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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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学徒克尔斯听到艾索斯开出的条件后，表情顿时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眼神中的羡慕与嫉妒毫不掩饰。
魂石这种东西，作为资深学徒的他有太多渠道获得。
但每个月三次提问，还有一次实验室试用机会。
这样的条件。
只要西格丝·莫瑞的运气够好，学习足够努力。
差不多等于保送正式巫师，最差也能成为资深学徒。
最重要的。
一级巫师艾索斯是黑塔学院五人议会的掌权者之一。
成为他的学徒，西格丝未来能够获得的资源，还有平时接触的人际圈，是一般的巫师学徒无法想象的。
西格丝同期的学员，虽然不太明白这样的条件意味着什么，但能够得到一位正式巫师的重视，他们做梦都不敢想。
西格丝有过一些心理准备，但眼下的发展远远的超出她的预期。
一级巫师亲自邀请自己做他的学徒？
面对同期学员羡慕和敬畏的目光，西格丝刚开始有些拘谨，但她很快适应了这种身份地位的转变。
随后。
她全神贯注的盯着准备测试的维克。
心中万分期待。
在她看来，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能够在没有人教导的情况下成为正式骑士，天赋一定不再她之下。
维克走到镜面石前。
有上一世六级巫师的见闻，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凭借想象力构建出宇宙星空的宏伟变换，怪奇之地的光怪陆离。
但镜面石力量的辐射下，他的天赋远不能支撑这些想象。
维克想要尝试一番，但意识和大脑如同被撕裂的剧痛，就像普通人与天才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
同样的事情，上一世他已经经历过。
最后构建出一个冰雪消融成水，火焰燃烧的寻常景象。
勉强可以通过考核。
一级巫师艾索斯在名册上记录几笔，说道，“天赋，中等，变化领域理解能力，差，下一个。”
听到艾索斯给出的评价，西格丝楞了一下。
她秀眉微皱，看向站在镜面石前，沉默不语的黑发少年。
亦如他平平无奇的样貌，不高不矮的身材，想不到最后就连天赋也泯然众人。
西格丝内心的期待逐渐褪去，最后回归平常。
看样子是她想太多了。
对着维克微微一笑，以示安慰。
不过。
女孩的内心却很清楚。
从这一刻起，他们将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
得到一级巫师的青睐，她的巫师生涯一片坦途。
但天赋平庸的维克，可能一辈子都会停留在巫师学徒境界...
黑瘦少年同样在关注维克的测试结果，听到这样的评价，他多少有一些惊讶。
在这位淳朴的乡村少年心目中。
自从维克那天在马车上睡了一天后，就变得让他有点害怕，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让人看不透的迷雾。
想不到天赋竟然还不如他。
不过。
这种结果还在维克完全可以接受。
因为这个测试结果，和他上一世一模一样。
在同期的学员里算是天赋才能最差者之一。
像西格丝那样直接成为一级巫师的学徒是不可能了，最好的结果就是给缺人的新晋巫师学徒打下手。
在学院里不会得到任何重视，能够获取的资源也极为有限。
测试结束后。
艾索斯在纸上写下一个地址递给西格丝，告诉她要是想好了，随时找自己。
一级巫师艾索斯离开后。
克尔斯一改先前高高在上的姿态，快步走到西格丝身边，笑声爽朗，说道，“西格丝小姐，艾索斯大人是黑塔学院五人议会的议员之一，资深一级巫师。
拒绝那位大人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不等女孩回应，克尔斯又从炼金戒指里取出一个黑色钱袋，笑容满面，递给西格丝接着说道，“你我之间不算陌生，未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随时都可以来伊赛炼金工房找我。
这里有十块魂石，不要拒绝，算是我这位学长送给你的见面礼。”
西格丝毕竟是贵族出身。
这种人情往来的事情，她从小耳濡目染，司空见惯。
所以她没有拒绝，说道，“谢谢你的礼物，克尔斯学长，我会记住你的好意。”
一言一谈之间。
克尔斯大人，已经变成了学长，两人的关系瞬间拉近不少。
另一边。
虽然和维克同期的学员全部来自凯特恩王国，并且在一个车队中相处了二十多天。
但克尔斯明令禁止过车队里的学员拉帮结伙，惹是生非。
所以他们对彼此的身份背景了解的都不深，平日里也没有什么过深的往来。
现在已经脱离车队。
学员们索性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畅想美好未来。
但若是稍稍用心就能看出。
天赋优秀的学员已经开始互相介绍彼此，拉近关系，和其他天赋一般的同期生保持距离。
其他学员在一个贵族青年的组织下，隐隐有组建团体的意向，黑瘦少年亚伦也受到了对方的邀请。
“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来自冬狼领，你们可以称呼我格兰特，我的父亲是冬狼领主。
亚伦先生，听说你和西格丝·莫瑞小姐是同乡。
今后有机会，可以介绍我们互相认识。”
黑瘦少年不太懂这些人情往来，懵懂的点点头，看一眼不远处众星捧月的西格丝，说道，“有机会的话。”
剩下的两个人和维克一样，天赋偏下，站在原地无人理睬。
虽然学院不会赶他们离开，但未来的结局如何，他们心中已经有所预料。
在学院打杂一辈子。
或者，实力不济，客死他乡。
不过。
没有人愿意坐以待毙。
这两名天赋最差的学员，互相介绍认识后，走到维克身边。
其中一人身材高大魁梧，一头精干棕色短发，拥有正式骑士的实力。
另一人脸色苍白，黑眼圈很重，整个人看上去病恹恹的，虽然是贵族出身，但年纪轻轻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身材高大的青年说话时中气十足，在他的笑容里看不出任何挫败感。
“介绍一下，这位是雄狮岭伯爵之子，奥利弗·狮心，我以前是一名自由骑士，你可以叫我卢克。”
维克虽然不喜欢在浪费太多时间在人际交往上，但对方的态度非常诚恳，他也没有必要伤对方的面子，无端树敌。
“维克，来自莫瑞男爵领。”
听到莫瑞男爵领。
卢克和奥利弗相视一眼。
这位身材高大的自由骑士，表情有些惊讶，说道，“你和西格丝小姐是同乡？”
“我以前是男爵城堡里的男仆。”
维克表明自己的身份背景后。
卢克虽然不怎么在意，但雄狮岭伯爵之子奥利弗的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轻蔑。
以他贵族的惯性思维，靠一个男仆的关系去认识他原先的主人西格丝·莫瑞，显然不怎么可能。
“卢克，你和他聊吧，我四处看看。”
卢克的表情有些无奈，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克尔斯见众人认识的差不多了，高声说道，“艾索斯大人会把你们的资料提交给教导处。
三天内，会有人主动联系你们。
这段时间你们可以在学院自由活动，记住遵守规则，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