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离开绿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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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摩尔挠了挠头，说道：“其实我们就是为了来取一种药材的，主观上没想那么多……”
“很多时候有些事情都是顺便甚至无意中做到的，正如你们这几天一样，所以你也不需要谦虚，而且……”族长认真地对斯摩尔说道，“而且请小家伙转告科洛丝，只要她愿意回来，这里就永远是她的家，作为他的父亲，我完全不介意她再多带个人回来看望我们。”
“族长大人，您最后这句话也需要我转达吗？”有些尴尬地看了看维达族长，斯摩尔莞尔道。
“那是当然，就看你愿不愿意转达了！”维达族长一改认真的风格，戏谑地说道。其中的意思斯摩尔何尝听不懂，但说正经的，他可真没那个意思啊……
“哦，对了……”斯摩尔突然想起一件事，便收起了刚刚还有些无奈的脸色，向维达族长问道，“族长大人，关于我所需要的稀有药材实际上还有一种，不知您对此是否了解？”
看到斯摩尔认真询问的样子，维达倒也没有继续开过分的玩笑，只是笑道：“小家伙得了一种稀有药材还不够，还想搞什么其他的东西吗？”
“玫瑰红毒蟾的皮。”斯摩尔说道。如今五十年份的殁青藤、五百年以上树龄的亚拉血刃杉的树脂、新鲜的石铃荆草都已经到手，只剩下这一种药材，就可以正式开始提升自己的脉络强度以及进一步修行更高等级的融灵了。但令他有些失望的是维达在听到这种药材的名字后，一脸茫然地说道：“这是什么药材？我可从来都没听说过。”
“哎，线索又断了……”斯摩尔懊恼地揉了揉额头，心说这种满世界找药材的生活果然还是要继续。不过他随即就释然了，能大幅强化脉络的四种稀有药材，能搞到其中的三种就已经极不容易，反正就剩下一种了，与其自己干着急，何不冷静下来继续打听？
“小家伙，紫月原始大森林内不乏沼泽池塘之类的湿地，其中虽然有蟾蜍，但其中不是深灰色就是黑色，没有一种是玫瑰红颜色的，只有受到污染后，颜色才可能会变浅。”维达说道，“所以我想，你们不妨以污染作为切入点进行调查……”
污染吗……斯摩尔陷入了沉思。玫瑰红色的蟾蜍如果真是受到严重污染后才诞生出来的畸形种，那么哪里既可能有池塘，又会有严重的污染呢？
迷雾森林？沃尔山脉？还是……
“小子，如果有人问你艾鲁达世界目前最有代表性的污染源是什么，你该怎么回答？”精神世界中，普尔普斯突然问道。对于这个问题，斯摩尔倒是没有太多犹豫，便在心里回答道：“当然是腐化能量了。”
“那么，在艾鲁达世界，那里曾经受到过最严重的腐化侵蚀呢？”
听到普尔普斯的第二个问题，斯摩尔顿时想到了一个地方，“对啊，暮色荒原！”
“就目前为止，这是我能给出的最适合调查‘污染’的地方。”普尔普斯说道，“那片被诅咒的土地如今虽然已经摆脱了腐化的侵蚀，但整个界域并未从暗无天日的样貌中完全恢复过来，即使在白昼的中午时分，天空也依然黯淡到能够清晰地看到繁星。”
既然普尔普斯都这么说了，那斯摩尔自然就不会再犹豫，对维达族长说道：“族长大人，接下来要去哪里，我心里已经有数了。”
“刚刚还在失望，马上就又有了目标，小家伙不错嘛……”维达族长看到斯摩尔突然提起了精神，再次戏谑地说道。此时在他眼里，这个叫斯摩尔的小子是越看越顺眼了。
被维达族长审视一样的眼神盯得无比尴尬，斯摩尔连忙对其微微鞠了一躬，随即逃跑似的离开了族长的树屋，巧合的是，就在他刚刚走出树屋时，正好看到科洛丝和科洛琳姐妹两人朝这边走来。
“嗯？你也来见父亲吗？”科洛丝看到斯摩尔走出来，便开口问道。“用来疗伤的晶石已经成功收回了吗？”
“嗯……收回了……”同时面对科洛丝姐妹两人，斯摩尔顿时感觉更尴尬了，但又实在不好说明，只能干笑了两声，敷衍地说道，“你们俩进去吧，我要回去准备一下东西了。”说罢便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中狼狈地向自己的住处跑去。
“姐姐，他很可疑啊，要不要去追她？”科洛琳看向还在望着远去的斯摩尔发愣的科洛丝，促狭地笑道。
“这有什么好追的，肯定是父亲又戏弄他了……”科洛丝收回目光摊了摊手，说道。
“那你就不追过去问问啊！你要不追，我可就追了啊！”科洛琳坏笑道，转身就要向斯摩尔跑去。但后衣领已经让科洛丝牢牢地抓住。“姐姐你不追又不让我追上去问，太小气啦！”
