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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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把王彩云收拾了以后，布匹铺子的掌柜之位就空了出来。
于是顾灿让人在告示榜上发布了招聘信息。
顾大富得知此事还颇为不爽，直接写了封信给她，直言顾灿宁愿自己找人也不愿找他帮忙，还说顾家什么不多就会做生意的掌柜多，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让她随意挑选。
顾灿收到信时真是哭笑不得。
连翘在一旁直夸老爷果然最疼大小姐了，顾灿叹口气，只道：“叶家的生意让顾家的人来看管，那我不就跟二奶奶一样了？”
虽然她不会贪，叶云洲也不会计较这些，但顾灿觉得还是不妥。
“再说了，爹找来的人好是好，但毕竟是听从他的，我还是想要个自己的人，”顾灿把写好的信封口，交给连翘，“去罢，帮我送回顾府。”
连翘心道还是小姐想得深远，接过信便匆匆离去。
所以告示榜贴了招聘信息没多久，就有八个人个人来应聘。
冬葵把八个人的信息都打听清楚后，主动筛掉了四个风评不好的，再把剩下四个没有问题的回禀给顾灿。
顾灿仔细听了冬葵的介绍，对于他擅自作主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蛮欣赏的。当初顾家陪嫁了十几二十个丫鬟婆子小厮，除了贴身伺候的连翘，她就只留了冬葵在身边帮忙跑腿办事。
其余的人不是二等丫鬟就是三等丫鬟，都是做一些打扫院子之类的粗活。
现在想想，她眼光还是很毒辣的，冬葵脑筋转得极快，且也忠心。
顾灿：“做得不错，你去帮我跟这四个人说，我明儿亲自去见他们一面。”
冬葵：“是。”
招人么，没有来自现代的面试环节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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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巳时整，顾灿准时出现在月满楼三楼的雅间里。
她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三个人，二男一女。
顾灿眉毛一挑：“还有一位呢？”
冬葵：“许是迟到了。”
顾灿：“那你便在楼下等着，看看他是为何迟到，如果是睡过头之类的，便让他直接回罢。”
冬葵：“是。”
屋子里就剩顾灿主仆还有面试的三人，她在三人面前坐下，状似随意实则在仔细观察他们：“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说说你们自己吧？”
三人面面相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特的东家。
最右边的妇人先开口了：“东家好，草民名叫阿萍，住城郊十里村。”
顾灿闻言只是点点头。
其余两人见状也赶紧介绍了自己的情况，都跟阿萍差不离。
一个叫李难，住城郊李家村，一个叫文力，是破落人家出来的。
顾灿又问了几个问题，阿萍有工作经验，但不太识字，李难则是从小就在富贵人家干活，工作经验比阿萍还要足，至于最后的文力，识字且情商也高。
综合来看，三人都不错，最合适的是文力。
做掌柜的么，情商高是最重要的，跟文力简短的几句交流，顾灿觉得还挺轻松自在的。
想来文力是能跟客人混成朋友的那种。
顾灿心里有数了：“你们都回去等消息罢。”
三人相继告辞离开，屋里便很快只剩顾灿和连翘二人。
桌面上还有两碟点心，顾灿吃了两口，觉得味道一般便放在一旁。
这时候，冬葵上来了。
冬葵：“大小姐，奴才在在下面等了许久也未见到这第四个人。”
顾灿也不在意，反正她心底已经有了决定：“那便算了，我们回吧。”
主仆三人从楼上走下，此时已是饭点，月满楼的大堂人声鼎沸，多是文人墨客在此进食。
毕竟月满楼在京城也算是排得上号的酒楼，来往的大都是有头有脸的客人。
顾灿站在二楼平台，饶有兴趣地欣赏了一番楼下的喧嚣，跟电视剧里演得一样诶。
几个店小二穿梭在桌椅之间，点头哈腰好不忙碌。
连翘见小姐停下步子，便倾身问道：“小姐可是饿了？”
顾灿收起笑脸：“非也，只是瞧着有趣。”
连翘跟冬葵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不解，不就是普通的酒楼饭点，哪里就有趣了？
他们自然是不知，从前的顾灿别说出门吃饭，就是去人多点的地方她妈妈都得担心得吃不下饭。小时候的顾灿不希望妈妈伤心，便很少去人多的地方了。
