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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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王峰来是出什么事了吗？”顾灿盯着地图，仔细看了一下上面画圈的地方，是交界处。
叶云洲：“是的，近日那群游牧悍匪时不时来骚扰一下，我让他以最快速度动身前往八方城，协助其他人。”
他指着地图上一块地方：“这就是八方城。”
八方城隶属开云府，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边境城市，如果外邦要攻打离国，八方城就是要塞，一旦被攻破，那便是挥兵直下。
所以无论如何，八方城都不能被破。
顾灿看着地图上那指甲盖大小的地方，却承载着一个国家的生死存亡。
“你对八方城很有兴趣？”叶云洲瞧着顾灿一直盯着地图看的模样，道，“八方城远不如京城这般华丽，但那里的民风朴素，是个待着很舒服的地方。”
叶云洲提到过去，面露怀念，他大抵是真的很喜欢过去那段日子。
会回去的，顾灿心想，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都会让它实现。
“以后有机会，我也想去看看，”顾灿说道，“到时候换你请我吃饭。”
叶云洲笑了一下：“没问题，你可以从街头吃到街尾。”
顾灿：“行啊，我可不会跟你客气。”
顾灿眉眼弯弯，听着叶云洲说起八方城那些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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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从叶云洲院子回来后，顾灿便加快了寻找名医的消息。
重赏之下必有勇……不是，必有名医，只要能治好叶云洲的腿，钱算什么？顾大小姐有的是。
她充满动力的样子让系统都察觉不对劲了：【灿灿，我想问你个问题。】
顾灿：“什么？先说好，我不一定回答。”
系统：【你是不是喜欢叶云洲？】
顾灿：“喜欢呀，你不是一直知道吗？”
系统：【……】
它想说你的喜欢我的喜欢好像不一样。
系统这双眼看透太多了，它见证过无数地悲欢离合、痴男怨女、家里长短，自认为眼光是很毒辣的。
叶云洲那小子明显就是心动的前兆，而顾灿这边……还以粉丝的身份自居，完全没有往男女的方向想。
顾灿奇怪地看了一眼八卦的光球：“怎么？有什么问题？”
系统：【你就没有，嗯……其他的感情？】
顾灿：“什么感情？你说清楚点，支支吾吾的。”
系统：【算了算了，当我没问。】
叶云洲你就自求多福吧。
顾灿一头雾水：“神神叨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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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二当日，护城河刚好有游船活动，听说是为了纪念一位大夫所创办的活动。
那是很久之前了，据说那时候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又恰好碰上瘟疫，每日都有人死去。
这时，突然出现一位大夫，不仅医术精湛，且为人和善。他不收任何诊金，用毕生所学帮助百姓们治病，直到瘟疫彻底被控制住。
百姓们都感谢他，要给他修建庙宇，让子孙世代都供奉他。
大夫拒绝了，说不可劳民伤财，再说他也要离开这里了。百姓们万分不舍，在他离开那日排了长队送别，只见这大夫只身前往护城河，就在大家以为他要坐船离开时，他突然化作一缕白烟消失在河边。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这大夫是那天上的大罗神仙，不忍凡人受苦，于是下凡来助凡人度过难过。
“后来，百姓因为感激上苍的怜悯，决定以后每年八月初二要在护城河游船，不仅要敲锣打鼓，还要载歌载舞，要让神仙知道他们过得很好。”
