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谈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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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才五千人，将军这不妥……”
“没事，”叶云洲打断他们劝慰的话，“五千够了。”
“可是……”
叶云洲道：“你们是打算接下来打南疆吗？”
这话让所有人一愣，都抿住唇不再开口。
事实上，那日的战役远没有杜若说的那么轻松拿下。虽然对面死了主将，可这么多年的相杀都没能轻易拿下对面，足以证明人家也不是吃素的。
罗布图年轻时，也是鬼见愁的存在。
不能因为人家年纪大了，就轻视他。这不，八方城的被攻破不就是他们大意的后果么？
不仅死伤的百姓和战士们人数都不少，就连这些将士都没讨到好。除了叶云洲和风行算是轻伤，其余的都好不到哪去。
霍启现在还拄着拐杖走路，王峰的肩膀的刀伤再偏一些就能去陪老将军了，再看看白石，手臂上两块竹板多碍眼。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时候要再去打南疆无疑是送死行为。
叶云洲见他们不说话又道：“我并非是去攻占南疆，我是去讲条件的。”
白石愣愣地问道：“啊？谈什么条件？和亲吗？”
叶云洲：“……”
叶云洲有时候真的怀疑，自己手下都是些什么人。
“送你去和亲？”
白石摸摸脑袋，“嘿嘿”一笑：“我就算了，人家金枝玉叶，我这种粗人人家看不上。”
成辉也摸了摸他的脑袋：“没烧啊，咋就变更蠢了？白啊，咱皇上是新帝，哪来公主皇子和亲啊？”
叶云洲实在是不想纠结和亲这个话题，直接换了话题道：“和草原王合作的是南疆二皇子，所以我们要找的是八公主。”
“将军是想和八公主合作？”
“没错。”
八公主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叶云洲有自信她不会拒绝自己开出的条件。
目前他们急需的是短暂的休整，倘若未来南疆再有异心，到时候收拾也不迟。
“都明白自己的任务了？”
“明白了将军！”
叶云洲宣布散会，临走前他还不忘交代：“对了，我们的粮食……省着点，别都给战俘吃光了，饿不死就行。”
那可是灿灿赢回来的粮草，不能白便宜了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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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风行和王峰点了三万人，带着他们越过溪沟，朝着对面杀进去。
而叶云洲这边也和成辉出发，带着五千人前往南疆的边城——安阳城。
安阳城离南疆皇都很近，大批人马只要靠近安阳城，马上就会有人传消息回皇都。
皇都内。
二皇子勒姆在宫内大发脾气，能看见的东西都摔了个遍。
仆人们跪了一地，全都死死低着头，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生怕会被二皇子拿来撒气。
整个宫殿，唯独敢说话的，也就二皇子的贴身随从了。
“皇子殿下息怒，您别气坏了身子。”
“息怒？”勒姆冷笑，“你让本殿怎么冷静？草原王那个废物，本殿都已经这么帮他了，居然还能输。”
布巴不敢说话了，气头上的皇子殿下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通的？
勒姆的脸色一直不好看，当初他提议和草原王合作时，大臣们就极力反对。
所有人的意见都出奇一致，让他不要去招惹叶云洲。
勒姆只觉得他们眼皮子浅。离国地大物博，加上又是新皇登基，根基不稳，正是拿下的好机会。更何况叶云洲年纪轻轻，还能斗得过罗布图这只老狐狸？
但那时他还需要大臣们的支持，便不了了之。
谁想到，叶云洲那个小崽子居然真把罗布图打得落花流水。而此时，王父病倒，种种迹象让勒姆察觉到又是一个机会，于是他果断出手，于是叶云洲身中剧毒，草原部落得以喘息。
后来大臣们得知此事后，一个二个都是一脸惶恐，说他“顽固又自以为是”，迟早会自食恶果。
