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祭司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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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斯摩尔回到大街上之后不一会儿，克莱尔便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此时的克莱尔穿着也与之前不同，换了一身淡紫色的衣服。配合她那头淡紫色的头发，显得格外合身。她的胸前还别着一枚月牙形的徽章，上面镶嵌着一颗小小的紫色宝石。
“嘿嘿，好看吗？”克莱尔看到斯摩尔诧异的表情，不禁笑道。
“别捉弄我了……”斯摩尔哭笑不得地说道，“你怎么换了这么一身衣服？”
“我和风羽姐姐们已经跟大祭司大人说了，咱们两人的入学手续都不是问题，我身上的衣服就是紫月灵学院的校服啊。”
“挺不错的，很合身。”斯摩尔又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禁说道。
克莱尔微微一笑，说道：“那我们快走吧，大祭司大人听了我的叙述，正想亲自见一见你呢。”说完，便直接拉住斯摩尔的手，向高处的建筑群走去。
过了有十来分钟，两人已经来到了接近山顶的位置。与下面相比，这里的人就明显少了很多，同时有许多高大的建筑在街道两边矗立。克莱尔来到其中一栋高塔面前，从项链中取出一块斯摩尔有些眼熟的六角形透明水晶，对斯摩尔说：“来，朝我这里靠近点。”
斯摩尔走到克莱尔身后，后者随即将水晶举向天空，两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斯摩尔只感觉到眼前一晃，周围的街道便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十分宽敞的房间，透明的地板使房间中的家具仿佛停留于空中。从他们所处的位置往下看，似乎就在刚才所站的街道旁边。在房间之中靠窗户的位置正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全身着一身深绿色的紧身长袍，从身材上来看是一个女性，深绿色的长袍直垂到腰间。而当她听到克莱尔等人的声音之后，便将脸转了过来。
这个女性的肤色十分白皙，但翡翠色的双眼却如同两把利剑一般，好像能直接看穿两人的内心。让斯摩尔感到十分不舒服。
“你就是斯摩尔？”正当斯摩尔有些不知所措时，这个绿衣女子先开口发问了。
斯摩尔点了点头，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极为可怕的灵力波动，甚至比自己精神世界中那个实力未知的普尔普斯还要强上一些。
“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有这样的实力了……”普尔普斯在斯摩尔的内心世界中笑道，“可惜我现在实力大减，要不然也不至于实力略微低于他……”
斯摩尔无语，几十年了还小丫头？
“克莱尔应该已经跟你说过我的事情了。”绿衣女子说道，“我是艾鲁达尔神圣祭司公知会的大祭司长，斯嘉蒂。”
“怎么样，大祭司大人？看起来还满意吗？”克莱尔挽住斯摩尔的胳膊，撒娇地说道。
斯摩尔突然感到有些哭笑不得，难道克莱尔将自己带到这里就是让这位大祭司验货吗？
“你这个小丫头，满意不满意哪是我说的算的……”斯嘉蒂无奈地说道，“找到一个好朋友是很高兴没错，但是只要你喜欢就行了，没必要带给我看吧。”说到这里，斯嘉蒂眉毛突然一挑，说道：“如果你带来的是我未来的女婿，我倒是可以给你提提意见……”
“谁、谁说是你的女婿了！”克莱尔的脸瞬间就红了，“我只是觉得他的性格很有趣，想跟他做朋友而已……”
“好啦小家伙，我都明白，看把你紧张的，”斯嘉蒂说道，“不过就算如此，你们俩以后能否友好相处也要看各自的努力”说到这里，她又看了一眼斯摩尔，“小伙子，克莱尔跟我说你的天赋很不错，但这并不代表以后，尽管克莱尔的朋友并不多，但我们也不希望她的朋友是一个一事无成的人。”