顾灿啧啧称奇：“这游船的由来还挺有神话色彩。”
今日两人一同出门，路上见到不少马车出行，看方向都是往护城河那一带去，顾灿好奇地问缘由，叶云洲便给她解释了这个游船的由来。
神仙什么的，顾灿是不信的。
大概是流传的过程中，有人添油加醋了，才会演变成这样。
不过没关系，吃饭的时候有热闹看，挺好的。
顾灿是这么想的，于是待她和叶云洲来到满江楼，在二楼宽敞的包间里看到河中那花花绿绿的船，还是彻底被震撼了。
“这这这……”顾灿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场景，激动道，“叶云洲你快来看，好多船。”
护城河中此时大概有二三十条船，还都是大船——两三层那种。
船上挂着五颜六色的彩旗，不仅精壮的汉子在船头敲鼓，还有美艳的舞娘在闻鼓起舞。
实在是，绚丽夺目。
叶云洲推着轮椅来到窗台边，见状挑了挑眉：“今年比以往更壮观。”
“是吗？”顾灿很高兴，“那我真是有眼福了。”
叶云洲随口说道：“岳父大人还真是把你养在深闺了，你以往都没看过游船吗？”
顾灿心里咯噔预警，她打哈哈糊弄道：“嗯，没什么机会。对了，早知这般壮阔，就应该把封禹一起叫出来。”
叶云洲不语。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说话，顾灿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叶云洲微微抬眼，眼里看不出波澜：“封禹……你跟他很熟吗？”
顾灿点头：“还好呀，我经常会去看他。”
面对如此坦然的眼神，叶云洲直接败阵下来。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正常了，居然暗暗羡慕自己的弟弟。
“快坐，可以叫小二上菜了。”顾灿把连翘和宝庆都打发走了，所以只能自己亲力亲为。
她打开包间的门，探头出去，正准备叫小二，却被隔壁包间摔东西的声音吸引了注意。
几声清脆的响声过后，是一人破口大骂：“废物，一群废物！”
这熟悉的声音让顾灿一顿，回头示意叶云洲。
叶云洲点点头，他也听见了。
一般订包间的都是富贵人家，大多喜欢拖家带口。但今儿日子特殊，半个京城的人都去河边看游船了，所以满江楼只有寥寥数人。
以至于隔壁的怒骂声在安静的二楼听得特别清楚。
顾灿做了个口型：珍嫔她爹？
叶云洲：是的。
这就奇怪了，京城酒楼众多，可这满江楼不论是名声还是位置，都算不得顶好的。柳建成一朝丞相，怎么会选择来这种地方？
“吱呀——”开门声响起，顾灿眼疾手快迅速把自己包间的门关上。
走廊有人走动的声音，随后柳建成的声音再度响起：“庆阳府这事儿无论如何都要压住，要是消息传到京城，你们都别想安生！”
立刻有人接话：“是是，大人您放心，我这就飞鸽传书，让庆阳知府务必把这事儿压下去。”
柳建成冷哼：“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是是，大人说的是。”
脚步声朝着楼梯走去，突然，柳建成停下脚步。
马上有人问道：“大人，可还有事？”
柳建成指着其中一间包间道：“这二楼，除了我们没有别人了吧？”
包间里的顾灿和叶云洲面面相觑，呼吸都放缓不少，不能让外面的人发现他们。
“没听小二说有其他人订了包间，大人，您放心吧，这个时辰，都在看游船。”
柳建成还是不放心，他总觉得前面好像听到了说话声。
柳建成：“叫小二来，我有话问他。”
顾灿皱眉，这老东西什么时候这么谨慎了？
她用口型问叶云洲：怎么办？
满江楼设计比较特别，它的门分左右两扇，顾灿他们是从右边上来的，时间上又比柳建成早到那么一会儿，所以对方没有发现他们。
可现在，包间里可没有任何能躲藏的地方。
叶云洲凝神注视着门，手缓缓伸向袖口，决定先下手为强。
“呯——”又是一声响，顾灿吓了一跳。
随后是极重的脚步声，突然，一声呵斥：“柳老贼！你、咳咳……你这个人渣！”
柳建成惊讶的声音紧随着响起：“你怎么……谁让他跑出来的！给我抓住他！”
“我杀了你柳老贼！”
走廊里响起混乱的打斗声。
“啊！”有人惨叫一声，重重撞向包间的门。
离门最近的顾灿一抖，她现在就祈祷门的质量能扛得住外面那群人的霍霍。
“快，别让他跑了！”柳建成似乎在方才的打斗声中受了伤，短短一句话，几乎是嘶吼出声。
