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爱上,成了他一个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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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午膳算是自己人的告别宴，所以只请了荣王和乔家父子俩。

“乔老，我和子秋哥在东滨已结拜兄弟，今天这个午膳就只是家宴。乔家平反昭雪尚未来得及向您当面道喜，就辛苦您千里南奔，故而想借此机会郑重对您说声谢谢。在座的都是您的晚辈，无论公私，您有任何交待，还请畅所欲言。”

“陌王折煞老臣了，老臣知道这次能得以平反昭雪，是得您一力促成，在此还容我代乔家、代我家大儿以及乔家军谢谢您，谢您给我乔家军一洗前耻的机会，谢您绞倭的决心，谢您的信任和重用，从此，我乔家，誓为陌王手中刃。这三杯水酒老臣就先饮为敬了。”乔老候爷起身，端起桌上酒杯，双手平举过眉，严谨恭敬地对成陌持谢礼，躬身满饮了三杯。神情中的认真坚定，无不明确表达了老人对陌王的感激和追随。

“好！本王与您同饮三杯，从此乔家水师便是陌王军的海上神蛟！乔老，私下里还请您呼我仁载吧。午膳后我和佟小姐便要启程去东滨，与南征军汇合，在那儿稍做整兵交接，这些日子霞湾的水陆练兵，还请老候爷全面把持。”

“好，老臣就在此等候大军到来。”一番接触下来，乔老对这位自幼离京、传闻冷漠不近人情的皇后嫡子印象非常好。二子能与这样的领军之人结为莫逆，他应该可以放心了吧？子秋坚持要从军，代他大哥夺回海防城的心思，他了解，但他老了，经历了这么多，身边只剩这个唯一的儿子，当时他真的害怕失去，害怕他重蹈他大哥的覆辙。蕊丫头家的姑娘是个好孩子，这场战事结束后自己就能看着他娶妻生子了，“对了，佟姑娘也别忙了，一起坐下来吧。二子啊，以后都是一家人，你要学会主动地照顾好她啊。”

正端着一大盘海鲜炒面上桌的向北除了尴尬，第一反应是去看成陌的脸色，她直觉要糟，果然，这位爷转头盯着乔子秋的眼神快要吃人了，拳头攥得嘎嘎响，“乔老，乔老，这个，额，那个，小北今天，今天就要和陌王回泽被镇了，再见时会是来迎接你们凯旋，多做几个菜，您多喝几杯。”向北赶紧出声救场。

“对，凯旋，小北说得好，我们一定凯旋！”乔子秋也是立即起身接腔，虽然当时说好在佟母面前配合作戏，可自己这么久没跟父亲坦诚也着实不够磊落。只想将大家误会的亲密关系留得更久一点，再久一点，仿佛这样自己就真的曾经在她身边存在过，私心里藏着这点不为人知的小窃喜，这一刻他便有些不敢与成陌对视。

“乔老，我和成陌研究过一套太极拳法，养身益气，所需空间不大，很适合在甲板上演练，您有兴趣一观吗？”向北知道老人家一心把自己当儿媳了，她也是真心喜欢和尊重这位戎马一生，心志坚定的老人，可现在好像也不是解除误会的时机，心里有些歉意，便想把太极先教给他，况且长得那么像爸爸的子秋哥的父亲，不就像自己的爷爷，自动算在亲长辈之列。

“哦？好，好啊。”

成陌对乔老认儿媳这事儿哪怕有一千一万个不满意，但也知道大战在即，自家又尚未来人提亲，在老辈人面前坦陈自己的儿女私情，对女子的名声有碍，所以对向北提出双练的提议表示非常满意。

今日他本就为午后出行很闷骚地准备了雪纺银丝情侣衫，这会儿站在临海的大平台上与小北一起双推太极，那画面还不得是衣袂飘飘、神仙眷侣啊。这个太可以有了。两人在夕阳中默契演练，一遍后又将速度放慢，如徐徐展开的仙侣画卷，再放慢，边讲解边演练，直至乔老忍不住亲自上阵。

乔子秋的目光穿过眼前如诗如画的一对璧人望向远方，那里，在西斜落日、霞光映照的海面上，影影绰绰停泊着成片战船，船上有等他一起去战斗的乔家儿郎。

爱上，成了他一个人的故事，

爱着，便只能守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