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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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婵原先只打算画幅速写的,没想到最后成了一幅素描。画上的刘矣辛面相饱满、神色明亮,但花费最多时间的是那一头板寸。
“你喜欢她?”孙泥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了。
“你误会了。”舒婵依然还在到处修修整整,涂涂抹抹,一手的碳色。
“画一个人用了盒子里的所有工具。这是我第一次看你画得那么小心翼翼,生怕把人家画劈?”
孙泥克仔细看了两眼不远处的刘矣辛,“她长是长的好看,可这年头好看的人一抓一大把,尤其像她这样的。你不如画画我。”
“真的误会了。”舒婵得意地把画和本尊对比了一下,尤其是那一头板寸,“我爱的是她的头发。”
这话说得让孙泥克犹如遭遇雷击。
“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剪个她那种发型。”
“那还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舒婵把本子一合,非常认真地把孙泥克的建议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他说得很中肯。”
两人朝说话的刘矣辛瞧去,她依然双目紧闭,原来不是真的睡着。一想到自己一脸爱慕,盯着人家几个小时,舒婵脸上有些不自然起来,也不知她懂不懂自己爱慕的仅仅只是她的发型。
迟了两秒,刘矣辛才睁开眼睛迎接这两人的目光。她旁边的王柏塬也站起来活动着筋骨。
太阳下山去了,地上的余温让人觉得很舒服,就是肚子有点饿。
在刘矣辛和王柏塬接受了孙泥克“耗着”的邀请后,孙泥克打发完午间的瞌睡虫,一觉醒来,居然自觉地从草地里移驾到了阴凉的房檐下。
一方面,晒是真的晒,都已经被晒得流油了。另一方面,那些年和学妹一起被宿管阿姨从草地上撵,也是一种乐趣,现在自己是管草地的,没人撵了却又嫌弃大太阳下草地湿气重。
孙泥克把中午吃剩的东西掏了出来,居然是两坨压缩饼干。孙泥克抿嘴笑了,觉得程度这小子其实很聪明,大约是猜准了会是场持久战。
孙泥克将其中一块掰了一半给舒婵,另一块扔给了刘矣辛,顺便还扔过去一瓶水。
“还清刚才你没骗舒婵剪板寸的诚实,我们依然还是平起平坐的敌人!”
“很公道!”刘矣辛同样把压缩饼干掰了一半给王柏塬,一瓶水也都给了他,因为她自己有随身水杯。
孙泥克则把剩下的一瓶水拧开,悬空咕嘟嘟灌了两口然后递给舒婵:“黑老,我试过了,水没毒,慢慢享用!”
短暂的补充完体力,远处已经有灯亮了起来。两边出去盯梢的人都没有回来的,明明闯了遍布摄像头的内院还取走了东西,到现在为止老头们也没来找麻烦。
那边的情况不太好琢磨,太过静悄悄,孙泥克有些不好的预感。
噗嗤噗嗤——
孙泥克朝舒婵发送着暗号。
成功引起舒婵的注意后,孙泥克朝刘矣辛他们那边乜了一下眼睛。
“你作主。”
舒婵清亮的声音尴尬了孙泥克,他如此偷偷摸摸,一切语言全靠暗示,没想到她这么不避讳。
古人都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孙泥克叹了口气,好吧,坏人我当了,小人,我继续!
“谈谈?”
孙泥克还没开口呢,刘矣辛就温和地问道。毕竟接受答应对方要“耗”,总得问问“耗”得够不够了。
她这一问算是为自己扳回一城,估计孙泥克有被扇耳光的痛感。
如果孙泥克答应,那么就证明他“耗”输了,如果不答应,他也真的耗不起了。
这女人之前如此放得下身段,就凭孙泥克初生牛犊的“耗着”两字,三十几度的太阳下不急不躁,心甘情愿被晾晒。
可又很快就要抓住机会警告对方:“你的确是嫩!”
