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整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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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小蘖的解释，斯摩尔只能是苦笑。在《慑天禁咒》这本书中，对灵魂侍女的力量来源确实有相关的描述。灵魂侍女的力量并不属于任何一种灵力形式，而是一种被称之为“魂能”的能量。这种能量本质上属于身体能量的一种，存在于灵魂本身之中。是艾鲁达任何存活生物的本源能量，而对于灵魂侍女来说，魂能不仅仅是能量，更是相当于生命力的存在。
另一方面，在术法方面，由于导魔师经常要动用阴影之力这种超自然能量，因此精神上非常容易产生疲惫，甚至被侵蚀。要想阻止这种负面效果，强大的灵魂力量是不可或缺的。而灵魂力量的强大，又与魂能直接相关。所以，许多导魔师在打基础的阶段，都会选择吸收灵魂这种最直接的方式来提升自身体内的魂能量与强度。魂能的量越大，魂能强度也会越来越大，自身恢复速度也会越快，当魂能达到一定程度后，导魔师就可以通过一系列特殊的手段，像艾卡隆那样召唤一种特殊的仆从——灵魂侍女。
作为能够独立存在的灵魂体，灵魂侍女所有的特殊攻击手段均以消耗魂能为主，而魂能的最主要来源，就是其主人本身。作为艾卡隆的灵魂侍女，昔日的小蘖靠着艾卡隆体内那庞大到无以复加的魂能量，足以连续施展许多华丽的灵魂术式。然而现在，她的灵魂暂时与斯摩尔所绑定，同一时刻可以使用的魂能的量大大减少。虽然可以恢复，但恢复速度也变得缓慢，这一无法回避的区别，再加上小蘖对自身环境变化的不了解，直接导致她施展一次无节制的灵魂箭雨之后，直接把自己搞成了将近枯竭的状态。
总之，现在的情况是斯摩尔完全没有想到的。这泽尔德莱特晶石的强度之高，已经不再是玉石的范畴了。既然强行破坏无效，那就试验一下高温？
想到这里，斯摩尔看向了不远处巨大的黑曜石熔炉，他将泽尔德莱特晶石放在熔炉内，随即将炎属性灵力外放，准备进行灼烧。但就在这时，他瞥见了那些掉落在地上的碎片，一种熟悉的晶石随即闪过自己的大脑。立即就将炎属性灵力收回了体内。
残阳、凝霜、小蘖看到斯摩尔突然停止动作，都是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对啊……美狄亚水晶……”斯摩尔喃喃地说道。这种水晶他曾经在艾鲁达尔王城的拍卖会上见过，同样有着十分卓越的属性，而且易于处理，重要的是，它的形态与自己手中这块泽尔德莱特晶石的形态有众多相似之处。如果能用处理美狄亚水晶原石的方法来处理泽尔德莱特晶石，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至于处理方法，斯摩尔在绿萝族村落中确实见过，而且绿萝族的历史记录中对此也有详细记载——将原石用上好的薄绸包裹，沉入冰水之中静置数日，水晶就会出现软化，随后即可用小锤进行轻加工，直至完全成型后，方可取出。
想到这些记录，又看了看铁砧上那块晶石，斯摩尔并没有做太多犹豫，他将之前散落的那些晶石碎片收集起来，随后将大块的晶石拿起，向隔壁的寒焰铸造室走去。
“没想到，在你这里居然能够见到寒焰，这东西可没那么容易获得。”看着寒焰铸造室内完全不一样的配置，还有巨鼎内跳动的蓝色火焰，小蘖惊讶地说道，“而且这容纳寒焰的容器，还有用于冷铸的特殊液体，配方也很独特，都是大师之作。”
“这种冷铸液也与你们导魔师有关？”凝霜好奇地问道。
“能够在寒焰的作用下保持液态，而不是跟一般液体一样冻结，冷铸液本身确实属于一种特殊药剂，但要说到配方，恐怕除了灵铸师内部，其他组织都不可能存在。”
由于这种冷铸液的温度远低于普通冷水，因此斯摩尔在用优质的丝绸将泽尔德莱特晶石裹好后，用极少量的空间能量将其远远地放入巨鼎上部装有冷铸液的容器中。当整块泽尔德莱特晶石完全没入冷铸液时，斯摩尔看到它明显地闪烁了几下。
按照正常流程，美狄亚金属需要等待数日的时间。如果是泽尔德莱特晶石，那么这个时间可能会更长。但此时不是用冰水，而是灵铸师才有的特殊冷铸液，因此具体要多久就连斯摩尔自己也不清楚。望着那一大块半人高的晶石，斯摩尔无奈地摊了摊手，只能将其放在这里。
