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梦醒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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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是面板发出来的。
陈器登时心神巨震,面板阻止了陈器的窥探后,又发出黑光,提醒他再观必死。
面板的白光和黑光,此前都只出现过一次。
在东黄宫山谷的镜湖边时,黑光提醒陈器入湖必死。
在读了克氏谓我书之后,生出自杀冲动时,白光把陈器从这种状态中拉回。
两次的对手,都是深不可测的存在。
灰猿哀什么境界,陈器不敢断定,但克氏至少是个花满元婴,拥有部分化神的特征。
白光是系统面板应对化神的那种不可名状能力的反应机制吗?阻止自己窥探的同时,也隔绝了化神者的注意和注视?
乔未久的话响荡在陈器耳边:“化神如神,神无方,亦无体,不可思其面目,不可言其姓名,受其注意者疯癫,受其注视者夭亡。”
联想到在小狗观地下溶洞中和司藤的对话,和被禁言的诡异,自己被散修盟和青黄宗乃至更多宗门暗中看顾……
一定有了不得的大事在发生,有人要化神的猜测可能是真的。
陈器目前只从乔未久的口中听到过化神之劫。
“当年他化神,修士百存一……”
那武莲儿是什么情况,她的心中极微处,为什么能连接到那种存在?
陈器重新回顾他追查谢玉敏和白保山,一路而来到玉机城的全部内容,是偶然吗?
他蓦然清醒许多,发现自己这次来玉机城,说了不少似是而非的话,尤其和武莲儿。
自当初离别后,他去小甘山开始新的生活,对武莲儿并没有多少牵肠挂肚,偶尔想起而已。
可这次见面怎么说的?
“……我和你一见如故,初见交心,颇能投情合意,当日饮醉,也有情动,后来别离,常常思念。”
然后貌似就确定了关系,去看法戏,推按她的腿一个多时辰,看完法戏,吃吃饭逛逛街,就来到了这张床上……
陈器越想越多,想到在见武莲儿之前,先是和西门有庆聊天,听他讲故事,给他作诗……
作诗的时候,自己也很受触动,还颇陶醉,有种我竟然还能作这玩意儿的得意……
“道长。”武莲儿轻轻喊了一声陈器,“道长,我忽地有种梦醒之感。”
陈器看向武莲儿,她目中的迷离已经不见,看自己的眼神也淡然许多。
武莲儿说道:“自我逃离高老城的高氏家族,开始漂泊江湖,本也痛快,无甚儿女情长。有一次慕名游览前妻河,见识了许多男女的光景,才渐渐滋生这种念头,来到玉机城后,念头日胜。
今日与道长重逢,情不自禁地亲近道长,看完法戏,蠢蠢欲动,到了床上,只想欢好。若非道长发现异样,唤醒于我,我现在仍在梦中。”
陈器闻言,心有余悸,他又探查了一下,武莲儿心中的血煞还在。
他想了想,拿出分身木,对武莲儿说道:“莲儿,这个意外,事关重大,你行走江湖多年,应当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去探查,甚至不能生探查之心,否则必殃。我用此物,看看能不能将煞气吸收化解掉。”
“多谢道长。”
有了克氏和克氏真气的经验,加上方才的系统提醒,陈器心里也基本有数,进行宏观层面的操作,不去窥探,相对安全。
陈器把分身木放在武莲儿心口,“你运功,看看能不能引动一丝盘心血煞到这块木头上?”
武莲儿依言照做,“道长,能引动。”
“好,引到木头上,看看木头会不会主动吸收它。”
“……吸收,吸收了,完全吸收走了。”武莲儿惊异道。
陈器问:“有没有新的滋生出来?”
“没有。”
“那应该就没事了。”陈器取回分身木,正要放回储物袋中,忽然一阵恍惚,他仿佛神回镜湖,灰猿哀仍只是露出一个头来。
但灰猿哀不再无喜无悲,她生气地瞪了陈器一眼。
陈器回过神来,把分身木放回储物袋,对武莲儿道:“莲儿,我要即刻回小甘山。”
武莲儿大大方方起身,不遮不掩地披上衣服,“道长,后会有期。”
陈器点点头,远遁而走。
武莲儿轻声一叹,有些释然,有些遗憾。
……
“未久,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什么是隐世山门,你们和其他宗门有什么区别?”
乔未久道:“这个我嘴笨说不好,你得去问景姨,不过景姨说只要陈道友问起,我就可以回答,那么我说两句吧。”
这是乔未久对陈器说的话。
景武香给陈器的感觉很奇怪,当初水野师太找他炼器,就是景武香主动引荐的。
土木门的钟建二找陈器炼器,也是她引荐的。
景武香似乎一直在等陈器主动去找她,而陈器则有种莫名的回避心理,把一直以来的不解压住,不去理会。
现在,显然不能故作不知了。
陈器回到小甘山后,首先去找景武香。
迎接他的是纪明步。
纪明步道:“老陈,景姨让我先平复了你的心境,再去见她。”
陈器知道自己的心境有些不稳,便跟着纪明步又往袖珍楼顶楼的甲字房里去了一趟。
和上次一样,纪明步化出三千温柔水,把陈器包裹在里面,然后施展千千素手,将陈器的身心荡涤了一遍。
事后,陈器心平境稳,恬然入睡……
醒来时,陈器一呆,看着房内的景象,久久没动。
若不是修为境界和系统面板俱在,而且上次来时,就知道这个房间可以根据房客的心意,自动布置出各种内景,他会以为自己又穿越回去了,所谓穿越到修真界不过是场梦。
这是陈器醒来瞬间的想法,同时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没了对曾经自己的身份认同,他把自己当成了老陈,沉浸于自穿越以来,所经历的一切。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陈器已然知道来者是谁,他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卧室门前,将门打开。
“景道友,请进。”
“陈道友的房间真别致,见所未见。”景武香走进卧室,坐在桌前的电竞椅上,指着桌上的物什问:“这是什么?”
陈器道:“这是电脑,一种法器。”
景武香闻言一笑,“陈道友说笑,我虽然没有观遍天下之物的见识,但也能看出这与法器不同。”
陈器看了看景武香,“景道友究竟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