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扭曲的归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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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破面？
在死神剧情中，这种介于虚和死神之间的怪异存在是非自然的产物，它们诞生于蓝染手中名为崩玉的特殊存在……通过这种打破两者之间界限的特殊存在，蓝染曾经获得了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险些颠覆了尸魂界护庭十三番的秩序。但是最终，蓝染被一个挂壁阻止，遗憾落败。
这一切，发生在死神的世界里。
可这里并非是死神的世界，这里没有蓝染也没有崩玉，破面这种诞生于蓝染实验中的产物应该是绝对不会存在才对！
肖恩的后背一阵发凉。自己的到来到底给这个世界的规则带来了什么样的改变？先是虚的存在从灵魂状态转换成为了拥有肉体的不可视状态，然后是自己可以在活着的人类状态下使用各种鬼道而且毫无压力……他甚至不需要义骸来让自己转变成死神状态。不仅如此，虚的力量甚至是可以附着在这些体型庞大的蟒蛇身上，通过融合两者的方式来实现更加恐怖的力量。
明明并非是大虚，却因为巨蟒那强健的身体得以实现连续释放虚闪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些在死神世界绝对不可能发生，但是在这里却因为世界规则的强制调整而产生的诡异存在，对于肖恩来说，不远处慢斯条理整理着自己手臂中闪烁着淡淡寒光骨刃的破面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强的敌人。
“……你退后一点。”
森林里面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按常理来说，肖恩这边稍微有了点动静约翰森他们就会立刻赶回来才对，可是直到现在通讯器里都没什么动静。恐怕，已经是最坏的情况了。
芬的脸色不太好看。她能感觉得到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但是却又没办法用眼睛确认对方的存在。仅仅只是站在这里，一种诡异的气氛似乎就要吞没她的灵魂……这是凡人无法触及到的领域，接下来的战斗已经没有了芬立足的余地。
两者间不断涌动的灵压碰撞在一起，周围的空气在这一刻变得沉重无比。芬的脸色有些难堪，她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并且扶住旁边的树干后才勉强站稳。
这就是，超凡的世界么？
芬凝视着肖恩的背影，坚毅的瞳孔中流露出了一丝对力量的渴望。她是隶属于神盾局外围特勤部队的精锐，在从事这一行的数年以来几乎从没有遇到过什么阻碍。但就是今晚，仅仅一个晚上这个精锐小队可能就要全部折在这片森林之中……对于芬来说，这是不能理解的沉重打击。
所以她要看着肖恩，用自己的眼睛好好看所谓的超凡到底和他们有多大的差距。
“呵呵。”
破面残缺的骨质面具下露出了一丝冷笑。
肖恩心头微微一动，突然脸色骤变。他毫不犹豫鼓动浑身的灵压，甚至是舍弃了名的咏唱，在自己面前构建出了三道缚道八十一·断空！
下一秒，沉重的冲击狠狠撞在断空那看不见的屏障上。两者之间发出了刺耳的金铁交鸣声，甚至炸开了大片刺目的火花。破面的瞳孔中流露出一丝恍然，随即收刀后退。
一瞬间的接触之后，肖恩的脸色有些阴郁。
三道断空……被这家伙在瞬间击碎了两道，剩下的一道也出现了些微的裂缝。刚才这家伙的动作快到几乎根本捕捉不到……瞬步？不，不对，那种步法应该是叫响转。百米内转瞬即逝的速度，甚至可以直接击碎两道断空的攻击力。这个破面，远比肖恩想象的更加难缠。
“难怪没有看到你的斩魄刀。”
破面缓缓直起身，凝视着肖恩的目光中多出了一丝阴冷：“原来是个还没有掌握自身斩魄刀的可怜虫。”
斩魄刀……
肖恩的嘴角微微一抽。
和死神不同，破面这种东西在获得了打破界限力量，身体在发生改变的同时，他们的武器就会以独有的方式出现在他们手里，无需二枚屋王悦打造的浅打便可拥有和自己的灵魂相连之物。而在这个根本不存在二枚屋王悦的世界里，肖恩要去哪才能弄到属于自己的斩魄刀？
“你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死神了……没想到苏醒之后还会碰到你们这群肮脏的渣滓。”
破面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大太刀。随着刀刃的锋芒逐渐亮起，它身上的灵压也在不断的攀升着。本身它和肖恩的灵压就在彼此之间，随着刀刃拔出，它身上的灵压逐渐实现了对肖恩的反超……并在刀刃完全亮出之后完全碾压了肖恩！
“唯一的死神……你是很珍贵的标本。”破面低声呢喃着：“我会给你留一个全尸，然后将你永久保存在我的藏品之中。”
这是，归刃？
肖恩头皮有些发麻。他深吸了一口气，背在身后的手指飞快波动了几下。一股不起眼的灵压转瞬即逝，顺着肖恩的脚融入到了泥土中。
“赞美她……辉煌天恩！”
那是一抹纯净的白光。
神圣，纯净，高贵……一切能想象得到的美好的形容词都可以用在这道乳白色的纯洁光芒中。那仿佛是神明降下的垂怜于恩赐，是世间一切恩典的化身。
肖恩愕然的看着眼前的白色流光……它们仿佛拥有自己的形体般将破面包裹在其中，温暖水流般滑动的光芒融入了破面的身躯。在此过程中，它的灵压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飞快提高，并在数秒之后达到了一个峰值！
……然后，光芒散尽。
三米的身高，浑身上下的肌肉几乎全部腐烂化脓。无数看不出是什么组织形成的怪异红线缠绕在它的身体上将那残破不堪的肉体一层层的包裹住。原本能看得出是一个人形的头颅此刻已经像是花朵般裂开，猩红色的血肉中，被大量暗黄色粘液包裹的血管冲着肖恩张牙舞爪的挥动，而在花朵的中心部分，数百颗充斥着血丝并且不断颤抖的瞳孔死死凝视着肖恩。
布满了烂肉血丝的肋骨直接暴露在空气中，无数癫狂扭动的血色触手在它的身体表面来回徘徊着，那仅剩的几块烂肉上被各种形状的肿瘤所占据，时不时还有几个肉球突然炸开喷出满地的浓稠猩黄色液体……相比起充满了各种恶心组织的上半身，这家伙长达两米的下半身却纤细无比，仅仅只有一根骨骼支撑着自己的肉体。
最为诡异的是，在这个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人类噩梦中跑出来的怪物背后，一对翼展达到五米左右，洁白纯净的羽翼正缓缓的律动着。被糜烂的血肉和脓血充斥的身体，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污秽沾染到那对雪白的羽翼。极端的违和，极端的矛盾。两者之间巨大的反差让肖恩在这一刻几乎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他呆呆的看着十多米外缓缓升入空中的怪异存在，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畸形而扭曲的信仰之中诞生的虚，在不知名力量的引导下化身为破面。而它的归刃，则是对这份至高的信仰最完美的诠释。
伴随着阵阵幻觉般虚无的圣歌，它那仅剩下了残缺骨骼，彻底腐烂的手臂上凝聚出了一把长达两米的巨大十字架。
“愿主垂怜于你。”
十字架，裹挟着浓郁的圣光，对准肖恩狠狠的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