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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槐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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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里透白的天色渐渐被拉成黑色,不多会,上空就挂上了一轮几近圆满的明月,还有些许繁星点缀。

而在窗边上,正有人望着圆月发呆,直到听到一声驸马爷,她才把放空的目光收回来。

她回过头去看世珹,“你那时为何我不对我说狠话?那明明是个很好的时机。”

他缓缓走到她身边,“那时候舍不得,事后便后悔了。”

你怎么不说是你母亲来了,扰乱了你的心!

“那你说现在要怎么办?”

“补上咯。”

又来找架吵?宛妍不能理解。

“好了,我不想吵了!”

“不是吵,”他牵上她的手,“跟我过来。”

他带她去的是床,他们的床。

扶着她坐下之后,他就上手摸了,各种指尖环绕,但他就是不去解开她的衣带,也不让她躺下去,搞得她很是迷糊。

突然,一根粗溜的麻绳绕在了她的颈间,又湿又冷,还有点扎人。

她立马就感觉到不妙,想去逃脱时,他却已经把两边的绳头拉紧,而且越来越紧。

那一刹,她感觉每一次的喘气都很艰难,随之而来的是一种窒息感,还带有麻绳与她肌肤摩擦所产生的疼痛,而已经沾了水的麻绳又会在拉扯的过程中变紧,就使得她更加的难受。

她下意识的要去抓住什么,等抓到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她抓的是他有伤的那只手。

可此时此刻,她想的是要死死的抓着。但他轻而易举就挣脱开了,又见她还想要去抓,便轻轻拍两了下她的手背,她方放下了再要抓住的欲望。

她也不知为何,明明都那么痛了,却还是会因为他的一个示意,而把心安了下来。

但这种心安并没有持续太久,她很快又忍不住的抓了回去,而这一次,他终于肯松手了。

重获新生的宛妍在大口喘气的同时,也用力的把他往后推去。

这都什么人啊!狠话说不出,却敢下这样的死手!

她忍不住的咳了几声,“你发神经啊?!”

他并没有及时答话,而是等她好些了,才过去说:“可缓过来了?”

是缓过来了,那气也捋顺了,但那喉咙,她到现在都还觉得疼呢!

“你觉得呢?!”

嗓子虽然没变沙哑,但喉咙经她这一开口就更疼了,她就觉得更烦了。

他伸过手去抬了抬她的下巴,就为看她颈间的那条勒痕如何了。

“都红了,也有点肿,想来再用热水敷一敷,会更加的红肿,你看看是要怎么个生气法,去我母亲那告状,或是直接进宫,怎样都好,反正就是要把这事闹大,你也不必担心我,我自有话能辩解。”

这话说得倒轻巧,就差点死在你手里了,还只是红了肿了!

“我要怎么个生气法?我现在就生气了!你给我滚出去!”

连说都没跟她提前说一下,真是该死!

而他,他虽然面带愧疚,但就说了个“好”就走了。

她感到万分的无语,又一转眼看到在床上的那根短绳,就更气了,一把就把那短绳丢在地上:“林世珹,你等着!”

她没有找张氏告状,也没有选择进宫,而是直接回了她的公主宅,还是连夜的那种。

他自知理亏,连拦都不敢多拦一步,只能由着她把所有的东西和人都带走。

她无意中瞥了下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的他,“以后,再不许那个人上我公主宅的大门,若是要赖着不走的,那就关门放狗!都听到了吗?”

底下的人都听得懂宛妍所说的那个人是谁,便齐刷刷的应着是,而他,哪怕是听到了,也丝毫不敢反驳。

这当时,林余石和张氏赶了过来,看见这一情景,也顾不得去看世珹人在哪,只是要去劝宛妍。

“这夫妻俩相处着哪有不吵的,但这一吵不是要动刀子,就是要搬家,这哪就哪……”

张氏忽然没话说了,因为她看到了宛妍颈间处的勒痕。

此前她还当做是公主在小题大做,没想到是自己的儿子过分在先。

如此,她哪还劝得出口。

但林余石还没注意到这一细节,只是见张氏止住不语,便主动的把话茬接了过来,“公主,这毕竟只是夫妻间的争闹,也不过是小事一桩,实在是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

因为有张氏扯着他的衣袖,林余石停口了,但并不明张氏这么示意的原因,直到张氏开口问宛妍:“公主,你这颈间的伤是怎么……”

林余石这才注意到那条勒痕的存在,也是不敢再去劝了。

看见那两人那么紧张,宛妍就假意的去抚摸了一下,随后又表现得格外的不在意:“还好,就是有点痛而已,并不是多大的伤。”

张氏瞪大了眼,仿佛是很不能理解宛妍这一番话。

而林余石瞬间就听出了宛妍这话里暗含的讽刺,便怒而喊道:“世珹呢!人在哪?!”

