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走投无路的李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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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李自成听完，一下子猛地站起身来，若不是有铁链束缚，恐怕他现在已经将秦宽按倒在了地上。“崇祯居然没死？？这不可能！”
也难怪李自成震惊，毕竟崇祯也是他亲手埋的。只可惜他前脚将崇祯埋了，后脚就被牛金星下计陷害。
秦宽看着他的面容，微微笑道：“崇祯确实没死，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我。”
“当初城破的时候，我偷偷将崇祯换了出来，你看到的不过是我伪造出来的太监袭杀崇祯未果的假象而已。”
“而且我也不瞒闯王，我此次入京，一是为了将朱慈烺救出，另一个则是要救出吴襄。”
“至于为什么要救吴襄，想必也不用我说了。”
“你是说……”李自成有些难以相信的看着秦宽道：“吴三桂？？”
秦宽当即赞赏道：“不错，吴三桂的五万关宁铁骑已尽在掌控之中。”
“到时候只要崇祯重新入主京城，天下届时便会出现新的格局。”
只是李自成略有思量，随后将心中所想直言道出：“那你就不怕吴三桂的部队被两边夹击么？”
秦宽大笑说道：“怎么会呢，咱就是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吴家家眷在这个世界上忽然消失了。”
“吴三桂向假李自成要人要不到，愤而投降满清。”
“到时候吴三桂不可能不报这“血海深仇”，假李自成也不可能放任他投降满清，于是双方在山海关前激战。”
“至于交战的主力自然是大顺以及满清，而吴三桂的铁骑却因为大顺的埋伏损失殆尽。”
随后大顺兵败，满清在前往北京的路上遭遇关宁铁骑亡魂的报复，十不存一……
李自成忽然道：“那如果……”
秦宽打断道：“如果大顺跟满清借着吴三桂虚弱之际两面夹击会如何，是吗？”
李自成忽然觉得刚才的发问多此一举，此人既然能想到如此计策自然不会遗漏这么简单的问题。
念到此处，便长呼一口气，再没有问话。
但他越想越怪，越想越怪，他实在想不出激战过后的关宁铁骑要如何夺取京城。
毕竟就算大顺兵败，守城的兵士也是以逸待劳，他与满清激战后筋疲力尽的部队要如何进攻？
若攻不下京城，那他们岂不是成了真正的孤魂野鬼，大顺的反击，满清的报复，二者夹击之下再没有从中斡旋的可能。
于是他还是没忍住，再度开口询问：“那你要如何攻下这北京城？凭你的残兵败将？”
秦宽笑了笑却忽然说道：“我如何要攻下北京城，倒不如先问问闯王为什么还活着吧？”
李自成听完当即双目一凝，随后沉声问道：“何出此言？”
秦宽道：“大顺军队这一路东进，途中所获必然丰厚无比，何至于现在居然于城中疯狂搜刮民脂民膏呢？”
“他们抄家的行为是在前几天忽然发起的，据我猜测，恐怕闯王您来到这牢里的时间，是要更早一些吧？”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李自成的声音忽然有些变了。
秦宽赫然道：“我就想问问闯王，这么多的钱财究竟是被你放到哪里去了？？”
他话刚说完，李自成身上的铁链忽然嗡嗡作响，整个身子更因激动膨胀起来！
“好！好！好！这次我承认，确实是小看你了”
正如秦宽所言，牛金星不杀他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他进城前将所有钱财都秘密藏在了一个地，方若没有这份钱财，大军生存便难以为继。
所以牛金星才会推翻大顺军一路以来的所有政策，拼了命的想要筹备粮饷。
但还有一点是李自成所不知道的，那就是牛金星跟满清的秘密合作即将破裂。为了抵御满清的大军，他也必须要立刻筹措！
“闯王不如为自己想想，你可能猜不到京城之中那些旧朝勋贵们的家产有多少，一旦让他们搜刮到足够的粮饷，那您的存在可就真的只是一个多余了。”
李自成这时候才明白，秦宽说了这么多话大概都是风雨的前奏罢了，接下来他要说的话才是重中之重。
“你想要我做什么，你就说吧。”
秦宽当即道：“我要让你帮我重建大明！不知闯王是否愿意？？”
这时候的李自成已经收起了小瞧之心，说话也不再如方才那般随意：“你要我投降崇祯从而帮他振兴大明？”
秦宽反驳道：“并非是投降，我自认了解闯王的为人，而我的条件还请听清一些。”
“我说的是重建，而不是重振。”
李自成问道：“这有何区别？”
“重振，不过是将旧的翻新而已，原来什么样之后还会是什么样。”
“但若是重建……那顾名思义。将旧的全部推翻，建立一个崭新的以前从未有过的！”
李自成不再嘲笑他狂妄，反而又问：“若你真的将我救出，我为什么要去投奔一个我不信任的皇帝，而不去找我那些旧的亲信东山再起呢？”
然而秦宽却摇头道：“闯王是糊涂了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既然牛金星能将你关押到这个隐秘的地牢之中。”
“那你还觉得你的亲信能活的比你舒坦？？”
“他们要么从了牛金星，要么早就被他铲除殆尽了。”
“况且现在的假李自成给他们又封官，又赏赐，亦不像你之前那般对他们多加管束，多方限制。”
“大家都是贫苦出身，本就不习惯那些条条框框。一个是让他们肆意妄为的皇帝，另一个是不让狂，不让抢，干什么都束手束脚的皇帝”
“扪心自问，若你跟假李自成真的站在一块让他们选，你猜猜他们会选谁呢？”
“而我的师妹……”秦宽转头看了一眼袁文姗后又说道：“她原本也是你们起义军中的一员，但是她所在的部众依然被牛金星设计截杀。”
听到此话，袁文姗也罕见的紧绷起来，而李自成也看得出来，这丫头展现出的表情，恐怕难以作假。
秦宽的话字字诛心，几乎每一句都狠狠地敲在他的心口。
他不必去怀疑真假与否，只需要自己出去之后稍作打探便可知晓全部，而秦宽也没有必要用这种简而易见的事情诓骗他。
也就是说，如今的李自成已然是孤家寡人一个，似乎除了秦宽为他安排的道路以外，他的下场就只有一个死字。
沉默许久之后，双方都没有再度开口。
秦宽便带着袁文姗到一旁，贴着墙壁坐下休息。
其实他心中现在也有些忐忑，也不知道自己的话语能否打动这名枭雄。
但要真能得到李自成这员猛将，无疑是给自己阵营平添一大助力。
而就在他准备抬头，偷偷打量李自成的时候，后者也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秦宽。
而就在二人目光交汇之时秦宽便知道。
“这事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