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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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作一个类别的划分，杨训哲这样的人属于简单但不稳定。尽管表面上看他一直在朝着自己的目标努力，但仔细推敲一下你会发觉他所坚定的事情大多是早已被安排好的。比如他的身世。他是一个人造的全新生命，但在伦理上他和托克维尔有太多扯不清道不明的地方。这一切都出自托克维尔自己的一手策划。托克维尔在自己的遗书中向彦野等人交代了一个复制自己的计划，之后彦野等人都按照他的部署顺利的执行了这一计划。在被彦野掳走后，杨训哲又被迫接收了托克维尔的记忆，再加上他的基因也是托克维尔的，所以在所有人看来他就是托克维尔。

他对这个问题有过足够的思考，思考的两个重点分别是我怎么证明自己不是托克维尔以及我怎么证明我是我。要证明自己不是托克维尔和证明昨天的自己不是今天的自己一样困难，要证明我是我就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好在计划也有解决这一问题的方案，那就是让杨的性格足够的温和，避免任何的偏执和易怒，以防止其动不动就去钻牛角尖，这样的人格有助于让他可以很快的接受这些现实，并把美好的时光花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比如揪出那些一心想要害死自己的人，比如如何让自己的生意变的更好，比如如何做一名卓越的领袖等等。

所以一旦有些事被证明行不通的时候，你给杨训哲这样的人指条明路，他就会欣然接受。

但朝仓永桂就属于另一个类型，复杂而稳定。

朝仓永桂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而且谁都无法阻止他，包括自己。这种蛮不讲理的决心有另一种极端的说法叫信仰。就跟你无法阻止那些新理教派的狂徒一样，问他们为什么这样做，他们说上帝说的，你永远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们。

所以雅典娜已经不会把太多的资源投入到朝仓永桂身上，这点朝仓永桂也心知肚明。在杨训哲顺利的重组托克维尔集团高层理事会这天，朝仓永桂也召集了南山修道院新理事会的所有理事成员来到新东京，召开紧急会议。

会议的时间和地点只有参会的人员知道。他们的会议基本上都是面对面的交流，会议的地点也选在一个非常隐蔽的度假山庄。参会人员只能穿定制的服饰入场，组织方解释说这是为了保障会议的神圣性质。他们也不会做任何现场记录，所有事情都记在大家脑子里，朝仓称这是传统。雅典娜基本上确定这是为了特意摆脱她的监控而为之，但朝仓并没有撕破脸皮，所以雅典娜也没有强行的干预。因此他们在会上干了什么都不得而知。不过没关系，这一切都还在雅典娜可探知范围内。

会议结束后朝仓在回家的途中向雅典娜汇报了会议的情况，朝仓说：“其实也没太多实质性的东西，但有一点很确定，我们会尽力搞定我们在欧洲的会员，让他们劲量配合我们的行动。另外是重新组建藏经会的事，只要成功了我们就可以发号施令了。”

“很好。”

“你听起来不太满意？”

“我没有表露任何情绪。”

“我希望你能一如既往的信任我。我在帮你完成你的宏伟蓝图。”

“你做的很不错了，我也在尽力的保护你。”

“是么？”

“刚才我在山顶抓住了一个间谍。”

“就对面的山顶？他们在那里做什么？”

“监视你。”

“这么远他们能拍到什么？再说我们每个人都带了面具。”

“你应该已经暴露了。”

“为什么？”

“虽然你让人匿名预订了这个场所，但还是能追踪出来这个人是谁。你们所乘坐的交通工具的轨迹，以及在不同地点出行的人员的关系，这一切都有一个交集。仔细将这些交集分析出来，就会得出一个准确的结果：匿名的人就是你的手下。换句话说如果有人掌握的信息足够全面，那么他就能分析出来这也是你的活动轨迹。所以现在很明确的是你已经暴露了。”

“不太明白，我到底暴露什么了？就算这一切跟我有关，难道他会给八卦媒体爆料说我在某个偏僻的山庄搞了个神秘的化装舞会？谁会关心这些！”

“给你看看我截获的信息。”

雅典娜控制的一个在朝仓身边的机器人正展示着一组照片。一共七张，前两张分别是米歇尔和韦德从航空港到秋田酒店的照片。后面一张是刚才拍到的大家走过广场步入会场的照片。大家都带着面具，看不出什么。再后面一张其实是两张图拼一起的，是一所飞行器分别停在秋田酒店和即将降落在会场的照片。后面三张是朝仓永桂，米歇尔和韦德的照片，上面有标注：南山修道院理事会成员。

虽然照片看起来没什么关联，但标注却让朝仓看的目瞪口呆，对方真的已经知道他们是谁，并且在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