从天而降一个帮手，郭氏自然是非常希望小郭氏能够得逞的。

两姐妹心照不宣对视一笑，然后将各自的茶一饮而尽。

小郭氏自己有一双嫡出儿女，嫡子孙伯康在巴蜀老家读书尚未进京，嫡女孙丽华，今天带来了，至于其他庶出子女也有不少，但小郭氏只带了听话的巴结自己的庶出子女，庶女孙琳儿和庶子孙影恒。

下午，小郭氏、郭氏陪着冯氏一起打叶子牌，裴府自家的孙辈里头，除了裴芳菲不惧怕祖母冯氏甚至与其亲近，其她人都是站得有段距离。

在小郭氏看来，就是裴府规矩森严，这些孙辈的都不敢到祖母前头现眼。

三缺一肯定不行，于是裴芳菲自告奋勇，她坐在冯氏对面，冯氏对这个嫡长孙女很是欣赏，不像其她的就会躲在一旁。

郭氏不着痕迹斜睨了裴芳菲一眼，觉得这个继女真是会膈应人，哪哪都有她，就她喜欢出风头，至于自己的女儿裴玉敏低着头正在跟小郭氏的女儿孙丽华聊天。也罢，她们两个小姑娘才是正宗的嫡亲的表姐妹，是该亲近些。

再看自家的两个庶女，裴珍儿和裴嫣儿就这么傻傻站在一边，像是端茶倒水的婢女，郭氏暗自嗤笑，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女。

至于小郭氏带来的庶女孙琳儿，已经非常熟络得给小郭氏奉茶按摩肩膀，一看就是平时伺候惯了的。

冯氏作为老封君看得很明白，想必小郭氏平时对庶女也是极为苛刻的，否则这孙家庶女不可能这么会识眼色伺候主母。

打叶子牌的时候，裴芳菲也不忘逗祖母开心，她重生一世也很明白，祖母面冷心热，是个可以依靠的长辈，其他人就面子情罢了。至于别人怎么看裴芳菲怎么议论她，她都无所谓。

小郭氏一边打牌一边悄悄打量裴芳菲，十五岁，长得也好看，主要是她的嫁妆肯定丰厚，娶回去做庶子媳妇再捧着她让她管家，那么同济伯府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小辈们看着长辈们打叶子牌，没多久就坐不住了，实在是太无聊。

“母亲，我想带表妹去园子里逛逛。”裴玉敏终究是忍不住了。

“去吧，她们坐着也实在无趣。”冯氏是老长辈，她先发话同意了。

于是，裴玉敏欢欢喜喜带着一众姐妹出了宁和堂。一去花园，大家都齐齐松了口气。

“哎，终于出来了，咱们家的花园还不错，我让人把糕点茶果放到花园，咱们一边赏花一边聊？”裴玉敏今天心情不错。

“多谢表姐。”孙丽华笑道。

她们两个都是嫡女，自然是有很多共同语言的。至于裴嫣儿、裴珍儿就默默跟在裴玉敏身后，裴玉敏发话让她们坐，她们才敢坐。

“表姐，你看你，这两位妹妹在你面前都不敢说话了。”孙丽华打趣道。

裴玉敏看见这两个庶妹就来气，墙头草一样，也没什么眼力劲儿，撇嘴道：“你们两个若是闲来无事，回去歇着吧，晚膳还得一块吃呢。”

“妹妹告辞。”裴嫣儿和裴珍儿双双行礼退下。她们也早不想跟着裴玉敏了。

“表姐，你到底是嫡女派头，家中庶妹不敢无礼。不像我们伯爵府，有些庶出的简直是胆大包天，连我都敢怼，没规矩极了。”没有外人在，孙丽华就开始吐槽起来。

“那定是姨母心慈。我家就不一样了，首先祖母就是个严苛寡淡无趣的人，大家都不喜欢祖母。其次，我母亲也是不惯着妾氏和庶出的。”说起自家，裴玉敏也是骄傲的，表面上风平浪静的，没有幺蛾子。毕竟郭氏一手遮天习惯了，就算有什么害人的事，也是小事，连把柄都不会落下。

“我真羡慕你，表姐。你的亲事还没定，我的亲事快了。”孙丽儿玩着手中的帕子，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我听母亲说，你们家要进京了，既然是伯爵府，那肯定是跟京里的公伯侯府联姻啊。这不挺好的么？以后我得靠你了。”裴玉敏这话说得还是很真诚的。她自己的亲姐妹，裴芳菲、裴嫣儿和裴珍儿这三个，她一个都看不上，而且大家心里都明白是相互看不上。那就只能依靠表姐妹了。

孙丽华摇头，“哪有那么容易。京中的权贵说不定还觉得同济伯府一般呢。反正我听说明年就要选秀了，今年一定要把亲事定下来，否则就要参选去了。”

裴玉敏笑得如沐春风，选秀这事，她是想参加的，母亲郭氏也是默许的，可惜，郭氏过年时提了一嘴就被父亲裴世卿给骂回去了。

裴世卿认为圣上年纪大了，进宫没有意义，再者，王爷皇子们娶的高门贵女，像裴玉敏这样的只能进去做妾，没有丝毫意义。此事便罢了。可是郭氏到底还没给裴玉敏说亲，心底存的就是关于选秀的机会。

“选秀有什么不好的？”裴玉敏觉得选秀是条好路子。

“圣上都快五十了啊。”孙丽华可不想进宫，皇家妾也是妾，风险可高多了。

“可是太子和其他王爷还年轻啊。”裴玉敏就是希望自己能嫁个王爷，哪怕做王爷的庶妃也好，以后生个一儿半女就是侧妃，侧妃还能上皇家玉蝶，想想都威风。

孙丽华嘴巴微张，“表姐果真是有宏图大志的人。我只要做个一般府邸的正妻就行，皇家妾，我是不敢想的。”然后她又压低声音问，“表姐，你上午应该看见我那庶兄了吧？”

裴玉敏回忆了一下，上午大家跟着祖母迎接姨母一家子的时候，确实看了一眼，“嗯，一表人才。可惜，是个庶出，怎么了？”

“我那庶兄也是个妙人，平时在咱们同济伯府惯会做人，所以我娘就把他带出来了。临行前，我父亲还说，要给庶兄找门好亲事。”孙丽华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很轻。

裴玉敏皱眉想了一下，然后挑眉道：“你们家要跟我们家结亲？也是，庶出配庶出，倒也配得。”

孙丽华轻轻摇头，“总之，表姐你这几天莫要管闲事。”

花园里，春光明媚，这两表姐妹聊天聊得火热。晚膳，又是大家一起用的，裴世卿也和小姨子一家见礼了，气氛相当不错，其乐融融。

次日一早，裴芳菲就收到了姨母小郭氏送来的礼物。

这礼物算不上贵重，是一套话本子，都是些秀才千金私定终身的老套故事。前世，裴芳菲就已经在闺中看过了，若是送人礼物，送这样的东西其实是拿不出手的，况且，裴芳菲还是未出阁的千金，这些书意义何在？

“啧，这同济伯世子夫人怎么送您这样的书？”刘嬷嬷接过这套书，忍不住就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