如此便是两天时间过去。在这两天内，斯摩尔白天修行，并将自己的实力成功提升到了二阶六重的巅峰状态。虽然提升幅度很小，但由于之前进行了多次高强度的战斗，所以灵力在脉络中运转灵活，减小了许多进阶时的压力。全新的融灵修行已经随时可以开始。不过，在他自己的精神世界中，普尔普斯依然处于一种自我休眠的状态。完全没有任何要苏醒的迹象，如此看来，接下来有鬼力参与的融灵修行，很有可能要全靠自己摸索了。
另一方面，其他人也都没有闲着。查诺特将苍云上所有被堕落天翼族人毁坏的部件都拆了下来，换上了预先制作的备用部件，虽然强度与原零件相比略有不足，但进行长距离的低空飞行已经没有问题，安娜则在小蘖的帮助下，使用斯摩尔提供的材料成功调配出了适合运行钥匙的能源。如此一来，当钥匙完工以后，他们就可以进入之前天工族陵墓中赫尔德留下的遗迹。对于姐弟两人来说，这堪称历史性的时刻。
当苍云的检修彻底完成，随时可以出发时，此时尚在无月祭坛与暮色荒原执行任务的卡萨为了斯摩尔等人行动方便，便通过传信的方式通知他们，恢复他们曾经的王城赏金猎人公会成员的身份，可以继续作为“云鹰”猎人队伍活动，享受猎人公会提供的一手情报。
与此同时，科洛丝也从刺客部队整备归来。根据她的描述，虽然遇袭的地方不止一处，但艾鲁达尔王城在受到袭击时表现出的毫无应对能力还是让城内的三大势力倍感危机，甚至是有些无地自容。在得知科洛丝将继续作为斯摩尔队伍中的成员活动后，弗尔凡等三人为其提供了一些刺客部队目前掌握的，尚且为机密等级的情报，用瑟丽丝的话说，经常在外活动且容易遭遇危险的她，很有可能成为比肩于大天使要塞侦察兵的重要存在。
在苍云出发前一天晚上，斯摩尔等人选择直接在苍云的船舱里进餐，同时交流一下最近的发现。
“这个是我从黑剑大人那里拿到的。”
饭后，科洛丝从自己的空间存储装置中取出一卷羊皮纸，在面前的桌上摊开。斯摩尔一看之下，便发现这是一张上好的艾鲁达世界已知区域的全图，上面标注了每个界域的详细信息，包括势力范围与国别都一清二楚。除了这些，上面似乎还被什么人用铅笔做了额外的圆圈标记，而在这些额外标记旁边，还写着一行行数字。
“黑剑大人在地图上用笔标出的位置，是这段时间以来遭受了未知的‘罪孽’力量影响的地方，有些地方较长，有些地方则比较短。比如说……”科洛丝指向地图中央圣洁山脉的中心位置，那里正是艾鲁达尔王城，“我们所处的艾鲁达尔王城及周边位置，持续时间五十秒，范围为艾鲁达尔王城周边半径八里，日期……六天前。”
斯摩尔点了点头，这个时间与哈德尔所说的几乎完全一致，并且其他的铅笔标记也写的十分详细。粗略的一数，整张地图上标注了足足有数十处遇袭地点。起初他只是来回观察这些标记的位置，但看着看着，就发现其中有不对劲的地方，遇袭的地方虽然多，但在遇袭具体时间上似乎有着某种奇怪的规律……
“是不是发现了？”科洛丝看到斯摩尔突然眉头紧锁，说道，随即拿起桌上的一只铅笔，将这些标记连了起来。这下，不仅仅是斯摩尔，查诺特等人也注意到了，这些被标注的遇袭位置，居然可以连接成一条没有重叠的线路，而且这条线路的起点和终点——也就是最早与最晚出现遇袭记录的地点，两者都十分接近死亡荒漠边缘地带。
“这些标注点还只是有明确上报记录的地方，”斯摩尔手指缓缓划过连线上那一个个圆圈之间的空白区域，“这些空白的区域很可能也有相同的问题，只是无人上报而已。”
“确实很有这个可能。”科洛丝点了点头，“如果你的推测是正确的，那这些受到所谓的‘罪孽’影响的地点就很有可能是一个连贯的区域，再考虑我们之前在死亡荒漠腹地的经历，我怀疑是什么未知的东西顺着刚刚我们标注出来的线路，在艾鲁达世界目前我们已知的范围飞了一大圈，在飞行的过程中，‘它’身上的‘罪孽’影响了路程上的所有人，从而导致了所谓的遇袭事件。”
“飞？不会吧。”查诺特惊讶地说道，“什么东西能飞这么远？而且这地图上标注的遇袭日期，从最早到最晚才不过大半个月而已，如此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虽然我们不能完全确定，但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科洛丝说道，“而且，刺客部队目前掌握的情报不止这一条。有一名艾鲁达尔神殿医学院的目击证人，当时正在圣洁山脉界域的东南边界采集药材，根据他的目击，极远处的艾鲁达尔王城方向的上空似乎曾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那个影子看起来就像是什么东西的翅膀。”
“这种事情居然也有目击者……”斯摩尔一愣。
