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她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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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至此秦宽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悄然挂上了一抹笑意。
身旁的袁文姗见他开心，心中也是十分欢喜，原本是在他身旁坐着，这时候便顺势横躺在了秦宽的腿上。
一双眉目更是含情脉脉地看着秦宽的脸颊，越看心中越是悸动，俏脸也不自觉升起了温度。
然而秦宽却压根没看到半点她眼中的情愫，他一直朝着前方发呆，脑中亦是在思索今后的步调。
对于秦宽而言，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那些文人雅士，他们会说再多的大道理，讲再多的之乎者也对眼下的情形无半点作用。
现在最需要的是能带兵打仗的将领。
吴三桂是一个，但他所属明军官兵世系，打法战法均是官家兵法那一套。
眼下的情况很难去招募训练有素的官兵，所以关宁铁骑是死一个少一个，而临时招募的兵勇，作战能力又赶不上他的排兵布阵。
如今敌强我弱，那李自成的作用便凸显了出来。
他之前所率领的士兵皆是沿途招募而来，可以说是一边打一边募兵，如此一来兵员的战斗力自然参差不齐。
而李自成偏偏可以将这种参差不齐之人凝聚成强有力的战斗力，这对于秦宽来说无异于是既省钱又有效的兵员。
多一个能带兵的将领，便能够多一份战略战术，但如何驾驭李自成这倒是另一个难题了。
“看来我得抽时间学一学兵法战阵之类的东西了。”
想到此处，秦宽下意识的将目光向着自己的下方看去，一般人思考的时候基本都会如此。
可他这么一低头，忽然就跟袁文姗那柔情似水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她温情的模样如同敲钟的棒槌，势大力沉般“咚”的一声砸在他的心口之上。
这一瞬间整个身子都忍不住抖了一下；胸口开始紧促起来，呼吸也加深了几分，脖子往上的后脑处更是忽然传来一阵酥麻感。
秦宽看着他的目光，就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声音顺着血脉一路传到耳朵之中。
袁文姗看他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随后带着莹莹般的目光缓缓说道：“师兄你变了呢……”
秦宽紧张之色未改，连忙道：“我变了什么？”
话刚说完，袁文姗便笑眯眯的说：“以前的师兄像一块木头，脸上的表情也从来都是一张冷冰冰的模样”
“如今你虽然不记得之前的事了，但我感觉现在的你才更像是一个大活人了。
你从小便沉默寡言，遇到什么事情都是憋在心里，无论我怎么对你，你永远都是那一副表情。
“可如今的你……”她眨巴眨巴眼睛，脸上的温热已经能在眼角周围感受到了。
“如今的你颇有些那些得意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
“虽然你那副表情我看了十几年，也看习惯了。但我感觉现在的你，却更让我舍不得了。”
她的话中尽是长长绵绵的情意，秦宽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更何况他也是个二十多岁的身体健全的青年，要说心里不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耳中听到如此话语，同时又能清楚的闻到少女的芳沁，估计天底下任何男子都会头脑一热做出一些应该做的事。
秦宽抬了抬手，想把她拥在怀里，从而回应她的这份心意。
但他刚抬起来，却又放了下来。
秦宽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姑娘，还是说只是自己的情欲作祟。
犹豫了几番后，便打算开口先说些什么。他觉得不能让袁文姗再这么沉沦下去了，而如今的自己还不能很好地处理她的感情。
况且，自己所行乃逆天改命之事，成则还好，但未来仍是危机无限。
若不成，死无葬身之地都算做是好的结果。
如此一来，秦宽又怎么忍心让她陪着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呢？
就在他犹豫之时，袁文姗却突然用手指抵住了他即将开口的嘴唇。
紧接着便将自己的一双手缓缓升起，托住秦宽两边的脸颊。
正在秦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的时候，袁文姗的脸颊忽然拉近了距离，随后她的两片薄唇不假思索的就贴在了秦宽的唇前。
这一次秦宽是真的傻愣着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任由袁文姗享受足够后这才回过神来。
接着她便将头埋在秦宽的胸口，双臂紧紧缠着他的身躯。
留给秦宽的也只有唇下那一片薄凉未尽的感觉。
随后一阵略带闷厚的声音从秦宽的下方缓缓传出：“师兄你什么都不必说，我也知道你要说些什么。”
“我都知道，但是我现在就是不想听。”
“但我还是那句话，无论如何，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了。等有空闲了，我就带你回武当山。”
“那是我们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只要我们回到那里，一定能对你的记忆有所帮助。”
“师父他老人家也会帮你的，还有我们的师兄弟们，你肯定会记起来。”
话已至此，秦宽也再不好多说什么丧气的话了，而袁文姗的举动不可避免的在他的心底狠狠地扎了下来。
看着怀抱自己的袁文姗，更能清楚地感到她的身子上的紧绷。她一个女子能说出这番动人的话语，想必也是鼓起了很大一份勇气的。
心头、口中同时长叹一声，连连摇头。
为了缓和气氛，秦宽缓缓开口道：“能跟我说说我小时候为什么上山么？还有我的家人都在何处？”
袁文姗没抬头，只是在他怀里左右蹭着摇头：“我不知道，小时候问你你也不说，我去问师父，他老人家也不说。”
“但是每次提到的时候你都不愿我多问，后来我也就再也不问了，虽然你现在记不起来了，可你应该能明白你自己小时候的意思吧。”
“唉”秦宽轻叹一声，他心里自然也明白了个七八，估计自己的家人都已经……
又要开口询问自己的过往时，远处的李自成忽然开口了。
“你们两个小家伙打情骂俏够了没有？要是够了不如过来看看拴着我的铁链，再想想怎么把这些破玩意儿打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