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凛然少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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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人出乎预料的举动，使得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它没了踪影。
那位司武微皱眉头，看向地上断掉的锁链，低声道:
“看来确实拥有神智，古伦的情报并不假。”说着人影闪烁，追踪堕人而去。
御灵司命们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无措。
秦天看着司武离开的方向，对螭星道:
“拿出凭虚手套，我们也追。”
螭星并没有在意秦天像是命令一般的口吻，而是望着他的腹部，担心道:
“可是你的伤……”
秦天即刻探出一指，指间缠绕雷与火，贴着腹部一划，高温下伤口被烫合在一起。
“现在好了，走吧。”
小姑娘眼角微颤，难以想象那种痛苦，更难以理解秦天是怎么忍受得住。
她晃动手套，上面的火焰印记跳动，指引了方向。
当下，二人远去。
眼见秦天与螭星离开，似乎有什么追踪堕人的办法，御灵司命们哪还敢怠慢。
“跟上！”
……
不多久，追到城外。
御灵司命们围在二人身边，都是惊奇地看着凭虚手套，此时上面的火焰正疯狂跳动。
秦天与螭星相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惊讶。
这种跳动前所未有，而且并不是那头堕人该有的感应，似乎手套指引了其他的什么东西。
当即，秦天对周围人说道:
“有点不对劲，大家当心。”
御灵司命们听他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这时，突然有一股惊人的威压降临！
来的毫无征兆，却又瞬间变得无比强盛，仿佛笼罩了这方天地，让空气都变得沉重。
感受着这股气氛，秦天的身体竟在隐隐颤抖。
他从未有遇到过这种令他如此恐惧的威压，只一瞬间就生出无可抗衡之感。
这已经不是他所能够认知的境界。
“化灵？或者之上？！”这些他都无从得知。
在场之人均是在这股威压下承受着恐惧，却看不到这力量究竟来自何方。
无形却又近在咫尺。
当这股威压已经像实质一样压在所有人的肩头时。
在秦天的前方，似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传来。
尔后在他逐渐收缩的瞳孔里看到。
空气中有如破碎的镜子一样不断开裂。
随后竟有一人从那裂缝中走了出来！
也在那人走出的瞬间，场间的威压达到了最强。
秦天艰难地抬起头，只能够看到那人黑色的衣角。
“这最后的标记所在果然不一般。”
那人说着话，声音虽然不大，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听到，就仿佛直接烙印进心里。
随即，那人看向众人，都只是一眼扫过，不能让他有多一丝的留意。
然而这时，他嘴里发出一声轻咦:
“嗯？”
秦天再度艰难抬头，终于看到那人的打扮。
只见他全身都笼罩在黑袍里，看不清面貌。
而笼罩着阴影的目光此刻正注视着螭星。
那声轻咦似乎也是为此。
“过来。”又听那人低声说道
秦天有些焦急，他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是否认得螭星，也不知道他想做些什么。
此刻想要阻止，但在那人恐怖的威压下连抬头都极为艰难。
而在余光里却瞥见，螭星竟然在这样的威压下缓步走向了那人。
“大掌院呢，怎么只有你在这里？”黑袍之人开口道。
螭星似有些惧怕：
“我感应到了神忌力……趁他不注意，一个人溜出来了。”
“胡闹！”那人低声呵斥。
螭星支支吾吾想要辩解，但最后却只是拉着那人的衣袖道：
“我错了，二先生，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我可不是大掌院，不吃你这一套。”
他嘴上这么说着，但语气显然柔和了几分。
“我已处理了这边的事情，稍后你就随我回去罢。”
“哦。”螭星不情愿地应道。
而后她看向极力挣扎着地秦天，有些不忍:
“二先生，你的灵压。”
‘二先生’早已注意到了场间的一切，若非他先前有意压制了境界，此地绝难再有活物。
然而终究还是因为方脱离那处所在，散逸了些许，此刻依言将那灵压收束。
下一瞬，所有人如释重负。
御灵司命们一个个大口喘气，面色惊恐地望着面前的黑袍。
秦天深吸一口气，胸膛里的齿轮缓慢运转。
方才仅是那股气势便让自己如同被镇压，已然知道眼前之人不是如今可以抗衡的。
然而却也不会因此就失了战意。
秦天能看出那位二先生与螭星极为亲密，但不敢保证这人对自己和御灵司命并无威胁。
而且清楚看到螭星凭虚手套上的火焰印记仍在跳动，即便表明周遭存在着神忌力。
随即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二先生出现时的那个裂缝。
‘莫非这感应是因为那里面的东西？’
就在他看向裂缝之时，身前有一道黑影闪过，却是那位二先生。
他站在秦天面前，虽然看不清他的样貌，但总觉得那黑袍下有一道无所不在的目光。
尔后这目光落在了秦天颈间用细绳挂着的那块神忌力结晶上。
“原来如此。”他似是洞悉了一切。
“你倒也是死里逃生了，何必再来沾染这不详之物?”
秦天感受着身前如同山岳一般的骇人气势，压下心中惊惧，回道:
“我辈修仙者自当斩妖除魔，此来便是要消灭这等不详，不使它再祸害他人。”
有些意外他的这般回应，二先生久违地笑了笑:
“凛然少年气。”
旋即又道:
“知道这里面有什么？”
二先生虽然问着秦天，但也不指望他能够回答。而后伸手往那裂缝里一抓，收回时在手心里握着一团暗红色的物质。
这物质有如石头，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像有着勾人的魔力。
只看了一眼，秦天细胞内的神忌力蠢蠢欲动，似乎受到了感召，更有强烈的暴躁情绪蔓延开来。。
如此反应，眼前之物已是昭然若揭。
“神忌力结晶！?”
秦天瞳孔睁大，狠狠按住胸口，借助齿轮运转才压制住了体内的躁动。
“哦?你竟知道。”二先生略显意外，随即手上轻轻用力，将石头捏成粉碎。
秦天怔怔往那裂缝里看去，却只能够看到一片黑暗。
“以你目前的境界，无法窥探到里面的存在，还是不要好奇为好。”
二先生的话听来像是忠告，而后他伸手在那道裂缝前一抹，如同缝合一样让裂缝渐渐消失。
处理了一切，二先生袍袖一甩，回到了螭星身边:
“该走了。”说着一把牵起后者的手腕。
小姑娘的手被他拉着，有心想要挣脱，抿着嘴看了一眼秦天，喊道：
“小道士，我要走了！”
“为什么，逃走的半身堕人没找到，结晶的真相也不清楚，你不留下帮我吗，不是答应了司官？”秦天下意识道。
但他自己也清楚，要从那位二先生手上留下螭星，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依然开口挽留，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还有期待。
螭星并未来得及回应，就被二先生拉着走远。
直至那道身影在眼中渐行渐远，秦天忽然心上一颤。
却并不只是情念所致。
而竟是细胞里不曾被完全压制住的神忌力在鼓动！
‘留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