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二房又作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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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清园里。
十二个道士戴着古怪的面具,手里拿着摇铃,面前是各种乱七八糟的纸符,“嘿”一声,其中一个白袍老道口吐白酒,火棍瞬间燃起。
他就挥舞着火棍在园中上蹿下跳,剩下十一个黑袍道士也跟失心疯犯了似的围着白袍道士跳。
做法台外圈,坐着二房一家三口,石小艳一脸痛苦地靠在叶成章的肩上,而叶彷则坐在另一边不断地安抚她。
道士还在跳,嘴里叨叨着听不懂的话。
叶封禹一脸淡然地站在不远处,对眼前稀奇古怪的道士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惶恐或者好奇,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反倒是他身边的宝福急死了,他如临大敌般盯着那些道士,生怕一个不小心火把就朝他们挥舞过来。
“四少爷,您别怕,奴才不会让他们靠近您的。”宝福年纪不大,十五六的模样,虚虚抬手护在叶封禹面前。
他是叶云洲亲自挑选的小厮,忠心是没得说的。
叶封禹顿了一下,对宝福笑了笑:“放心,我没怕。”
突然,道士结束动作,火棍对着叶封禹,嘴里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听不懂的话。
片刻后,他结束动作,对叶成章道:“叶二爷,二奶奶之所以犯头疾,全是因为他。”
他指着叶封禹,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叶封禹。
叶封禹心想:终于来了。
今日哥哥才出门,二房的人马上把他叫了过去。
叶封禹知道没好事,但还是老实去了。
一来就被香火的烟迷糊了眼,十二个带着面具的人跪在地上念咒,看得人心底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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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的话音一落,二房一家三口都看向道士。
叶成章连忙虚心请教:“大师何出此言?”
道士掐指一算道:“此子八字属阴,而二奶奶则属阳,这一阴一阳本是相互制衡,如今平衡被打破,自然就出了问题。如此下去,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什么?”石小艳夸张地歪了身子,颤声问道,“大师,可有解决方法?”
叶彷也焦急道:“是啊大师,我娘这么些年身子骨好得很,从未有过如此严重的头疾,看了城中许多大夫都不见好。”
道士把面具微微上提,捋了捋他长至颈脖的胡子。
所有人都在等他思考。
宝福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道士思考越久,他心底的不安越甚。
果然,道士思索一番后开口了,还是指着叶封禹道:“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此子属阴,只需找个祠堂,连续七日跪地抄经念佛,七日后接到身边,吃斋七七四十九日,方可平安无事。”
道士本以为会在叶封禹脸上看到惊怕,却不想叶封禹年纪不过六七,倒是比很多大人都要镇定。
宝福脸一红,怒道:“你这假道士少胡言乱语故弄玄虚的。”
这话像是戳中了道士的自尊心,他冷哼一声:“老夫行走江湖数十载,还从未有人敢如此质疑,二爷既然信不过老夫那还是另请高明吧。”
“没有的事!不知礼数的狗奴才,大师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叶成章忙不迭地安抚道士,又看了一眼满脸怒容的宝福,吩咐道,“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拖下去。”
一直没有出声的叶封禹突然喝道:“住手!谁允许你们动他!”
他第一次这么大声地说话,不止是宝福,就连二房一家都震惊了。
叶封禹给人的感觉就是安静,经常一个人待在偏院里,也不说话,也不哭闹。
不管石小艳还是叶成章如何待他,他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仿佛遭受不公的不是他。
下意识地喊出声后,叶封禹紧张得握紧了拳头。
这是第一次,他试着反抗。
感觉不是很好,很紧张,忍不住想后退一步。
可这时脑海里回想起那日见面,哥哥对他说过的话。
——抱歉,让你待在二房这么久。
——你不必这么拘谨,你是我弟弟,我唯一的亲人。
——以后由我来保护你。
保护……叶封禹喉咙上下滚动,哥哥说过会保护他,所以不要害怕。
叶封禹在心底给自己打气,又开口道:“宝福说得没错,二叔二婶还是得擦亮眼睛,别被某些人装神弄鬼给骗了。”
他长相酷似已逝的将军夫人,一张俊脸斯文白净,看上去乖巧可人,说直白点就是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
所以二房的人才会苛待他,反正他也不会跟叶云洲告状。
叶成章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叶封禹在说什么。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还敢对大师不敬,我看你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教坏了!”叶成章怒道。
才被叶云洲接回去一日,翅膀就硬了?以为有叶云洲撑腰便可以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叶封禹反驳:“才不是!我……”
石小艳不耐烦地打断:“定是你身边那狗奴才教坏了你,来人,把那狗奴才给我发卖了!”