后来搬去跟爷爷奶奶住，更是远离尘嚣，除了每日上学外，跟出家差不多。
想到这儿顾灿有些想笑，如果不是家里管得太严，她也不会到了大学才有机会一个人生活。顿了顿，她脸上的笑又淡了些，父母担忧她住宿舍会太闹腾，在学校附近买了套公寓给她独自居住，没想到最后也还是辜负了他们的心意。
顾灿何尝不知道自己之前的行为就是在作死，但从出生就被断言活不过十八的人，是真的很想在死之前放纵一把。
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些烟火气息浓重的氛围，让她觉得兴奋，这才是活着的感觉。
行至一楼，楼梯处站着几人挡住了顾灿的路。
还未走近便听闻月满楼的掌柜在跟眼前的人道歉：“方少爷，实在抱歉，三楼的雅间一早就被人订了去了。”
被叫“方少爷”的人闻言也不恼，开玩笑道：“彦掌柜，咱也是老熟人了，你说吧，该怎么补偿我？”
彦掌柜也不扭捏：“方少爷是咱们的常客了，这样，下次方少爷来，必定给您准备一壶东家珍藏的酒。”
方少爷满意了，对身边的人道：“表妹，月娘我们今日且换一家酒楼如何？”
顾灿驻足听了一会儿，明白了，月满楼三楼的雅间就一间，价格偏高，专给达官贵人用，而这方少爷约莫是月满楼三楼雅间的常客，却不曾想今日雅间被人订了，扑了个空。
冬葵见面前的几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身后，便出言道：“诸位公子小姐，劳烦借个道。”
彦掌柜回头看到顾灿，眼睛一亮：“夫人可是要回府了？”
身为掌柜，自然是不希望生意流失，可他也实在开不了口让几位少爷小姐去二楼普间。
眼看着客人就要离开，但三楼的雅间的客人恰好也要离开，还有比这儿更走运的事吗？
顾灿：“是。”
彦掌柜高兴地搓手：“方少爷，您再稍等片刻，小人这就差人打扫。”
方连玉此刻没心思听掌柜说了什么，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女子，什么叫惊为天人，他算是见识到了。
就连他身边的两位姑娘都忍不住仔细盯着顾灿，京城何时多了这么一位娇美人。
顾灿虽然奇怪于方少爷一直盯着自己看，但出于礼貌还是朝对方点头示意，随后便侧身离开。
“姑娘留步，”方连玉还是没忍住开口，他有些紧张地抓紧手里的折扇，“在下方连玉，敢问姑娘芳名？”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太唐突，便又指着身边的女子介绍道：“这是我表妹慕雅，还有我的友人月娘。”
顾灿在方连玉说出自己的名字时，脸色已经微变，在听到他介绍表妹时，脸色可以用难看来形容。
系统也在这时“咻”地出现，在顾灿头顶飞来飞去。
系统：【慕雅，是慕雅！这都能碰上！】
顾灿微微白了系统一眼，心想的也是巧了，就这么突然碰上原书的女主角——太傅孙女，慕雅。
京城果然是个圈，还以为要一段时间以后才能碰上。
系统还在叨叨：【顾灿，吓傻啦？你脸色好难看哦。】
方连玉见自己说完以后姑娘难看的脸色，还以为是自己唐突佳人，让人感到不快，正想出言解释，美人却抢先一步开口了。
顾灿：“我姓顾，叫顾灿，方公子若是想找我，指路朱雀街武安将军府。”
后半句是故意的，她知道方连玉是谁，这么说只是对他的敲打，朋友妻，就别打主意了。
说完这句，顾灿丢下一脸瞳孔地震的方连玉，带着连翘跟冬葵离开。
可在踏出月满楼的一瞬间，顾灿极快地回头看了慕雅一眼。
她选择了叶云洲，那跟慕雅迟早都是敌对关系，如果避不开主角光环，她不介意毁了主角的光环。
……
慕雅担心地看着自家表哥：“表哥，你还好吗？”
方连玉摇摇头：“实话说，不太好。”
顿了顿又道：“她居然就是顾灿？她就是云洲的妻？今天这事可千万不能让云洲知道……”
一想到叶云洲知晓以后那冷淡的眼神，方连玉都觉得冻得慌。
叶云洲的人，那就是别人多看一眼他都不爽的。
“老天保佑，还好我没有说出更出格的话……”方连玉还在叨叨，慕雅却觉得他有点小题大作。
而一直未出声的月娘，皱着眉看着顾灿方才站过的位置，心下叹气，这顾家小姐当真是位倾城美人，跟叶将军很是般配。
也难怪叶将军会同意这门亲事。
这么个美人，谁又能拒绝……
月娘知道自己的身份，告诫自己万万不能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很快掌柜便来告知雅间已打扫完毕，方连玉点点头带着二位姑娘上楼吃饭。
天大地大，填饱肚子最大。
他回头看了一眼站立不动的人：“月娘？”
月娘深吸一口气，很快恢复了正常，笑着解释：“今日方公子做东，月娘可就不客气了。”
方连玉何其聪明，也不点破她：“月娘要是乐意，把酒楼所有的菜都点一份如何？”
几人叽叽喳喳讨论吃什么，没有人再提起方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