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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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一样，示意宫女满上，又喝了一口。
“跟记忆中的味道差了那么一些，不过也是好茶。”光是喝还不够，不茶言茶语一番都对不起她们搭的戏台。
那姑娘年纪小，不如贤王妃这般沉得住气，当即甩脸子道：“小家子气。”
这种等级的攻击对顾灿造不成半点的伤害，她“嗯”了一声：“说得对，我今日倒也是开眼了。”
小姑娘的脸色瞬间更难看了。
一群无知的人，你们懂不懂一国首富的含金量啊？
顾灿稳如老狗，连翘佩服得五体投地。
今日毕竟是自己的生辰，皇后总不能让场面闹得太难看，开口打圆场：“行了，都少说几句。”
挂名皇后也是皇后，面子还是要给的，贤王妃闻言笑笑不说话，言妃则是翻了个白眼，至于那个小姑娘，直接把头扭到另一头。
顿了顿皇后又道：“听闻今日教坊准备了新的歌舞，本宫倒是期待已久。”
她本意是为了缓解气氛起了个新话头，却不想言妃又拐到那名年轻姑娘身上：“说到跳舞，还是盼儿跳得好，那年女儿节，一舞名动京城。”
“对对，”马上有人接话，“盼儿小小年纪便如此厉害，不得不说后生可畏。”
话匣子一打开，众人便讨论起盼儿的舞姿是多么多动人，顾灿插不进话，也没兴趣了解，一个人默默地吃点心。
在旁人看来她是被排挤了，在顾灿心里她乐得清闲。
等那群人互夸得差不多了，言妃又看向顾灿，意味不明道：“也不知皇上当初是怎么想的，盼儿这么好，却不肯答应指婚，偏偏指了个无权无势的。”
顾灿咀嚼的动作一顿，原来如此。
她就说这些人怎么这么针对她，敢情是觉得她“抢”了这门婚事。
这未免太搞笑，且不说其他，就凭盼儿是贤王妃的人，皇上就不可能让她嫁给叶云洲。
专门为言妃捧哏的那名粉衣女子见顾灿不说话，再接再厉道：“可不是，叶家三朝老将，战功赫赫，怎么也该娶一个能帮得上他的女子才对。”
顾灿的脸色有些难看，别的她可以不计较，但是拿她的崽当由头在这儿阴阳怪气，谁给她们的勇气？
“是么？”顾灿淡淡接过话头，似笑非笑道，“有言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能干没有钱财还不是寸步难行，哎不过与臣妾无关就是，反正臣妾不差钱。”
言妃：“……”
粉衣女子：“……”
据顾灿所知，这个国家从前朝开始便战事不断，恰好又逢干旱，国库早已是入不敷出。
不然叶云洲的祖父也不会变卖自己的家产来补贴受伤的士兵们。
顾大富别的没有，在缴税上，顾家的产业可是比皇商还受器重。
皇后嘴角抽抽，无语地看了一眼言妃，不知她今天抽什么风，总是要找茬。
言妃似乎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见这个话头刺激不到顾灿，立马又换了一个：“既然你口口声声说钱财是万能的，想必你父亲定是从小便好好培养你，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才是，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你趁此机会好好展示一番？”
顾灿闻言一笑：“娘娘真会说笑，臣妾一介商人之女，难登大雅之堂，怎能在娘娘面前献丑呢？”
言妃：“…………”
皇后憋笑实在辛苦，若不是她身后的嬷嬷不断让她深呼吸，怕是要直接笑场。
什么叫能进能退，顾灿今天算是给这群古人上了一课。
大概是顾灿太油盐不进，言妃也懒得再自讨没趣，一群人又说了会儿话，皇后便让众人告退。
“今日南花园花开得正盛，有不少年轻人在赏花玩乐，本宫就不拘着诸位了，散了吧。”
话音才落，言妃第一个起身告退。
其余人见状也稀稀拉拉起身告退。
顾灿最后一个离开，还未张口便听皇后说道：“皇上一直把叶小将军当亲兄长一般，言妃方才的话你无需在意。”
“皇后娘娘且宽心，”顾灿笑了笑，“我并未放在心上。”
……
离开永安殿，连翘一直低着的头才敢抬起。
她拍拍胸脯，似受了惊吓：“夫人，这皇宫真是太可怕了。”
顾灿看了一眼在前面带路的小太监，才道：“瞧你那儿胆小样，既然咱们进了将军府，往后类似的事只会更多，你尽早习惯吧。”
连翘对自家小姐佩服得五体投地。
顾灿边走边想，不知道南花园现在是什么个情况，叶云洲又在哪。
下午时分天气燥热，也不知道这种时候赏什么花，花都要蔫儿了。
“叶夫人，”前头引路的小太监在一处拱门前停下脚步，“前边就是南花园，奴才就不进去了。”
顾灿：“有劳公公。”
南花园是皇宫最大的一座花园，顾灿才走进去，便被姹紫嫣红的花给糊了眼。
品种繁多，色彩纷呈，如果不是天气太热，确实是赏花的好去处。
再往里走一点，便听闻欢声笑语。
顾灿挑眉，看来人还不少。
有侍奉的宫女看见顾灿，赶紧上前招呼：“夫人，您这边请。”
顾灿头一次觉得这古代靠发型分辨是否已婚还蛮方便的，不然叫错了多尴尬。
