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叶云洲腿疼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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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里，顾灿一头扎进房间里。
挥退了所有下人，她独自一人提着笔在纸上不断地写着什么。
神情专注就连系统出来在屋子里瞎转悠她都没注意。
系统傻乎乎地转了几圈，发现这人看都没看它一眼，最后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飞到顾灿头顶落下，想看一眼她在写什么。
顾灿的笔尖一顿，微微抬头：“下来。”
她骤然出声，系统吓了一跳：【你怎么突然出声，吓我一跳。】
顾灿：“你别在我头顶，那光晃得我眼晕。”
系统慢慢升高，又在顾灿的桌子上落下：【灿灿，你在写什么？】
顾灿想翻白眼，她是真没见过这么八卦的系统，干啥啥不行，平时也只会消失不见，但每次有八卦的事情时，它总能秒出现。这八卦系统不去搞娱乐圈的世界真是可惜了，跑来这破古代干啥。
系统：【灿灿……】
顾灿：“别肉麻，自己看。”
自从在酒楼见到慕雅，顾灿心里就拉起了一级警报。
回到府里都没来得及休息，马上提笔写下了原书里的一些发展，以备不时之需。
系统静静看完了，问道：【灿灿，你要对付慕雅吗？】
慕雅是太傅孙女，自幼是在全家的宠爱下长大的，不说宠得无法无天，也是宠得有点嚣张跋扈的。但谁让人家是主角？人生就跟开了挂一般顺风顺水，做什么都有人愿意买单。
顾灿揉揉额角，没有回答系统，反问道：“你既然知道慕雅，你就应该明白那傻逼作者给她设了个什么样的主角光环，不如说，她要不要和我对着干？”
系统：【这……】
顾灿：“如果她还有萧星景能避开叶云洲，那他们怎样与我无关，如若非得凑上来的话……”那她也不会放任他们再一次伤害叶云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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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顾灿让人通知文力上岗，歇业多日的布坊再一次开张。
自从顾灿得知叶家的财政状况后，就想尽办法如何让为数不多的几个铺子提高收入，为此连翘都忍不住吐槽，小姐对自己的陪嫁铺子都没这么上心。
顾灿对此的解释是：我又不差钱，可是将军府差啊。
连翘：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文力果然不负顾灿的众望，开业没几日，就成了妇女之友，跟不少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都混了半熟。
一张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少夫人都被他哄开心了，掏钱也就爽快了。
仅是重新开业前三日的账面就非常好看，由此布坊的生意顾灿也可放心了。
她给文力的工钱是提成制，也就是说文力推销得越多，工钱也就越高。
如此一来文力定然会尽心竭力。
傍晚时分，吃撑了的顾灿实在是受不了吃饱就准备睡觉的作息，拉着连翘在将军府里闲逛起来。
自从进了将军府，她还没时间好好逛逛，观赏一下府里的景观。
如今这么静下心来看，不得不感叹一句这才是真正的园林艺术，弯弯曲曲的回廊连接着亭台楼阁，清香宜人的花园点缀着点点粉红。
比她爹那个大金院子审美高出八条街。
不愧是先皇御赐的。
顾灿正朝着一条竹林幽径走去，还未走两步便被连翘喊住：“小姐！那边是……是三奶奶的院子。”
正要继续往前走的顾灿马上刹住车，嗔怪地看了一眼连翘：“你不早说？”
呸呸呸！
晦气地方。
“赶紧走。”顾灿语气急切，像是多待一会儿就会染上什么脏东西似的。
两人离开后又四处闲逛了一会儿，天色突然渐暗，顾灿还以为是逛太久天黑了，连翘却是脸色大变：“小姐快走，要下雨了。”
话音才落，豆大的雨点就从天而降。
夏季雨，说来就来，毫无规律可言。
两人抬脚就跑，看见一处有屋檐便朝着那处跑，等到屋檐下时，头发身上都淋湿了一部分。
“少、少夫人？”
顾灿闻声抬眸，眼前的丫鬟正瞪大眼睛看着她，眼里似有惊喜闪过。
她自是不认识这人的，将军府的下人百八十号，顾灿也不是每一个都能记住。
好在她身边的连翘记性不错，只要见过一面都能记住。
“这不是海棠么？”连翘笑着招呼道。
名叫海棠的丫鬟没想到会少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会记得自己，颇为受宠若惊：“难为连翘姐姐还记得奴婢。”
她一个三等丫鬟，能让人记住名字就不错了，没指望还能对上脸。
连翘笑了笑，又小声给顾灿解释：“这是将军院儿里干粗活的海棠。”
顾灿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跑到了叶云洲的院子，方才只顾着躲雨，都未曾注意到这点。
说起叶云洲，这两日她忙着处理府中的账目，还要分出心想一想慕雅的事，都没时间见叶云洲了。
不如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去看看他也好？
顾灿心痒痒，作为一个合格的叶云洲毒唯，她怎么能拒绝见到叶云洲的机会？
刚想开口问问眼前的丫鬟，却被海棠抢先一步开口：“少夫人是来探望少爷的么？来得可正巧了，少夫人也劝劝少爷，这不吃药可不是办法呀。”
小丫鬟的声音透着浓浓地担忧。