只不过现在的勒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处处被限制的人了。
哪里还会听他们的话。
做就做了，等成功之时看这群老臣们还能说什么。
待成功时，别说这群老臣，就是八妹那边都拿他没辙。
只是勒姆做梦也没想到，没等来好消息，等来了一个让人绝望的消息。
“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勒姆问道。
布巴观察他的脸色，斟酌道：“群臣们都表示不满，觉得殿下是……至于八公主那边则是一直没动静。”
“没动静？”勒姆眯起眼睛，“八妹可不是什么善人，她越平静就说明她在酝酿越大的阴谋，盯紧点。”
布巴道：“殿下放心，一直派人盯着。”
勒姆的脸色还是很难看，他的自以为是惹得大臣们不快，可谓是得不偿失。
如今他不仅要防着八妹，还要想办法哄回那群老臣，光想想就头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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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八公主的宫殿。
八公主桑珠正躺在榻上悠哉的吃着水果，她面色红润，心情非常得好。
婢女雅古正给她捶腿，笑着道：“公主这几日心情很好。”
“当然好，”八公主挑眉，“本公主那愚蠢的皇兄可是做了一件惊天蠢事。”
雅古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但她会哄主子开心：“要婢子说，二殿下哪点比得公主您，若不是母家强悍些，王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他啊……就是一个被宠坏的蠢货，”八公主不屑道，“一个人蠢起来，多少老臣都拉不住。等着瞧吧，他好日子快到头了。”
雅古笑笑，手上的动作更加殷勤：“婢子不懂这些，只要公主开心就好。”
“你啊，惯会哄本公主开心。”
“婢子说的都是心里话，只要公主好，婢子愿意日日为公主祈福。”
八公主闻言没有说话，想要好，唯一的法子就是坐上那个位置。
其余的兄弟姐妹都算不得什么，至于勒姆……她那个好王父要知道他的宝贝儿子做了件大蠢事，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桑珠眼底的讽刺意味十足。
她现在……还差一点，就能坐上那个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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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洲带人一路往南，期间走走停停，一副完全不着急的模样。
原本三日就能到达的路程，硬是被叶云洲拖到五日。
终于到达安阳城地界时，叶云洲下令原地驻扎。成辉不解，但他不会多嘴，让干啥干啥。
于是不出半日，安阳城守亲自带领成兵出现在叶云洲面前。
“在下安阳城城守，敢问来者是何人？”
叶云洲在营帐里已经听到外面的动静了，但他懒得动，直接派成辉出去应付。
成辉：“……”
敢怒，不敢言。
他掀开营帐走出去，虽然是站着，可气势瞧着却比骑马的城守还要高大。
“离国，成辉。里面是我们将军。”成辉说道。
纵使早有猜测，在听到叶云洲的名字时，城守还是心凉了半截。
他翻身下马，行了个礼：“原来是叶将军，就是不知将军带这么多人来安阳，所谓何事？”
城守目光游移，周围都是离军的人，一个个抱着双臂看他，眼神不善。
成辉舔了舔后槽牙，感觉自己在仗势欺人。
他道：“城守不必担心，我们将军并没有攻打安阳的想法。再说了，真要打，我们也不会只带着么点人。”
城守笑笑不语。
成辉想了想将军交代的，又道：“我们将军只想见一个人，还望城守想想法子。”
城守皱眉，他总算知道叶云洲的来意了。
“何人？”
“八公主。”
城守一惊，居然是八公主。
“在下会把消息传回皇都。”
“劳烦了，”成辉说道，“在此之前，我们保证，不会踏进安阳一步。”