宫女把她引到一座凉亭里，四周摆放几盆冰块，还有宫人在旁边扇扇子。
难怪这大热天的也能有说有笑，原来是这般享受。
宫女把她引到凉亭里便离开，此时凉亭里有三男四女，见着来人纷纷猜测顾灿的身份。
离国民风开放，未曾像其他朝代那样男女七岁不得同席。
顾灿并未主动向不认识的人打招呼 ，她正在观察这个所谓的赏花宴，比如不远处的池塘，边上坐着几个人，似乎在在写生；另一边是三五个姑娘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聊着天；最后是另一处角落，围着数十人，不知道在干什么。
慕雅会在那里吗？
顾灿琢磨，皇后生辰，朝中五品以上的大臣都可以携带家属进宫庆贺，慕雅是不可能不出席的。
八成就在那群人里了。
既然如此，顾灿决定远离那一片，她暂时不想跟慕雅对上。
顾灿收回视线，对着身后的连翘道：“换个地方坐吧。”
连翘还未回话，倒是凉亭里的一个姑娘开口了：“你是哪家的呀？”
顾灿：“叶家的。”
说完也没管那姑娘惊讶地神情，径直走向凉亭的角落坐下。
角落处有一大片三角梅，恰好挡住了她的身影，确定没什么人看到她，顾灿狠狠地吐出一口浊气，怂下肩膀。
“累死了，叶云洲是不是还在皇上那里？”一直要装模作样地端着，也是很费心神。
连翘斜着身子挡住自家小姐，道：“应该是，奴婢也没在这儿看到将军。”
顾灿：“还有多久才开饭？”
连翘：“夫人若是无聊，不如四处走走？”
顾灿摇头，她就是不想做无谓地应酬才躲到角落的。
突然，一声尖叫响彻南花园，接着是一阵落水的声音。
顾灿心一凛，马上起身看向池塘，周边已经围了一群人。
连翘：“夫人？”
顾灿只思考了一瞬便道：“走，去看看。”
主仆二人来到池塘边，只见一个丫鬟在岸边急得哭出声：“小姐！求求各位贵人，救救我们家小姐，求求各位贵人……”
是一位姑娘落水了。
几乎是所有人都来到岸边，姑娘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而公子们则不敢轻易下水，毕竟民风再开放也是男女有别。
落水的姑娘显然陷入了恐惧中，她不断挣扎，可是这也使得她离岸边越来越远。
这时，围观的人群中有人拽住了一位公子，大喊道：“齐三，你不是最擅长水么？你下去救人去。”
齐三犹豫：“可、可是……”
“别可是了！人命关天！”
“对！我们都给你作证，救人要紧！”
丫鬟一听说有人能救她家小姐，马上跪在齐三面前给他磕头：“求求这位公子救救我家小姐……”
齐三看着众人的目光，咬咬牙就朝水里走去。
一直没出现的系统在此时突然现身：【灿灿，水里的是曹雨晴。】
顾灿一怔，看向系统：“你确定？”
系统：【是她。】
电光火石间 ，顾灿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推开看热闹的人群来到岸边，眼看着池塘已经莫过齐三的小腿，他正准备跳入水中，顾灿顾不上其他，跑进水中一把拉住齐三的肩膀：“让开！”
没等齐三反应过来，一抹带着清香的身影就越过他朝池中而去。
“噗通”一声响，顾灿跳入池中。
“夫、夫人！”连翘脸色煞白，她家小姐可不会水啊。
正当她也想跟着叫救命，就看到顾灿在水里就跟一条灵活的鱼似的，三两下便到落水姑娘的身边。
连翘：“……咦？”
顾灿来到姑娘身边，拽住了还在挣扎的她。
手里终于不再抓空，曹雨晴心里一喜，顾不上其他，死死抱住来人。
生怕再一放手又回掉回那深不见底的池塘里。
顾灿“啧”了一声，把跟八抓鱼一样死死环住她的人扯开了些许：“你松手！不然就等着一起沉底。”
沉底二字吓到了曹雨晴，她下意识松开。
顾灿深呼吸几口，她的游泳水平说实话真的一般，最高纪录也就是20米来，还没有回。
就这么突然跳下水救人，顾灿冷静下来想想也觉得自己太冲动了。
好在这个身体并没有心脏问题的困扰，而且离岸边也不远，只要曹雨晴配合，游回去是没问题的。
“曹雨晴，听着，”顾灿在这种情况下十分冷静，“想活命就配合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曹雨晴被她镇定的声音感染了，不再似方才那般紧张，渐渐放松下来。
只要被救的人配合，上岸就容易多了。
还好现在的人普遍不胖，不然真是遭不住，顾灿心想。
带着曹雨晴游至岸边，才靠近就有一堆宫人伸手帮忙，贵人要是出了事，谁都讨不了好。
“我没事，”顾灿搭着连翘的手臂起身，立马有宫女拿着毛毯给她裹上，“先看看她。”
曹雨晴直到脚踩上了地才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她脚一软，整个人差点滑倒。
“小姐！”
“雨晴你没事吧？”
“要不要紧？”
曹雨晴人缘看起来很好，所有人都围在她身边关心她，没人注意另一旁湿透了的顾灿。
连翘焦急道：“夫人，奴婢带您去换衣服。”
顾灿喘着气，正准备抬腿离开，又是一阵喧哗，随后响起一道沉稳的男声：“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