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显露厨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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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多时，玉露就折了回来：“两位二爷和咱们家的老爷、小爷们都在一处，在后花园子里闲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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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只有女子凑在一起喜欢聊天了？
常曦不由失笑。
玉露想了想，又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我去的时候，三爷正说要请咱们二爷出去吃饭，咱们老爷说天太热，让在家里摆几桌就是了。”
她担心二房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二爷顾着奶奶的面子，不好拒绝。
常曦微微颔首，笑道：“吃个饭倒是没什么，二伯父和两个哥哥都是做生意的人，最讲究察言观色，今儿是我们头一次回娘家，他们都知道分寸，又有父亲在场，不会有什么事的。”
“奴婢明白了！”玉露亮着眼睛点了点头。
吃过早饭，常晴就说想去逛街，还要拉着常曦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怪热的。”常曦歪在屋檐下的矮榻上翻书：“你要去就趁早，明儿就是中元节了，父亲不会同意你自己出门的，让七妹夫陪你吧。”
“他一看见五哥，就亲近的什么似的，只知道围着五哥请教学问，哪有功夫管我？”常晴气鼓鼓的：“我偏要自己去！”
五奶奶听说了，急忙出来拦劝，常晴也不知是生气邹令宁不理她，还是真的有什么要紧事，执意非要出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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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边常子卫又跟二老爷说得正热闹，也不好去打扰。常曦就道：“不如跟赵管事说一声，让他抽空回了父亲，再派几个妥当的护院跟着，到大集上转转也就是了。”
这样也罢了！
五奶奶连忙出去吩咐。
常曦又转过头来道：“申初前必须回来！不然五嫂在父亲那里也不好交代。”
很快，赵管事领着两三个护院，套好了马车等在门外。
五奶奶拿了帷帽过来：“把这个戴上，出去别四处乱看，惹人笑话；把这个荷包也拿上，里头有一两碎银子，要买什么就买；一定早些回来，家里还等着你吃饭呢！”林林总总的，叮嘱了一大堆。
常晴看着那个大红双鲤的半旧小荷包，呆住了。
自己不过说了一句话，五嫂却要奔前忙后，安排了这么多······
看着额头上还带着细细汗珠的五奶奶，常晴突然觉得非常的不好意思。
她是离娘家最近的一个女儿，可却从来没有想着怎么样孝顺父亲，每次回来，家里的事没伸过一下手不说，还老是给父亲和五哥五嫂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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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从前的种种，她突然有些踌躇起来。
五奶奶见她一下子不说话了，脸色还红红的，吓了一大跳，忙问：“怎么？是不是中暑了？”说着又要去找藿香正气水来。
“没······我没事！”常晴连忙摇头，看了五奶奶一眼，又望了望在不远处，正在听管事媳妇汇报晚上菜单子的常曦，心里好像有一根弦突然被触动了一下。
自己还要这样不懂事到什么时候？
她的脸上火辣辣的。
事已至此，不去是不行的，不然五嫂就真是白操心了。
她接过帷帽，很老实地戴好了，这才由喜鹊扶着，慢慢地出了门。
怎么回事？
五奶奶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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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太阳晒得人昏昏欲睡，常曦闲来无事，索性去了厨房，看她们在做些什么。
管厨房的婆子赔着笑迎了上来：“您想吃些什么，派个人吩咐一声就是，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常曦微笑道：“我来看看还有些什么食材，想做些点心。”
那婆子连忙道：“有新鲜的牛乳、麦糖、赤豆，昨儿还现买了一袋子霜糖，做点心正合适······”
耳中听着婆子的介绍，常曦的目光却落在了角落一个锡盆里放着的几十个白里透粉的蛋上。
“那是七姑奶奶拿回来的鸽子蛋。”婆子也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忙道：“本打算做一道鸽蛋汤的，不过也用不了这许多，您可是要用这个？”
取了一半的鸽蛋，每个打匀在小碗里，加少盐，把摊饼的小平锅开微火，涂薄油，将蛋液倒进去摊成一个个的小圆饼，中间放上调好的馅料，蛋浆很快就成型了，再把其中一半翻过来盖在另一半上，蛋熟后两边自然合拢，再拿起来放在笼上，隔水蒸熟，就可以吃了。
那婆子在旁边啧啧称奇：“想不到六姑奶奶还懂做这些！”
不同于一开始的谄媚，这次是更添了几分真心。