顾灿前一秒还带笑的脸，后一瞬便沉了下来。
“马上带我去见叶云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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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庆急得在门外团团转，时不时朝里喊一声：“少爷，您就把药喝了吧。”
过了片刻，屋里只传出一句嘶哑的“不必”。
顾灿才到就听到这么一句，顾不得身上被雨淋湿的模样，只一眼便猜到发生了何事。
她拿过一旁站着的小厮手里端着的药，想也不想便一脚踢开紧闭的房门。
宝庆：“……”他甚至没反应过来。
紧随其后的连翘也堪堪停住脚步，这……自家小姐怎么就这么闯入男子的寝居啊？虽说是夫妻，可……
连翘就是再傻也看得出，将军跟她家小姐并不像寻常夫妻那般。
屋内。
叶云洲正半倚在榻上歇息，被突如其来地踹门声闹得睁开了眼。
顾灿站在他面前，往日那双总是带笑的眸子，此刻犹如屋外骤降的大雨一般湿漉漉的。
她好像要哭了，叶云洲想。
未给叶云洲开口的机会，顾灿把手里的碗递到他面前，语气是不容置喙：“喝了。”
熟悉的药味在鼻尖蔓开，叶云洲眉头下意识皱起。
顾灿看他厌恶的样子，心尖一软，倾身道：“你乖乖喝了，我给你蜜枣吃，好不好？”
语气像极了在哄小孩。
叶云洲：“你怎么来了？”他语气平常，似乎并未对顾灿擅自闯入有何不满。
顾灿吸吸鼻子，比被踢门而入的叶云洲还委屈：“你先喝药。”
目的明确，态度坚硬，一副你不喝我不走的架势。
二人四目相对，最终在窥见顾灿那逐渐通红的双眸后，叶云洲败阵下来，拿过面前的碗一口气喝完。
见人把药喝了，顾灿松口气，只是悬挂的心还未曾放下。
顾灿：“是不是腿又疼了？”
在来的路上，从海棠嘴里得知，自从受伤以后，叶云洲的腿便会在下雨之前阴寒胀痛，犹如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双腿。
夏日雨多而急，在这短短数月，叶云洲不知遭受了多少次折磨。
偏偏他生性要强，每到这时候，总是一个人躲着强撑过去。
如果不是顾灿碰巧遇到海棠，她还不知道有这一茬。
顾灿要难过死了：“是不是很难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虽然屋里光线不甚明亮，可她还是看见叶云洲额前密密麻麻地细汗。
顾灿心底的悔恨不已，这段时日忙着料理二房、忙着处理府里的账簿、忙着给铺子招人，唯独没有想起叶云洲的腿。
明明叶云洲才是最优先级的，她怎么本末倒置了。
“是我的错……”顾灿小声说道，脸上的疼惜不加掩饰。
眼前的人不止头发，就连身上也有淋湿的痕迹，一看就是急匆匆跑来这里，连伞都未曾拿上。
她不顾仪容不顾湿冷，眼里只有叶云洲，难过得好像受腿疼折磨的人是她一样。
这股情绪排山倒海地向叶云洲袭来，他一向无谓的心也因此受到冲击，他第一次觉得，下雨天原来是如此难熬。
不是因为自己意志不够，而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她在难过。
叶云洲几乎是慌乱地说道：“不，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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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顾灿差连翘回自己的院子，把库房里那支百年野参拿来。
她亲自去厨房，让人把这支珍贵的野参剁碎，一部分拿来配合生姜熬水给叶云洲泡脚，一部分跟一些驱寒止疼的药用布包在一起，给叶云洲热敷膝盖。
顾灿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但她希望能缓解一下叶云洲的痛苦，哪怕半分都好。
宝庆看得眼热，这种珍贵的人参都是家中珍藏，却被这么毫不留情地剁碎。
还是给自家少爷用，少夫人可真是舍得。
顾灿拿着两个药包回到叶云洲的房间，也没细想就弯下身想把他的裤脚往上推。
叶云洲吓了一跳：“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顾灿有点懵，看了看手里的药包解释道，“给你敷药啊。”
她态度坦然，倒是衬得叶云洲大惊小怪。
可是……
叶云洲的耳朵又红了，因为害羞语气有点急：“成何体统！姑娘家怎能、怎能如此孟浪！”
顾灿：“……”
她想起来了！在这破古代，脚是非常私密的部位，一般人是不能看的。
反应过来顾灿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在她那个时代，别说脚，就是比基尼沙滩裤都一堆人穿，她完全忘了男女有别这回事。
“我……我不是……”不是什么？顾灿自己也说不清，这样解释反而显得更尴尬了。
好在这时宝庆端了泡脚水进来，看到顾灿手上的药包，忙不迭接过：“少夫人，让奴才来就好。”
对于他突然改变的称呼，叶云洲眼皮一跳，顾到倒是没有在意。
“行，那你来吧，”把东西给宝庆，想了想她又道，“那我便先回去，有事叫我。”
刚才的事太尴尬了，顾灿心道在待下去也帮不了什么，还是回去想想怎么治好叶云洲。
“稍等。”叶云洲叫住了她。
顾灿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叶云洲从榻下的暗格里拿出一张明黄色的帖子递给她：“到时候一起去。”
顾灿接过一看，皇家的宴请帖。
不等她问叶云洲又道：“是皇后的生辰。”
顾灿从来不会拒绝叶云洲，她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