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门前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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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曼的喉头干涸地鼓动着,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一场梦,毕竟奇遇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光顾过他,他的常客名叫厄运之女。
打17岁至35这段时间内,无数倒霉的厄运就缠绕在他身边,失恋、迷失、结婚、被绿、离婚、嗜烟酗酒、沉迷游戏无法自拔,浑浑噩噩地混日子。
但现在,他望着手腕上悬浮的光幕手环,想着难道真如东方的那些哲学家所说,这就是否极泰来?
诺曼有点后怕地望着手环,这就是天赐之物啊,横下一条心,点了一下是。
眼睛一花,然后,他望着头顶的小太阳和地上的泥巴,冲着400见方外的黑暗走去,空气墙挡在了他的面前,四面皆是,他甚至跳了跳,发现头顶不存在空气墙后,他尝试着去爬墙。
光滑,太特么光滑了,诺曼摔了一屁股墩后,看着劈叉的指甲,放弃了这种愚蠢的尝试,坐在泥地上冲着空气中喊道:
“系统,系统,你死哪里去了?”
没有人回应,只有回声在这个密闭的空间内回荡。
他嗅了嗅周围,空气并没有闭塞的味道,于是他故意多停留了大约十分钟。
心念一动,他又离开了系统空间,然后立马摸出手机确认,额,那是个不消磨时间,或者说可能不是线性时间的空间。
一离开那个空间,他的脑袋就昏昏沉沉起来,卧室内的空气十分闷热,汗水开始不要本钱一般朝着身下涌去。
空间能够隔绝病毒的侵袭?
这是他保持着清醒而想到的第一个真相,那么,接下来,他该确认情况了。
他没有去开空调,任何多余的动作都会让他的脑袋愈发沉重。
他爬上了卧室的飘窗,掀开了窗帘的一角,外间的天色已蒙蒙亮,朝下望去,幸福小区48号楼与50号楼中间的小绿化带中矗立着很多人。
从5楼的窗户能清晰地看清楚这些人身穿着各式各样的衣物,男女老少皆有,正漫无目的地在小绿化带中逡巡。
他们的动作迟缓生硬,好似在找寻什么,又好似意识不太清醒一般地望着天,就像天上有什么东西一般。
看到这似曾相识的一幕,一股恶寒爬满了诺曼的背脊。
自五年前离婚后独居以来,电脑游戏已经成为了他枯燥生活中的必要调剂。
身为一个硬汉,诺曼不会去玩那些治愈系、欢乐向、养成类的东西,反正是怎么恐怖怎么来。
他的司提木游戏库存内躺着百多款恐怖游戏,大多都玩过二周目、三周目,而丧尸类游戏一直以来都是他很磕的种类。
看着那些游戏的主角在丧尸堆里翻腾,杀个七进七出的,诺曼就能获得快感,午夜梦回之际,他也幻想过自己身处丧尸末日,也当如那些人般威风。
可此时望着楼下那诡异的人群,诺曼却大脑宕机,反应不过来了。
隔了一分多钟,他才轻轻地拉开飘窗上的一扇单窗,小心翼翼地拉起纱窗,捡起飘窗上的一个小仙人掌盆景,用力朝着小绿化带一抛。
“啪啦”一声,陶瓷质地的小花盆落地,炸地粉碎,周遭的那些怪异的“人”立即转身,伸出双手,如同瞎子摸象般朝着盆景的落点,迈着蹒跚的步子涌来。
汗水在他全身持续的高热下瞬间蒸发成雾气,诺曼将单窗关上,拉上厚厚的金丝绒窗帘,光着脚走向了客厅。
汗水组成的脚印一直延伸到了阳台,他拉开了阳台偏柜最下层的工具箱,一把木柄八角锤,一把塑胶握把的钢柄羊角锤,一把锯弓,一盒水泥钉,两捆细铁丝,一卷半宽胶带被他摆到了客厅的茶几上。
正准备走向厨房的诺曼又掉头回来,他拿起自己从五金店买来的八角锤,挥动了一下,还是那种熟悉的感觉。
心念一转,八角锤凭空消失,他连忙朝着左手腕看去,空间存储量变成了1\/400,他伸手抓住了其他工具,全部收拢后,发现空间存储量还是1\/400。
诺曼闭目,强忍着一突一突的偏头痛,右手再次握紧了从空间里取出来的最喜欢的八角锤木柄,入手的木柄依旧熟悉,还是那不失摩擦又贴合手掌的舒适。
诺曼艰难地用那疼痛难忍的大脑思索了片刻,将工具又全部取了出来,然后走向厨房,将两把切刀、一把斩骨刀、一把水果刀、两把锯齿刀、一把小刀全都摆上了茶几。
接着拉开冰箱门,看着里面仅剩的两盒鸡蛋、一把蔫吧的芹菜、半斤辣椒以及12瓶可乐、一盒牛奶、三条咖啡及一些根本就算不成食物的调味瓶,又关上了冰箱门。
如果这是丧尸末日,靠着这点食物,我特么该怎么活下去?
搜刮,必须搜刮!