“我肯定会好好修行，”斯摩尔看到对方高傲的态度，心里略微有些不满，“这一点不需要麻烦您特意提醒。”
在克莱尔的记忆中，除了她和养父，从来没有什么人敢对斯嘉蒂这么说话，当即低声说道：“斯摩尔，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啊！赶紧跟大祭司大人道歉！”然而斯摩尔却不为所动，直视着对面的斯嘉蒂。虽然这个样子看上去有些狂傲，但在他的精神世界中，普尔普斯并没有感觉到对方有什么不满的情绪波动，因此也没有出面阻止。
“果然有个性，挺合我的胃口。”
斯嘉蒂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点了点头，赞许地说道：“虽然有点傲气，但有志向有主见，不是那种听什么做什么的乖乖牌。”说完这句话，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斯摩尔和克莱尔诧异地对视一眼，这才知道原来斯嘉蒂从刚才是在强装严肃，房间中的气氛顿时变得缓和下来。
“这么说，大祭司大人你没有什么意见？”
“我刚才就说过了，我哪有什么意见？”斯嘉蒂来到两人面前，宠溺地摸了摸克莱尔的脑袋，柔声说道，“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我肯定都会同意。不过斯摩尔，”她又看向斯摩尔，“对于你的能力我却没有开玩笑。双亲和度的的灵力天赋如果修行成功，实力的确可以翻倍，但修行的难度与对脉络的要求也同样是双倍的，因此你必须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放心，我会的。”斯摩尔说道，“在普拉兰特城里受过那么多的罪，还怕这个？”
“希望你在实际执行时依然可以做到这一点。”斯嘉蒂略微一点头，说道。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听克莱尔还有风羽姐妹两人说，你来自普拉兰特？”
“没错。”斯摩尔点了点头。
斯嘉蒂深深地看了一眼斯摩尔，缓缓地走到他身边，说道：“你伸出手来，我看一看你的脉络情况。”
看到克莱尔点了点头，斯摩尔便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当斯嘉蒂的两根白色的手指搭上t他的手腕时，斯摩尔顿时感觉自己的整条右臂如同伸进了冰窟窿一般，一股比普尔普斯更加阴寒的能量正沿着斯嘉蒂的手指毫无阻碍地侵入自己的体内。但奇特的是，这种感觉仅仅持续了不到两秒，便在一瞬间消失了。
斯嘉蒂将手指拿开，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斯摩尔，最后神秘地说道：“少年，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以后的生活再怎么艰难，也肯定要比那里好。”说罢，便顺手从窗台上拿过来一个包裹，递到斯摩尔手里。
斯摩尔打开包裹，只见里面是与克莱尔所穿的校服基本一样的一套衣服。只不过从样式上来看是男装。衣服上面还放着一封已经密封好的书信。
“这是你的校服，还有我的亲笔介绍信。”斯嘉蒂说道，“等到你穿戴完毕之后，就与克莱尔直接前往艾鲁达神殿的底层大厅吧。”
五分钟之后，穿戴整齐的斯摩尔出现在斯嘉蒂与克莱尔两人面前。介绍信已经放入到他的空间手镯当中。“记住，路上绝对不能打开这封信，这是我对你的第一个忠告。”斯嘉蒂看着斯摩尔，严肃地说道。
“大祭司大人放心，我还没有到那种程度。”斯摩尔说道。一番话让克莱尔听得眉头直皱，连忙与斯嘉蒂道了别，随即拉着斯摩尔手便回到了街道上。
看和两人远去的背影，斯嘉蒂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变得越来越凝重，低头看向自己刚才搭上斯摩尔手腕的两根手指。此时它们的表面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
“这个少年还有点意思，可十年过去了，他的体内为什么没有一丝‘他’的灵力波动呢……”
“呵呵，还是这一套把戏，不过这小子也挺有意思……”