红漆鸳鸯盒中左右各装了十二个小巧的鸽蛋饺，一样是荤的猪肉馅、一样是素的白菜香菇馅，常曦递给了半夏，笑道：“给父亲和二伯父他们送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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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领命而去。
剩下的饺子，她用一个碟子装了，拿到屋里请五奶奶、常暄和恒哥儿一起吃。
“这是你自己做的？”常暄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了脚步响，常晴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瞧我给你们带什么了？”她看见桌上金黄小巧的饺子，眼睛一亮：“好哇！你们背着我吃体己点心，真是气死我了。”
她马上凑了上来。
众人都去看她带回来的东西。
原来是一小匣子绛石戒指，还有一匣子新鲜样式的绢花，还有几方墨锭。这也罢了，竟然额外还有不少人参、黄芪、大枣等物，都是大布袋子装着，把门口都给堆满了。
五奶奶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直点她的额头：“你这傻丫头，家里难道还短你的东西不成？巴巴的跑出去一趟，原来就为了买这些······”说到最后，心里也不免感动。
常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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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你拿来的鸽子蛋做的，快吃吧。”常曦拉她坐下。
话音还未落，杨姨娘身边的小丫鬟也来了：“姨娘让我送来的。”盘子里是几样新鲜的吃食。
众人围着桌子吃着东西，说说笑笑的，气氛十分的温馨。
五奶奶却瞧见外头有人影晃过了两次。
“好像是你身边的玉露。”她一拉常曦的衣袖。
常曦会意，不动声色地坐了片刻，这才出了屋子。
果然是玉露迎了上来。
“奶奶。”她言简意赅地道：“方才杜管事进来找二爷说话，二爷听了就出门了，这会子刚回来，正在小花厅里等着您呢。”
什么事这么着急要找自己？
常曦心中微凛，低声嘱咐道：“我过去看看，屋里要是有人问起，就说二爷有点事找我，旁的不必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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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绕过穿堂，来到了小花厅。
何沐阳独自坐在那里，微垂双目，脸色沉凝，看不出来喜怒。
常曦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
可何沐阳毕竟耳明眼亮，马上察觉了她的到来。
他含笑道：“怎么不进来？”
“出了什么事？”从他的表情中，常曦还是读出了一丝不寻常，她坐到了何沐阳对面，轻声问道。
何沐阳犹豫了片刻，似乎有些不好启口。
这一举动更是让常曦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是不是京都家里出了什么事？”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何沐阳看着她，目光中带着歉然：“我今晚就要赶回京都去，恐怕不能陪你了。刚接到京都的急递，说圣上突发急病，已经晕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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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饶是常曦已经足够沉稳，此时还是惊得脸色大变。
前世，皇帝可没有这么短命！
是虚惊一场，还是这一世的情况真的发生了改变？
她根本无法判断。
“是哪里得来的消息？宫里的态度是怎样，有没有刻意封锁消息？既然病势凶猛，有没有请亲王们进宫陪守？公公和大爷有什么动向？”
她的脸色依旧带着几分惊慌，可说话已经恢复了条理，每个问题都问在了点子上！
何沐阳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沉声道：“事情是四天前出的，圣上本来是在皇室别苑里，和众位亲王、皇子公主一起晏饮，当时还好好的，后来去太湖上吹风乘凉，结果就晕在了船上，当时见到的人极多，消息就算想瞒也瞒不住，如今满京都都已经知道了；几位亲王本就在场，圣上抬进寝宫后，马上传了随驾的几位太医来诊治，几位亲王就守在里面，寸步不离；父亲那边没什么动静，祖母最近身子不好，也已经卧床多日了，父亲每日侍疾不敢离开，大哥那里却不太安分······”
他说着，目光微微一沉，接着道：“他以替祖母求医问药为名，实际上却去了周府几次，也就是他的岳丈家。”
常曦转了转念头才明白过来。
周家和兵部的关系颇深，现任的兵部侍郎听说还是周家老太爷的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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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曦的心头大怒！
宣平伯府本就手握兵权，这个时候又跑去跟兵部来往牵扯，难道不怕引起宫里的注意，叫皇上和太子忌惮？
这个何鸿阳，到底想干什么？
何沐阳当然明白妻子心中所想，不由得冷声道：“他这也是没有办法了，万一圣上真出了什么事，他的世子之位就彻底没有希望了，这辈子都再难翻身，因此他想提前去跟兵部通个气，以备不虞。”
这话常曦没有听懂。
现在也不是打哑谜的时候，常曦直接问他：“为什么皇上有事，他就注定无缘世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