也不能说刘矣辛对这点小事就斤斤计较,毕竟越早让对手明白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越能够减少互相试探的麻烦过程。
舒婵懂了,刘矣辛是个喜欢直接让对方“放马过来”的人。但孙泥克可不一定。她背着这三人的那一边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这让她整个人显现出一些跟以往不同的魅力。
“谈谈。”孙泥克跟刘矣辛同款温和。
果然。
对于孙泥克来说,别人的话好听难听,恐怕要看他收不收。否则,听懂了又如何。
舒婵把胸包给了孙泥克。
“怎么谈?”
见孙泥克把舒婵递过来的包挡了回去,刘矣辛以为是因为条件还没谈好。
“直接开呗!”
孙泥克深深觉得对方的话问得多余,“黑老,靠你啦!”
刘矣辛和王柏塬都站了起来,孙泥克的眼角盯住了王柏塬。
王柏塬比任何一个人都要迫切,直到刘矣辛阻拦他就要越过社交距离,他才收敛些。
舒婵拉开胸包,从里面拿出了那个盒子。
“嗐,这跟其他盒子有什么不同呢,还抢了这老半天,难怪老头们都不来追责!”
在舒婵拿出盒子那一瞬间,三人就发现了这在那间房子里就是众多寻常中的一员。
这难道是个乌龙,都是被对方的哄抢造成的臆想?
三人都皱起了眉头,但不再继续有人表态。
“不,这个的确不一样。”舒婵把盒子在手里转了半天,后退一步,站在那团路灯光的正中央。
她这么一说,三人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舒婵看了三人一眼,最后把盒子竖起来三百六十度转着给刘矣辛和王柏塬看了一眼,最后递给了孙泥克。
但三人依然一头雾水看着舒婵。
“只能说明那些仿品做得太成功。”舒婵接过盒子:“那些盒子都是漆皮,且夹层是木头。这个却是材质时间久变成了这种颜色,且只有一种原材料,某种皮革,多层,仔细摸,手感还是会有细微差别。”
舒婵说着把盒子递到刘矣辛面前,刘矣辛并没有接过去,而是就在舒婵手里感受了一番。
当盒子移到王柏塬面前的时候,他有意识地看了一眼舒婵,眼中透露着阴险。
舒婵则脸皮冷地抽了一下。王柏塬的表情凝了那么一瞬,一个可怕的想法“突”地冒了一下:这个姑娘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他老实地伸手去摸那个盒子时,舒婵突然把它撤了回来,递给了孙泥克。
王柏塬没摸到没有发言权,但刘矣辛和孙泥克都表示翻过那么多的盒子,但不记得与这个有什么不同。
舒婵也不着急解释。
她又把盒子接过来,走到路灯下,将其竖了起来,才招手把三人叫过去。
“这里。”
之前虽然也是在灯光下,但人是从四周看的,谁都没发现什么不同。
但这个时候,在舒婵的演示下,三人轮流从盒子的顶部看下去,也就是顺着光束往下看,居然看到了一个貌似字的符号。
但凡眼睛从那里离开后的,都是一脸不可思议。转而又从横向,或者说是与光从九十度,六十度,二十度,甚至负一百八十度看,都没有那个符号。
王柏塬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手电递给了舒婵。
舒婵立即明白他的意思。
她把盒子放横了,把手电筒也放横,让手电筒的光束顺着那个符号打过去。
结果推翻了他们的想象。
光束横向走的时候,怎么着都看不见那个符号。
“我打开咯?”
大家都还没想明白,但舒婵并不准备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她提醒道。
那三人点头。
欧耶!
空无一物。
三人傻眼,但舒婵却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这盒子一开始就到她手上的,掂重量也能猜个七七八八吧。
“回吧,这一天也累了。盒子你们收着,明天我们可不可以跟你们一起到太阳底下再印证一下这个符号?”
这是“谈谈”的口吻。
孙泥克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