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时间一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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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天赋测试结束后。
西格丝再也没有和维克说过话，而且两人已经不怎么往来。
反倒是黑瘦少年一直都很重视他和维克之间同乡的关系，偶尔在路上遇见，他也会热情的打招呼。
告诉维克，要是在学院里遇到麻烦，他会尽可能的提供一些帮助。
发生这些改变。
最大的原因是，三天的选秀时间里，黑塔学院的巫师们，已经陆陆续续派人接走了维克同期的学员。
只剩下维克和自由骑士卢克，因为天赋太差，无人问津。
奥利弗·狮心倒是找到了愿意接纳他的巫师学徒。
根据亚伦的说辞，那位伯爵之子，给一位资深学徒赠送了一本没有署名的‘巫师笔记’。
价值不菲。
他特地打听过，那东西放在交易市场，价值至少一百块魂石。
就算是资深学徒，一次性也很难这么多的魂石。
在巫师世界。
魂石是巫师最常用的货币之一。
除了交易使用外，魂石还可以恢复巫师学习知识过程中消耗的精力，并且对精神体有一定的稳定作用。
黑塔学院有专门的银行，负责金币与魂石之间的兑换。
一块魂石可以兑换十枚掺铜的金币。
差不多是一个农民家庭一年的总体收入。
学院里的巫师获取魂石的渠道，除了每年微薄的津贴外，最大的来源就是外出任务。
黑塔学院也有专门的任务中介机构。
在这之后。
维克同期学员的巫师生涯逐渐走上正轨。
学习知识。
组建研讨会。
结伴外出冒险。
只有维克和卢克两人需要自谋出路。
他们这种情况的学员，在黑塔学院一般被人称为‘自由巫师’。
听上去是很不错。
但其实是一个充满鄙夷和歧视的称呼，说的现实一些，他们这些人在学院的现状差不多就是无业游民。
不受学院管辖。
同样，也享受不到任何的福利。
想要学习知识，获得提取法，只能在交易市场通过魂石购买的方式获得，几乎不可能接触到学院的核心知识。
卢克的心态不错，没有因为测试失利颓废下去，反而斗志昂扬。
每天游走在任务中介市场，给一些外出，需要护卫的巫师学徒工作，赚取不多的报酬。
他准备攒够一笔魂石，在交易市场入手提取法，自己在巫师的道路上钻研。
期间他邀请过维克一起。
但维克拒绝了。
一般学员进入黑塔学院后，会免费获赠一部入门级提取法，图书馆也只向他们开放部分区域。
初级提取法和更深奥的知识，全部掌握在一级巫师和五人议会的手中。
但维克不仅拥有高级提取法灵体速读。
精神体里的巫妖命匣知识储备也异常充足，来自六级巫师千年岁月里的积累的知识，远不是黑塔学院的底蕴能够比拟的。
维克只需要刻苦学习，成为巫师学徒只是时间问题，不需要外出任务冒险。
在巫师世界。
巫师学徒在任务途中不慎死亡都是常事，更别提实力低微的正式骑士。
遇到诡异生物，就是纯粹的炮灰，没有反抗的余地。
不过因为缺少魂石支付房租。
维克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院的桥洞底下居住，吃喝方面黑塔学院倒是大方，全部免费。
...
时间一晃而过。
一年后。
经过这段时间的积累与学习。
维克已经在精神体建立起知识体系的雏形。
以他的天赋，正常来说，运气足够好的情况下，至少也需要五年时间才能触碰到巫师学徒的门槛。
但进展能够如此迅速。
帮助最大的还是高级提取法灵体速读带来的学习速度的提升。
勤能补拙，笨鸟先飞。
维克深知时间的宝贵，所以这一年里，除了吃饭休息外，他几乎不曾离开居住的桥洞。
风吹雨打，不曾动摇。
如同一棵老树，扎根在通向巫师的道路上，坚定不移。
关于知识体系。
维克选择的是火焰巫术。
不光因为火焰巫术相对其他巫术更加简单，实战时，火焰巫术对实体生物的伤害性远比酸液和冰霜高效。
不过。
维克的天赋，目前只支持他在变化领域建立知识体系。
而在这一神秘领域中，最粗浅的理解便是物相之间的互相转化，氧化反应则是最基础，也是凡人境界可以理解的知识体系上限。
维克建立的就是这种最基础的氧化产热，最后形成火焰的知识体系。
只要体系建立成功。
他就能使用一些可以生成火焰的戏法，从而成为一名巫师学徒。
...
阴天。
小雨淅沥。
维克一如既往，身上裹着一条暗色毛毯，孤身一人，盘腿坐在桥洞下方。
任凭旁人从身边经过，维克不动如山。
虽然他的外形邋遢不堪。
但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维克的身体四周已经隐隐的开始有精神磁场出现。
这是一个人即将晋升巫师学徒的征兆。
不过。
很少有人会在意一个居住在桥洞下的流浪汉。
半年前，维克的同期偶尔路过桥洞时还会嘲笑他，认为天赋测试失利后，维克的精神遭受了重大的打击。
整日消沉，整个人的精神看上去都不正常了。
既不努力工作赚取魂石，也对巫师的世界不闻不问，只知道缩在桥洞下面睡觉等死，唯唯诺诺。
又过了半年。
维克的同期已经彻底把他遗忘。
因为没有人会在一个失败者的身上浪费精力。
在这期间，亚伦看望过三次维克，每一次那个黑瘦少年都会惋惜的叹气，并且会送来一些食物和金钱。
陪在维克身边聊天，希望可以帮助这位落魄的同乡重新站起来。
但亚伦最后一次看望维克，已经是三个月前。
似乎，就连那个黑瘦少年也彻底放弃了维克。
与之相反。
始终活跃的自由骑士卢克，因为实力不俗，外出冒险的经验丰富。
他在这一年时间里认识了不少巫师学徒，据说他已经攒够一笔钱，准备购入最基础的提取法和‘知识手札’。
现在是午餐时间。
维克谨慎的收敛起精神磁场，以免遭人惦记。
他准备去免费食堂填饱肚子，回来后继续苦修。
这时。
一双漆黑的女士皮靴突兀的停在他的视野里。
但维克不为所动，整齐的叠好毛毯放在一边，冷漠道，“找我有事？”
“维克，是我。”
维克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他抬起头。
许久未见的西格丝·莫瑞，比一年前看上去成熟了许多。
金色长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
衣服也是深受巫师喜爱的黑色斗篷与坎肩的搭配。
骑士长奥贝尔穿着一套价格不菲的炼金学铠甲，脖子下面隐约可以看到一些人体改造的痕迹，手里握着一把伞，眼神空洞，沉默的站在西格丝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