听见这一声,世珹才从角落里走过来,“父亲、母亲。”

“你眼里就只有父亲母亲,而没有公主,是吗?!”

“不不不是。父亲,儿这样是有缘由,您听儿解释……”

林余石听着就不想听,“好了,你不必废话,取家法来!”

一有这个家法,跟着林余石来的小厮立马就跑去拿了,而世珹却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并带有几分慌忙的喊了声公主。

此时的宛妍是一脸的不屑,心里更是在骂:你刚刚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你有话可辩解的?那就去辩解啊,来求我做什么!

得见宛妍不仅不去理会他,还往外走了几步,以便更好的指挥她底下的人搬东西,他的心瞬间就凉了一半。

而等到小厮把家法取来,林余石接过之后,世珹就更不镇定了,便是连喊了两声公主,希冀她能来帮他一把。

宛妍也很适时的回头看了他,看他的目光里有五分的害怕和五分的期待。

与之相对的是林余石毫不留情的讲道:“你跪下!”

无论如何,世珹都只能听命,就那一瞬,他眼神里的期盼全都化成了不得已的屈服,而害怕自始至终都是不变的,并且已经闭上了眼。

在林余石扬起棍子,即将挥到世珹的背上时,宛妍出乎意外的喊了句:“算了。”

林余石的手停在半空中,“什么?”

“我说算了,他这副模样哪里是真心悔过的,不过是暂时的屈服而已,日后还是会来报复的,那不如就让我认下这个亏,当是认清一个人了。”

顿时间,世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并且还有些高兴,不仅是为躲过一劫的庆幸,还有对她最终的舍不得的嘲讽。

原来她也舍不得了,而不是只有他会舍不得。

但其实,一顿打而已,宛妍并没有这么舍不得,只是怕他挨了这一顿打,她就走不成了,所以她必须得去阻止,并且还要表现出对他失望。

果然,经由宛妍这么一说,林余石就下不去这个手了。

而张氏的眼里不禁多了几层失望,但又舍不得让宛妍就这么走了,便道:“可是公主,这竖子实在是做得太过了,不责罚怕都说不过去……”

“就这样吧,他什么时候领悟了,觉得自己是真的错了,就再去责罚,总好过这样惺惺作态的强。”

话完,宛妍的人就出了院门,等轿夫们一压轿,人就钻进去轿子里去了,随后便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看着那一众侍女内侍拉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林余石真的觉得丢脸,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把手中的圆棍扔下:“明日,你必须进宫请罪,否则你就别当林氏子了!”

然后,林余石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氏在哀叹一声之后,也跟上了林余石的步伐,而那小厮,也在把圆棍捡起后,一溜烟的跟了过去,只留世珹在原地跪着。

没有人来帮他,那他就只能慢慢的从地上起来。

他哀叹一声,“你真是自讨苦吃、自寻死路、作茧自缚……”

这不管没有林余石那一句,世珹都该进宫请罪的,即便他不肯去,他父母也会逼着他去,再不然就是被绑着去,但偏偏,以上的情况都没有发生。

这很不合常理,按照林余石和张氏的行事作风,怎么会就这样放过世珹,除非是他把实情透露出去了,这才没让他们揪着他去请罪。

那他这是要把这场戏演到最高潮了!

不去请罪,也不认错,那就是要一直冷着,综合近来朝中发生的大事,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林氏要将柔嘉公主弃掉,转而去站太子。

这一份投名状,太子收了,并且借此作为对皇帝肯否放权的试探,而皇帝的答案是默许。

这种默许,让所有人都变得谨慎敏感起来,更是让太子大胆的把目光放到萧家人身上来。

这也就促成了萧滢和邹允平的第三次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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