“野丫头，收敛一点……”看着对自己张牙舞爪的妹妹，科洛丝将其放下，无奈地一笑，“既然跟父亲有关，我们直接去问父亲不就行了？再说了……去找斯摩尔问话也不急于这一时，以后时间长着呢，有的是机会……”
“嗯，有的是机会！”科洛琳戏谑地一笑，背着手哼着小曲，走进了族长的树屋。留下科洛丝一个人站在原地一脸疑问地自言自语：“这野丫头又胡思乱想什么呢……”
当夜，无事发生。
第二天，斯摩尔等人在整备完毕后，便坐上前往传送大厅的重甲马车，离开了绿萝族的村落。临行前，科洛琳还提出想要跟随斯摩尔等人出去看看，但还是被科洛丝委婉地拒绝了。毕竟斯摩尔等人还处于游历阶段，查诺特等人随时可能离队，自己也要回刺客部队，没有人能专门照顾她。
“暮色荒原？”
在重甲马车上，听了斯摩尔的想法后，科洛丝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个地方不论是自然环境还是人文环境，都与其他各个界域有明显区别，你确定要去那个地方？”
“如果那里真的有最后一种药材，我不介意去那里见识一下。”斯摩尔看向窗外快速后退的树林，淡淡地说道。一旁的克莱尔倒是听出了什么，看向科洛丝，问道：“听你这么说，似乎也对暮色荒原这个地方很熟悉啊。”
“只要是刺客部队的成员，基本都知道与暮色荒原有关的事情。”科洛丝说道，“暮色荒原最奇怪的地方在于，虽然已经基本拜托了腐化的侵蚀，但腐化消退后残留的堕落气息依然若有若无的影响全境。除了让整个荒原区域暗无天日以外，就连动植物也因为这种影响而变得奇形怪状，其中有一些凶残的家伙，甚至会堕落成诸如血灵狼在内的高危感染类型凶手……至于普通人类，在这里就像孩童一样脆弱。”
“我听大祭司大人说，暮色荒原里几乎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克莱尔嘟哝道。由于在出发前一天晚上，斯摩尔将泽尔德莱特晶石搬到她的房间里，因此克莱尔此时的身体状况明显更好了一些，“能不打交道，就不打交道……”
“大小姐这句话未免说得有些绝对。”科洛丝无奈地说道，“暮色荒原受侵蚀的状况极其严重，但也同样有着与之对抗的势力存在。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我们曾经见过的凰灵所在的凤凰族。”
“所以我说的是‘几乎’嘛！”克莱尔不服气地说道。
“凤凰族所在的凤凰山城，是暮色荒原为数不多的大型城市之一，也是该界域唯一有正常昼夜更替与天气的地方。”科洛丝说道，“说起来，斯摩尔也算是接受过凤凰心火的人，这样的话，你迟早都会去一趟那里，毕竟凰灵当初的做法，也需要你和我去为其澄清……”
在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科洛丝的声音明显低了下来，毕竟凰灵之所以献出自己的凤凰心火碎片是为了拯救斯摩尔，而斯摩尔之所以要被拯救，是因为自己差点杀死他。每次一想到这一点，自己的内心就如同被刀割一样难受。
不过斯摩尔此时正看向窗外，并未注意到科洛丝的情绪变化，自言自语地说道：“如果凤凰山城有我需要的最后一种药材，那我倒是不介意立即就去一趟……”
“如果是凤凰山城，去倒是没有什么不妥，唯一的问题是远……”克莱尔说道，“因为目前我们的路线是暂时被锁定的，需要到艾鲁达尔王城的传送大厅才能结束。而暮色荒原虽然有传送门可以使用，但传送位置与凤凰山城之间的距离，光是全力赶路都要花上至少一个多月的时间。”
“这时间也太长了点……”斯摩尔失望地说道，单程就要花上一个多月的时间，那么往返就要耗费将近三个月时间，这还没有算上路上可能遇到的各种未知的敌袭。在那种蛮荒的地方，他们这种没有多少经验的人，说不定在路上就被人给黑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是紫月灵学院的学生，距离最近的离校时间马上就要到满一年了，想要继续进行游历，就务必要在满一年时回紫月灵学院去报到，虽然在离开绿萝族村落时，他与克莱尔完全可以去找乌拜老师申请延长时间。当时几个人都没有要去凤凰山城的想法，因此都直接把目的地定成了传送大厅。
“怎么，咱们要回学院去申请延长时间吗？”克莱尔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问道。
“算了，没有必要。”斯摩尔摊了摊手，说道。虽然凤凰山城对他来说有着一定的吸引力，但也不是非要立即就去的那种。向紫月灵学院的乌拜老师传话虽然可行，但按照校规，这种游历延长申请必须要由学生亲自向其直接负责老师——也就是乌拜提起，就连斯嘉蒂也不行。这样一来一去，又会耗费好多天的工夫，虽然自己和克莱尔无所谓，但他实在不好意思让科洛丝和安娜查诺特姐弟俩也跟着他来回跑路，毕竟对方身为正统的天工族后裔，每天的时间也同样宝贵。
