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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感染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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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斯特机械厂坐落在威斯康星州,密尔沃基市南面郊区的卡德希镇,距离市区有八公里半的路程。

为了响应州政府所谓的二次振兴,卡德希镇这个原本靠着渔业为生的农业镇,发现靠鱼获并不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后,便费尽心思将密尔沃基市裁汰的企业挖了过来。

让卡德希成了一个工厂林立,中产工人居多的工业重镇。

韦斯特机械厂只是镇子里较大的一家企业。

它们生产的抽油机和各种撬装设备一部分卖给德克萨斯或者阿拉斯加乡下的土老帽,一部分卖给周边的小油田。

同时充当一个三道贩子,将附近一些小作坊的产品低价收购上来拼凑好,再刷上东海岸几个大厂的标志,卖给国外那些技术不太发达的穷乡僻壤,以套现原材料。

再经过几个离岸公司实现合法避税,从几个大厂那里换点下水度日。

在周围红砖高墙的包围下,韦斯特机械厂的大门正面耸立着一排六层高的淡蓝色办公楼。

办公楼是那种长方体的火柴盒建筑,韦斯特先生作为一个优质的资本家,不可能玩那些拜占庭、哥特或者美利坚现代化建筑风格的花哨。

不客气地说,有个四面墙加个屋顶遮风避雨,社畜们就该感恩戴德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火柴盒里坐着一些享受着冷气,喝着咖啡的白领。

他们和工人已完全不是一种活法,每天上班除了敲打一下键盘,处理一下文件,便惬意地站在窗户前,望着下方如工蚁般忙忙碌碌的工人们,嘴里还能说点不痛不痒的话。

说好听点是同事,不好听点他们已经站在了鄙视链的上层。

办公楼后方是一座座灰白色的砖混厂房,三座杏黄色的龙门吊高耸在西南角,正在缓慢地行驶在钢轨上,不时发出电铃声。

伴随着“作业中,请注意安全”的提示音,将重卡货车从芝加哥钢厂拉来的钢管、钢板、型材缓缓地吊起,转运到料场内。

诺曼.弗雷西迪戴着大红色的安全帽,穿着一身艳红色的帆布工装,脚踏头部带钢板劳保鞋,站在作业范围外,手搭凉棚望着斜上方吊起的一捆20号槽钢。

他看着那勒紧的钢丝绳有点过度摇晃,连忙朝着拉拽游绳的科里跑过去,一手帮忙拽住游绳,朝右侧轻蹬了一下,将槽钢拽回了平衡的状态。

“科里.范迪萨,你特么脑子里装的都是大粪吗?韦斯特先生给你支付的200块安全教育经费都特么被你拉粪坑里了?你这只蛆已经上班三个月了,天天就跟嗑多了药的瘾君子一样,你特么的到底能不能干,不能干就给老子滚蛋,别耽误老子完成这个月的业绩。”

在另一头指挥龙门吊的班长詹姆斯快步走来,劈头盖脸地对负责游绳的科里一顿训。

身为班长,他倒不敢借题发挥去斥责身为班副的诺曼。

这个今年35岁的家伙,以前可是当过密尔沃基市凶杀组的警察,不知道什么原因选择了辞职,来到了韦斯特机械厂求职。

五年内,这个身高2米,肌肉发达,脑子却异常灵活地人熊,硬是靠着一身腱子肉的蛮力,带领着几个新工人扛下了车间的好几个项目的单独制作。

他的优异表现很快就被车间主任杨克看中,提拔为了突击班的班副,且有让他取代詹姆斯的意思。

班长是要多拿10%的,如果单独带班,还要另外从产品中分红个5%,业绩越高分红比率越高,这种底层工人中的油水相对丰厚的位置往往可不是关系户就能拿下来的,没点真本事,韦斯特这个资本家可不管你是谁的亲戚。

感受到地位被威胁的詹姆斯很讨厌诺曼,但也不敢得罪他,谁知道这个平时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家伙如果发疯,会不会扛着霰弹枪在他家门后的巷子堵他。

12号鹿弹面前,人人平等。

“你特么的说话干净点,有本事你就去让杨克那只密西西比鬣狗开了我,没本事就少特么在我跟前哔哔,车间里的那帮老不死的干点娘们儿的活,一周都要拿500块,我这个每周不过400块的实习生,脑袋被驴踢了才跟着你们两个拿分红的吸血鬼出来拼命!”

“嘿嘿嘿,我可没有参合到你们的垃圾话里去!”

诺曼不满地喊了一声,詹姆斯和科里都没有搭理他。

无论相处时间长短,他们都知道这家伙平时不太会做人,赚的钱从来不拿出来请大家喝酒,也不和同事们去脱衣舞俱乐部交流感情,每天两点一线的按时上下班,活的像个清教徒一般。

有时候他们都觉得这家伙是不是个基佬,如果他们有这家伙健美先生般的体格,还特么干什么苦力啊,早风靡密尔沃基市的几个夜场,随便露点肌肉便能傍上那些饥渴难耐的富婆,走上人生巅峰了。

“嫌钱少就别干啊,知道什么叫突击班吗,海豹突击队知道吗,咱们就像那帮精锐一样,就是韦斯特先生手底下的精锐。”

“精锐就特么值400块的周薪?转正了也就450块,要不这样,你去和杨克说说,把我调到养老班去,我去拿500块,然后干的一定比那些老不死的好。”

詹姆斯还在和科里斗嘴,两人其实没什么恩怨,就是打开那个话匣子便停不下来,大家都是年岁不大的人,一说起那些老头子就满脸的怨恨。

看他们一时半会儿唠叨不完,诺曼便爬上平车,取下钢丝绳的一头,听着两人的喋喋不休,望着龙门吊上的操作工都已经在喝咖啡吃汉堡了,不由厌烦地喊了一声:

“挣钱呢,伙计们,这又不是什么脱口秀节目,如果你们既想挣钱又想发挥一下你们的口才,下班后去密尔沃基市的那几个酒吧,有的是碧池为你们掏票子的。”

“那可不一定,说实话还不如去市里的那几个同性酒吧,那些爷们儿豪爽起来可比脱口秀酒吧的穷鬼要阔绰得多。”

“想不到你还是个双向插头?”