诺曼扶着冰箱门咳嗽着,持续高热的脑门让他的思维变得迟钝。
咳嗽了好一会儿,他才收住嘴,回到卧室,从衣柜内挑出长款羽绒服、高领毛衣、围巾、皮手套、最厚的紧身牛仔裤、毛护膝,厚袜子,三根旧皮带开始穿戴起来。
“要足够厚实,但又不能妨碍行动!”
诺曼开始自言自语地穿戴起来,他的意识前所未有的凝重,就像是掉进了烂泥潭中挣扎着一样,额头的高热正在与因为危机感而持续催发的肾上腺素战斗。
作为一个力工和前警察,且长期坚持锻炼的壮硕家伙,他的免疫系统已经杀疯,好似在逼迫着那些入侵的未知病毒加入到统一战线一般,他捏了捏拳头,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比三天前还要强壮了一分。
诺曼用皮带勒紧腰杆,并在胸前绑了两根交叉的皮带后,他才望着镜子中已包裹地严严实实的自己,强忍着夏日的闷热伸展着身体,紧接着又换了两件衣裤,确保全身上下并无阻碍后,才从床下翻出了韦斯特机械厂发的带钢板的劳保靴子,以及以前出差时买的红色大帆布背包。
走出卧室,诺曼来到茶几旁,用手钳将细铁丝剪短,做成了一个个闭合小挂钩,一头缠绕在茶几上的各种武器上,一头挂在了皮带上加载的铁丝小挂钩上。
一身挂满各种物件的诺曼提着背包走进了餐厅,拉开冰箱门,将里面仅剩的食物装了大半进背包,然后看着自己才换了没两年的双开门冰箱,手一拍,将冰箱扔进了空间内,接着就跟着进了空间,果不其然,冰箱断电了。
他将食物从冰箱内取出来,分开摆放,以确认空间的时间流速,然后就回到现实,将冰箱放回了原地。
他将所有的鸡蛋都倒进炒锅内小火炖煮,将芹菜辣椒也放进去一并煮后,转身进了书房。
看着书房内的电脑桌和书架,他把电脑屏幕、鼠标键盘等搬到了地板上,空间内没有电力,看来他要戒断游戏了。
那种过程,一定很痛苦吧。
抽出螺丝刀拆掉了在网上采购的简易实木电脑桌,将四根桌腿绑上了铁丝,垫了四层毛巾,将水泥钉一根根敲进了桌腿里,照猫画虎地添了挂钩,悬挂在皮带上。
此时的他,已感受到了这些东西的重量,在确认自己无法在这种负重状态下灵活行动后,他将三根桌腿扔进了空间,转头望向了书架上那些积满灰尘的书。
他用订书机将四本八开杂志一一钉好,手口并用地将它们绑在了双手的胳膊和小臂上,为了保持移动的灵活性,腿上没绑,只是用胶带将裤脚,袖口这些裸露的地方收紧,才提着一根桌腿走出了书房。
厨房内的水汽已弥漫到了空气中,诺曼走进水雾中的厨房,关掉灶头的火,焯起鸡蛋和煮熟的芹菜、辣椒,装盘回到了餐厅。
望着盘子里并不丰富的食物,他强迫自己剥开一个个熟鸡蛋,就着酱油醋硬吞了四个下肚,紧接着又将凉拌的芹菜、辣椒一一塞进嘴里咀嚼,什么大病当头,什么身体不适,在生存的重压面前狗屁不是。
食物进入胃中,不堪重负的胃部痉挛了一下,疼的诺曼差点倒在地上,他双手扶住桌案,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脖颈上的青筋暴突起来,好不容易克制住了那股不适的恶心感,他才没有直接吐出来。
松了一口气的诺曼,将剩下的20个熟鸡蛋一一用餐巾纸包好放回了装蛋盒内,并用胶布扎牢,放进了背包中。
他摸出布洛芬又服用了两粒,并将一些抗生素、感冒药、创可贴、酒精碘酒之类的应急药物装进了洗漱包内,再将洗漱包塞进了背包中,干完这些,时间已经跳到了上午9点43分。
他再次检查了一下自身的所有装备,取下挂在杂物间里的电驴子头盔扣上系好,又用围巾裹了一圈儿脖颈,塞进羽绒服内。
确认武装完毕后,他走进卧室,将衣柜大床床头柜,七盆花草全部塞进了空间内,然后挨个房间扫荡,只要他觉得有用的全部打包带走。
诸如单人沙发1座、长沙发1座,茶几1座、餐桌1座,凳子6根,冰箱1台,台式电脑1套,书柜1座及260本各类书籍杂志,各类服装188套,卫生纸16条,锅碗瓢盆28件,各类鞋子11双,全都被他塞进了空间中。
看着空唠唠的房间,又看了看3\/400的空间储存,诺曼才满意地提着桌腿来到了防盗门前。隔着猫眼朝外使劲望,确认外面并无危险后,才轻轻地拉开了防盗门。
“嘎吱”声过后,他关上了家门,回头看了最后一眼501的门牌,迈开脚步朝着楼下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