又是这样……每次只要叶封禹不按照他们的要求,石小艳便会拿他身边的人撒气。
宝福已经是他的第二十个小厮,因为是叶云洲安排给他的,所以叶封禹无论如何都不希望宝福跟以前的那些人一般。
几个壮丁上来就要押走宝福,他们都是二房的人,对叶封禹向来是不敬的,直接挤开他就要去抓宝福。
“宝、宝福……”
“没事,四少爷您别怕。”
宝福使劲挣扎,可一个半大小子哪里是几个青壮年的对手?
三两下就被制服了。
叶成章嫌弃地看了一眼被摁压在地上的奴才,回头对道士:“大师别气,这狗奴才我定不让他好过。”
道士冷冷哼一声。
叶成章又看向叶封禹:“小禹,刚才大师的话听到了吗?二婶是最疼你的了,如今因你而被病痛折磨,该是你表孝心的时候了。”
叶封禹没有理他,而是担忧地看着地上跪着的宝福。
叶成章也不在意,他在叶封禹面前向来说一不二,于是便做主道:“你今天就搬回福清园,去祠堂跪着为你二婶抄经念佛。”
叶封禹依旧不语,纤长的眼睫垂下,掩饰他眼里的慌乱。
哥哥……
你在哪里……
叶彷此时也出声道:“小禹最孝顺了,定然不会拒绝的对么?”
“你既然这么关心你娘,你怎么不自己去跪?”
熟悉的声音响起,叶封禹眼睛倏地一亮。
所有人循声望去,顾灿推着叶云洲进来,两人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嘲笑。
说话的是叶云洲。
叶封禹脚下没有犹豫,直接跑到了叶云洲身边:“哥哥……”
顾灿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小崽子一日不见,成长了不少。”
叶封禹不解,摸着自己的头,呆呆地看着顾灿。
“来我身后站着。”顾灿把叶封禹拉至自己身后,从现在开始,是大人之间的事了。
最先按耐不住的还是叶成章:“云洲你什么意思?”
叶云洲靠在轮椅上,即使矮所有人一截,也没有人敢忽视他身上散发出的肃杀之气。
他冷冷地看着叶成章:“这话该我问二叔才是。”
气氛有些僵硬。
叶云洲的出现,让方才尾巴翘上天的道士此刻就像一只缩起来的鹌鹑,躲在徒弟们身后不出声。
叶彷在看到顾灿的那瞬间非常兴奋,但看到叶云洲也在,便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的妒恨。
顾灿见状乐了:“二爷二夫人也一把年纪了,还趁人之危欺负一个孩子,这话说出去我都嫌丢人。”
她一开口瞬间吸引了所有火力。
二房不敢得罪叶云洲,还不敢得罪一个顾灿?
“你少胡说八道!”叶成章吹鼻子瞪眼的,“我们家的事轮得到你说话?”
叶云洲闻言微微皱眉,再开口暗含警告:“二叔慎言。”
叶成章难以自信,叶云洲居然护着这个女人?
顾灿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不甚在意地摆摆手:“二爷想多了,要不是你们牵扯了叶封禹,我还真没兴趣踏进你们院子一步。”
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坨垃圾。
石小艳咬牙切齿地看着顾灿,如果不是这贱人,叶封禹又怎会被夺回去?
贱人!等夺回叶封禹有你好受的!
“哎哟,我的头……”石小艳突然歪倒身子,表情痛苦。
一直不出声的鹌鹑道士见状马上说道:“看来二夫人头疾又犯了,若不按照我方才说的做,长期以往痛下去,终有一天会失了神智。”
“大师,你千万要救救我娘啊。”
“封禹!你听到了吗?你想害死你婶婶吗?”
叶彷和叶成章的声音同时响起。
叶封禹听闻又往顾灿身后躲了躲,拒绝的态度很明显。
“你!封禹!你忘了你婶婶平日里是多疼你了吗?”叶成章还在不遗余力的唱独角戏。
叶彷也很失望:“封禹,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要见死不救么?”
道士中途插嘴一句:“此乃不孝,是要遭天谴的。”
两个人一唱一和,吓得叶封禹哆嗦不止。
叶云洲如刀一般锋利的视线看向道士:“你再胡说八道一句,本将军就割掉你的舌头。”
顾灿意识到,叶云洲是真的生气了。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叫人害怕的低压,只要道士再说一句话,他便会毫不犹豫动手。
道士面具下的额角流下一滴冷汗,脚底生寒。
二房的人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叶云洲,在他们眼里,叶云洲虽然是名震天下的将军,却也顾及他们是一家人,从未说过如此重话。
哪怕不是对着他们说,也让人感到心寒。
只是叶成章好面子,忽视心底的害怕,皱着眉道:“云洲的意思是见死不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