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升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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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看着底下的情形，早已惊呆。
那个斗笠男子竟然可以操纵堕人，更是让它们自相残杀，到底想做什么。
还有，「新仙」研究，难道并非全是丹鼎所为，幕后之人其实是他?
越想越觉得恐惧，这一切的背后只怕是个惊天的阴谋。
巨坑中，堕人间的厮杀接近尾声。
此刻在场上还站着的堕人只剩了五头，它们脚踩着同类的血与肉，手上都抓着一块红色石头。
斗笠男子看着这些存活下来的堕人，神情迫切：
“快，吃下去！”
这一声，似乎带着独特的口音，听来有些不像本地人。
而那五头堕人随即一下将石头扔进嘴里。
顿时都是仰头咆哮，吼声震得这个地下空间有些颤抖。
同一瞬间，它们身上的气势骤然升腾，不住地有威压散开，使得上方的二人都能够清晰感受到。
“它们的力量不断提升，现在已经至少有入道的层次！？”黑袍小姑娘惊道。
秦天听不太懂，但却晓得，入道乃是超越了窥境一个大境界。
然而那些堕人身上散发的气势并未就此停止。
眼见着，它们原本高大的身形竟然开始不断缩小，身上的鬃毛片片脱落，皮肤变得白色一片，像是覆盖了厚厚的硬壳。
目睹如此变化，秦天的瞳孔急剧收缩，想起之前见过的一幕，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
“又是，升阶？！”
黑袍小姑娘僵硬地点头，嘴里已经说不出话来，神色里都是不可置信。
她从不知道，堕人竟然可以人为升阶?
那个斗笠男子到底是谁！
底下的堕人不再吼叫，都围绕在斗笠男子的身边，低下头颅呈现屈服的姿态。
看着这五头堕人，斗笠男子突地一掌拍在了其中一个的头顶。
他手心里原本握着一块锥形的红色石头，此时随手掌的拍下直接按进了堕人的脑袋。
而这块锥形的石头比之前的大上许多，颜色也更加纯粹。
按下石头的顷刻间，有红光在头顶散发，堕人头部的白色硬壳瞬息破裂，露出里面的黑色，其上拥有纹路，似是蛇类的皮肤。
被打入了这块红色石头，堕人全身的气势顿时暴涨，而后就见它疯狂地剥着身体上的硬壳。
斗笠男子退后一步，看着堕人，格外兴奋：
“不错，不错，进展顺利，「半堕」实验终于接近完美！”
他大笑声中，面前的堕人也终于完全剥离了白色硬壳，此刻一身黑色蛇类皮肤，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与其他堕人相比，诡异可怖，俨然另一个种类。
“就差一步，将是真正的「半堕」！”
“现在便去尽情猎杀吧！”
斗笠男子话音落下，五头堕人沿着石阶快速往上攀爬。
眼见于此，二人大骇。
“快走！”
……
秦天感觉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从未有过现在这样狼狈。
刚才见到的事情完全超乎想象，心中无比慌乱。
身后的堕人都是拥有入道境的实力，尤其是那一头剥离了硬壳的堕人，给他一种源于内心的恐惧。
再者，那个斗笠男子操纵堕人，让其升阶的景象实在太过骇人听闻。
秦天不知道什么是「半堕」实验，但却知道斗笠男子口中的‘猎杀’定然不是猎杀什么动物。
他制造堕人，也不可能只是为了实验。
而当下唯一能解决这些事情的地方，只有…
“走，去御灵司！”
……
一路奔波，秦天带着黑袍小姑娘进了方龙城。
还未到御灵司，就见前方有道熟悉的身影，秦天即刻喊道:
“李焱司命！”
一身黑衣的李焱惊讶回头:
“小道士，是你?”他清楚记得不久前这少年突然爆发的力量与两眼红光的可怕模样。
“请带我去御灵司！”李焱的话没说完，秦天打断道。
眼见少年一脸的焦急，李焱郑重神色:
“何事?”