在斯摩尔的精神世界中，普尔普斯嗤笑道。刚才斯嘉蒂将手指搭在斯摩尔腕部时，她的灵力便毫无阻碍地进入了斯摩尔的身体，虽然在斯嘉蒂的刻意控制下不存在攻击性，但渗透性极强，显然以侦测和检查为目的。普尔普斯原本想压制自己的灵力波动，但斯摩尔这自带风景的精神世界就如同有自己的独立意识般，竟然将这股灵力反弹了回去，这才使得斯嘉蒂的手指被自己的冰属性灵力冻结。
不过，斯摩尔自己并未注意到这些。此时的他和克莱尔两人顺着街道继续向山顶前进，很快便来到了山顶的巨大建筑群前。
虽然此处距离市中心已经很远，但人流反而比城区中端要多。这里有一扇非常之高的巨大白色拱门，在门的两边站立着许多武装到了牙齿的白色重甲守卫。而更让斯摩尔感到诧异的是，这些士兵的背后都长有一双洁白的羽翼，与他们的白色铠甲浑然一体。
“站住，出示身份证明。”
当斯摩尔试图与克莱尔一起经过大门时，几名重甲守卫突然走上前来，拦住了斯摩尔。斯摩尔一愣，刚想说几句询问的话，克莱尔便站了出来，说道：“几位骑士叔叔，他是跟我一起的，这是他第一次来神殿进行传送，还没来得及进行登记。”
“你是谁……虽然你的灵力有登记但我忘了你是谁了……怎么看你这么眼熟？”
其中一名铠甲与武器最为华丽的重甲守卫显然是认识克莱尔的，便上前一步问道。克莱尔无奈地一笑，说道：“沃伦叔叔，你还没那么大年纪，记性怎么就那么差？”
其他几位守卫一听不禁一愣，这位名叫沃伦的守卫是艾鲁达大陆上另一强大势力——艾鲁达尔神圣骑士团的守护大骑士沃森的亲弟弟，其五阶四重的实力虽然并不能跻身于一流强者，但配合他那不输于哥哥的精湛骑士战技，在骑士团中也有着非常崇高的地位，这个小女孩是什么身份，能和他面对面地开玩笑？
“原来是克莱尔啊，你沃伦叔叔本来就是个大老粗，怎么能比得过你这小妮子。”
沃伦的这番话固然让几个守卫非常吃惊，然而听到克莱尔的名字之后，他们脸上的惊诧又变为了震惊。克莱尔这个名字在他们这些从军的人当中还是有些知名度的。大祭司长收养的一个几乎丧命的小女孩，最终坚强的活了下来，只不过他们基本都没有认出过长大后的克莱尔而已。
而另一方面，沃伦以前虽然见过克莱尔，但此人与克鲁德一样是个单细胞，不太记事，因此经常被自己的哥哥与克莱尔等人捉弄。不过对此他也从来都不生气，这与他对待下属十分严厉是非常不搭调的。
“沃伦叔叔，没想到今天是你当值呢。”克莱尔微笑道，“大祭司大人已经批准我去紫月灵学院了，以后再见面可就难了哦。”
“哎……我们几个家伙以前都被你玩的团团转，至少我们也可以轻松一下了。”沃伦哈哈大笑，说道。转而又看向一旁不明所以的斯摩尔，“这个小伙子……是你的朋友？”
“对啊，他叫斯摩尔。”克莱尔很自然地说道。
然而此话一出，包括斯摩尔在内的其他所有人都立即不自然了。克莱尔是大祭司长斯嘉蒂的养女，自然有很多少年都愿意做他的伴侣，斯嘉蒂自己也是经常为其张罗。但每一次都被克莱尔婉拒，别说是伴侣了，甚至连同样朋友都没几个。这次克莱尔竟然主动拉着一个少年的手站在他们眼前，确实是出乎他们的意料，还有就是……斯摩尔这个名字未免有些露骨啊……
“你、你们别胡思乱想！我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克莱尔见众人奇怪的反应，有些不满，直接像个男人一样拍了拍斯摩尔的后肩膀，“这么样，这下信了吧！”
众守卫见到她这种豪爽的姿势，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
“我说你们的衣服怎么都一样，而且那么标准，原来都是准备去紫月灵学院……”反应过来的沃伦说道，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戏谑起来，“小伙子，你可要好好对待克莱尔小姐。不然就算我们不说什么，她自己就没法饶过你的。”
“叔叔你多嘴啦！”克莱尔噘着嘴说道，“斯摩尔，咱们直接走吧。”说完便拉着斯摩尔的手，走进了拱门内。沃伦看着克莱尔的背影，苦笑道：“时间过得真是快啊，这么一个刁蛮的小丫头，居然也长这么大了……”