“暮色荒原很大，你不需要一上来就把目标定得那么远。”科洛丝看到斯摩尔失望的表情，安慰道。“除了凤凰山城，暮色荒原也有几座大城市，而且这些城市距离传送大厅都不是特别远，我们可以先去那些地方搜查一番。”
几天以后，斯摩尔等人的两辆重甲马车抵达了紫月原始大森林中的传送大厅。由于这次要前往的暮色荒原处于比较敏感的区域，因此，按照各自组织的规定，克莱尔与科洛丝仍然要分别向斯嘉蒂与弗尔凡等人为此次行动报备。斯摩尔便与查诺特安娜姐弟两人暂时留在王城赏金猎人工会中等待。
“这段时间，你们几个人的经历真是挺丰富的。”在苍云的客舱中，哈德尔听了查诺特的讲述后，有些佩服地说道，“虽然说近几年局势多少有些开始紧张，许多赏金猎人都遭遇过各种很强的敌人，但我敢肯定，他们执行过的赏金任务基本都没有你们的危险。”
“危险是真的危险，但也算是长了见识。”斯摩尔啜饮了一口饮料，淡淡地说道。死亡荒漠腹地与失落王城废墟的事情既然已经被圣公会与刺客部队知晓，对哈德尔等人详细叙述倒也没有问题，但关于迪特弗城一行，斯摩尔等人只是说了获取药材与通告了村落曾经遭遇过腐化能量入侵的事情。至于迪特弗神殿中的防卫机制与欧丁，以及泽尔德莱特晶石的事情，由于涉及太多绿萝族的历史，因此几个人都已经提前套好了词，没有任何提及。
“大爷，您可以看看这个。”查诺特将自己从死亡荒漠带回来的那片龙神兵的护甲拿了出来，递到哈德尔手中。哈德尔作为资深技师，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什么机械单位上的护甲。但当他将其拿在手中，仔细端详时，脸上的表情就开始逐渐变得精彩起来。
“这块护甲的金属成分虽然还需要鉴定，但从如此精细的结构来看，强度绝对不菲……不仅如此，上面的降灵符文等级也很高，一般的祭司或者导魔师根本无法将其击穿……好家伙，这下连我都长了见识了，至少目前的我完全无法做出这种水平的护甲……”
查诺特面露惊诧，龙神兵无疑是实力强大甚至恐怖的自走机械，而哈德尔看到后将自己贬得一文不值，更是进一步抬高了其超高的工艺水平。重要的是，死亡荒漠中的月龙帝国已经灭亡多年，龙神兵作为守卫，已经守护了这片区域不知多久了！
“看来进一步发觉赫尔德先祖遗留下来的宝藏一事不能再拖了。”安娜面色严肃地说道，“哈德尔大爷，最近也得劳您多费心帮忙寻找可靠的配药师，我们虽然有了钥匙的雏形，但没有合适的动力，最后关键的几步实在是做不下去了。”
“这次前往暮色荒原，除了获得药材，还有打听慑天教团的信息。”斯摩尔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能见到可以信任的导魔师，你们的需求就一定可以满足。”
“斯摩尔先生，在材料上你已经提供了很多，我们不能再对您有所强求。”安娜诚恳地说道，“而且看你身边那位克莱尔小姐的态度，好像对慑天教团的那些导魔师……不太友善呢……”
斯摩尔默然，克莱尔身为斯嘉蒂的养女，对导魔师和慑天教团有成见是肯定的。而且在进入圣公会实习后，这种成见似乎有所加深。这种观念上的变化带来的影响，即使是关系十分亲近的他，也很难改变。
“放心吧，我会尽力的。”想到这里，斯摩尔对安娜和查诺特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
“我知道你肯定会尽力，不然姐也不会看上你了。”安娜突然笑着揉了揉斯摩尔的头发，戏谑地说道，一句话让哈德尔和查诺特都哈哈大笑起来，只留下斯摩尔在原地尴尬万分。
大约一小时后，完成了报告的克莱尔与科洛丝便来到了王城赏金猎人工会。斯摩尔等人随即告别了哈德尔，动身前往内城的传送大厅。与在紫月原始大森林时不同，这次查诺特带上了苍云，毕竟在那样一个环境里，安全是第一位的。
这次回到艾鲁达尔王城，从抵达王城赏金猎人工会，再到传送大厅，斯摩尔这一路上都没有再使用望族身份的那套伪装。毫不意外的，在即将进入内城时，他再次遇上了蒂拉。
“啊……你好……”
突然看到斯摩尔从身边经过，许久没有见到他真面容的蒂拉一惊，本能地对其招了招手。当想到自己的态度应该是冷漠时，已经晚了。不过，斯摩尔看到她招手后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直接走开，或者简单的点了点头，而是对自己微微一笑，同样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