得到保证的城守也没多高兴。前段时日离军大败草原部落的事他是有所耳闻的，罗布图被叶云洲当场斩杀，尸首分离。
如此狠辣的人在安阳附近驻扎，城守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告辞之后，城守马不停蹄回府。
手下问他：“大人，我们真要听他们的话吗？”
城守瞪了他一眼：“愚蠢！这事轮得到我们说了算吗？上面的人自有打算。”
手下讪讪地闭嘴了。
-
城守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当日就把消息传了出去。
皇都那边收到消息后，很快传到八公主处。
桑珠听闻叶云洲要见她，倒没有很意外，只道：“大名鼎鼎的叶将军要见本公主，是本公主的荣幸。”
雅古有些担忧：“公主，这突然要说见您，怕不是有诈？”
“你这就是小人之心了，”桑珠对着镜子拢拢头发，“如果本公主没猜错的话，他是来找本公主合作的。”
“合作？”
“嗯，”桑珠并未多解释，吩咐道，“王父近日清醒的次数比先前多了，想办法让人把勒姆做的蠢事捅出去。然后，把巫医叫来，对外就说本公主病了，要修养。”
桑珠安排好一切，她要让勒姆这个蠢货忙得没有时间盯着她。
这样才能偷偷出宫。
雅古的动作很迅速，两个时辰内就把事情安排妥当。
南疆王在“无意”得知儿子做的蠢事后，气得又晕了过去。勒姆不敢怠慢，直接跪在寝宫门外，南疆王不醒，他不敢走。
现在整个皇宫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南疆王身上，勒姆做的事也瞒不住，传至大街小巷。
百姓们感到诧异的同时也在骂二皇子愚蠢，非要去蹚混水，把整个南疆置于危险当中。
如果离国因此大怒要开战怎么办？
他们聚在皇宫门前抗议，让二皇子出来给个说法。
桑珠坐在马车里，看着宫门外愤怒不已的百姓们，神情说不出的愉悦。
她们是悄悄离宫，没有人会想到这辆朴实的马车里，居然坐着尊贵无比的八公主殿下。
……
八方城这边。
叶封禹经过这些日子的悉心照料，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他能走动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拿棋盘找顾灿下棋。
顾灿一阵无言，修养这么多天，合着都用来看棋谱了，这是多么令人无言以对的探索精神啊。
叶封禹兴致勃勃，顾灿也没有拂了他一片心意，杀了他个片甲不留。
叶封禹傻眼了。
顾灿问：“怎么样？还要比吗？”
沉默了片刻，叶封禹道：“这地方的棋谱看来不靠谱，我还得找找其他的看看。不比了，下次吧。”
他和杜若待久了，说话的方式越来越像。比起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他，要开朗许多。
顾灿有时难免会感慨，转眼她来这里已经一年多了。
短短一年多，发生的事比她过去一辈子都还要精彩。
“封禹，”她叫叶封禹的名字，说道，“一直都没有跟你说一声谢谢。”
“谢什么？”
“谢你救了我。”
其实叶封禹腹部的伤口并非杜若口中“没有什么大问题”，而是比顾灿想象中的更严重一些。
杜若当时那样说只是为了让她安心。后来顾灿也扪心自问，如果一开始杜若就实话实说，她一定不会同意连翘背着叶封禹跑动，加重他的伤。
可如果他们没有跑出去，也就不会遇到叶云洲，说不准现在已经在奈何桥上排队了。
只能说凡事都有因果。
“是我应该谢你才是，”叶封禹很认真道，“如果没有你，我还被二叔二婶欺负呢。”
一想到叶二爷一家子，顾灿就嫌弃得不行。
“算了，咱们也别互相客气了，”顿了顿又补充道，“也别提晦气的人了。”
叶封禹咯咯笑：“好。”
又陪了他一会儿，便把他送回自己的小院。嘱咐好下人好好照料他，顾灿眼瞧着天色尚早，就想着出门看看。
八方城的街道恢复了以往的样子，若不是两旁的商铺很多都没开门，都看不出经历过一番洗劫。
什么狗屁草原战士，一群土匪才是。
走到街东口，临时搭建的棚子里，杜若坐在里面，周围站着的全都是城里有名的大夫们。
此刻大夫们心甘情愿地打下手，听候杜若安排。
连翘看得稀奇：“杜若少爷好威风啊。”
顾灿看了一会儿才走过去，笑道：“大夫，我最近不太舒服，你也帮我看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