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节制之力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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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击败的那人是百万年前的兽族叛徒？这如何可能？”
林晓听“节制之力”语气笃定，不像是在胡诌，心中不由得大骇。
他还清楚地记得那场大战时的情景。
自己用“万真溯源”，从虚空中抓出了控制着占星术士艾文的“系统法则”，并以破灭世界之法，几乎将之彻底灭杀。
若说自己击败的“系统法则”，并非“系统法则”的本尊，那超阶魔法“万真溯源”就出了问题。
这个被林晓用来“抓人”的超阶魔法，本是可以凭借和目标有关联的事物，强行以因果牵连之法，将目标带到施法者面前。
如果说，自己用“万真溯源”，通过艾文抓出的人，并非“系统法则”本尊，而是那个在百万年前背叛了兽族的叛徒，那就只有两种可能性。
要么，就是超阶魔法并不可靠，抓错了人。
要么，就是……
林晓的猜测并没有错。
那个名字古怪的兽族叛徒，并非因为“系统法则”的诱惑而背叛了族人。
他背叛的真正的原因，是想取“系统法则”而代之，自己成为超越时空，超越世界，超越死亡的“真神”。
“主人，兽族十四勇士中最具智慧的，便是‘谦逊’。”
“太古‘谦逊之力’可以跨越世界，穿梭时空，是身为无数多维时空中心的艾法世界赐予她最钟爱的孩子的特权。”
“然而，那个孩子却是背叛了他的母亲，背叛了他的族群。”
随着“节制之力”将一幅幅画卷在林晓面前展开，太古兽神之战的始末终于完完整整的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在图萨使用节制之力，替众位兽族勇士找到了太古神族藏匿灵魂方砖的仓库后，更是以此为计，设下了引诱“系统法则”的陷阱。
他们的计划原本进行得很顺利。
善于战斗的“傲慢”，“勤勉”和“慷慨”以自身为诱饵，引诱“系统法则”现身。
长于控制的“s欲”和“贞洁”则是以自身的力量封锁住了“系统法则”逃出艾法世界的通道。
吸纳了数千万之魔兽的“暴食”以一己之力，抵抗试图救援“系统法则”的太古神族天使大军。
“忌妒”，“懒惰”，“贪婪”则是在其余四位“神赐勇者”的协助下，对那个已经侵蚀了无数世界的妄图永生的愚蠢之人，发动了致命一击。
然而，就在一切即将尘埃落定的关键时刻，“谦逊”突然从虚空中出现，劫走了身负重伤的“系统法则”。
逃出生天的“系统法则”在“谦逊”的帮助下，对兽族展开了惨烈的报复，却没想到，自己也在最后，成为了“谦逊”手中的牺牲品。
“你是说，‘谦逊’夺走了‘系统法则’的力量，最终取而代之？”
“可以这么说，不过，‘系统法则’实在是太强。”
“他会中了十三位兽族勇士的陷阱，险些丧命，完全是出于自大和傲慢，认为在艾法世界中没人可以伤到自己。”
“一旦‘不可说之人’有所防备，想要将之彻底击杀，从理论上讲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身负重伤后，‘系统法则’在‘谦逊’的协助下，对兽族展开了报复，却也始终没有完全信任，同为兽族的‘谦逊’。”
“因此，拉尔布尔布鲁鲁嘟噜虽然设法偷袭了‘系统法则’，并夺走了他绝大部分力量，却始终无法将之彻底灭杀。”
听罢“节制之力”的解释，林晓也想明白了，为何自己的“万真溯源”会将那个兽族叛徒当做“系统之力”给抓了出来。
夺走了“不可说之人”大部分力量的“拉尔布尔”，从某种意义上讲，也的确可以算作是新的“系统法则”了。
“那真正的‘系统法则’去哪了？他既然没死，总归有个去处吧？”
“这个，小女只知道，他并没有被‘拉尔布尔’囚禁，却也不知，他究竟身处何方。”
“主人您应该也知道，我的力量不是万能的……”
幻化成“西芙娜”的“节制之力”脸上露出了难色。
从力量强弱上讲，太古版本的“节制之力”要比林晓的“万真溯源”强上不少。
可哈娜诺斯所持有的“节制之力”，是弱化后的版本。
虽然也有它的独到之处，但“万真溯源”都无法找到的人，“节制之力”自然也是很难找到。
“好了，我明白了，太古时代的‘神赐特性’，是艾法世界为了对抗‘真系统法则’而诞生的‘武器’。”
“那现在的‘神赐特性’呢？莫不是弱化后的武器？”