“刚才那几个守卫的实力好像都很强啊。”在走过拱门之后，斯摩尔对克莱尔说道，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之前在门口的几个人的实力都绝非他可以想象，只不过一直压制在体内，尚未释放而已。克莱尔微微一笑，说道：“你没小看他们几个人是对的。他们是艾鲁达尔王城的王家守卫，每个人的灵力水平都至少在三阶六重巅峰。而且他们自身体质更是绝非一般人可以比的。”
“奇特的力量？”斯摩尔看到克莱尔有些神秘的表情，好奇地问。
“你应该也注意到了，他们身后的羽翼。”克莱尔说道，“他们并不是普通人类，而是具有纯正血统的天翼族人，这个种族可以说是艾鲁达大陆最为古老的种族之一，对各种自然灵力的感应与记忆均大大强于普通人。”
“不过就算这样，他们还是对你恭恭敬敬，”斯摩尔笑道，“毕竟你的地位更高。”
“仅此而已……”克莱尔耸了耸肩，“我宁愿希望他们是因为我有实力而对我恭敬，而不是因为大祭司大人。”
两人说话间，便走到了位于艾鲁达尔王城最中心的建筑群。斯摩尔越走越是心惊，在刚入城之前他就已经看到了这座建筑，但直到他走到后者面前时，才知道这座被称为艾鲁达神殿的巨大建筑究竟有多么宏伟。
神殿的一楼大厅十分空旷，但人流也是非常之大。圆形的大厅墙壁遍布着许多散发着不同光芒的石门，许多人从这些石门中进进出出。
“这些都是小型的传送门，与圣界中的许多交通要地都有连通，只要踏入其中，就能够瞬间到达千里甚至万里之外的固定地点，”克莱尔笑道，“但我们所要去的是位于大厅右边的那一扇。”克莱尔说着便指了指右手边的一道呈现出紫色的石门，说道。
“这么多传送门，怎么就没有到那个安斯利亚的？”斯摩尔有些疑惑地问道。
“完整的传送门网络只有圣洁山脉范围内才有，至于跨界域的传送门，只有从这里到达紫月原始大森林以及暮色荒原才有，仅此两条路线。”克莱尔摊了摊手，说道，“至于原因，还是因为至高王大人啦。”
“至高王大人？”斯摩尔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她是谁？”
“自然是提拉娜大人呗，如今咱们的世界也就只有她能配的上这个称呼了。”克莱尔说道，“第二次艾鲁达保卫战后，各界域不是都重新合为一体了嘛，因为距离太过遥远，所以浮空舰自然就有了用武之地。”
“如果传送门能瞬间跑到很远的地方，那浮空舰不就没有优势了？”斯摩尔问道。
“对啊，传送门的优势很大，再加上当时圣洁山脉的许多保守主义者都已经习惯了依靠传送网生活，所以浮空舰技术在各界域推广时也受到了很大的阻碍，但是至高王大人认为传送门毕竟属于太古时期的东西，艾鲁达大陆的人应该专注于现在与未来，而不能沉迷于古代科技，所以空舰运输网才最终在艾鲁达大陆各地出现的。”
“虽然说效率确实有些低，但这种决策也有可取之处……”斯摩尔点了点头，说道。
“当然啦，至高王的这种观点也不是绝对的，为了方便，圣洁山脉内部依然有很完整的传送门网络，”克莱尔笑道，“而且如果出现一些紧急事件，圣公会也会签发一种一次性传送门卷轴，否则就会太死板了呢——啊，艾东爷爷，你好啊。”
此时两人已经来到了通往月界的传送门前，克莱尔向坐在一旁负责维护工作的一个白发中年人恭声说道。叫艾东的中年人抬起头来，看到克莱尔后，脸上便露出了笑容，说道：“原来是克莱尔啊，你这是要去大森林吗？”
“是啊，我和我的……我朋友准备一起去紫月灵学院学习。”克莱尔乖巧地说道，这一幕就连斯摩尔都暗暗地撇嘴，跟他之前印象当中的克莱尔简直就不是一个人。
“哦？”艾东的眉毛一挑，“那可不得了，你可不要辜负大祭司大人的一番美意啊。”他又看了看斯摩尔，有些神秘地一笑，说道：“小伙子，祝你一切顺利。”
斯摩尔有些尴尬地看了艾东一眼，便抢在克莱尔前面跑进了传送门中。克莱尔听到艾东这么说，脸上不由得一红，说道：“你别随便开玩笑，他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万事开头难嘛，我理解，哈哈！”艾东戏谑地说道。克莱尔不想再被他继续捉弄，也紧随斯摩尔身后跑进了传送门之中。
此时看守其他几个传送门的人看到艾东这边的情况，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小丫头原先那么刁蛮，露出这种表情还真是难得呢。”
“没想到那个看上去挺平凡的小伙子，居然能让小丫头这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