慌乱的脚步接连不断，不知过了多久，走廊彻底安静下来。
顾灿眨眨眼，小声道：“他们走了？”
叶云洲想打开门看看，手还未碰到门又收了回来。他神色晦暗不明，恨极了自己这双腿，跟个废物没什么两样。
他不敢贸然行动，怕对方有埋伏，怕顾灿受伤，更怕自己没能护住她。
“叶云洲？怎么了？吓到了？”顾灿不知叶云洲心中所想，见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背影可怜兮兮的。
“我……”
“少爷！少夫人！您二位没事吧？”
“小姐！您和将军有没有事？”
两道声音同时打断了叶云洲的话，是连翘和宝庆。
顾灿一喜，上前打开门：“你们怎么来了？”
“小姐您没事真是太好了，”连翘喜极而泣，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我跟宝庆在附近瞎转，突然看到有人从满江楼跑出，为首的那个身上都是血，吓死奴婢了。”
他们也怕帮倒忙，不敢轻易上来，确定人都走光后才上楼。
“好好，你冷静点。”
现在可不是安慰人的时候，根据方才的对话，想必庆阳府发生了什么事，且不是小事。
他们到底想隐瞒什么？还有那个想要杀了柳建成的人又是谁？
众多谜团未解，唯一能肯定的是，此事事关重大。
叶云洲当即立断：“先下去。”
叶云洲的轮椅出自大工艺师之手，有特殊设计，寻常上下楼梯只需一人搭手便可来来去自由。所以大多数时候，只有宝庆一人在他身边伺候也足够了。
一楼大堂空无一人，桌椅板凳倒在地下，小二躲在柜台后瑟瑟发抖。
“你过来。”顾灿叫道。
小二哆哆嗦嗦地过来：“夫人……夫人饶命啊，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顾灿无语：“我要你命干什么？”
叶云洲：“方才那伙人朝哪个方向走了？”
或许是他凌厉的眼神吓到小二，后者哆嗦得更厉害了，磕磕巴巴道：“最最最先下、下来……那个男子，身、身上有血，朝着河、护城河那边去了。”
护城河？！
顾灿眼睛一亮：“他定然没有走远。”
叶云洲跟她想到一块去了：“没错，此人是被抓住的，如今又受了伤，为了避免被抓回去，肯定会往人多的地方去。你在这儿等我，宝庆，召唤风行。”
“哎！不是，你怎么丢下我啊……”顾灿眼巴巴地看着叶云洲跟宝庆走远的身影，撇撇嘴。
算了，我自己找去。
抬起的脚步又放下，顾灿瞥了一眼还在抖着的小二，掏出一锭银子：“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吧？”
白花花的银子让小二忘记了恐惧，他双手接过，忙不迭点头：“夫人放心，今日二楼包间除了那伙人再没其他人，小的也从未见过您。”
顾灿满意，带着连翘朝护城河走去。
街上的人不多，恐怕都聚集在护城河附近了，也不知道叶云洲能找到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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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人太多了。”宝庆已经尽量避开人群，难免还是会被碰到。
叶云洲垂眸沉思，如果是他，此刻会躲去哪。
“啊啊啊，快看，是周家的船，终于要出发了吗？”拥挤的人群不知看见了什么，都兴奋不已。
宝庆怒道：“别挤！”
船？出发？
“宝庆，走，去渡口。”
另一边，顾灿总算知道这全民凑的热闹有多恐怖了，她完全是顺着人流往前走，等到周围人少了她才发现，自己居然来到渡口。
顾灿嘴角抽抽，这是船出发的地方吧？那人怎么会躲到这……等等！那是谁？
她眼尖地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混进船中，船上的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无人注意到。
“小姐？您慢点儿跑！”顾灿突然抬腿就跑，连翘不知所以，紧紧跟在她身后。
来到停船之地，船已经缓缓驶出。
“晚了一步。”顾灿扶着腰喘气，她已经用最快速度跑了，还是没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