现在的艾法世界脆弱不堪，显然是已经被那个偷取了‘系统法则’力量的兽族叛徒夺走了绝大部分的世界能量。
艾法世界的系统在她的子民身上降下十四个“神赐特性”，难道也是为了对抗兽族叛徒这个‘假系统法则’的吗？
“并非如此。”
“节制之力”的话，让林晓又来了兴趣。
这新的“神赐特性”既然并非为了对付“假系统法则”而存在，那它们存在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主人，请恕小女暂时不告诉您……”
“西芙娜”低垂着头，有些胆怯地瞟着林晓的眼睛。
“凭主人的能耐，只需要仔细观察那位半兽人身具的‘骄傲’进化成为‘傲慢’的过程，自然便可知道，这十四个‘新神赐之力’的作用是什么了。”
“如此，比小女向您解释说明，更好一些。”
“节制之力”所言，让林晓有些头疼。
他原本也是想通过观察咕噜进化的过程，来探明“神赐特性”产生的原因和其作用。
可咕噜的骄傲进化条涨得如此之艰难，现在更是连击败了萨丁这种层次的对手，都只上涨1点了。
要想让他进化。还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呢。
“主人，其实您一直都用错了方法。”
似乎能看穿林晓心中所想一般，“节制之力”轻声说道：“那位半兽人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战胜强大的敌人。”
“让他骄傲的，不过是您对他的肯定而已。”
随着“节制之力”施展它的力量，咕噜从小到大经历的一幕幕，便浮现在了林晓眼前。
“哈哈！这小子生得壮实，以后就叫他咕噜，希望他能吃，多吃是福。”
咕噜一岁时，他的父亲在部族战争中光荣战死了。
“小咕噜，小咕噜，别哭别哭，没了爹，还有娘在，一定把你养大，多吃些，吃得绿绿胖胖的。”
咕噜三岁时，他所在的部族被别的部族征服，他和他的大哥，还有他的母亲，全部都沦为了胜利者的奴隶。
“咕噜，大哥不甘心做个奴隶，大哥要从底层爬起来，让咱们全家都摆脱奴隶的身份。”
咕噜十六岁那年，他的大哥凭借自身勇力，以奴隶之身获得了部族勇士的称号。
“咕噜……咕噜，带着娘走，带着娘走，别被他们抓住了……”
咕噜十七岁那年，就在他的大哥即将以战功让一家脱离奴隶户籍的那个月，人类奴隶贩子入侵了部落。
他的大哥被抓走了。
“你看什么看！奴隶就要有奴隶的样子，别老用这种眼神看着俺！你娘能换两袋小麦，也是她的福分。去了人类那，有吃有喝，总好过饿死。”
咕噜二十岁那年，是个荒年，他的母亲被部落首领卖给了人类，换得了两袋小麦和一小袋盐巴。
“哈，你也想当部落勇士？就凭你？做梦吧！”
“你一个奴隶能练到20级，倒也不容易，卖给竞技场也能卖个好价钱了。”
后来又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眼睛里已经失去光彩，咕噜才遇到了一个人。
一个人类。
一位黑发黑袍，看起来很是冷酷的人类。
“跟我走，我会给你尊严和荣誉。”
咕噜清楚地记得，那个人类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用半兽人语说的第一句话。
之后的一段时间，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他的新主人从来都没有将自己看作奴隶。
他尊重自己的想法，他给了自己武器和盔甲，还让一位颇为轻浮的女仆替自己烹饪自己从未吃过的美食。
士为知己者死。
就算这个人类只是想要利用自己，自己也一定要誓死效忠于他！
再后来，咕噜逐渐理解到了自己新主人的强大。
他行事神秘莫测，他的力量和手段远远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从今往后，你便以护卫的身份成为我的属下，如此可好？”
当他听到这句话时，心中的骄傲和激动已是无以复加。
主人的敌人，就是我不共戴天的死敌。
当他看到萨丁向林晓发动的攻击，感知到了那攻击中蕴含的湮灭气息。
咕噜的心中就只有一个想法。
保护主人，替主人去死。
这个想法，一直支撑着他不顾生死，将利斧砍向萨丁脖颈的瞬间。
然而，主人似乎并不需要自己的保护。
他是个魔法师。
一个强大到令自己无法想象的魔法师。
他甚至能够将断成两截的自己，用魔法治好……
这样的至强者，还需要我来保护吗？
我有资格成为他的护卫吗？
看着“节制之力”展现的画卷，沉默的林晓终于明白，自己的护卫，半兽人咕噜为何不愿醒来了。