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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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小姑娘何等敏锐，她第一时间便察觉了神忌力，凭虚手套闪动火焰，一把抓住了那颗乾灵丹。
“丹鼎竟然在做这种事，简直死有余辜！”她恨恨道，接着看向身旁少年，“小道士，我需要你做个人证，随我一起去御灵司。”
秦天转过头:
“那个御灵司，是做什么的？”
小姑娘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无知’，简单解释了一句:
“这世上不止有修仙者，更有妖魔横行、诡异肆虐，御灵司命便是专门对付这些的。”
秦天暗暗点头，这么看来有点像是前世的特种部队…
二人即刻动身前往御灵司，临走时将这地方一把火烧了。
只是从山洞里出来后，借着月光，突然看见个人影闪进了炼丹房。
秦天与小姑娘互视一眼，悄摸摸靠了过去。
躲在房外，扒着窗户缝往里瞧去，炼丹房中果然有人。
“大半夜的会是谁？”
此时前方阴影中的那人埋头找了一圈后，突然向这边走来。
躲藏着的二人紧张万分，寂静夜里甚至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走的越来越近，已经快要看清他的脸，秦天不自觉握住了拳。
但那人却突然蹲下身来，像在查看什么。
秦天松了一口气，接着注意到，那人蹲下的地方，有个深深的印痕，正是之前放置炼丹炉的所在。
可是炼丹炉已经被御灵司抬走，他在看什么？
接着，那人在地上拍了几下，像是有什么规律，地面竟然打开了一个暗格。
秦天睁大眼，因为那人从暗格中拿出了一个药瓶，以及……一块红色晶石！
神忌力！
小姑娘险些惊呼出声，秦天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也不管她的挣扎，只拿眼紧紧盯着前方阴影中的那人。
不过好在这边的动静并没有被发现，此时那人正把药瓶里的东西倒出。
秦天看向他手心里的丹药，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不确定是否就是乾灵丹。
而那人看着手里的晶石，有明显的兴奋:
“终于！”
随即把晶石仔细收好后快速离开了炼丹房。
门口的月光一照，秦天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
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两眼细长，面色白皙，看着病怏怏。
等到那人离开了炼丹房，黑袍小姑娘用力甩开秦天的手，斥道:
“捂我嘴干什么?”
秦天并不应答，而是看着那个男人离去的方向，一拉小姑娘的手，不由分说追了上去。
那人是谁，与丹鼎什么关系，是不是还有其他被藏起来的晶石?
心中疑惑，一路尾随。
前方男子借着月光下了山，直往丛林茂密的地方走。
路上，秦天开口道:
“你之前给我的那两套功法真是丹鼎的?”
小姑娘正有些气恼秦天拉着自己追人，一听这话，怒意顿时消了几分，转而有些心虚道:
“当然，若是我送的功法怎会如此、如此低级！”
“低级?”秦天忽略了她的语气，只是被这话而惊到。
难道是自己眼界太小了?
“废话，那两套功法只可在虚神境界之下发挥威能，还不低级么?”小姑娘似乎有些嗤之以鼻。
秦天愣了愣，心说虚神之下也足够自己用了，这也低级？
他还想跟小姑娘‘理论’，但前方男子却突然停了下来。
看去，只见那里有颗大树，怕是好几丈高，枝繁叶茂。
此时男子站在树下，伸手一推，竟然打开了个树洞，跟着走了进去。
秦天二人直等到树洞关上才靠近。
快速进了洞，只见斜向下有一条两人宽的小道，一直延伸，似乎通往地底。
而在小道两旁隔几步就有火把点亮，使得昏暗的树洞里依稀可以看见。
这时，黑袍小姑娘凭虚手套上的那个火焰印记突然好似燃烧了起来。
秦天微惊。
接着，耳边传来小姑娘的声音，却不知为何比平常低小许多:
“小道士，下面可能……会有神忌力。”
“我们就是跟着那块晶石来的，有也正常。”秦天回道。
“不是，我是说，有很多。”小姑娘的声音越发轻微。
秦天皱起眉头，看向身旁:
“什么意思？”
小姑娘拉住了他的道袍:
“还是回吧，我有预感，前面很危险。”
秦天却道:
“你先走，我跟上去看看，那块晶石我不放心。”
小姑娘跺了跺脚，哼道:
“说了不听，你这傻子！”但她也没有掉头就走，而是紧紧跟住了秦天。
不多久，前方已经没了路，只有二人脚下的一个巨大深坑。
贴着边往那个坑里看去。
只一眼都是倒吸口气，双腿都要站立不稳。
那大坑起码十丈宽，三丈深，唯独边上有个石头台阶可以通往下面。
树洞底下有这样规模的深坑，已经让人惊叹，而坑底的景象，才是真正让他们感到恐怖的源头。
秦天睁大的双眼里看到。
在深坑的底部，密密麻麻有着黑影聚集，悉悉索索，发出的声音从这里都可以清晰听到。
而那些黑影数不清有多少，八十、或者一百，又或者更多。
个个都是一人多高，全身鬃毛竖立，骷髅上反射着寒光。
赫然都是堕人！
如此多的恐怖怪物聚集在这个地下深坑，任谁见到都要肝胆俱裂。
“这么多？！我就说该走的！”小姑娘脸色大变，悔不当初。
也在她发出惊呼的同时，秦天在那些聚集的堕人当中竟然发现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
他站在那里，姿态从容，周围的堕人都在他身前匍匐。
如此表现哪里还有什么凶残模样，一个个看起来竟有些‘温顺’。
而这人身前，秦天一路跟踪着的那个男子赫然也在，此刻正从袖中拿出从炼丹房里找到的药瓶，恭敬递上。
斗笠男子伸手接过，倒出了里面的丹药，秦天瞳孔一缩。
那些果然都是乾灵丹！
“不错，姬山，这事办的很好。”斗笠男子笑道，但随即语气一转，有些许低沉。
“还有呢？”
秦天知道那人指的是暗格里的晶石。
然而那位姬山却低下头，回道:
“丹鼎死了，那些晶石不在炼丹房，可能已经被御灵司拿走。”
秦天皱眉。
这人想独吞晶石……
斗笠男子略做沉默:
“丹鼎那个疯子虽然对于研究确有实力，但终归还是太执着于制造「新仙」，行事难免张扬，迟早会暴露，死了也好。”
随后，他看着低头的姬山:
“不过，既然已经惊动了御灵司出手，我们的计划也该提前。”
说着摊开手掌，露出了几块深红色的石头。
秦天看向那些石头，以及它们内部蕴藏着的粘稠血色，莫名觉得有种勾人的魔力，正在吸引自己靠近。
“那是？！”他心中微凛。
身旁的黑袍小姑娘此时声音竟有些颤抖:
“那些石头，我能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邪恶气息，仿佛世间所有的污秽都凝聚在上面。”
“其中蕴藏着极强的力量。”
“那些石头应该就是……”
“神忌力结晶！”
“什么?”秦天听了她的一番话，心神动荡。
“神忌力的聚合体。”小姑娘神情惧怕，抿了抿嘴解释道。
“如果把先前那种红色晶石比做是原材，那神忌力结晶就是加工后的产物。”
秦天恍然。
这么说，丹鼎留下的记忆中，提及的所谓「结晶」就是这种东西?
那眼前的斗笠男子究竟是谁？
跟丹鼎又是什么关系？
二人交谈之时，那些堕人突然变得狂暴，争先恐后地争抢石头，尔后竟然互相厮杀起来。
像是也被石头蛊惑一样。
流血伴随着嘶吼，让这个深坑好似变成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