“呸,有的男人骚起来,可就没女人什么事儿了!”

詹姆斯觉得现在的年轻人是真特么的彪,交流起来世界观都会跟着摇摆不定,连忙伸手朝着龙门吊上的胖子弗里克打手势。

坐在龙门吊操作间内的天车工弗里克看到指挥收拾,匆忙地放下左手的汉堡、右手的咖啡,搓了搓手,摁了摁电铃,吊钩速度缓慢地将钢丝绳抽出。

诺曼和科里则死死地蹬着翻滚的槽钢边缘,避免这些大家伙被钢丝绳拽下平车。

“嘿,你们这群混蛋,又在违章作业!”

远处一个女人的尖叫声让在场的三人都面目一阵扭曲,头戴黄色安全帽,穿着反光条工服的车间安全员瓦拉女士迈着她那两条大象般的粗腿,捏着小本本从车间外场跑过来。

诺曼和科里连忙跳下来,二人用眼神斜瞟詹姆斯,示意班长该上了,詹姆斯愤恨地咬着牙根,立即伸出手指着他们喊道:

“我说过多少次了,工期再怎么紧,安全也是第一位的,瓦拉,你看,我已经责备过他们了,他们也改正了,要不就算了?”

两人连忙怒目圆瞪,老小子甩锅挺快的,这样没担当的班长肯定干不长,科里斜眼瞟了一下诺曼,觉得以后突击班就得由他带队了,是不是该找机会请新班长吃个饭、喝个酒、逛个夜场什么的?

胖乎乎的瓦拉已跑到平车前,气喘地跟水牛出浴一般。

别看她才年仅32,却像半数的美国佬一样,丝毫不节制饮食,平时把所有能看到的高热量食物胡乱塞进嘴里,然后再排泄出来,留下一身的脂肪和添加剂。

虽然她比诺曼还年轻了三岁,但看起来那一身的肥膘和撑开后显得十分粗糙的面皮,已经和四十出头的人差不多了,尤其是那一身抖动的肥膘,都很难让人辨认她身体各部位的特征。

“不行,我是管安全的,要对厂子负责,你们三个,每人计一分,周薪扣除10%。”

“你特么......”

诺曼拽住要飚的科里,陪着笑走过去。

“瓦拉,我请你喝咖啡,饶一手,怎么样?”

“好啊,什么时候?”

看着瓦拉那张胖脸上因为肥肉挤压的小眯缝眼中透出的精光,诺曼后悔了,他并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清教徒,可面对可爱的跟个女版派大星一般的瓦拉,他又不是蟑螂,真的下不去嘴啊。

“要不,还是按规章制度来吧?”

“诺曼.弗雷西迪!”

瓦拉很生气,跺着脚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如同炸毛的河豚般转身便走,詹姆斯一脸痛心疾首地看着诺曼,嚷嚷着:

“关了灯都一样,你特么地就不能将就一下?”

“要不你去?”

“我特么要能去,刚才不就先开口了?”

“喂,我是不是又被你们两个混蛋害的少了40块?”

科里是三个人中最愤怒的,作为威斯康星州低收入人群之一,小伙子现在表现得很暴躁。

一般来说,这种时候身为班长和班副的两人就该请他喝酒安抚一下了,可诺曼和詹姆斯都懒得开口,威斯康星州今年对所有酒水征收27%的奢侈品附加税,谁特么请这个实习生去喝酒,谁就脑子瓦特了。

要炸就去炸,反正福特.韦斯特的法务团队挺强大的,根本不怕这种刺头。

“干活吧,再不干你就得少80块了!”

“我特么要去工会告你们!”

“尽管去,谁不去谁小狗。”

“艹!”

14吨料卸在了平车上,诺曼在科里骂骂咧咧的声音中,装懵走上了平车的驾驶位,拧动了电动平车的钥匙,他对这些活已经娴熟到闭着眼都能完成。

卸车、装料、扒图、划线、下料、组对焊接、预制底座、上骨架、上板、罐内焊接、开孔、封顶板、焊接附件、试漏、上阀门、无损检测、把产品送上车,完工等着收钱。

一套下来,他除了正常的1000块周薪外,每两三个月都能得到一封来自福特.韦斯特先生的感谢信和一个鼓囊囊的大红包。

这样的生活,简单枯燥,却比当年在凶杀组赚得多。

虽然没那么威风,但挣钱嘛,不寒碜。

平车启动后,正准备踩踏板的诺曼突然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恶心,手指头有点不听使唤地颤抖,他连忙拔下钥匙,从电动平车上下来,呼吸一下子变得十分沉重,脑子好像被人用撬杠抡了一下般,还未讲话,便软倒在了水泥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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