“虽然有目击者，但是很可惜，这件事只有口头证据，没有确切的照片。”科洛丝叹道，“不过与之相比，这张轨迹图还有一个让我感到不安的地方。”说到这里，她指了指地图的上方，斯摩尔清晰地看到，有好几个标注点都出现在紫月原始大森林所在界域的北部，不仅与绿萝族村落的距离很近，而且这里遇袭的持续时间也远长于其他标注点。
“这几个密度较大的标注点都与迪特弗神殿的大致位置接近，”手指轻点着地图，斯摩尔紧张地说道，“绿萝族村落应该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吧……”
“绿萝族村落虽然十分靠近这些标注点，但幸运的是没有受到影响。”科洛丝说道，“不然我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了，不过经历了这种事件，我想村子肯定会再次进入戒严状态。”
“从这条轨迹上看，我们的村落虽然接近，但应该没有受到影响。”查诺特在地图上仔细寻找了一番，最后将手指放到诺尔莫大平原与烈阳高原的一个交界处，“不过，村落毕竟是位于死亡荒漠的边界区域，虽然钥匙已经完成，但一定要先回村子落实一下情况。”
“肯定要回去。”安娜点了点头，又看向斯摩尔，“不过，之后再次进入陵墓的探索活动，恐怕又要麻烦在座各位的帮助了。”
“这倒是无所谓，距离我们学院的结业测试还有一段时间，”斯摩尔耸了耸肩，“真要是有什么紧急事情，克莱尔肯定会通知我。”
一夜无话，次日黎明时，苍云便在查诺特的操控下离开了王城赏金猎人公会，向着天工族村落的方向飞去。与上一次去村落相比，这一次苍云的性能有了很大幅度的加强，但因为飞行方式仍然是低空飞行，且存在零件不完全匹配的问题，因此查诺特预计仍需花一周多的时间才能抵达。
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窗外快速后退的风景，斯摩尔将之前收集的几种稀有的药材——殁青藤、亚拉血刃杉树脂、石铃荆草、以及玫瑰红毒蟾的皮——整齐地放在床上。看着眼前的这几样东西，小蘖显现出自己的身形，略显惊讶地说道：“斯摩尔先生，你居然收集了这么多严控药材？”
“严控药材？”斯摩尔一愣，他虽然有告诉过小蘖和艾卡隆自己想要进一步强化自身脉络和制作新药剂的想法，但这种药剂的药方有很多，同一种名字可能会有好多种配方。而现在他所使用的这些药材，在小蘖眼中，可都是被各种组织明令限制使用的药材。
“就是字面意思。”小蘖解释道，“这几种药材本身的药性虽然都很强，但也有很强的副作用，除非是很高阶的药剂师，否则没人敢直接拿这些药材去做方剂使用。比如这个殁青藤，它的效用是可以麻痹脉络，减轻脉络在受到高压影响时产生的痛感，但有着容易导致使用者自我意识出现抑郁的副作用，而且很明显。”
“这么说来，这些药物并不能直接服用啊……”斯摩尔有些为难地看着这些药材，说道。
“就因为有这些问题，所以他们容易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滥用，才会被严控。”小蘖说道，“不过嘛，只需要一些小药物的中和，这几种药材就可以作为主药材调配一种可以强化脉络的特殊方剂，而且副作用很小。”
“能说出这种话，说明你一定可以调配。”斯摩尔微笑道。
“哼，那是当然，我可是艾卡隆大人最得力的助手。”小蘖一副把鼻子顶到天上的态度，傲气十足的说道，“不过前提是，这些小药材你也得找到才行，不然的话，你再怎么急也没用，就只能选择直接把他们都吃下去。”
说罢，小蘖就说出了一些普通药材的名字。诚然，这些名字对斯摩尔来说都不陌生，一般的药店中就有很大几率能买到。当然，这也让原本在荒野上空行驶的苍云改了几次道，在一些小的村落和城市郊区着陆，很快就将小蘖需要的所有药材原料补齐。
当晚，斯摩尔在嘱咐了科洛丝等人一番后，便在自己的房间中打开了前往海博拉斯铸造室的门。在他们抵达天工族的村落，并且准备就绪前往天工族陵墓前，他将会一直待在这里完成自己新的修行以及对泽尔德莱特晶石的锻造。
“斯摩尔先生，这所铸造室很安静，很适合进行炼制。”小蘖看着斯摩尔从空间存储手镯中将所有材料一件件地取出，放在地上，“如果可以的话，在我炼制期间，请您不要轻易打扰我。”
斯摩尔点了点头，说道：“正好我也要去隔壁的那间铸造室工作，也不希望有别人打扰。”
小蘖嘿嘿一笑，便收起了玩闹的态度。透明的双手在胸前合十片刻，随即向前一伸，一口同样透明，且足有斯摩尔一人高的玻璃大锅便凭空出现在小蘖面前。
看到大锅出现，小蘖双手抬起，将自身灵魂的气息缓缓外放，原本放在地上的普通药材在她灵魂气息的影响下纷纷悬浮到空中，随后逐一被丢入大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