秦天已顾不上解释，一把拉住李焱:
“边走边说。”
李焱不明所以，又看了看一旁身穿黑袍的小姑娘，更加摸不着头脑。
去御灵司的路上，秦天简短说了树洞底下见过的恐怖场景。
李焱登时面色大变，心中更是胆战:
“这！”
“这么说，那什么堕人已经出发了！?”在这之前，他根本不知道那种可怕的妖物原来是叫做堕人，御灵司里似乎也没有这种记载。
“是，但我不知道它们去了哪里。”秦天回道。
“走，我带你们去见司官大人！”
……
方龙城御灵司前，李焱带着秦天和黑袍小姑娘正要去寻司官，从中却奔出一队人，个个神情肃然，严阵以待。
李焱皱眉，拉住一人问道:
“发生何事了？”
那位司命回道:
“李焱大哥来的正好，城外出现了几头妖物，个个实力强横，已经伤了我们好些弟兄。”
“司官大人正调集我们前去，你也快些准备吧！”
妖物?
秦天与李焱相视一眼，心底骇然。
堕人！
正说着，御灵司中走出一人。
但见身形高大，神态威严，举手投足都似有一股无形的摄人威势。
在场的司命无一敢怠慢，即刻恭敬行礼，齐齐高声道:
“司官大人！”
秦天凝目。
他就是御灵司的司官?果然好气势！
这时，李焱上前，在司官面前低声说了几句。
那位司官脸上的威严越发凝结，吩咐那些司命道:
“你们先去，记住，不可逞强，只把妖物阻在城外即可，等我到来。”
众人领命而去。
司官这才看向秦天，以及不知何时躲在了少年身后的黑袍小姑娘，说道:
“二位，可否详细说说?”
秦天原本就要来找他，此时当然毫无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
只是他话说完，那位司官却盯住了一身黑袍的小姑娘，目光森然，沉声问道:
“丫头，神忌力与堕人，你从何处知晓?”
小姑娘有些害怕，不知是因为司官的眼神，还是他的那种气势，越发往秦天身后躲，小手拉住了他的道袍:
“我，我。”吱吱唔唔，说不出个所以然。
见状，秦天开口道:
“司官大人，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了那些堕人…”
然而，司官视线转来，秦天被那种目光生生镇住，余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只因那目光里除却警告外，更有上位者的威压临身。
秦天咬住舌尖，强行收摄心神，才止住那份畏惧。
此时，周身似有一种浓厚的压抑氛围。
直至……
“不需如此紧张。”司官开口，那种氛围陡然溃散，消失于无形。
“神忌力与堕人，在我「真灵殿」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司官看向黑袍小姑娘。
“但你并非我「真灵殿」之人，如何晓得?”
话已至此，小姑娘只得说道:
“我，我不是你们的敌人，相反，我能替你们找到堕人。”说着晃动那只手套，上面的火焰印记突地燃烧。
眼中映照火光，司官看向凭虚手套，面色陡变:
“你，莫非…”却是言尽于此，没有多说一句。
这两人的对话，秦天听得云里雾里。
却明白了一点，黑袍小姑娘似乎知晓一些隐秘之事，包括又不限于神忌力和堕人。
这时，司官看了过来:
“既然如此，小兄弟，还请你们相助这一次。”
秦天有些发懵，事态怎么发展成这样，明明自己是来寻求帮助的?
其中真相恐怕是因为那位小姑娘的身份，但现在可没功夫纠结，即刻回道:
“抱歉，凭我可阻止不了那些怪物。”
司官刚要说话，黑袍小姑娘却抢先一步:
“要我们帮忙，也不是不行。”她顿了顿。
“我记得真灵殿里有套功法，不需要门槛就能修习，你教给他，我们出手帮你。”
话说完，小姑娘朝秦天眨了眨眼睛。
秦天微微摇头，感慨她的古灵精怪。
这番话，司官如何听不懂，他眼角含笑:
“确实有这样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